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你脸色很难看。”萧萧拿来一面镜子放到她面前,何以宁拂开额前的发丝,果然看到镜子中的人面色有些发黄,眼睛里黯淡无光,她联想起这几天身体的不适,医生的直觉,她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姨夫说他出去了,让你把早餐吃掉。”
“他说去哪了”
“他说去做他该做的事。”
不用猜何以宁就知道他回顾宅了,恐怕是想救出顾奈。
她跟萧萧说:“萧萧,你去把水壶拿过来。”
萧萧立刻跳下床,一会儿便把水壶抱了过来。
“装到你的小书包里。”
她现在得去医院了,要彻底检查一下身体是不是出了状况,这个水壶她要随身携带着,以防顾震亭再次派人来抢。
一大一小收拾好,何以宁将门反锁上,又细心的将一张传单夹在了门缝里。
来到医院,她挂了号,在大厅等待着。
“何以宁。”护士叫她的名字。
她急忙起身,一只手牵着萧萧。
“做全身检查是吗先去采血,早上没吃饭没喝水吧”
“没有。”
何以宁抽了血,又做了几项检查,然后便是等结果。
结果出来的很慢,她带着萧萧去附近的学校转了一圈,萧萧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热闹的环境,趴在栏杆外面很好奇的样子。
“姨姨,他们好像很开心。”
“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在一起,当然开心了。”
萧萧还在张望,一粒足球忽然被踢了过来,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捡球,看到他,立刻喊道:“一起玩啊”
萧萧顿时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望着何以宁。
何以宁冲那小朋友说道:“他还没有上学,上学了再找你玩,好不好。”
“好,那我等你哦。”
小朋友抱着球跑开了,何以宁看到萧萧的眼中充满了向往,她想,明天就来给他办入学手续。
回到医院取了结果,医生反复翻看着手里的几张单子,又不时看看她,“你脸色不好,应该是身体出了状况,可是依照这些检查结果来看,你又是健康的。”他摇摇头,“你再换一家医院吧。”
何以宁明白,有些病确实难以一下子确诊,只不过做一次检查就要上千块,她还是先考虑一下吧。
带着小不点出了医院,她开始担心起顾念西,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能不能顺利救出顾奈。
顾念西将最后一根烟扔到脚底下踩灭,他已经在这里足足站了一天,一直站到太阳落山。
顾家的大门口,几个警卫正在交接班,此时是这里守卫最薄弱的时候。
远处驶来一辆轿车,他看了一眼,大步走过去。
顾玟坐在车上,向警卫打了一声招呼。
大家都知道顾家五小姐今天要带男朋友回来,顾家上下难得有一丝喜悦的气息。
警卫打开大门,其中一个往车子的后座看了一眼,顾玟正搂着那人的手臂,浅笑嫣然,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几乎盖住了半边脸,大衣的领子竖起来,依稀能辨别出英挺的轮廓。
“二小姐的男朋友好像挺帅的。”
关上大门,一个警卫说道。
“顾家的子女都是人中之龙,另一半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时,交完班的几个人回来了,大门口重新恢复到戒备森严的状态。
轿车在车库里停下,顾念西打开门走下来,一身黑色风衣,在黑暗中越发显得张狂邪肆。
顾玟紧张的问:“四哥,能行吗”
“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
“我还是有些怕怕的。”
顾念西揉着她的脑袋,“笨丫头,怕什么,快去。”
“知道啦,又揉人家的脑袋,又不是小狗。”顾玟冲他吐了吐舌头,“那你藏好啊。”
“知道,瞎操心。”
顾念西从车库里转出来,他知道这里最隐蔽的场所在哪,后院有一个小仓库,平时用来放杂物,轻易不会有人去那里。
他自仓库的窗子看向门口那两棵大栗子树,回忆仿佛排山倒海而来,两棵快九年的树了,一路见证了他的爱情奇迹,从最初不被寄予希望,到现在开枝散叶,浓茂无比。
他抬腕看了眼表,是时候了。
救出顾奈
顾家的客厅里,顾老夫人一脸嗔怪的拍着顾玟的手背,“小五,你不说带男朋友回来吗这人呢”
说完还不死心的看了一眼门外。
顾玟笑嘻嘻的说:“他临时有一个很重要的学术课要去,所以,下次吧。”
“唉,枉费我让佣人做了这么多的菜,算了,吃吧,吃吧。”顾老夫人看了一眼主位的顾震亭,自从两个儿子一个杳无音信,一个卧床不起,他一直沉默寡言,极少说话,和家人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她甚至觉得,这个家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垮下来,比起失去两个儿子的痛苦,她更愿意抛弃眼前的一切荣华富贵。
