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日之间,昨夜他们还温柔缱绻,今夜她就要面对这么令人胆颤的惊响,让她措手不及,一点防备都没有,还湿润着的眼眶变得更潮湿,她捂着嘴,忍住喉咙口涌上的苦涩,她说:“蔚蓝,我还没有跟他说自己要小心”
叶蔚蓝看着她强忍害怕的模样,深褐色的眼眸深沉无比,那不是气爆,而是真真正正的炸弹爆炸。大哥秘密去到澳大利亚才一天,才刚在那边落脚,到午后才跟斐迪南见面,晚上他们就动手了,如此快速的反应,只能说明克伦斯他害怕了,怕斐迪南知道那个钻石矿的事情,那么他什么会如此害怕斐迪南知道那个钻石矿而另一方面,对于他们冥夜,有一个问题浮出了水面冥夜的嫡系力量中有内鬼了,不然克伦斯那方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赶到那边去做手脚,只是匆忙之间,他们似乎搞错了大哥所住的别墅,炸错了人。
“大哥他知道你的心意,你们一向都是心意相通的,不是吗他会好好回来,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们只要在这儿好好等着他回来”叶蔚蓝说着宽慰的话语,可是那边究竟是怎样,她不知道,她只是比夏瑾强一点点,因为她已经做了他很久的妹妹,因为她曾经亲身经历过那生死一线的感觉,所以她只是比她冷静一点点
澳大利亚堪培拉。
叶秉兆面容冷峻对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装束,金色头发显得特别的亮眼。身后跟着的一只黑色豹子在男人停下脚步后也停下脚步乖巧坐着,像是只巨大的大黑猫,皮毛油亮,身姿俊美,只是那一双猫眼石一样的眼在夜里显得特别的锐利,就如同他的主人那样。
“叶,让你受惊了。”男人冷冷开口,说出的音调却是没有半分的关心。
着颤甜变眉。叶秉兆薄唇微掀:“只是小场面,我还没放在心上。不过,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那双锐利的眼睛变得更为冷酷,泛着冷冷精光:“南非的钻石矿有意思,我的兄弟似乎不是那么想让我知道。”他的头微偏,对着脚下的黑豹,“莱尔,钻石你喜欢吗”
黑豹子站起身凑到男人脚下,头微微蹭了他的裤腿两下,男人从西装裤袋里抽出手,摸摸豹子的头:“你喜欢”他唇角上挑,锐利的眼眸像是盯上了猎物泛着兴奋的光芒,“好,我们去拿下它。”他对着叶秉兆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我会记得感谢你的。”
叶秉兆对着男人下颔微微点了下:“希望你的回礼不会让我失望。”他转开身体自行走过,那步伐不紧不慢,渐渐消失在黑暗里,身后的别墅依然是火光闪耀,消防队已经赶到进行紧急扑火,杂乱不堪。四周围了很多人在那观看,警方还有记者在询问着目击者。而作为真正的目标人物,那宽大的背影已经融入了夜色。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斐迪南会好好跟克伦斯叙叙兄弟情的
南城某私家会所。包厢里正上演着香艳的一幕,战况激烈。突然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大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的包厢中却是显得刺眼。
男人未停下动作,伸手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顿时脸色一变,脸上的情欲急速消退,动作也停了下来。身下的女人正沉沦在云雾里,妖娆的手臂像是藤蔓一样缠上男人,忽然停下的动作让她空虚起来,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男人未理她,却仍是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拨过在他胸膛乱抓的手,按着,令一手手指划过接听键,只听耳边马上传来的咆哮声:“丁越你这个老废物”
那个纵情声色中的男人正是丁坤的父亲丁越。听见手机那段传来的咆哮,他脸色瞬间变得黑如墨汁,却只能还保持着平常的声音出声:“克伦斯先生,出什么事情了”
“你这个废物,那个消息不准确,叶秉兆没有住在那栋别墅里,他没有被炸死”
丁越心下一惊,叶秉兆没死他分明在得知叶秉兆去澳大利亚的消息后马上通知了克伦斯那边,他的消息从那个人身上而来,不可能会有错误。一阵错愕,像是仍然不相信般,他已经脱口而出:“不可能,我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错。”
