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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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了。”她别开脸,“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为什么又要留在那里,你根本不适合灰网,还是说,老头子逼迫你了”

“尊,你想多了。”好像突然而来的幽灵,暗夜倚门而立,悠闲的抱着双臂,看向何以宁,“二小姐,我们该走了。”

萧尊转向他,“你也来了”

“当然,我要时刻保护二小姐的安全,防止她被人”他故意加重了声调,“欺负。”

何以宁从地毯上爬起来走向暗夜,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个孤寂冷清的男人,此时立在客厅中,偌大的空间里,更显得孤独萧瑟。

他喜欢她,竟然可以这样浓烈,是从时候开始的呢她一无所知

不管怎样,她不会将别人的爱踩在脚底,也不会奉若珍宝,她有顾念西了,一颗心早就被他撑得满满的,没有精力,更没有空间来接受别人的感情,对萧尊,她只能是抱歉。

何以宁转身出了大厅,只将一个单薄倔强的背影留给他。

暗夜停顿了片刻,顶着外面的阳光慢腾腾的侧过身,棱角越发的鲜明挺立,“她不走是因为顾念西也在那里。”

留下这句话,暗夜便追上了何以宁的脚步。

萧尊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顾念西留在灰网他心甘情愿投奔,由白转黑

这,可能吗

何以宁回到住处,脑子里仍然在想着萧尊的话,她原本以为他应该是爱着唐言熙的,结果呢,他们只是朋友,她又想起他跳下海救她的那一瞬,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谁会搭进自己的半条命。

她一直没有注意,所以,她忽略了他的感情,她以为那只是一种变向的占有,是为了转移他对唐言熙的爱,现在看来,她全错了,被萧尊那样的男人喜欢着,应该是一种幸福,但她有顾念西,这样的喜欢,只会让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的错综复杂,是时候,她要跟他保持距离了,把那份感激就留在心底吧。

“咚咚”敲门声伴着唐睿的嗓音同时响起,“妹妹,妹妹,你在吗”

何以宁打开门,看到一脸焦躁的唐睿,“妹妹,小六受伤了。”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怪不得这么久不见小六。

“他在生死台接受别人的挑战,结果被人打到半死。”唐睿担心的说道:“妹妹你是医生吧,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以救他。”

“生死台那是什么地方”

小六为什么要上生死台,他在她的身边不是呆得好好的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唐睿解释,“有人嫉妒小六能做你的贴身侍卫,所以他向小六下战书,在灰网,只要有人下战书,就必须要应战,双方上生死台,直到一方被另一方打死为止,就算不死,也要被扔进狮虎笼。”

果然是个变态的地方,竟然有这么血腥残忍的规矩。

何以宁跟着唐睿来到所谓的生死台,只见中间不大的一个台子,四周绕着一圈铁栏杆,栏杆里面,几只老虎正在肆意走动,虎视眈眈的望着台上的人,只要有人掉下来,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何以宁看到台上的人正是小六,此时已经满脸是血,却还在硬撑着抵挡对方的攻击,那人一个飞蹿,小六身子一飘从台上掉了下去,幸好他及时的抓住了台面,整个身子悬在半空,几只老虎立刻跑了过来,眼见着就要咬住了他的脚,他用力想要爬上去,对手却在此时踩住了他的手,狞笑着大喊:“去死吧。”

“住手。”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何以宁扒开面前的人群,“放开他。”

“二小姐。”

众人议论纷纷,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

何以宁站在台下,冷冷的注视着台上的人,一字一字,字如珠玑,“我说,放开他。”

那人一听,终是把脚收了回来,小六趁机爬上台,倒在那里奄奄一息。

何以宁拉开一侧通道的大门,快速的跑向小六的身边。

在这个阴暗的灰网,除了顾念西,每天与她最近的人就是小六了,他在她的面前总是有几分腼腆,几分憨厚,他说他有一个姐姐,从小把他拉扯大,很疼他,说起他的姐姐,他的眼睛都在发着光。

