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暂时的休战状态立刻被打破,叶蔚蓝的眼眸里喷出火焰:“你废什么话,我这是本性,碍着你什么了没品男。”
叶蔚蓝就是有本事令再有风度的男人都能跟她斗嘴。浪漫的法国餐厅里,一边是精美的餐点幽幽的烛光典雅的气氛,一边是极不相称的唇枪舌剑,引得邻桌微微侧目。而此刻他桌下也进行着你来我往,这时有位长相颇为绅士的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叶蔚蓝面前,两人立刻停止了暗中的争斗,不约而同看向那位男子,只听那男人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请你喝杯酒”
叶蔚蓝得意得看向齐誉,用着流利的法语跟男人对答。齐誉对法语算是精通,对他们的交流听得很是清楚。大意就是那个男人因为商务原因在这个小镇路过,于是顺道在这儿过圣诞节,见到叶蔚蓝对她一见倾心,想跟她约会。而叶蔚蓝回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刚才是两人有些争吵,礼貌地拒绝了那个男人。
在那男人带着遗憾笑容离开后,齐誉调侃道:“我可不是你男友,你大可跟了过去。”
叶蔚蓝瞟了他一眼:“只是借用一下,放心,我会付给你演员费的。”
齐誉勾勾唇,不予置否。
有了那段小插曲,两人又暂时恢复了停战状态,等用餐完毕后,两人步出餐馆,叶蔚蓝侧头摆摆手,对着齐誉道:“再见了,一日情侣。”齐誉耸耸肩,先行跨步,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只当这一日是寂寞的两人互找的安慰。
此时,街头酒吧已经十分热闹,时常能听见从酒吧里传出来的喧闹声。酒足饭饱,走在街头的齐誉心头又回归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令他窒闷。闹过之后一个人反而更显寂寞。忽然他的脚步骤停,然后果断转身走了上去。
叶蔚蓝嘴里哼着小调,漫步走在路灯下,酒吧里有欢声笑语,她似乎被感染了,驻足侧头看着酒吧门口的霓虹灯闪烁,里面传出的喧闹声甚至将酒吧外面大大的啤酒杯广告牌上的积雪震落。
看着看着,忽然她的心头涌上了寂寞,脸上笑容渐淡,夏瑾跟大哥在做什么呢今晚没有她陪在夏瑾身边,冥夜那些老顽固有没有为难她这个圣诞节她第一次没有回去参加,他们有没有想她还有,这个时候的季淳风跟那个绕指柔在干什么呢他有没有那么一些些的想念她
鼻头涌上酸涩,眼睛也泛起酸意,怎么办呢她抬眸看看漆黑的天空,黑沉沉的,没有半点儿亮光,像是又要下雪的样子,她一直仰望着,将眼睛里涌出的液体回逼到眼眶里。
忽然,一片雪花落入了她的眼睛,冰凉冰凉,却是将她发热的眼眶冻了一下,叶蔚蓝低下头,融化的雪花在眼里融化,溢出眼眶。她一边擦眼,正要往前继续走,手臂却被人猛得拽住,一个回转,叶蔚蓝眼睛瞪大,因为拽住她的人正是本已经跟她分道扬镳的齐誉。
齐誉看着叶蔚蓝红了眼睛,眼眶周围还有着湿意,愣了一下,哭了女强人叶蔚蓝也有伤心的一天方才她在餐厅就怪怪的,怪令人不舒服的。
“这么舍不得离开我才一天就被我迷上了”他难得好心情起来,逗弄起叶蔚蓝。
叶蔚蓝白了他一眼数落道:“你是不是太自恋了,我只是太冷了,刚才有雪落在我的眼睛里,不是哭,没眼力见儿的,去。”
齐誉丝毫不信:“这么凑巧雪花就落在你眼睛了”他彻底贯行了叶蔚蓝的那句“没眼力见儿的”,仔仔细细看着叶蔚蓝的眼睛,开始研究蛛丝马迹。
“你爱信不信。”叶蔚蓝不跟他纠缠这话题,瞥了眼看别处,“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找我来了”
齐誉将叶蔚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道:“长夜漫漫,在这异国他乡无人作陪怪凄惨了,我不忍心你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在街头,特来陪陪你。”他的眼中带着不怀好意。
叶蔚蓝皱皱鼻子,啐他一口:“呸,想学坏人还嫩了些。”也不看看她叶蔚蓝是什么出身,她一手勾上齐誉肩膀,下巴冲酒吧处点点:“进去喝一杯怎么样”
“正是此意。”两人一拍即合,随即勾肩搭背向酒吧走去。所以说,两个同是失恋的人很容易结成联盟,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酒吧里气氛正high,热情的拉丁音乐掀起热场,叶蔚蓝巾帼不让须眉,跟里面的人拼起了酒。因为是节日期间,很多酒吧趁此都搞活动,这间酒吧里,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喝完十大杯的啤酒就能赢得免单。