“我上去看看老三。”顾老夫人拿起饭碗又放了下去,只要想起顾奈,她这嗓子眼里就跟堵着棉花似的,什么也吃不下。
“妈,你吃饭吧,我上去看三哥。”顾玟急忙按住顾老夫人的肩膀,又看向顾震亭,似乎在征得他的同意,顾震亭沉吟半晌,点了下头,又对着众人沉声说道:“看什么,都快吃饭。”
大家这才先后拿起碗筷,两个小孩子更是吓得偎在刁娟的身边,最近爷爷的眼神好凶啊。
一顿饭快吃完了,上面还没有动静,顾老夫人不放心,“中磊,你上去看看。”
“知道了,妈。”顾中磊刚刚起身,忽听楼上一声尖叫,“着火啦。”
紧接着顾玟神色匆忙的从楼上飞奔而下,焦急的大喊,“不好了,四哥的房间着火了。”
“快快,快打火警。”顾老夫人急忙吩咐,“快叫警卫们上来救火。”
餐厅里顿时乱作一团,顾震亭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却有一丝动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阿权急忙护在他身边,“老爷,我们出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你先去把老三弄出来。”
“爸,我去吧,让权叔保护你。”顾域自告奋勇。
顾震亭想了想,从椅子上起身,“好,注意安全。”
阿权护着家里的女人孩子出了大厅,从外面看过去,二楼边角的那个房间此时浓烟滚滚,依稀可见跳动的火光。
顾老夫人急得团团转,“老三千万不能有事啊。”
顾震亭变向的软禁了顾奈,对家里宣称他是得了病,需要安心静养,不能被打扰,所以除了顾老夫人之外,别人想要见他都要经得顾震亭的同意。
顾域冒着浓烟推开顾奈的房门,手臂倏然被人抓住,紧接着黑暗里响起一道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大哥。”
顾域几乎要叫喊出声。
是小四
黑暗中,他的脸不甚鲜明,又戴着鸭舌帽,只是一双眼睛仍如从前那般矅亮耀目。
顾域惊喜的说道:“小四。”
顾念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哥,我现在必须带三哥走,希望你能帮我。”
顾域愣住了。
“三哥并不是得了什么病,他是被软禁了。做为顾家的儿子,我们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支配金钱的权利,更没有选择的余地,大哥,我知道,你并不想打理顾氏的产业,你的愿望是做一个画家。”他目光灼灼望进他纠结的眼眸,“大哥,你是想选择继续做傀儡,还是活出自己的样子”
顾域矛盾了一下,但很快就正色说:“小四,自从你离开后,老三又变成这样,妈整天愁眉不展,这个家,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呆了,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但是做为大哥,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受苦,你放心,我帮你。”
顾念西感激的握了握他的肩膀,“大哥,我没看错人。”
警卫们很快就冲了进来,纷纷拿起灭火器上去救火,顾域很久才出来,见他独自一人,顾老夫人立刻急了,“老三呢,你怎么没把老三带出来”
顾域垂下头,“老三不见了。”
话音刚落,顾震亭忽然转身就走,吩咐阿权,“马上调派人手。”
众人纳闷的看向他,他沉沉扔下一句,“小四回来了。”
何以宁上完最后一节楼梯,累到满头大汗,她在部队里一直没有中断过训炼,虽然不如那帮兵生龙活虎,但上个四楼应该没有问题,她倚着墙喘息,萧萧拉着她的手,小拳头替她捶着腿。
她摸摸他的头,目光无意一瞥,看到门缝里夹着的那张宣传单掉在了地上,临走的时候,她夹得很紧,如果门没有打开,它不会掉下来。
是顾念西回来了吗
她急忙打他的手机,响了半天却是无人接听,屋子里也没有听到任何铃声。
她直觉不好,急忙抱起萧萧往楼下跑。
走到三楼,她趴在走廊的窗户上往下一看,路灯下,三四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正朝这边走来。
一楼有一个夹角,那里存放着一些杂物,何以宁将萧萧抱过去,扒开那些废旧的纸箱将他放进去。
“萧萧,你不要出声,乖乖躲在这里。”
纸箱很小,只能容下一个孩子。
萧萧毕竟跟着萧尊生活了很长时间,打打杀杀的似乎也见惯了,此时没有任何的慌乱,小心的蜷缩了进去,怀里紧紧抱着他的小书包。
“把水壶保管好。”
他用力点了点头。
何以宁又把手机塞到他手里,他紧紧的握住了,现在这个时候,留在她身上也没有丝毫的作用,她现在要把这些人引开。
做完这一切,她反身跑上楼,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快速的将门反锁。
屋子里一片狼籍,所有的抽屉和柜子都被翻了一遍,衣服和生活用品被丢得乱七八糟。
他们果然是来找东西的,速度可真快。