何以宁蹲下来,专注的检查他的伤势,多处骨折,皮下淤血,内脏也受到了重击,如果不马上手术,很可能保不住性命。

“小六,你忍一下,我马上给你手术。”何以宁伸手去扶他,他一直低垂着头,发丝长过眉毛,此时抬起眼睛,眸底有丝狠戾一闪而过,何以宁反应很快,急忙向后退,却不料他忽然撞了过来,正撞在她的肩膀上,巨大的撞击力让她无法保持平衡,身子一个摇晃掉了下去。

几只老虎闻声,立刻蹿了过来。

谁惹桃花

小六忽然撞了过来,正撞在她的肩膀上,巨大的撞击力让她无法保持平衡,身子一个摇晃掉了下去。

几只老虎闻声,立刻蹿了过来。

何以宁想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黑影迅速扑至,迅雷不及掩耳。

忽然,有人从上面坠下来,抱着她一个翻滚,那人将她严严实实的压在身下,同时扑上来的老虎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何以宁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上一秒,他把她推了下来,下一秒,他已经用命护住了她,他的高大将弱小的她密封的严严实实,双手更是紧紧的捂着她的头,想要伤害她,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啊”一声惨叫,老虎硬生生的从他的肩上撕下一块肉来,他痛得大汗淋淋,几乎昏厥。

“小六。”何以宁失声喊道。

小六用虚弱的眼光看着她,渐渐的泛起光亮,“二小姐,对不起”

他先是害她,然后又救她,为什么

“二小姐你还记得我姐姐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害您,您是那么干净美好啊”两只老虎突然扑了过来,他身上多处被咬住,鲜血直流。

“小六,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他们用你的姐姐威胁你对吗”何以宁着急的喊道。

小六张了张嘴,只是还没有吐出一个字,身后忽然传来几声枪响,两枪射中了老虎,一枪射穿了他的脑袋,他张大了嘴巴,血从嘴里冒出来,哆嗦了一会儿,终是没有说出什么,头一歪倒在何以宁的肩膀上。

“二小姐,二小姐。”

众人冲进来,七手八脚的将那两只老虎抬走。

“妹妹。”唐睿快步跑来,伸出双臂将她扶到怀里,何以宁贴着他的衣衫,隐约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打死老虎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打死小六,也许,他并不会死。

是唐睿吗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妹妹,是我不好,我应该跟过来的,没想到那个小六竟然这么歹毒。”唐睿一脸愤怒的说道。

小六是纯朴的,他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在逼迫他,否则,他也不会突然跳下来救她,如果没有小六最后的英勇舍身,她现在已经被老虎咬死了。

何以宁不露声色,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见到唐笙,于是奇怪的问:“老头子呢”

“爸爸去加工厂了。”

她哦了一声,睫毛瞌下,老头子不在,顾念西还在回来的途中,这真是一个对她下手的好机会,只可惜,他们没有料到小六会突然叛变。

如果想找到这个幕后主使,那就要先找到小六的姐姐。

何以宁回到房间,一步也没有再离开过,外面的世界果然风起云涌,不是她能够应付的,她现在只能乖乖的等着顾念西回来。

灰网的通讯终于恢复了,她迫不及待给顾念西打电话,她将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听后,略一沉思,“你让暗夜跟着唐睿,顺藤摸爪,也许可以找到小六的姐姐。”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十点钟到。”

她用力的点头,没有什么比他回来了更让她感觉到欣慰和欢喜。

何以宁跟暗夜说了这件事,暗夜也猜是唐睿做的,他立刻派人去跟踪唐睿的人,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他一直没有离开。

十点钟的时候,顾念西准时到达,他又黑了一些,五官更加的立体鲜明,身上带着浓重的风尘仆仆的味道,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他急急的将她拥入怀里,好像十年八年没见似的,对着那张小脸亲了又亲。