那端忽然发出冷笑,令人毛骨悚然:“那么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确认一下他是否平安我想你们冥夜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当家人刚刚从死里逃生,你是不是要给他表示一下衷心”
丁越听着电话那头的冰冷声音,头皮开始发麻。身下的女人已经忍到了极点,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白花花如藕节的手臂挣脱他的钳制,又开始缠绕上他。她一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借力半坐起,一手抚摸在他的胸膛,极力挑动着他的欲火,红唇咬上他的喉结,发出诱惑的“嗯嗯”声。
“丁越,我真小看了你,这会儿还有闲情在跟女人鬼混。”电话那头嘲讽的声音,“叶秉兆要是知道是你泄露了他的行踪,我看你怎么应付他。你的那个棋子要是被他发现了,以后你还指望能在冥夜安然无恙吗还有,你的儿子快要上庭了,据说,警方收到了几份新的证据,这次要比以往麻烦,我希望你专心点做事,不然,我可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摆平你的事情。”
克伦斯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没有时间跟那废物多费口舌,这会儿,叶秉兆已经跟斐迪南连成一线,接下来他的钻石矿就变得极为棘手,首要事情就是要先缠住斐迪南,不能让他得到那个矿。
丁越脸色已经铁青,他一把推开身上八爪鱼一样的女人:“滚开”浑身光溜溜的女人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推,从他身上跌落在地上,面对着那突然换了的狰狞的面孔,她手忙脚乱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乱穿上裙子遮了下羞,抓着内衣裤从包厢里夺门而出。
丁越豪不在意身上空无一物,岔开双腿坐在皮沙发上,身体靠着椅背,一手拿过茶几上开封的威士忌,灌下几口,然后才提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等电话那头接通,他问道:“怎么回事,不是你们跟着去的吗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叶秉兆没有死”他的声音冷酷,额头上冒着青筋。
那头是战战兢兢的声音:“丁老,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堪培拉后,明明住下的是那间别墅,后来他跟斐迪南约好后就出去了,我这才进了他的屋子装下定时炸弹的。可是等别墅爆炸后才知道里面没有一个人住着。丁老,你看他是否已经察觉到我们跟上他了,故意给我们耍了花招”
丁越眯眼沉思,叶秉兆能坐稳那个位子,自有他的手段,极有可能是他早就发现了他们,更或者他是故意泄露了他的行踪,做了一场戏给斐迪南看,用最短的时间让他相信克伦斯在他背后搞的小动作。
斐迪南对克伦斯一向防范的紧,面上却还维持着同门情谊,并未对他怎样。这回的爆炸,他们的本意是炸死叶秉兆,一来是借机解决掉那个男人,克伦斯接手冥夜就变得顺利的多,二来就是不希望斐迪南知道钻石矿的事情。那就他所知,那不仅仅只是一个钻石矿而已。
现在没炸死叶秉兆,反而事与愿违。克伦斯肯定已经被斐迪南盯上,而他方才显然已经动了怒气,并且是十分的火大,阿坤的案件就有了变数,他得另外备一手了。
这些还是其次,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叶秉兆会发现他在他身边布下的棋子。此番行为是在开始做排查清理了。他去澳大利亚的消息,除了他们冥夜十虎以及几个嫡系人马,他们这些旁支除了他没有一个知道。
“该死的。”他重重垂了一下沙发皮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声。
“丁老”那端是小心翼翼的声音,“我们是不是马上回来”
“当然是立即马上回来,难道要留在那里等着叶秉兆发现你们吗”丁越恶狠狠道。他将手机重重扔在地上,手机壳应声而裂。该死的的叶秉兆一手拎起酒瓶,他又是灌水一样地喝下酒液,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等他在里面灌完一瓶酒,他才慢慢穿回衣服。走出包厢门的时候,丁越已经又是那个有着饱经时间浸润泛着浓浓成熟魅力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不免停下看了他几眼后转身才离开。