这个时候,不知道顾念西有没有救出顾奈。
何以宁还没来得及思考,外面的锁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果她刚才从正门跑出去,势必会被这些人堵个正着,根本没时间把东西藏起来,现在只能祈祷他们不要发现萧萧。
何以宁拉开卧室的窗户,这是四楼,跳下去不死也残。
片刻,门开了,四五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何以宁背倚着窗户,将拿着黑色口袋的手伸向窗外。
“你们别过来,我扔下去了。”
这种情况下,能拖一秒是一秒,希望顾念西能够赶回来。
几个人站住没动,但是一想到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跑下去捡回来,便继续步步逼近。
同时,萧萧握着手里的手机,直到屏幕亮了起来,是顾念西的电话。
他想也没想的迅速接起。
“何以宁,何以宁你在听吗”
萧萧对着电话,张了张嘴,可是他忘了,自己不会说话。
急中生智
萧萧对着电话,张了张嘴,可是他忘了,自己不会说话。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血腥一幕,他的母亲用尖锐的匕首朝着胸膛捅了一刀又一刀,好像那里面有魔鬼在跟她作对,只要魔鬼死了,她就可以活下来,但是他看到的只有飞溅的鲜血,在瞳孔里不断放大的她苍白的脸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丢下自己不管,他是她的儿子啊,她难道不爱他吗
恐惧加上强烈的恨意,他在那一瞬间吼了出来,唐言熙震惊的抬起头,却只来得及看清他绝望的眼神。
那一吼之后,当他想张嘴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久而久之,他把自己当成了哑巴,认为这一辈了,他都不可能再会说话。
“何以宁何以宁”电话的那一端,顾念西的声音越来越着急。
萧萧握着电话,小小的脑门上虚汗直冒,一张嘴张合着,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
他想到刚才冲上去的那些黑衣人,想到屋子里的何以宁,她现在危机重重
终于,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救姨姨在家。”
顾念西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萧萧的声音,虽然对于这个孩子开口说话他非常震惊,但他此时没有心思去管这些,那句“救姨姨”让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萧萧,想办法拖住他们,我马上到。”
萧萧仿佛收到了圣旨一般,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从纸箱里爬出来,跑到楼外,用他刚刚适应的嗓音放声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小孩子声音本来就大,此时尖锐到在空旷的楼地间回响。
片刻,很多人冲了出来,纷纷问道:“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何以宁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隐约觉得那个人是萧萧,可是萧萧怎么会说话,但她管不了那么多,迅速将手里的袋子扔了下去。
“该死,快去捡,下面好像着火了,别毁了那东西。”
几个大汉蹿了出去,留下两个冲上来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女人,想活命就老实点。”
所有的邻居几乎都跑了下来,众人站在楼底下慌张的往上看,此时突然出现的五六个黑衣人自然成了大家眼中的焦点。
萧萧见了,急忙拉了一下身边老妇人的衣角,悄声说:“奶奶,我看到他们要放火。”
老妇人一听,正义感顿时大爆发,做为楼长,她必须出来主持正义,“喂,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黑衣人一听,没有理会,只想着快点捡回那个东西。
老妇人伸出双臂挡在几人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们,“你们的行迹太可疑了,是不是你们要放火”
“老太太,我们是好人。”
周围的邻居全部围了上来,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赔着笑脸。
萧萧趁机溜了出去,快速的跑上楼。
房门大开,卧室里传来说话声。
他灵机一动,用力踢了一下脚底的塑料筒,发出啪的闷响。
闻声,一个黑衣人走出来查看,刚一出门,腿上忽然挨了重重一击,萧萧擎着一根拖布,用力的砸向他,但他毕竟是小孩子,没多少力气,黑衣人只是吃痛,并没有倒下。
