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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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前妻回头金难换

作者:元墨清

作品简介:

夏瑾只怪自己眼瞎,跟沈逸珲结婚两年,才发现这个男人是矿堆里的金刚钻,并且背地里已经跟旧爱勾搭在了一起,迟钝如她也知道该干嘛了。既然婚姻触礁,那么就让人生先灰暗一下吧。

夏瑾走出了那条死路,要走自己的阳关道。拜前夫所赐,一个失婚未育又失业的女人只能沦落到晚上摆夜宵摊,人生最惨谈的时期也不过如此。

人生嘛总会有些起伏,但她相信她的人生会是个v字

很想写一个强大的简介,让你们第一眼爱上这个故事,但内容量实在巨大,笔墨难以形容本人绝壁保证,这是一个好看到令你停不下来的故事大吼一声,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

本文婚恋励志治愈系暖文,女主看似小白兔,实际是内心强大的女汉子,绝壁让你爱上文中美男多,型男多,就看你爱哪个

作者标签:总裁 酷男 情殇 灰姑娘

书友印象:励志12灰姑娘7情有独钟5有爱有情2

第一章 等不回你的爱,所以我放手

晨初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夏瑾眯开眼,用手挡了下,顺眼瞟了一下挂钟,六点。她坐了起来,伸手关了壁灯,呆呆发了一会儿愣,他没有回家,又或者他已经忘记有个家了吧

她习惯睡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他加班,他应酬,他跟朋友聚会,不管多晚回来,她都会睡在沙发上开着小灯等他回来。在她的心里,这是对丈夫的一种爱的表达。而他也会轻手轻脚得把她抱回房间,这一直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她喜欢,他愿意。

她是一个敏感的人,从他一次晚归后,她闻到的不是酒精味儿,是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儿开始,她知道他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可她还是每天等他回来,等他轻轻把她抱回房间。

她是一个浅眠的人,从他开门时的轻微声音响起,她就知道他回来了;她只是闭着眼睛等着他走近她,抱起她。她喜欢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喜欢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可是这是第几天,她在沙发上醒来

习惯性得看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新娘巧笑倩兮,笑得满足,新郎呢以前以前,她都一直以为他也是幸福的,只是他冷漠的脸上难以表现。

现在,她的目光注视着那照片上的脸,一遍一遍看着,她想,那时候的他对于他们的婚姻抱着的就是凑合心态吧,又或者只当是一种游戏

起初两人在一起时,从他偶尔露出的迷离眼神里,她知道他的心里曾经住着一个人,她想,她会医好他的伤口,真正走进他的心里,可是现在现在,他从来都不曾爱过她

茶几上摊着一本杂志,一本过期了的杂志,大大的封面上印着一对笑得甜蜜的情侣照,男俊女美,配上惹眼的标题“米兰时尚教主宋诗菲为爱回国”。

夏瑾自嘲得笑起来,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人,她从来不知道她的丈夫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天狼集团总裁,钻石级的商业巨子,更不知道原来沈逸珲跟宋诗菲曾经是一对密不可分的情侣

怪只怪她对于那些商业杂志时尚杂志漠不关心,那样钻石级的人物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竟然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平凡小职员。

她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他们从相识到结婚,她对他的了解都是错的,她在谎言中跟一个陌生人一起生活了两年他说他的职业是工程师,他说他没有家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朋友们看她的眼神总是奇怪,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他们之间的聚会,他也从来不会带上她。现在想来,他们根本就是瞧不起她的。

那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跟她结婚呢怕她争夺他的财产怕她纠缠不放夏瑾抹了下眼睛,“啪”一下合了杂志,起身去了洗手间。

平滑镜面,映出一张净白清秀的脸。老天是厚待她的,不管她多晚睡,都不会出现大大的黑眼圈,不管她流多少泪,她的眼睛只会红一圈儿,冷水洗一下,便又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脸。

挖坑占座儿,亲们,快到我怀里来 ~ 。~

第二章 最简单的离婚案

扎起头发,刷牙洗脸,涂抹护肤品,几分钟完事。但是夏瑾花了两个小时,把这套九十平米的套房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整理打包好。