最后一杯酒下肚,叶蔚蓝打了个酒嗝,赢得全场的胜利,欢呼声爆响,叶蔚蓝正热情飞吻答谢。齐誉抚额看向那样疯癫的叶蔚蓝,深深觉得人不可貌相。
人群中,叶蔚蓝走向齐誉,在他的身边坐下:“怎么,被我的酒量惊呆了吧。”她托着头侧坐,脸上酡红,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移到齐誉面前。
齐誉失笑摇摇头,举杯畅饮。
“冥夜的人都能喝,我小时候就常常跟弟兄们一起喝,后来进来娱乐圈,应酬喝酒自然不在话下。”常年在男人堆里打诨,叶蔚蓝的身上除了有女人的性感柔媚外,还有着男人的豪迈洒脱。
齐誉点点头表示明白,忽而正色问她:“你为什么会在法国,以前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国内跟你的那帮兄弟过节吗”她脸上时而露出的落寞他不是没有看见。
叶蔚蓝眼眸闪了闪,脸上表情淡了些,她顾左右而言它:“哈,还说你对我没意思,连我这个都知道。”她灌了一大口酒,笑睨着齐誉。
齐誉自动过滤了她那句话,抓了个花生米丢入嘴里,只说了个名字:“宋诗菲。”
叶蔚蓝了然,她跟宋诗菲上哪儿都能斗起来,齐誉是宋诗菲的好友,知道宋诗菲的动向,那么自然也会连带的了解一下她。
她很好奇齐誉他们是怎么跟宋诗菲那样的女人能做朋友的,看他的做派,应该是满正气的,故而她问:“为什么你们能跟她做好朋友不觉得她很假吗”
叶蔚蓝的话问的很直接,齐誉皱了皱眉,以前宋诗菲是什么样的人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从认识以来就当邻家妹妹那么照顾,加上那时候她跟沈逸珲的关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现在对于这个女人,他在心中的界定就是没有她的作乱,就没有他对夏瑾的后来产生的情愫变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苦恼。想起夏瑾,他的胸口又窒闷起来。
齐誉猛得灌了一大口啤酒,压下心中的酸涩,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回问道:“那你为什么老是跟她作对,她也没得罪你,要说假,现在哪个人能保证说她活的真实”
叶蔚蓝撇撇嘴,这真是个不好的话题,他是宋诗菲的朋友,总是会维护她的,她敷衍道:“性格不合,磁场不对,总成了吧。”啤酒杯重重往桌面上一磕,她起身加入那些跳舞的人中去。
印第安人的土风舞简单热情,感染人的情绪,令许多素不相识的人加入进去,玩的很尽兴,叶蔚蓝绕了一个圈下来,跑过来拉着齐誉加入,两个人喝喝酒跳跳舞,不觉大半夜已经过去
当叶蔚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透过蓝色玻璃格子,将人的脸都照的蓝蓝绿绿,忽然,她眼睛瞪得老大,那张被窗户玻璃映射的蓝蓝绿绿的脸是齐誉的
她记得两个人最后分别时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会儿看情形,两人非但没有各回各家,反倒是相亲相爱抱团睡了
“砰”一下从床上弹跳而起,她抓着衣服领子,将自己从上打下检查了一番,希望昨晚不是趁着酒醉顺便来了个一夜情。在确定她节操还在,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后,她松了口气,盘腿气定神闲研究起齐誉的睡姿来。
正面平躺的睡姿,双手放于腹部,嗯,这样的人性格安静保守,而且特别自律,对自身要求比较高。她点点头,啧啧称奇,暗忖是不是做律师的都这样,季淳风也是这般的睡相,一丝不苟。想着想着,叶蔚蓝心中又是一阵闷痛,现在躺在他身边的人肯定是那个绕指柔了吧。
齐誉本睡得正舒服,忽觉旁边有人动来动去,等他眯开眼,就见叶蔚蓝盘腿坐在他身旁,像尊大佛一样看着他。头痛感袭来,他暗道昨夜不该喝太多酒的。对于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大清早出现在他的床上,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叶蔚蓝不愧是叶蔚蓝,对于这样的状况没有呼天抢地,而是镇定自如,只听她说:“喂,昨儿个的印象还有没有”