何以宁听见外面的响动,意识到不好,趁着那黑衣人转头的功夫,用在部队里学过的搏击术,合拢双掌用力朝着他的后颈砍去,黑衣人唉呦了一声,身子晃了两晃。
何以宁跑出去,看到萧萧手握拖布,像一只亮出利齿的小老虎,想也没想,急忙将他护在身后。
两个黑衣人此时全部围了过来,表情狰狞。
“该死,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敢打我,妈的,臭女人,臭小鬼。”
两人狞笑着冲了上来,何以宁拿过萧萧手里的拖布,抱着拼了的决心,眼睛一闭就往前挥去,却感觉手臂上突然力量暴增,忽然间力大无比。
她挥舞着手中拖把,动作灵巧,出其不备,时而攻上路,时而攻下路,直打得那两个黑衣人连连告饶。
何以宁出了一身汗,看向身后紧贴着自己的男人,他双手握着她的手臂,带着他做出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就好像她突然间变成了武林高手。
她就知道,不论她遇到什么艰难险境,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她的身后,把力量传递给她,让她英勇无比,势不可阻。
“顾念西。”何以宁丢下手里的拖布,惊喜在眼中慢慢浮起。
顾念西将她拉到身后,冲上去打晕了那两个黑衣人,转身,一手抱起萧萧,一手牵起她,“走。”
下面,几个黑衣人被邻居们围在中间追根问底,祖宗十八代都快被刨了出来,顾念西向那边看了一眼,提唇冷笑,带着两个人迅速消失。
终于安抚了这些邻居,几个人立刻将那包东西捡了回来,一个人兴致勃勃的打开袋子,这一看,脸色顿时铁青,竟然是一包厕所里的垃圾。
顾念西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司机回头冲他们一笑,“欢迎乘坐容氏出租车。”
那棱角分明的面孔,万里挑一的容貌,不是容家的二少爷又是谁。
“去你的,快开车。”顾念西丝毫不给面子。
容慎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年头,好人难当。”
“我们去哪”何以宁忍不住问。
“去顾奈那里。”
“顾奈没事了吧”
顾念西微拢浓眉,不悦的看向她,“不准这么关心他。”
命令的语气带着霸道的占有欲。
唉,他还要记仇记到什么时候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这个男人
萧萧在一边乐了出来,刚要用手比划,顾念西忽然抓住他的手,正色道:“萧萧,用嘴说。”
萧萧愣了一下,似乎还不太习惯用嘴说话,半晌才憋出几个字,“姨夫好帅。”
特别是刚才耍得那套“少林棍法”,超级棒
顾念西送他一计“孺子可教”的眼神。
亲耳听到萧萧开口说话,何以宁惊喜加交,她还一直担心萧萧去了学校会不适应那里的生活,因为他用手语根本无法跟别人交流。
“萧萧,你真棒。”为他刚才出色的反应和机智勇敢,何以宁搂着他的小脸亲了又亲,不愧是唐言熙的孩子。
车子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前面隐约听到潮水声,转过一个路口便能看到一个渔人码头,此时港上大大小小停了十几艘渔船,船上的灯火随风轻摆。
下了车,几人径直奔着其中一艘较大的渔船而去,木木从里面探出头,“你们来了,他刚醒。”
她说的人是顾奈
更新完毕
信任与背叛
船舱里,灯光显得很暗,但收拾的干干净净,靠着里面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听见脚步声,他有些艰难的扭过头,一张清颜俊容在幽幽的光线下更显得清瘦苍白,倒像个久病的人。
“顾奈。”何以宁松开牵着萧萧的手,几步奔到床边,却在就要接近的时候被某个高大的人影拦在前面,她步子一顿,险些撞在他的背上。
这个男人
面对顾念西十足的防范行为,顾奈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这个弟弟。
何以宁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到一边去,瞪他一眼,“你够了你,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撇撇嘴没说话,视线倒是落在顾奈身上,眼底一丝恍若未见的心疼。
何以宁坐在床前,先是给顾奈把了脉,然后翻了翻他的眼睑,“没什么问题,这种药虽然能让人全身无力,但是不伤原气。”
她拿起顾奈的手腕,看到静脉上全是注射的针孔,不免心生疼意。
“木木,有热水吗”
“有,刚烧的。”
木木进厨房拿了一个水壶过来。
何以宁兑了一些水让顾奈喝下去,然后拿来毛巾给他热敷手背上的针孔。
顾奈喝了许多热水,很快就出了一身汗,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有气无力了。
“我车上带了快餐,我们大家先吃饭吧,等老三恢复了力气再研究。”容慎拿着钥匙下了船,很快就取回两大袋食品,有pizza,有炸鸡翅,各种小食。