六月九日,是她在这房子里住的最后一天,六月九日,是她做这套房子主人的最后一天,六月九日,是她做沈逸珲妻子的最后一天。

墙上的照片被拿了下来,撕碎,去它该去的地方;枕头被子,凡是有她味道的东西,都躺在了垃圾堆里;电脑里,有她痕迹的记录都被一一删除。最后,她拿起一瓶香水,喷洒在每一个角落。这个房子里再不会有她生活过的气息。

她夏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不爱的东西,她不会多看一眼,对于该放下的人,她不会多一眼留恋。做了决定,便是彻底从那个人生活中离开,连一丝气息也不会留下。

茶几上放上她的结婚戒指,她用戒指盒好好装着,好像从来不曾打开一样。房子钥匙放在旁边,钥匙扣的挂坠是一只左手。那是她在拿到房子钥匙后在一家饰品店里买的一对挂坠,她说“你拿右手,我拿左手,我们是要手拉手过一辈子的。”

九点整,夏瑾出现在了律师事务所。

沈逸珲曾经低调,低调到他跟一个平民结婚都不被人发觉,但是,现在他有个那么耀眼的女友,想低调都不行了。要是被爆出离婚绯闻,那么堂堂时尚教主不就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

倒不是夏瑾为他们考虑,而是她还想继续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她不想突然从哪里冒出一个记者,问她“夏小姐,请问你有什么感想”是以,她想委托律师去办理他们的离婚事情。

夏瑾知道沈逸珲有一个朋友是名律师,好像叫齐誉,翻出被搁置很久的名片夹,她按着上面的地址找了过来。找个相对熟悉的人办理总比找个陌生人要更来得保密一些吧。

当事务所的秘书小姐把夏瑾带进齐誉的办公室时,齐誉着实愣了一下。他刚到办公室,秘书就打内线电话给他,说是有位夏小姐来访。他还在想是哪位,原来是她啊,逸风的生活调剂品。

夏瑾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齐誉招呼她坐了下来。

“齐律师,我想委托你帮我办理离婚事务。”

夏瑾一开口,齐誉吃惊了一下,逸珲已经跟她摊牌了可昨晚一起聚会的时候,都没听他提起过。

“这个,逸珲他”齐誉试探着开口,毕竟她是被伤害的一方,而现在逸珲可能还在诗菲家里。他斟酌着语句,不知如何讲起,听说平民大多是泼妇,毫无形象可言,他可不想他的事务所变成围观地方。

“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很清楚么”夏瑾打开包,抽出齐誉的那张名片,在名片反面写下她的电话号码,“这是我的号码,办理完后,你再打电话给我吧。”

她把名片递了过去,齐誉挑起一边的眉毛,在他的名片上写她的号码齐誉嘴角下撇,果然很平民

夏瑾坐等着他给她离婚文件,可等了半天见他都没反应,“离婚文件呢你们律师这里,这种文件不是随手可拿的吗”

第三章 最简单的离婚案 2

“这个,逸珲他没说什么吗你们的财产怎么分配,你想要逸珲给你多少赡养费”他动手打开电脑文档,调出离婚文件档,只要在上面打上财产分配就行了,毕竟他们没有孩子,比一般离婚案子要容易处理。何况逸珲一向大方,对于她更是心里有所愧疚的。

当初逸珲因为诗菲的事情情绪很是低落,等他散心回来,就突然宣告说要结婚了。他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只是朋友聚在一起吃个饭,就他所知,好像除了他们几个朋友,连逸珲在美国的父母都不知道。

当时他就不看好这段婚姻,尤其是在了解女方背景以后。没有直系亲人,房产就只有一套老房子,据他所知还在出租中,她的学历工作都一般,跟逸珲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难怪逸珲要瞒着她,他都奇怪两人是怎么认识怎么走在一起的。但他们简单的婚礼也让他记忆深刻,他是唯一一次见过结婚时新娘不穿婚纱的。

宋诗菲回国,逸珲自然会跟她走在一起,毕竟就他所知,这两年,逸珲心里没有真正放下过她,而夏瑾也没有走入过逸珲的心里。他们也赞成他跟宋诗菲复合,唯一的难处就是她夏瑾。逸珲不知怎么跟她说,毕竟她没错。