何以宁答应给他做一桌饭菜,此时还有一个汤就可以开席了,“你先去洗澡。”

他暧昧的眨眨眼睛,“这么急着跟我亲热”

她把他往洗漱间里推,“拜托,你一身的泰国人妖味儿。”

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哪有”

顾念西洗了澡出来,汤也好了,他坐下来,好像饿了三四天似的,端起饭碗就大口吃了起来,何以宁不断提醒他慢一点再慢一点,他嘴那么刁,怕是泰国的食物不合他的胃口。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何以宁才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包括她去找萧尊的事情,她也没有隐瞒。

他坐在那里思考了老半天才说道:“这个唐睿母子一定有问题。”

“嗯,特别是那个袁井,神神秘秘的。”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朝你呲着牙的狼,而是那些平时沉默友好的狼,如果它咬你一口,猝不及防。”

“你是说唐睿”

“今天这件事情,一定是他搞出来的。”他用食指的关节敲击着桌面,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双狭眸微微眯起,好像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何以宁好奇的凑过来,“顾念西,你想怎么做”

他偏过头,不理她。

“顾念西。”她拖长了声音,摇着他的手臂。

他长身而起,向着卧室走去,见他不理不睬的,何以宁纳闷了,急忙跟过去,“喂,顾念西,你为什么不理人”

他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不冷不热的睨向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萧尊是不是比我好”

何以宁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是吃醋了。

她趴在床头,双手捧着他的手臂,笑眯眯的说:“你这么不自信啊”

他拧着她的小脸,“你就长了一张招惹桃花的脸。”

嘿,究竟是谁招惹桃花了,她掰着手指头数,“林易可,孟菲,孟陆”

他猛地坐起来,“何以宁,你能不能不翻旧账”

她无辜的眨着眼睛,“你要是没有旧账,还怕我翻啊”

他理亏的从鼻子发出一个哼字,气乎乎的将头扭了过去,何以宁爬上床,自身后抱着他,“喂,顾小四,你吃醋了”

“你再叫我一声顾小四试试”

“顾小四。”

他恼了,回头要抓她,她立刻举起手,“你让我叫的啊。”

他扑过来,笑容邪魅的绽放在嘴角,森森的露出一个邪气的表情,“我让你叫你就叫啊那我会让你叫得更大声。”

铤而走险

他扑过来,笑容邪魅的绽放在嘴角,森森的露出一个邪气的表情,“我让你叫你就叫啊那我会让你叫得更大声。”

大床上。

“啊啊你轻点。”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啊啊啊,何以宁,你公报私仇啊”

何以宁扔掉手里沾了血的棉花球,“顾念西,我明明让你不要受伤的,你又弄了一身伤回来。”

他哪管伤不伤的,嘴巴贴过来就要亲她,她用手挡在两人之间,厉声警告,“顾念西,什么时候伤好了再想着那事。”

不是吧,他这伤没有七天八天也好不利索啊,让他每夜软香在怀,只能看着不能吃,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何以宁,行行好一次,就一次。”那张妖孽的脸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见犹怜,何以宁铁了心肠,用十分清晰的嘴型拒绝,“不行。”

他泄了气一样,往床上大字一躺,“何以宁,你不人道。”

“什么时候不受伤了,再跟我讲人道。”

“我这伤真没事,不影响腰部的运动。”

“顾念西,闭嘴。”何以宁将被子丢在他头上,“快睡觉。”

他这长途跋涉,怕是早就筋疲力尽了,就算他不受伤,她也不会由着他的性子,那身体总归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他自己不知道爱护,她却有这个责任。

“睡也可以,你陪我。”他把被子从头顶拿开,一脸期盼的望着她。

只要把她哄进来,衣服一脱,嘿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何以宁学他平时的样子捏捏他的脸,“乖,我还要去做化验,你自己睡。”

