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沈逸珲冷哼了一声,“在伊格尔给了我你的尾戒后,我就做了调查。你以为要查你会很困难在你还在医院保胎的时候,我就让医院的人给你做了这个手术了。”
而那时候,这个女人还在以为沈逸珲紧张她的孩子,为她做了全面的检查。
宋诗菲面如死灰,所有的一切都被拆穿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别说进沈家大门的筹码,连住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了。
肚子里忽而一阵一阵绞痛,她皱了皱眉,手捂上肚子,深吸几口气后她道:“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会从这里出去,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一笔分手费,好歹我也伺候了你那么久,不是吗”
既然扯破了脸,那么也不在乎自己还有多难看。眼下能为自己争取多少是多少。本来以她在时尚界混的那几年,她有不少积蓄的,但近来为了维持她的品牌工作室正常运转,她将自己的积蓄填了进去,后来再出了陆正那个岔子,她一下子将自己的积蓄都搭了进去。
她花了那么长的精力,不会愿意自己什么都没有捞到而净身出户的。她不是夏瑾那个笨女人,什么都不要而去摆路边摊,这个脸她丢不起。更何况她生产在即,更是不可能。
“分手费”沈逸珲像是听见什么奇闻一样,古怪看着她:“那一张张银行账单,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你自己的那份被你烧了,我为了提醒你,特意又从银行给你弄了一份,那就是你的分手费。”他脸上的笑意快意而残忍。
宋诗菲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一脸的惊恐与不可置信,他连她把钱都给了陆正都知道那么陆正会出现在森豪酒店,看见她跟伊格尔的事,不是偶然,而是他安排的
像是看穿了她所想的,沈逸珲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却将宋诗菲直接打入了地狱里:“没错,是我叫人告诉陆正的,他是你的棋子,为什么不能成为我的宋诗菲,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哦,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以我在商场上的地位,足够可以呼风唤雨,所以跟你中止了合作关系的那些供应商是因为听从了我的安排。在时尚圈,谁没有那么一点丑陋不堪的过去时尚圈的快节奏注定了那是一个令人健忘的地方,那么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从那以后却一蹶不振了吗”
宋诗菲恍然大悟,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浑身颤抖着。这就是他隐忍不发的目的,这就是他在知道真相后却没有马上没有赶走她的原因。他在一点一点消耗她,让她彻彻底底变得一无所有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他能忍,忍着自己的恨意给她最后的一击这就是他的复仇
他甚至安排了自己跟伊格尔的决裂,就算自己被扫地出门,她也不能再回头找伊格尔,求他帮她东山再起,因为她早就惹怒了那个男人
肚子的疼痛感更甚,绞痛感越来越强烈,一阵一阵收缩着,宋诗菲冷汗直流,汗湿了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呼吸声越来越大。她咬着牙,从齿缝间吐出字眼来:“你你真的好可怕”
沈逸珲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毫无感情的话语说了出来:“你算计着我,就该料想到会有今天。就如同你当年走出的那一步,记住,什么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
他提脚旋身,慢慢朝门口走去,“嗒嗒”单调的皮鞋扣在地板上的声音敲击在宋诗菲的心间上,令她脆弱的神经愈加紧绷。忽而他转头,最后说了一句:“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怜悯,你可以在这里住到日落之前,在我回来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你还在这里。”