可爱情里面,哪分对错呢现在由她先提出来是最好不过了。

“不需要。”夏瑾淡淡说着,手里的笔套一下盖上一把拔开,环视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练,很有格调,很配他的身份。果然都是菁英,跟她这种平凡人不一样,她自嘲着,牵出一丝苦笑。

“嗯”齐誉从电脑前面移开视线,疑惑看着她,抓起电脑旁边的手机准备打电话。这两个人显然没有沟通过,这女人是自己提出离婚的

“现在的律师喜欢办理复杂的案子我只要找他付律师代理费就行了。”夏瑾等得有点儿不耐烦,见他提起电话,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什么都不要,不行么

齐誉对她又是瞥了一眼,放下电话,把纸打印了出来,递给她,“那你在这上面签字吧。”对于律师来说,当然是事情解决得干净利落最好。

可她对于丈夫出轨竟然这么平静,还主动分手,最离奇的是,她竟然没有狮子大开口,狠敲逸珲一笔,真是让他大跌眼镜。看她今天的打扮也跟平常一样,清汤挂面的披肩长发,面无修饰,休闲t恤,牛仔裤,休闲式的高跟皮鞋,全没有失爱女人的落魄样子,他不禁想着,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夏瑾接过文件,大概看了一下,在两份文件上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拎起包挂在肩上准备离开。

齐誉看着她动作,在她离开前问出了他想问的:“你知道了逸珲的身份,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要”

夏瑾转身,还是很平淡的语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没有家的工程师。”

“你没什么话要对逸珲说的么”齐誉一开口就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说不定她转身就会跟逸珲打电话,告诉他,她要离婚的事情。

夏瑾旋开门把手时顿了顿,再扭过头来时,脸上带着笑,“逸珲是谁”

第四章 她早就下岗了

当夏瑾走后,齐誉马上给沈逸珲打了电话:“珲,是我。中午有空没”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冷静的声音:“怎么了”他们向来只在晚上碰面,要说中午见面的话,一般是有工作上的接触。

“你前妻给了我一单生意做。”齐誉手里转着笔,等着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

“前妻”沈逸珲愣了下,“你搞什么名堂”

“哎虽然我知道中午时间打扰你跟诗菲一起用餐不是很好,但是我建议你今天中午暂时跟诗菲告个假,配合我做完手上这个案子。就在刚才十分钟前,你的老婆,夏瑾正式委托我向你提出离婚。老地方,十二点。”齐誉丢完炸弹,挂断电话。这个案子他这个律师事务所的大老板决定亲自接了。

所谓的老地方是天狼集团名下的一处高级会所。里面环境优雅,私密性很高,但是里面的收费也高得令人咂舌。此时的两个男人刚点过餐,侍应先送上了两杯咖啡。

齐誉搅拌着咖啡端起噶了一口,先起个头:“你老婆来过这会所没有”

沈逸珲回答道:“没有。”

“诗菲来过不少次了吧”齐誉难得八卦了一下。

“说你的正事。”沈逸珲不理他。

齐誉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从公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丢给了沈逸珲:“夏瑾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你跟诗菲的事情。今天上午,她来找过我,委托我全权办理你们的离婚案件。”

这种案件他还真是第一次遇上,沈逸珲这小子是不是捡到宝了,一心一意对他,完了还主动离开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真够爽气的。

沈逸珲面色沉了下,打开文件袋,里面两份离婚协议都已经签上了她的名字,只等他这方了。他皱了眉,里面没有涉及分毫财产分配。

“你老婆说只要你承担律师费。”齐誉加上一句。

沈逸珲眉头皱得更深:“她还说什么没有”

“她说她认识你的时候,你只是个工程师。哎,你说她是不是比你更先劈腿了,所以才这么巴巴的要先提出离婚,甚至不要你一分一毫,是不是搭上更有钱的主了”

沈逸珲准备签字的手紧了紧:“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倒了解她的,我现在倒是觉得她挺酷的。”餐点送上,齐誉先行用餐。

沈逸珲没有签字,也没有留下用餐,直接拿了文件走人。走出包厢门的时候,他掏出电话,直接打给了夏瑾,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语音提示,那个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