何以宁没什么胃口,在顾念西的威逼下喝了一点蔬菜汤,倒是萧萧看到一桌子的美食,小屁股坐下后都没有挪动过,手里举着鸡翅膀,吃得满嘴都是油。
何以宁拿餐巾纸给他擦着嘴巴,容二在一边打趣,拍了拍顾念西的肩膀,“顾小四,你们什么时候生个孩子给我玩玩,看你老婆多会照顾孩子。”
顾念西拍开那只手,没好气的说:“要生你不会自己生啊。”
“我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现在未婚生子的有的是,你外面那么多女人,说不定私生子都有一个连了”顾念西单细胞感情动物,自然是口无遮拦,何以宁一听,赶紧冲他猛使眼色,看向他身边的木木,木木正在给顾奈拿粥,好像没听见似的。
顾念西冲着容慎竖了下中指,后者表情怏怏的往木木的背影上扫了一眼,目光复杂难懂。
何以宁擦着萧萧的小手,竟然被容慎的话触动了,也许,这件事情一过,他们是该要个孩子了,但是抬头看到顾念西,仍像长不大似的跟容慎打闹,好像对这件事根本就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失望,他会喜欢孩子吗而且以他们现在的经济条件,萧萧要上学要看病唉,还是算了吧
她黯然的垂下眸子,眼中的失落虽然一掠而过,还是让回过头来的顾念西收进了眼底,他没动声色,回头给了容慎一拳,容慎也毫不客气的还了他一拳,他们从小就这样,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异于常人,人家动嘴,他们动手。
顾奈喝了一碗粥,气色好了不少,大家这才围在小小的桌子边,神色各异的望向他。
“以宁,那个水壶带来了吗”
“带来了。”何以宁急忙拿过萧萧的小书包,拿出水壶放在桌子上。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用水壶,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时间久了,那层绿漆都已经磨到斑驳。
顾奈拿过那个水壶,看了一会儿,正色说道:“林有盛在腿上敲击的是部队当年用过的一种通讯信号,是在被敌人控制时,或者通讯设备故障时互相传递信息的手段,根据那个密码本来翻译,小四抄得那半本上基本都是日记。”
“对,在他们家,我的确看到过一本日记,只是后面的部分被撕掉了,前面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顾念西在一边解释。
顾奈点点头,“林有盛所敲的就是那部分被撕掉的日记,也就是他发现”顾奈顿了顿,声音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呼出一口气,“就是他发现顾震亭和唐笙有勾结之后写的。”
说到唐笙,何以宁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恢复清明,这也是她早就知道的。
顾奈继续说:“顾震亭为唐笙提供情报,使唐笙的运输队总能顺利躲过缉毒部队的追捕,而他每次从中抽成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是高利润,他可真敢开口要。
“林有盛当时是通讯员,他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电报往来,来自一个秘密电台,顾震亭和唐笙的通讯就是靠这个电台互相传达。”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林有盛发现这个秘密后,并没有立刻向上级报告,因为他们是一个班出来的兄弟,他还想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于是他召集了全班的人开会,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大家都同意给顾震亭一次机会,只要他不再跟唐笙联系,他们就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顾震亭当时声泪俱下,发了毒誓,就在大家对他重新信任的时候,不久后的一次行动中,那个班中了敌人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活着的只有四个人,包括顾震亭和何威,还有重伤失忆的林有盛和一个成了植物人的战友,因为何威有任务,所以那天并没有参加他们的会议,对这件事也丝毫不知情,顾震亭总算是良心发现,放过了他。但是后来,两人都官居高职,何威对当年的事情也隐隐觉得有异,便在暗中调查,结果顾震亭陷害他受贿,将他送进监狱,让他没有能力再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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