这时吴嫂已经从外面买了行礼箱回来,她看到沈逸珲的车子还在庭院里,进了屋子后,抬眼看见沈逸珲的房间门还开着,不免好奇,于是大着胆子提了行李箱上去。刚走到门口就见沈逸珲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冷得几乎冻成冰块。她忙低了头不敢再看,透过沈逸珲斜着眼角看进里面,只见宋诗菲侧躺在地板上,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模样。她心下一骇,再看向沈逸珲,诺诺道:“先生,你要的行李箱。”
沈逸珲停住了往外走的步伐转身朝着宋诗菲道:“对了,这个行李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吴嫂缩着脖子闪在一边不敢吱声,感情是沈先生跟宋小姐感情破裂,沈先生要将宋小姐赶走。
这时,一阵凄厉的叫喊从房间里传出来“啊”
吴嫂心头突地一跳,大着胆子再往里面一瞧,只见宋诗菲几乎是在满地打滚,她叫喊着:“逸珲,逸珲,我快要生了快救救我”
吴嫂惴惴着看向沈逸珲,询问着他的意思:“先生”
沈逸珲皱了皱眉,步子都没有挪一下,冷声道:“给她叫救护车。”说话他就走下了楼梯,头也不回。
吴嫂见沈逸珲毫不留情往外走,自己几个快步走了进去,宋诗菲的羊水已经破了,下身的裙子被濡湿,看样子是真要生了。她急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趾高气扬的宋小姐,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她也不免泛起一丝同情。她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先生才这么对她的。沈先生对她们这些下人都很好,对宋小姐也一直是千依百顺的
去医院的路上,宋诗菲又惊又怕,一路哭喊,疼痛几经将她折磨的扭曲了面容,加上她本来就被哭花了的脸蛋,看上去恐怖至极。吴嫂被她抓着手腕,撇着头不敢看她的尊容。
莫安泽是眼看着宋诗菲被送进产房的,她的预产期还不到,怎么会提前生产,而且为什么是家里的女佣陪着前来
“逸珲,诗菲提前生了,你真不过来看看吗”
此刻的沈逸珲正在他跟夏瑾之前住的那所公寓里,今天跟宋诗菲的了断令他的痛苦的心得到了一些解脱,却更虚空了。
他躺在那张没有丝毫温度的大床上,茫然看着天花板,觉得很累很累。房间里被他用窗帘挡了起来,一丝亮光也透不进来,里面黑漆漆的一团。空气里还有着淡淡的莲花香,无论他怎么弄,都弄不出夏瑾在的那种温馨。人去楼已空,这个公寓已经成了他的牢笼,而他甘愿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去看什么那不是我的孩子”沈逸珲无力得将手机贴着面颊,他差点闹了个大笑话,真是够讽刺的。
“什么”莫安泽被这个突来的消息懵了。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还是他跟世界隔绝了,这么大件事情他竟然一无所知。
“呵呵,我说那不是我的孩子。”沈逸珲颓然笑笑,彻底解决了宋诗菲的事情,他好像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一下子垮了下来。从调查宋诗菲开始到设计她,他从头至尾没有将事情透露给莫安泽,难怪他大惊小怪了。
莫安泽看了看手术室的门,也顾不得许多了,边打电话边往外走。“你在哪里我过来。”
电话那头,沈逸珲直接关了手机,现在他只想好好静一静,想想以后的生活是要怎么继续。一下子失去了目标,还真是过得毫无意义呢
莫安泽盯着着手机皱眉,心里也越加担心沈逸珲。自从他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便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没有见过他正常的笑容,现在连宋诗菲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那是多大的打击当初如果不是宋诗菲说有了孩子,逸珲是有可能挽回夏瑾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转而一想,知道沈逸珲躲在哪儿了,除了那所公寓,他还能去哪儿这么想着,他一路飞驰到了那间小公寓里。当初两人的温馨小窝变成了一个人的守候,每每想到这儿,莫安泽都觉得怪凄凉的。