调转车头,他去了夏瑾的公司找她。他知道她工作的单位,但从没去过,这是他第一次在她公司露面。很小的一家小公司,他们结婚的时候,夏瑾只邀请了几个比较谈得来的人。她的直属上司告诉他,公司不景气,一个月前裁员,夏瑾就在名单上。

这时他才想起有天早上,夏瑾对他说过,她下岗了,当时他只随便说了句“我养得起你。”

第五章 她决绝的方式

沈逸珲开车去了那套公寓,打开门后,闻到的再不是原来淡淡的水清莲花香,而是跟诗菲身上相似的香水味道,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

她从来不用香水,她身上的味道基本上都是洗涤剂的香味。他知道她节省,可为了抹去她的气息,她竟然将香奈儿五号当空气清新剂喷洒。

沈逸珲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儿,九十平方的空间里,再没有属于她的气息,仿佛她从来不曾在这里生活过。他见到了茶几上的那个戒指盒子,坐在沙发上,他打开了戒指盒,情绪愈加低落,懊恼愧疚感更深。里面端正放好的戒指,甚至说不上是枚婚戒,那是他的尾戒。

结婚前,他带着她去珠宝店挑选婚戒,但是她的手骨纤细,里面没有一款对戒可以戴在她的手上。他想定做,但是她不肯,因为她听店员说要多收定制费。最后,她却为他挑选了一枚卡地亚的白金钻戒,而她的婚戒用了他的尾戒。

其实,他的尾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都嫌大,有点松,她绕了点红线在上面,说这样就更好了,那是月老的红线,把他们紧紧缠在了一起。可那时,他却不大愿意把自己的尾戒给她,因为,那是诗菲送给他的。

现在这枚戒指上的红线已经没有了,银色的光圈闪亮,看不出一点佩戴过的痕迹。她做得真是很彻底,彻底从他的生活里走开,一点痕迹都不留。

沈逸珲掏出手机打给了齐誉:“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她删了号,可齐誉那里,她总会留下号码,不然,齐誉没法把离婚证给她。

电话里传来齐誉凉凉的声音:“知道她最后一句说什么吗逸珲是谁哈哈,看来夏瑾比你洒脱。”

沈逸珲啪一下扔了手机。她走得洒脱,可却留给他深深的歉疚。他伤了她,伤得深,却无法补偿。

诗菲回来,他们旧情复燃了。他回家越来越晚,可看到她躺在沙发上时,他心里越加愧疚,最后变成了逃避,后来他干脆不回家了。

这一晚,沈逸珲没有出去,留在了这套小公寓里,蜷缩在沙发上,深深体会到了独守空房的滋味。

这是齐誉自交给夏瑾离婚证后第一次见到她,很意外。

他一直以为当初夏瑾什么都不要,是因为她即便没有沈逸珲的财产,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按他眼前看到的,她过得一点也不好。夜排档她竟然沦落到做夜排档去了。她可真够有骨气的,宁愿摆夜排档也不愿意接受逸珲给她的赡养费。

要不是他跟一个客户谈完案子,刚好经过这里,他想他是怎么也不可能遇上她了。听沈逸珲提过,她公司裁员了,想来她便是其中之一。她那样的硬脾气,想想被裁了也是意料中的。

可是一个离异女人的身份,要重新找份工作也挺难的,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她好像没什么一技之长。齐誉把车停在了一边,从车窗里远远望着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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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半年后的相遇

半年不见,她瘦了不少。昏黄的路灯下,她小小的个子在一溜夜排档里却分外显眼。除去她摊子上的人比较多外,还在于她不同于其他摊贩的气质,文文静静,不吆喝,不抢风头,是个摊贩却有种淡雅脱俗的书卷气,一个突兀的矛盾综合体。

她剪了头发,原本的披肩长发剪得只到了耳根,也许是为了方便,也许是为了从头再来这些齐誉都不会知道,但看她这样的落魄,他的心里觉得怪怪的,毕竟相识一场,虽然交情浅薄,但总不能视而不见。

她穿了一件款式陈旧的高领厚毛衣,外面还兜了一个整洁的围裙,手臂上戴着套袖,在火灶跟几张桌子间忙的团团转,既要应付客人,又要抽空包馄饨,流汗了把头撇过去,抬手用手臂擦一下,头发贴在了脑门上,还沾上了面粉。