“何以宁”他不满的瞪大了眼睛。

她甩给他一个妩媚的背影,重新拉上了他的被子,顾念西再把被子拿开时,她已经钻进了里面的屋子。

他本想去看看她在鼓捣什么,可人往床上一躺,困意很快袭来,他嘴里迷迷糊糊念着她的名字,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何以宁从她的小实验室出来,他已经睡着了,桔色的灯光映照着他安睡的脸庞,那脸上有几道伤痕,越发显得狂野性感。

她掀开被子钻进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搂住他的腰,他的皮肤是滚烫的,热烈的熨烫着她的手心,她往他的身上贴了贴,幸福而甜蜜的闭上眼睛,白天所受的那些惊吓此时已经不足为道,有他在身边,足够了。

一早,顾念西跟着唐笙去工厂了,那是灰网最大的毒品加工厂,灰网百分之八十的货都是由那里向外提供。

唐笙肯带他去那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他表示了信任,这次泰国之行,顾念西的表现让他大为满意。

趁着唐笙不在,何以宁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唐笙的房间,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并没有人敢阻拦。

她关上门,直奔里面的卧室。

水晶棺里,唐言熙仿佛是在安静的沉睡,因为每日花重金保养,她的皮肤还如生前一样柔滑,就连脸色都是湿润的。

何以宁打开水晶棺,外面侵蚀来的空气让她的皮肤开始发生微妙的化学变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发黑老化。

何以宁拿来解剖的工具,戴上手套和口罩,凝着面前这个水晶美人,她心中又疼又涩,虽然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面,但是姐妹之间却有一丝看不见的羁绊缠绕着,她一咬牙,手中的解剖刀划了下去。

同她想像中一样,尸体的内脏腐烂不堪,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她无法想像,在她活着的时候是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

她挑开那些发黑的残缺的内脏,用镊子从中夹出一只五厘米左右大小的金蚕,同她在袁井房中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还在蠕动着身子,她的眉头锁紧了,拿惯了手术刀的手竟然有一丝颤抖,真的是那个女人做的好事。

何以宁压抑了胸膛中的怒火,小心的将那只蚕装进小铁盒,它在铁盒里不住的翻滚,精力旺盛。

她把伤口缝好,重新盖上水晶棺,凝着那张脸,入了神。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铁盒险些脱手而出,她急忙用背在身后的手将它藏在抽屉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何以宁心中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回头,目光冷静,“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保存她的尸体,我才是你的女儿。”

她倏然掀开棺盖,冷笑着,“我要让她尸骨无存。”

“以宁,你疯了。”唐笙冲过来,慌张的去捡地上的棺材盖儿,手脚忙乱的重新盖好,回头看她,眼中一片愤怒,“以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我要让她彻底的化成白骨,而不是留着这张美丽的脸供你思念。”

“叭。”唐笙一个巴掌打过来,何以宁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她不怒反笑,“在你心目中,她才是你的女儿吧,我根本什么也不是,你也不是我爸爸,我的爸爸只有何威。”

他还要再打过来,门口忽然多了一个人,袁井瞧着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阵势,立刻惊慌的喊道:“出了什么事”

唐笙怒道:“我没有这个女儿。”

何以宁毫不示弱的冲他喊:“我更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唐笙气极,再次扬起手却怎么也打不下来。

袁井此时忽然上前一步,冲着何以宁的肩膀拍了一下,何以宁没料到她还会功夫,只觉得肩膀一麻,眼前一黑,瞬间没了知觉。

唐笙惊道:“你做什么”

袁井笑着说:“笙爷,你也看到了吧,她根本没有把你当成父亲,不如,你就听我的建议,让言熙起死回生吧,她的尸体现在也遭到了破坏,如果不快点进行仪式,她就会腐烂,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唐笙似乎正在做着痛苦的挣扎,望一眼地上躺着的何以宁,再看着水晶棺里的唐言熙,他艰难的问:“成功率有多大“