丁越泰然,眼睛朝会所大厅里随意一转,里面正举行着一个小型宴会。人头攒动,喝酒跳舞聊天划拳,似乎十分尽兴。忽而一个女人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她媚眼红唇,衣着暴露却不没品,七分遮掩三分露,刚刚可以挑起男人的趣味。真是十足的尤物一个。她正勾在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身上,对那个老男人笑着,两人举止亲密,全无顾忌旁人的意思,男人不时亲吻她几下,一手在女人身上游移着,越来越下。可她却没有拒绝的意思,红唇咧得更开,露出她雪白的牙齿。
那个女人他知道,去年在何董的宴会上他见过。那时候的她身段跟现在差不了多少,他眯眼盯着,像是猎鹰捕捉狐狸的眼神。巴黎归来的时尚女王宋诗菲跟天狼总裁闹得火热差点进入豪门的女人这会儿却在风月场所当起了交际花
他唇畔泛起一丝兴味。据传她才产下一个女婴没多久,嗯算算时间应该刚刚过一个月,看来没了沈逸珲那棵大树,她已经顾不得恢复身材,也不顾身份急着赚奶粉钱了。本是想借着孩子进入豪门的女人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甩了,何其可悲,人家沈总裁放话根本没承认过她是什么未来夫人,只是尽朋友本分对她多加照顾。啧啧啧,多么体面的话啊。
据狗仔队跟踪报道,宋诗菲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沈家骨肉,所以才被拒之门外,不但如此,还遭遇封杀,难怪全没了女王派头要在这卖笑。不过即使做这一行,以她曾今的人脉地位,还可以出入高级会所,做个高级的交际花,而不是千人骑的那种也算是她造化。
何董的宴会他的脑海浮起一组画面,两个女人对峙着的画面,另一个女人是叶秉兆带来的女伴,在平安夜叶秉兆曾介绍过的,叫什么来着夏瑾。他略略点头,那场面他还记忆犹新。他脸上的笑意加深,带着阴森。宋诗菲跟夏瑾是旧识,而且还是有着很深积怨的旧识,有意思
丁越拢了拢身上的西服,向着大厅走过去,步态优雅,脸上泛着迷人的笑。。
宋诗菲心里正恶心那老男人,却不得不应付着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她微微低下头,皱皱眉,再抬起脸时,眼前已经站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绅士的男人,脸上带着几丝皱纹,却只添上了时间给予的魅力。他看着有几分面熟。在上流社会混惯的人,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对于那些高贵的脸孔,她们必须记得,哪怕只是一面之缘。
她从老男人手里轻手挣开,然后对着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请问,我是否见过你”
丁越伸出手拉过宋诗菲的手,轻轻在她手上落下一吻:“美丽的女士,请问我是否可以请你跳支舞”
“老大,你那边现在如何”展龙硕的头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此刻叶秉兆正跟他进行着视频。
叶秉兆沉肃着脸道:“斐迪南已经跟我达成了协议,他决定开始清理门户了。”
“这么狠”展龙硕淡淡笑笑,“我们原本只是打算给克伦斯一个教训而已。看来,他已经忍了很久,只是差一个充分的理由去正大光明对付他了。”
叶秉兆目光如鹰锐利:“我想知道丁越为什么会在我离开之后派人跟上我。如果不是我发觉有人跟踪换了住址,那么此刻你不会这么轻松地跟我说着话。你不是盯着本部的那些人的吗”
展龙硕收起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去澳大利亚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知晓。如果说丁越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派人前去阻挠,甚至想让你永远回不来,我想是我们的队伍里出现了不干净的人。”
叶秉兆皱眉,那些都是他的亲信,是可以付出生命去对待的人,展龙硕说出了他最不愿说出的话。一阵沉默,那边展龙硕开口:“老大,我们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却不得不去面对。其实上次那件毒品交易案已经有所苗头了,当时我只是一闪而过那个念头,但这次事件,我们可以肯定下来了。那个消息来得看似困难,实则容易,而当时时间紧迫逼得我们来不及做出判断,这才有了失误。既是如此,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你要马上回来吗”
叶秉兆依旧是抿着嘴唇,线条冷硬,他的眼眸幽深如神秘夜色,而后他启唇冷声道:“你继续盯着本部的那些人,我目前还不能回来,你有事情就跟淳风商量,以后我会跟你单线联系。”