这么个大冷天,出了汗,冷风一灌就容易感冒。逸珲那小子要是看到他的前任这个样子,不知该愧疚到什么样子。他给逸珲离婚协议那天后,三天没有见到他人影,后来终于在他的那个小套房里找到了他,胡子拉碴的,满身酒气。

再看到那收拾地跟样板房一样的摆设后,他深深佩服这个女人,决绝的方式像刀一样直插逸珲那小子的心窝,让他愧疚地三天走不出那间房子。可他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毕竟是逸珲先伤了人家的。那小子要是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她提出的离婚要求,那他还真想揍他几拳头。不得不否认,这个女人的想法与众不同,豪门戏码里面可不带这样演的。

齐誉看着夏瑾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想了想,是下去打个招呼,还是就这么走了他那帮死党还在璀璨等着他。食指敲打着方向盘,他看了一会儿,“咔”一下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既然遇上了,打个招呼再走吧,看她这么落魄,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毕竟相识一场嘛。

眼前光线暗了暗,一个人形阴影挡住了她,夏瑾头也没抬,忙着手上的馄饨,问了句:“请问您要吃什么”可半天没听见回话,那人影倒是杵在她面前,顽固得挡着她的光,她奇怪抬头一看,愣了下,客气气气:“齐律师,是你啊。”

她手边的动作不停,齐誉的存在对她而言,不过是给她办了个恢复自由手续的人,只当是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就算了,她一草根女跟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没有半毛钱关系,不但没有关系,她还恐避不及,尤其是跟沈逸珲有关系的。

那一竿子,她已经打翻了那一船人。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再见就当是路人甲乙丙。

齐誉看着她脸上客套的笑,自己反而笑不出来了,只能随意点点头。他双手插进裤兜里,再随意看看,“你”他指指她的夜宵摊,没有说下去,怕伤了她的自尊。

夏瑾毫不在意,坦然道:“事业刚起步,会好的。”

事业,她说这个是事业齐誉有些石化了,这到底是励志还是堕落找份白领工作虽然难,但并不代表找不到呀。就算想自己开店,服个软,回去找逸珲,也不是不能的事情,何苦在这里吹冷风

他揉了把脸,叹了口气:“去找逸珲吧,让他帮你。”

夏瑾手边动作停了下来,还是客客气气地笑:“逸珲是谁”

第七章 七块一碗的馄饨

齐誉看着她脸上带笑,可分明浑身都是刺,他嘴唇动了动,人家不愿意提起他那哥们,难道他这个大律师要在这路边跟她呈上证据,说“别装了,种种证据显示,沈逸珲就是你前夫”都说律师靠嘴吃饭,可是在她这里,他无用武之地。

“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

话说一半,他见夏瑾没有半点在听的意思,正笑容满面得招呼一对小情侣:“两碗馄饨面,一碗加辣,一碗不加辣,好嘞”

齐誉摸摸鼻子,他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下车来招惹这只怪咖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要做我的生意,我欢迎,来者是客。但要是没事的话”夏瑾招呼完那对小情侣,回头见齐誉还钉在那儿,不得不说明白点:不做我生意就别妨碍我。她的地盘很小,他一个大男人往这儿一站,半个小摊子被他占据了。

齐誉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因为他说:“那就来碗馄饨吧。”他又向四周看了看,他从未在夜宵摊什么的地方吃过,连小饭馆也不曾,第一次坐在这样地方,他显得很不自然。

“打包还是在这里吃”夏瑾扭头瞥了他一眼,看着他不自在的表情,嘴边掀起一抹嗤笑,他这样的大少爷吃得下这样的路边摊

“在这儿吃吧。”他从落定的桌子边站起,走到夏瑾旁边看她下馄饨。她的火灶设计得跟鸳鸯火锅一样,一边下面条,一边下馄饨,挺有意思的。

齐誉近距离得看她,发现她的脸更白了,也许是见阳光少的原因。她的眼睛虽是单眼皮,但并不算小,巴掌大的脸因为瘦而更小了,衬得她的单眼皮眼睛大了不少。瘦巴巴像柴火一样的手被溅起的开水烫得有点发红,整体看起来还算精神。