沈逸珲对门口不断按着的门铃充耳不闻,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莫安泽没辙,只能下楼去找了物业弄来了备用钥匙。打开门,里面静悄悄的,他以为他会看到一间乌烟瘴气的屋子,却不料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空气里还有着淡淡的莲花香,仿佛这儿常有人住着似的,只是冷清了一些。
莫安泽不知道的是,沈逸珲每当想念夏瑾的时候,就会回到这间公寓来,将这儿一遍一遍打扫,还原着原来的气息。
莫安泽庆幸进来时没有闻到瓦斯味道或者血腥味儿,还好还好,他放心摸摸胸口,稍稍松了口气。等他打开那件主卧房门,里面黑漆漆的,真不知道他大白天的怎么能弄出这种鬼屋的效果。
他“啪”一下开了灯,里面顿时明亮无比。沈逸珲侧躺在床上,一手挡住了突来的刺眼的光线。
“怎么回事”莫安泽盯着沈逸珲,听他电话里的口气,他似乎早就知道,而今天的他好像是了解了一桩心事。
回答他的是沉默。莫安泽叹了口气,上前将所有的窗帘都拉开,然后走回去对着沈逸珲道:“躺这儿算什么事儿,我去买些酒回来,陪你买醉。”
本以为沈逸珲不会搭理他的,却见沈逸珲坐了起来:“出去喝。”就算再痛苦再难过,他都不会在这间屋子里喝酒抽烟,因为他怕乱了这儿的气味,他怕他再也还原不了这里的味道
夏瑾的气息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他已经慢慢忘了她的味道,如果不是还有照片,他想,夏瑾在他的记忆里只会变成一个名字,一个刻在他心间的名字,他只记得自己深爱过一个女人却不再记得她的模样
莫安泽“嗯”了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璀璨不夜城里还未到开业时间,里面空荡荡的,两个人在里面一杯接一杯拼酒,一边喝,沈逸珲一边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从宋诗菲去巴黎那会儿开始到他得知她的背叛,完完全全,没有一丝遗漏。
“抱歉兄弟,没有提前告诉你。还让你在她身上多费了心思。”沈逸珲喝完一杯龙舌兰后说道。之所以没有提前透露给莫安泽,也是怕打草惊蛇。宋诗菲在他这儿过得越舒坦,那么他就越容易在她背后做手脚。
“安泽,我知道你一向待人宽容,但宋诗菲这种人,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我希望你不会出手帮她,她有的是计谋为她谋取一条新的路子。如果你帮了她,我想你只会成为她下一个攀附的目标。”
在听完沈逸珲的叙述后,莫安泽一阵恶寒,沈逸珲口中叙述的宋诗菲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甜美可爱的女孩了。名利虚荣心会将一个女孩变成那种模样,而宋诗菲的演技实在太好了,蒙骗了所有的人。
“那么那个伊格尔你打算怎么办放过他吗”莫安泽给自己倒了一杯,忽而觉得人生真是一场悲喜剧。宋诗菲一天之内从天堂掉到地狱,更可悲的是没有一个人会同情她,因为正如沈逸珲说的,那是她咎由自取,必经没有人喜欢自己被设计。
而那个伊格尔还真是个聪明人,懂得不与沈逸珲为敌,事先给沈逸珲透露一点儿消息。要知道以沈逸珲的能力,将他区区一个学院教授也好,什么时尚教父也好来个封杀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沈逸珲灌了一口酒,眼里露着精光。用一张设计图引诱一个女孩卖了自己的灵魂,他本身就是其身不正,这种败类,在时尚圈混只会将那浑水越搅越浑,他欠了叶蔚蓝一个人情,那么就从他那个养女开始吧
医院病房里,宋诗菲被做了紧急剖腹产,此刻正虚弱的很。空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了她一人,吴嫂被她赶了回去,就连刚从她肚子里取出来的孩子也被放进的育儿箱。她睁着空洞的眼睛,眼角泪痕未干。现在的她剩下的,只有这个孩子了,而这个孩子将来的命运她也不知道会是怎样。
因为被爆出插足他人婚姻,她那为人师表的父母与她断绝了关系,因为往日锋芒太露,所以她没有一个朋友,因为她先背叛了沈逸珲,所以她落得如此下场。亲情友情爱情金钱名利地位,她丢了那些曾经拥有的,却没有换回她想要的,她一无所有了。
房间里开着暖气,可是她觉得很冷很冷,她双手将自己环抱起来,却没有丝毫暖意,两行清泪流出,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一定不会去拿那张设计稿,一定不会;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一定不会离开沈逸珲,她会跟着他过平凡的日子,做一个很好很好的沈太太。可是没有如果,那么以后,她该怎么办
男人一旦开了荤,便会食之髓味,叶秉兆跟夏瑾彻底得享受着爱情的滋润。每天夏瑾都会从叶秉兆的怀里早早醒来,一遍遍将眼前拥抱着她的男人看个够,然后一起起床,两个人去山下的小菜场买桃源居当日所要的食材。