齐誉双手枕在脑后:“你舍不得跟我分开,哭着喊着拉着我不肯松手。”
事实的真相是昨夜两人都喝多了,尤其是叶蔚蓝,他隐约觉得这个倔强的女人心里不痛快,而心里不痛快的人往往是脸上和乐,借酒消愁。两个人玩到凌晨酒吧打烊才分手离开,叶蔚蓝不胜酒力,走了没几步就扶着电线杆呕吐不止。他看在一日朋友的面上折返回来看她,却见她泪流满面,咒骂着“季淳风你这个混蛋。”然后便扑倒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
叶蔚蓝斜眼看他,这样的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终于齐誉正了色:“好吧,事实上是你借酒消愁愁更愁,然后醉倒在路边,呕吐不止。我怕你真的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在路边,就带了你来这里。”
这是一个小旅店,深更半夜,能就近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旅店已经算是不错了。
叶蔚蓝对这个答案感到些许满意,他还算是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只听齐誉试探着问:“你跟季淳风怎么了我得到的情报是你追着他跑的,怎么这会儿一个人伤心走天涯”有道是酒后吐真言,现在的他已经知道叶蔚蓝伤心醉酒的原因了。
叶蔚蓝敛眸,脸色很不爽,犀利道:“窥探别人的也是律师的职业病吗”
齐誉看着她不善的脸色,像是炸起的河豚,他扬扬眉起身走到窗前往楼下看,忽而悠闲道:“你说要是今天新闻上传出我们两个共度一夜的消息,我算不算是你绯闻名单上的又一号人物”
他昨天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叶蔚蓝在法国是个名人,这一点他忘了,竟然还敢跟她一日游,真真是自找麻烦。
叶蔚蓝耸耸肩膀,她的绯闻男友多了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从来都是似是而非,她苦笑笑,真正的人却一次也没有上过她的名单
次日,远在国内的季淳风正在查资料,忽然窗口跳出一则娱乐新闻,以前他对于这类窗口都是视而不见,他向来只关注时事新闻,除非那个新闻上出现的人是他心底的那个人。
跳出的窗口上,是叶蔚蓝跟一个男人共游法国某小镇的照片,餐厅咖啡馆酒吧,而最后一组是她跟男人相携进旅店又共出旅店的照片。以前他对她身边出现的男人都未曾放在心上,因为他了解她,只是在逢场作戏刺激他所做的把戏,而今这个却令他怒火中烧,因为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他认识齐誉。
鼠标被他捏碎,他红了眼,前所未有的愤怒。碎片扎进了手,鲜血流淌出来,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照片上那个笑意正浓的女人,如果叶蔚蓝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一点会被他掐死。
“淳风。”突然传来的一声叫喊瞬间令季淳风眼眸恢复清明,他随手抽了纸巾擦擦手指,按了关机键。
“怎么了”季淳风在黎妍的手掌心里写道。因着情绪不好,字也写的又快又潦草。
黎妍手缩了下,脸上生出一丝怯意,诺诺道:“利特跑了,我找不到它。”
季淳风重重吐了口气,在她手心继续写:“知道了,我去找。”他站起身,外面的阳光打在这个男人身上,却照射不到他的心里。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叶蔚蓝的身边有什么人
“淳风,你烦我了么”黎妍小脸垮了下来,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看不见听不见的人对于周遭的人事最是敏感,她感觉到了季淳风身上的那股烦躁,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了吗她是他的累赘,她明白的
为了照顾她,他从家里搬出来,为了方便她在公寓里行走,他按着书上所写,在公寓里画上盲道,四处都拉上绳子方便她摸索,为了怕她在他工作时无聊,他买了小狗陪她,可是日久天长,他终于开始厌烦了吗蔚时此食喝。
季淳风愧疚感丛生,复而低下身来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在她的手心写:“不是,对不起,因为工作不顺利。”他只能用这个借口来搪塞她,她心思是如此的敏感,经不起半点的打击。