“百分之五十,笙爷,要赌一下吗”

唐笙犹豫了半天,最后心中一横,“好。”

袁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缓缓说道:“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下,进行仪式的地点必须是我的房间,而且,不能有其它任何人在场。”

“随你的便吧。”唐笙很累似的,不舍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

昏暗的房间里,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骨头,中间有一张黑色的大床,四周燃烧着红色的蜡烛,一条大蛇盘在一边,不时吐着鲜红的芯子。

大床中间并排躺着两个人,都是衣白如雪,阴森的气氛,古怪的花纹,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罪恶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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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斗

大床中间并排躺着两个人,都是衣白如雪,阴森的气氛,古怪的花纹,似乎在预示着一场罪恶的仪式。

袁井手擎蜡烛走过来,先是在唐言熙的脸上晃了一圈儿,然后又移向沉睡的何以宁,这两张脸太像了,每每看到,做梦的时候都不得安宁,可是现在,谁也别想阻挡她前进的脚步,只要何以宁一死,灰网的一切就是他们母子俩的了。

想到此,袁井控制不住的大笑,赤红的眼眸中,光芒越发的诡异,好像住着一只凶残贪婪的魔鬼。

她将蜡烛放下,昏黄的烛火在何以宁的脸侧跳动。

袁井拿来许多古怪的头骨摆放在两人周围,然后在一碗黑色的血水中燃起了幽绿的火焰,她剪掉了唐言熙和何以宁的一撮头发放进火里,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头发烧焦的糊味儿。

做好这一切,她将一包粉沫倒进这碗黑水中,然后光着脚踩在大床上,朝何以宁走了过去。

凝着烛光下微显惨白的脸色,娇丽惊艳的容颜,袁井忍不住阴森而笑,“你以为二十多年后回到这里认祖归宗,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我告诉你,不但你不行,你姐姐不行,就连你们那可怜的妈妈都不行。”似乎回忆到当年的事情,深陷的眼眶笼着一层阴影,嘴唇如血的蠕动着,“当年我跟你妈是好姐妹,哈哈,好姐妹,你妈妈信我,对我言听计从,我给她下了金蚕蛊,她还要每天对着我妹妹妹妹的叫个不停,最后,你妈死了,我得到了笙爷,可是你的姐姐真的很碍眼,所以,我也把她弄死了,现在又轮到你,怎么,你们母女是排着队来送死吗”

袁井凝着手里黑糊糊的汤水,“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邪术,这是让人喝下去就会立刻死去的蛇毒,反正我跟你那愚蠢的父亲说过,这个仪式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所有人都会把你的死当成是一个意外,你就安心去陪你的母亲和姐姐吧。”

袁井带着渗人诡异的笑容,慢慢把汤水向何以宁靠近。

忽然,黑暗中响起一道慵懒中又透着凌厉的声音,“笙爷,她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袁井一惊,身边的何以宁突然睁开眼睛,挥手打落了她手中的汤碗,紧接着一股劲风扫至,袁井条件反射的闪身一躲,何以宁已经被圈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她抬头睨向他微尖的下巴,盈盈浅笑。

“蠢女人,演技还不错嘛”

“你这是夸赞吗”

见两人有说有笑,袁井一双阴鹜的眼睛紧紧盯过来。

唐笙从阴影中走出,面沉如水,抬眸,精光暴突,充斥着噬血般的愤怒,“袁井,你竟然杀了我的老婆和女儿,你好大的胆子。”

“不笙爷”袁井还要否认,急切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做仪式的时候,灵魂就会出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唐笙怒吼,“什么起死回生,你真当我那么愚蠢,如果不是以宁和念西跟我商量,让我用这个方法逼你露出原形,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杀了我的老婆和大女儿,现在又要来害我的小女儿,真是个阴险恶毒的妇人。”