手挽着手,一个拎着菜篮子,一个在小摊上挑拣着新鲜的菜,跟着小贩讨价还价,俨然一对平凡的小夫妻。
有时叶秉兆跟冥夜那些人关在工作室里面商谈事情,她会远远走开。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叶秉兆跟她之间的问题,心头蒙上一层阴影。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不过她想她会适应这一切的。
桃源居的生意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预约已经安排到了月末,这是另夏瑾感到欣慰的另一件事情。也是因为桃源居的工作很忙,所以她才不用整天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
今日来菜馆的是一对老夫妻,据说是金婚。夏瑾心里替他们高兴,一对夫妻,尤其是那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以经受住诱惑,生死相依这么多年,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那样的爱情令人羡慕钦佩。
为了庆祝他们的金婚纪念日,夏瑾特意做了栱桐豆腐,一道她从书上新学来的菜式。用精心制作出来的糯米纸炸到金黄色,下面包裹着豆腐的馅料,形状像是栱桐花一样漂亮,外酥里嫩,菜盘子中央放置了一些泡菜,酸酸甜甜,色泽鲜艳,象征了夕阳红。
夏瑾甚至用各种材料做出了红楼梦里十分著名的一道菜“茄鲞xiang;第三声”,连叶蔚蓝都啧啧称奇,直道这不是茄子的味儿。
其他几道也是十分适合老年人的口味的菜式,做完这一切,夏瑾满意得点点头,笑米米得看向叶秉兆。
“将来我们老了,我也做这个来庆祝我们的节日。”
“哦你这是在提醒我大哥向你求婚吗”叶蔚蓝凑过来打趣她。
夏瑾脸红了红,向叶蔚蓝啐了一口:“去,别来打搅我,时间就快到了呢。”
在一旁陪着夏瑾的叶秉兆闻言脸色微变,冲着叶蔚蓝使了个眼色。叶蔚蓝接到他的目光,忽然安静了下来,讪讪摸着自己的嘴巴。
夏瑾正认真做着菜,故而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往来。
“夏瑾,还有多久,我看到那老两口了哦。”叶蔚蓝站在门外,眼尖的她已经注意到桃林外面慢悠悠走来一对互相扶持的老夫妻。
此时正值五月,桃花早已谢了,绿色的叶芽儿长得正旺,叶丛间躲藏着许多小小的青色桃儿,老夫妻的身影在这片绿意盎然中,那花白的头发格外显眼。
夏瑾将最后的菜盘子端上桌子,大功告成,等她再三检查完毕,忙拉了叶秉兆匆匆往后门走,一边招呼叶蔚蓝:“蔚蓝快走。”
待三人的身影从后门消失,那对老夫妻已经在桃源居前面,花白的头发,脸上已经布满皱纹,老太太的背已弯曲,老先生搀扶着她,慢慢走进屋内。
这一次夏瑾没有从后门直接离开,而是悄悄从后屋挪到屋子前面来,她想亲眼看看那对老夫妻。叶秉兆随着她,跟在她的后面,当然也看见了夏瑾眼里的羡慕。白头偕老,这是她一直想要的。叶秉兆看着夏瑾的发旋,她脸上的表情,忽而从她的身后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们以后也会这样。”
夏瑾身子蓦地一僵,转眸看向他,眼里已经是雾水蒙蒙。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方才做菜的时候,叶蔚蓝的打趣其实令她难过。她知道叶秉兆为何迟迟没有开口说出那句话。
因为他的事情没有完成,他不会带着杂念跟她一起步入婚姻的礼堂
第九十六章 第一次的分离
两人回到别墅的时候,门口站着的罗澄一改嘻哈模样,凝重得看了一眼叶秉兆,在夏瑾面前他们都不敢吐露太多,因为叶秉兆有过命令,不许他们将事情让夏瑾知晓。
叶秉兆收到他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罗澄先进去。罗澄快步消失在里面。叶秉兆揉揉夏瑾的头发道:“你先休息会儿,我待会儿来找你。”
夏瑾点点头,在叶秉兆转身的刹那,她的目光里再次浮起愁绪。她不知道做一个黑帮老大的女人该是什么模样,她忽然很想知道那个唐苑是什么样子,她是不是也跟她一样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躲在他的羽翼下
她慢慢挪着步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往楼上走去。庭院里紫藤花架缠绕,一串串紫藤花像是葡萄一样串在绿叶中十分可爱,可是已经没有了人去欣赏。