黎妍凭着感觉摸到季淳风的脸,空洞的眼神对上他:“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对你发脾气了。以后我会注意,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每次对上黎妍的眼睛都让季淳风觉得心痛歉然,他写道:“傻丫头,跟你没有关系。”
直到黎妍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他才松了口气,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笑的资格,唯一能做的就是令眼前这张脸还能保持着笑容
躺在高级病房的宋诗菲享受着女王级的待遇,这些日子过得十分的舒心。沈逸珲这阵子对她关怀备至,甚至亲自送保胎汤来给她喝。莫安泽动用特殊关系,安排了特级护士来伺候她。就连那高傲不可高攀的沈家母亲华美凤都买了补品来探望她。要知道她肚子里的这个可是他们沈家第一个孩子。
可是舒心的日子过了没几日,当麻烦找上时,她措手不及。
“索菲,想我了吗我可是想你了呢,想你奶油一样的味道,想你那卖力的配合,想你凸起的肚子顶在我身上的感觉。那么你在哪里呢为什么没有听我的随传随到是不是想跟我玩游戏了”电话那头邪魅的声音令她鸡皮疙瘩骤起。
“伊格尔,拜托你别找我了行不行我都躺在医院了,都是因为你,我差点小产了”宋诗菲捏紧了拳头,低声对着手机嘶吼。
“哦是嘛”,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以为然的声音,“我以为你很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的。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跟我做,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兴奋的声音令宋诗菲一阵毛骨悚然,伊格尔的变态她已经亲身领教过了,她软了声音:“伊格尔,求你了,这”她抬眼紧张看了下门口方向,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个孩子是你的,这样你还觉得刺激好玩吗”
电话那头果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冷然的声音:“索菲,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每年有多少个女人说怀了我的孩子你该庆幸你纠缠着要嫁的对象不是我,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生下来的。”
恶魔一样的声音,宋诗菲嗤笑:“所以我没有找你,只是想要你放过我。”
“哦你的意思是要利用我的孩子嫁给别人索菲,你可真有意思,我越来越舍不得放下你了”那头传来男人的低笑,宋诗菲一只手搓着手臂,心里腾起不安,她是不是下了错误的赌注
宋渣的噩梦生活貌似要开始了,亲们给力砸鸡蛋
第八十八章 蔚蓝归来
沈逸珲对着陈阳拿上来的包裹很是意外,四四方方的漆黑色小盒子,样式很普通,材质却很精致,看着十分地有神秘感。爱睍莼璩陈阳说前台小姐那边没有留下寄件人的任何信息,如此一来更是神秘。在他的记忆中,他似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物,到底是谁寄来的
当他打开盒子,躺在纸屑中的是一枚戒指,对他而言十分熟悉的戒指宋诗菲的尾戒。她不是说自己收藏起来了吗为何这枚戒指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脑海中忽然想起叶蔚蓝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她那句话暗含着警告,诗菲真的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银色的戒指在他的指尖转动,沈逸珲的眼眸讳莫如深,如墨水寒潭
过了年,三月末的时候,久违的叶蔚蓝终于回到了御景湾别墅。