袁井大惊,脸色突变,“你们你们果然是商量好的。”

顾念西搂着何以宁,紧紧的,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本来这个计划,他是不同意她以身涉险,但是何以宁说服了他,有唐笙在身边一直保护着,她不会有事,他思索再三才勉强同意,刚才做仪式的时候,他也随时准备着突击,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袁井见大势不妙,却还在竭力否认,“那些只是我的胡言乱语,你们不能凭着几句话就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想要证据吗”何以宁接过顾念西递过来的小盒子,当着袁井的面打开,盒子里,一只蚕正在缓缓蠕动,袁井见了,当即脸色大变。

何以宁说道:“这是我从言熙姐的尸体里解剖出来的,而同样的东西,你的屋子里还有十多只吧。”

她指向不远处的桌子,上面一排整齐的小盒子。

“还有笙爷的头痛病,其实是你将黑虫卵让他吃了下去,虫卵在他的大脑中生出幼虫,导致他经常性头痛,而你用来治疗头痛的羊骨其实是一种薰香,这种味道通过人的鼻子闻进去然后让幼虫休眠,休眠期过后,头痛病还会发作,你用这种方法让笙爷对你产生信任与依赖,我说的对吧”

袁井被问得无话可话,眼神慌乱中,忽然向后急蹿而出。

顾念西将何以宁交给唐笙,“你保护她。”

话音未落,人如狂风,瞬间追了出去。

袁井是会功夫的,何以宁担心顾念西,唐笙拉住她,摇摇头,“他不会有事。”

何以宁偏过头,恰将他一脸痛苦悲伤的表情纳入眼底,他一定在自责难过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他间接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送上了不归路。

顾念西追出去,四下望了一眼,袁井正在朝后面的食人谷跑去,她身形奇快,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但她再快也快不过顾念西,他往前一跃,已经将她扑倒在地,两人顿时在食人谷的悬崖上缠斗了起来。

谷下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鳄鱼湖,因为之前那只鳄鱼被顾念西打死了,所以又新进了两条,体型更加的庞大。

交手间,袁井逐渐落了下风,顾念西一个擒拿将她的手臂别在身后,脚尖踢向她的腿弯处,袁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哈哈”袁井被制,忽然放声大笑,打斗中,她的头发散开,此时如一只疯狂的母兽,双目赤红,浑身暴虐。

她阴笑着大声喊道,仿佛是某种诅咒,“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何以宁和唐笙赶到,远远站在那里。

袁井恶毒的目光忽然落在何以宁身上,仿佛利剑刺穿了她的身体,随即放声狂笑,笑声中竟有一抹得意。

“顾念西,小心。”何以宁看到她诡异的双目,立刻出声提醒。

袁井忽然生出一股蛮力摆脱了顾念西的钳制,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狂笑着跌下了山坡。

顾念西冲过去,伸出手想要抓住她,那阴森笃定的眼神让他的心头莫名惊慌,一个念头在心底响起,她不能死

指尖只来得及触到那一缕飞起的发丝,袁井如一只从空中坠落的石头,重重的跌进下面的池子,两条鳄鱼闻声而来,很快便传来撕咬皮肉和拍打水花的声音,没过多久,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何以宁离得远,没有看到那血腥的场面,顾念西站在山坡上,盯着被染红的湖水,眉头紧紧收拢在一起,为什么,他会有不好的预感。

最后一击

袁井死了,唐睿不见了踪影,唐笙已经让人四处搜索,一直无果。

他对顾念西越来越信任,不但把几处大的加工厂交给他管理,出大货的时候也必须有他跟随。

何以宁取出了唐笙脑中的虫子,一场大手术过后,他虚弱了很多,因为身体不便,更加的依赖顾念西。

从唐笙的房间出来,正碰上暗夜,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老头子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你打算怎么办”

暗夜的反应总让何以宁觉得,他似乎知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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