叶秉兆走进工作室的时候,里面人都已经到齐了,包括许久未见的老七展龙硕。他习惯性得将一枚硬币捏在手里,银色的钱币在他手指间翻转,翻得越快,表明他的心情就越不好。
“说吧,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叶秉兆坐定,抬眼看向众人,眉头微拢。展龙硕本来是坐守南城本部的,这会儿赶过来,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们应该察觉到我们已经开始在对付他们了,我看过洛特弄给我的财务数据,都是空账,而他们真正的目标南非的那个钻石矿。也就是说,丁坤的那批毒品,是他们投放给我们的烟雾弹。”展龙硕倏地一下将硬币捏在手心,首先说明了他的推测。
“相对于钻石来说,的确毒品更吸引我们的注意,那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渠道。”叶秉兆不予置否,南非的钻石矿,这么说焰门在开辟新的赚钱路子了
“可恶”赵世嘉抱拳。他们截获到的情报不过是个诱饵,丁坤的魅影是被他们捅了,可真正的幕后人,他们没有伤到分毫,反而还暴露了自己。
“那么丁坤呢”叶秉兆似乎不以为意,用着平常不过的语气问话,只是那一双眼睛比平时要幽深漆黑得多。
“警方当场抓住了他,看样子,焰门准备牺牲他了,这下子他没个十年八年的牢,是不会出来的。”洛特道。在他们得知丁坤跟毒贩接洽的时间跟地点后,洛特将资料透过渠道泄露给警方,借用警方将魅影给瓦解了。
“哦只是十年八年的牢,不是直接枪毙”叶秉兆手指扣着桌子,不紧不慢,“笃笃”的轻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令他们神经紧绷。他在生气,而且怒气十分的大。
“他们做的十分小心,几乎是踩着线来的。交易量既能引起我们的注意引我们上钩,又保住了丁坤的小命,让丁越那老小子没有跟他们直接翻脸。要知道只要能保住丁坤的小命,他们就会通过其他办法让丁坤出来,就像以前那样。”路善豪分析道。
“所以,这次我们牺牲了几个卧底,得到的收获就是让丁坤吃几年牢饭吗我们兄弟的命这么不值钱”
“那有没有办法让丁坤永远不能出来呢检控方那边还没有正式起诉他,只要我们再提供一些其他的证据,几项罪名同时成立的话”季淳风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这时叶秉兆的眼里才闪过一抹兴味:“那么就把那些证据都送到警方的办公桌上,我要丁越跟他们彻底翻脸。总是用他的儿子做马前卒,我想他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对他,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正因为南城本部有那些个不安分的人,所以他才将主干力量转移到浦海来。
“是的,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洛特拍着胸脯保证。树倒猢狲散,他可以从丁坤那些亲信的手上拿到他足够多的证据。
叶秉兆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默许:“希望我们会有点高兴的事情值得庆祝一下。”
“那么那边焰门怎么说这次他们没有伤到什么,只是丢了个马前卒,我们不是什么便宜都没捞到。”赵世嘉愤愤不平。
“也不是。丁坤被在交易地点被抓住的时候,金三角那边也折了几个人进去,如果我们误导金三角那边,让他们以为消息是克伦斯那边的人走漏出去的,那么我想他们也不会很好过。”路善豪眼里泛着嗜血的光芒。
“可是这次他们搞到了个钻石矿,只要将那个矿脱手,我想他们很快会有足够的资金来对付我们。而我们现在大部分资金都投入了正行,如果再抽出来,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冷芸姿道。
“我收到消息,左派斐迪南在澳大利亚度假,也许我可以去那里跟他会上一面,跟他说他的好兄弟有了个新的发财路子,也许他们可以分享一下。”叶秉兆薄唇微掀,转过头看了一下窗外。庭院里的紫藤花已经开起了花苞,浓绿间透出淡淡紫色,他恍惚了一下,很快散于无形。
焰门分左派跟右派,斗争十分激烈。一直处于上风领导着焰门走向的是左派,而落了下风的右派不甘听于其命,一直想着从中脱离出来。继而才有了跟冥夜的纠葛。缠到叶秉兆这一代,焰门的左右派领导人已经是斐迪南跟克伦斯。
如果可以让他们再斗上一斗,给冥夜争取一些时间,加快冥夜转移资产,那会好办得多。
“去澳大利亚那么夏瑾也要带过去吗”秦章问。两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这时候分开,夏瑾会怎么想。