“蔚蓝。”当夏瑾捧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的时候,看到叶蔚蓝坐在她的专用座位上,差点将手中汤盆摔了。叶蔚蓝一如夏瑾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回来了,明媚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嗨,亲爱的大嫂,我回来了。”叶蔚蓝扬着手,“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赵世嘉接在后面小声嘟囔:“怎么没加个胡汉三啊。”
叶蔚蓝直接赏了他一个眼刀。
夏瑾眼睛酸酸的,点着头:“欢迎回来。”看的出来,叶蔚蓝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她的精神很好,看着也很健康,不显憔悴,又是一副生龙活虎,我是大姐大的样子。
叶蔚蓝打趣她:“哟,女主人的风范出来了啊,我听四哥说了,你在宴会上的豪言壮语,哎,真遗憾我没有亲眼见到。”她笑眼左瞄瞄叶秉兆,右瞄瞄夏瑾,笑得十分暧昧。
夏瑾嗔怒:“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
叶秉兆似乎心情不错,对这样的笑闹没有摆出大家长的威严出来。好不容易叶蔚蓝走出季淳风的阴霾,又能一起打打闹闹,这让他感到很欣慰。
在场的所有人都聪明地没有提起季淳风,晚餐在笑声中渡过。叶蔚蓝还是原来的叶蔚蓝,喜欢捉弄人的,热情的毒嘴的叶蔚蓝,有了她,整个气氛都变了,变得更愉悦,更显温馨。
夏瑾心中稍稍放下大石。她看了叶蔚蓝一眼,有些心虚。季淳风跟黎妍的事情,她未曾向她透露过。之前是因为叶蔚蓝人在法国,她自我催眠能推一时是一时,现在人回来了,夏瑾又该正视这个令她两难的问题,说还是不说
席间夏瑾的话不多,只是不断给叶蔚蓝夹菜,要么看着她说话,谁也不能想到此刻她的心里正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叶蔚蓝看着眼前餐盘里不断多出来的菜,再看看夏瑾又夹过来的鱼道:“大嫂,你是在喂猪吗”
夏瑾神游回来,筷子一松,鱼块“啪”一下落在了桌子上:“什么”
叶蔚蓝指着自己的餐盘,再指指夏瑾一脸踟蹰的样子道,她正了正脸:“大嫂,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夏瑾一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面对心里专家一样的叶蔚蓝更是无所遁形,她露出些惊慌。叶秉兆在桌下悄悄握了夏瑾的手,夏瑾回望他,只见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夏瑾对着叶蔚蓝不自在地摇摇头:“没有啊,就是看你瘦了,想叫你多吃点。”
叶蔚蓝看着两人的小动作,面上不动声色,嬉笑着说:“大嫂,我就是特意饿瘦了回来让你心疼的。”
她一语双关,夏瑾装没听懂打着哈哈:“是啊,心疼死我了。”
一直沉默的叶秉兆忽然开了金口,对着叶蔚蓝道:“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一桌人都安静了下来紧盯着叶蔚蓝,叶蔚蓝装没看见,依旧神态自若,一筷子一筷子夹着餐盘里的菜,过了会儿才道:“等桃源居上正轨吧。”
几人面面相觑,夏瑾的餐馆什么时候上正轨,谁心里都没底,她给出这么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存心是在他们心里装了只吊桶,七上八下。季淳风是他们的兄弟,兄弟有所求,他们当然义不容辞,但叶蔚蓝也是他们的一份子,两边做人可真辛苦
季淳风现在不在别墅,但偶尔也会带着黎妍回来吃饭,到时候两人相见,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方才叶蔚蓝突然出现在别墅的时候,洛特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季淳风,但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啊。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对着骤冷的气氛,叶蔚蓝眼眸一扫,只有赵世嘉不怕死的迎上:“对,你别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最小,大家都比较重视我。”他摆出一副老幺心理。
叶蔚蓝直接忽略了他,对着叶秉兆道:“大哥,你就放任九哥在这里不务正业,混吃混喝吗”
每日黄金时间的约会进行中。夏瑾依靠在叶秉兆的肩膀上,喃喃道:“叶哥,你还是赞成季淳风的决定,对蔚蓝隐瞒下去吗”