夏瑾的动作极快,碗里放调味料,倒高汤,放入煮熟的馄饨,一气呵成。

“七块,谢谢。”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一旁的空座上,夏瑾旋过身来道。

齐誉眉毛一挑,七块在这么个大冬天呆在这里吹冷风,按一晚上一百碗馄饨来算,一个晚上能挣多少齐誉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皮夹抽了一张百元钞来,“不用找了。”

夏瑾接了票子,从个铁盒子里弄了零钱递给他,冷冷道:“夜宵摊没有收小费的规矩。”她不需要他们那些人的同情跟施舍。

齐誉自接手她的离婚案后,算是对她的硬脾气算是有点了解,也不跟她推来推去,接过以后再次落了座。拿起勺子舀起来看看,齐誉犯了难。点馄饨本是跟她搭话的,现在点了不吃

马路上车辆驶过,扬起一阵尘土,在昏黄灯光中洋洋飞舞,齐誉感觉有一滴冷汗自额头滑下。

一只瘦白的手端起他的碗,“哎,你”齐誉一看是夏瑾,看到她眼里的嘲笑,他硬着头皮说了句:“太烫了,我等凉一些再吃。”

馄饨的馅量很足,荠菜肉馅儿的,肉汁鲜美,齐誉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她的下厨的手艺不错。以前他们几人曾经到逸珲家吃过一次便饭,是她邀请的,个个都说好吃,但仅此而已,她没有走入他们的圈子,因为,他们始终觉得,她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是齐誉第一次吃路边摊,却改变了他对路边摊的看法。她的生意真的很好,大冬天的,出来摆摊人的不多,摆到这么晚的就更少了,到后来旁边只有两个卖烤红薯的,可她的夜排档却是有很多冒着寒冷前来买夜宵的。想来,她是在厨艺方面很有天分,在路边摆摊上面也有天分。

第八章 刮目相看

齐誉坐在那很久,一直等到她打烊了,才走过去想帮她一起收拾,可他是个“君子远庖厨”的执行者,一时之间还真不知怎么下手。他站在一边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摆摊的”

夏瑾想了想道:“大概半年前吧。”

那次她去东城参加面试,可是面试的人很多,她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面试完后她顺便去办了些事情,坐车回来时,天都擦黑了,肚子饿得难受,路过这里时便干脆吃了晚饭再回去。

摊主是对老夫妻,很热情。几句聊下来,才知道老夫妻想转手这个夜排档回老家领孙子去了,于是,她便顶了下来。反正面试了一个月,她一直做别人的陪衬,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自己做老板。

“逸珲找过你,但是他说你原来的老房子出租了,现在你住哪”

夏瑾收拾的手顿了顿,淡淡道:“租了房子住。”

跟沈逸珲结婚后,她从老房子里搬了出来住进了沈逸珲的小套房,老房子便跟人签了长期租约,租约不到期,她只能另找房子住。其实也没什么,老房子在乡下,而她现在在市里摆夜排档,根本赶不上末班车回去。这样也挺好的,老房子的租金刚好抵消她在这边租房子的费用。

忙活了一会儿,终于收拾完,夏瑾脱了围裙跟套袖,穿上棉衣准备回家。

齐誉看着她在排挡车上落了锁,问道:“你不怕被人搞破坏吗”南城报纸上时常能看到什么市政建设被破坏,今天路灯灯泡破了,明天垃圾箱被烧了。

“不会的,有叶哥看着呢。”夏瑾不以为然道。

“叶哥”齐誉声调高了下,她长能耐了,以前怎么看她就是一副家庭小媳妇样,现在还跟小混混有交情了她说的叶哥应该只是个小混混,不是那个叶秉兆吧,那个黑帮老大,打死他也不相信。她再长能耐也不至于那么厉害。

可事实上齐誉的确猜错了,夏瑾说的叶哥就是叶秉兆,但在她的意识里,叶哥就是个在南城比较吃得开的混混。她跟叶秉兆认识算是奇遇也比较老套。

四个月前,夏瑾快打烊时,一个受了伤的男人走进了她的小排档,夏瑾随手帮了他,从那以后他们就认识了,叶秉兆说会罩着她的夜排档,叫她不用那么麻烦,要把夜排档车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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