“不,等我事情办完的时候再说。另外,龙硕你好好看着大本营那边,我不希望他们那帮人知道我的动向。”叶秉兆简单做了决定。凡是带有危险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让夏瑾涉足。不过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完成事情后接她过去放松放松。她的心情不好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可是这阵子他一直在忙,一边是对付焰门的事情,一方面是御景湾的项目到了中期,倒是顾不上她了。
时间在几人的商讨中溜走,做着严密的部署,一环接一环,而夏瑾却是坐在阳台上一本食谱打开了许久,她也没看上几个字。
叶蔚蓝走进来看她,就见她托着腮远远看着远方的某个点,思绪早已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哟,这是美人思暮吗”叶蔚蓝出声断她的沉思。
夏瑾回过神淡淡笑笑,她张了张嘴,想着要不要问,但还是咽了下去。如果她问起唐苑的事情,叶蔚蓝会不会以为她在跟一个死人计较,自寻烦恼唐苑母子在叶秉兆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如果叶蔚蓝告诉了叶秉兆,那么他会不会觉得她心眼小
叶蔚蓝也注意到了这段时间夏瑾的沉默,她跟她大哥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可是当大哥不在她的身边,她就患得患失的样子,她是否感觉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大嫂,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叶蔚蓝在夏瑾身旁坐下,正视着她。
夏瑾垂了眼眸,做着看上写了什么,她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可还是在那装着。叶蔚蓝叹了口气,突然从她的手中抽走书本,“蔚蓝。”夏瑾起了小情绪。
自从知道叶秉兆要复仇的那刻开始,她便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叶蔚蓝的眼睛就像x光机,总是让她无所遁形。有时候她害怕跟叶蔚蓝有眼神接触,她的想法都放在脸上,叶蔚蓝总是一眼看穿她。
“也许,你该找大哥好好谈谈。”叶蔚蓝盯着她,将抽走的书放回到她的膝盖上。她转身欲走,夏瑾忽然又叫住了她,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口:“蔚蓝,唐苑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蔚蓝脚步一顿,转过身子看向她:“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是因为唐苑不要告诉我你在跟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做比较,那样会显得你很傻。”
每个女人都希望在她的男人心目中,自己是唯一,是最爱,而大哥的情况有所不同,这让人怎么比较跟死人争是最没争头的,因为那个名字已经化作了墓志铭,牢牢刻在了心上,没有风沙侵蚀,只有时间慢慢将那段记忆变成永恒,直到记着她的那个人死亡。
夏瑾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希望可以更加了解叶哥,唐苑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怎么会去做那样的计较。”淡淡笑笑,但脸上的失望却难以掩饰。
叶蔚蓝点点头,想也是,但是关于唐苑的事情,却不能从她的口中告诉夏瑾,因为这是大哥的,这件事情,更适合大哥亲口告诉她。她又对着夏瑾摇摇头,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我只能告诉你,唐苑是一个跟你一样很温柔很善良的女人。”她安慰着夏瑾。看着夏瑾情绪低落的模样,她又担心自己忍不住会说出口,还是先走了出去。
可是叶蔚蓝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一番话,在夏瑾心里泛起的是什么样的涟漪。“跟你一样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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