叶秉兆沉吟了会儿,低哑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静默的空气里变得淡淡的:“嗯。她好不容易挺了过去,要是再提起,只会令她再一次面对痛苦,她是我妹妹,我希望她快乐一些。”也许这是每一个做哥哥的心情,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让她不受伤害。
“即使她将来知道真相后会恨我们”
“也许到那时,已经有一个可以替代淳风的人出现了呢”叶秉兆往着乐观的方向想。
“但愿吧。”夏瑾沉默了,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没有人真正去问过一句叶蔚蓝是什么样的想法,他们都站在了哥哥的位置上为她着想,用他们的角度去保护着这个妹妹,说实话,她是有感动的。这就是亲情,她渴望多年的亲情,在你痛苦的时刻有人为你遮风挡雨,守护着你,不让你受伤,比世间任何东西都要来得珍贵。
“小夏。”
“嗯”
“不要告诉蔚蓝。”
夏瑾眨了眨眼,迷茫着仰望天空,真的不告诉她,好吗
夏瑾回到房间的时候,叶蔚蓝已经在她的房里。她像一条人鱼一样躺在她的床铺上,对她摆出诱惑的姿势,夏瑾顿时毛骨悚然。
“怎么,跟大哥浓情蜜意完了”
夏瑾哆嗦了一下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汲着拖鞋走进浴室洗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叶蔚蓝还躺在那儿,笑米米的:“大嫂,我本来以为你不回这房间了的,所以就跑来睡你的房间了,看样子我们又要挤一挤了呢。”她热络的凑上来,一脸谄笑。
夏瑾无语,她说的好听,摆明了是跑来蹭房间的。不过这次她回来,依然不肯回自己的房间,她就知道叶蔚蓝依然没有真正放下。那个爱琴海一样的房间成了她的禁忌。
夏瑾掀开被褥躺进去马上进入睡眠状态,她知道叶蔚蓝不会单纯的跑来跟她挤在一起,以她套话的能力,她很有可能不经逼供就自动招出。
“大嫂,你这么累啊,是不是大哥已经吃过你了”叶蔚蓝手撩起她耳边的发,凑上前细细查看。
夏瑾使劲往被子里缩了缩,闭紧眼睛。
“大嫂,说嘛,大哥能力强不强”
“大嫂,说嘛,大哥一夜几次”
“大嫂,说嘛,你是不是因为我回来了就不好意思呀”
嗲嗲的,拖着长长的尾音,魔音穿耳一样誓不罢休,夏瑾憋得通红的脸终于像爆了的气球,“腾”一下掀了被子坐起,她屈服了,垂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不知道,不知道,没有,我跟叶哥之间还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啧啧啧,大哥是不是不行了呀,在你惊天动的告白之后还能放着你不吃,暴殄天物,说老实话,他有没有那么爱你啊。”叶蔚蓝的第一步棋子已经开始布下了,“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对于他们不爱的女人尚且能扑了上去,况且是已经互相表明了心迹的,应该更着急合二为一才对。你想古时候,一对男女都没见过面,但是灯一吹,然后就能洞房了,为什么那是男人的本能。后来随着社会的进化,进入了先恋爱后结婚的时代,那更是造成了先上车后补票的现象。那么请问夏小姐,对于你跟叶先生继轰轰烈烈的告白后,为何还处于这种亲亲抱抱的阶段,你可有什么想法”
叶蔚蓝盘腿而坐,一副专家模样,正色对着夏瑾。
夏瑾愣了一下,对于叶蔚蓝的头头是道无法反驳,她想,叶蔚蓝什么时候变成了性学家对于她那个问题,她给出了解释。
“我跟叶哥之间的爱情不是用柔体来衡量的。”她越说越小声,好吧,其实问题在于她。每个女人对于自己心爱的男人,都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可是,她已经是结过婚的女人,不再是完整的,对于这样的自己,她始终觉得过意不去。
叶蔚蓝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什么时候学起了柏拉图啊,哈哈哈”
面对叶蔚蓝的嗤笑,夏瑾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对叶秉兆太</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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