“好的,老大。”那边说完后,叶秉兆按下电脑。他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凝眸看向星空,手里的手机在他手掌心翻转,听到那个声音,她一定吓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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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你怕了吗
夏瑾蜷缩在被窝里,宽大的king size床,她陷在其中,银灰色的床褥里只是隆起了一个小山包。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孤单,枕侧有他的味道,她趴在那个枕头上,汲取着他的味道,于是枕头上面落下了比银灰色更深的颜色。
夏瑾拒绝了叶蔚蓝的陪伴,将自己关在了叶秉兆的房间内。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她就搬到了主卧,这里是他们的两人世界,只是此刻的她孤单又落寞。她是迟早要学会自己一个人面对他的世界的,学会没有他在她的身边的日子。叶蔚蓝又或者冷芸姿又或者其他人都替代不了她心中的那个人
夜已深,月在西沉,黎明前的黑暗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黑沉。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小灯,她在等着他,就如同从前从前,她等着她夜归的丈夫那样。她无法为叶秉兆做的更多,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作为他女人的一种爱,因为爱所以等。
枕头侧的手机依然是沉寂的,在那一声轰然巨响之后,它再也没有发出过丁点儿声音,暗沉的屏幕如一块砖头压在她的心头上,她却不敢打过去。此刻的他一定是在联络各处开着紧急会议,她不可以让他分心。她相信等他处理完事情后就会找她,所以她会等,也许是下一分钟,也许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亲耳听到他的声音
蔚蓝说那是气爆案,可她是不信的,因为她知道叶秉兆下榻的地方肯定是经过安全排查的,管理方面不会有那样的疏忽;蔚蓝说他没事,她是相信的,因为她心底的信念是他会平安归来。
终于那沉寂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悦耳动听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那么的突兀,划破了夜的宁静。夏瑾倏地坐了起来,没有半点迟疑的按下接听键,“喂”小心翼翼说完那一个字,她屏住了呼吸,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想要仔仔细细,完完全全听到那熟悉的嗓音。
“恩,是我。”
夏瑾松了口气,眼睛又变得模糊起来:“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一点伤,你可以放心了。”叶秉兆的目光如黑夜般深沉,堪培拉上空的星辰落在他的眼里,他的眼睛就是那浩瀚的星空。
夏瑾的泪终于落下,是欣慰的泪水。再也没有比听到他平安更好的消息了。比起他的平安,唐苑的事情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就算是替代又怎样活着的是她,能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的,是她,她允许他的心中有那么一座坟墓,只要他的心里有她,那就足够了
“你怕了吗”那头,叶秉兆的声音低缓,像是大提琴那般的肃穆沉重,似乎很疲惫,低缓的声调里有着迟疑跟不敢确定。
夏瑾明白他的意思。怕了吗怕见到他真实的世界是这样的不堪,所以问她会不会退缩不,她不会退缩,害怕是什么,是爱他的障碍,如果害怕她就要停下对他的爱吗
夏瑾抓着手机摇头,泪水顺着脸颊贴在屏幕上,她嘴角扬起微笑,尽管叶秉兆那头是看不见的,但她还是笑着:“不,我不怕。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她选择了这条路,就会坚持下去。害怕是座高山,但不是不可攀。
沙哑的声调里是坚定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迟疑。叶秉兆喉头滚动,内心的激荡难以名状。是感动,是感激,也是心疼。即使是这样,她也愿意等着他。他可以想象千万里之外的她那微笑的泪光,眼里的坚强。
“好,等着我,我会带你去看最美的风景。”叶秉兆给她郑重的承诺。
“是奖赏吗”夏瑾手指擦过眼角,拭去泪水。。
“嗯,是奖赏。”叶秉兆抬手看了下手表,凌晨三点,她守着他的电话,只为亲耳听到他的声音,冷硬的线条变得柔软。以前他的心是一所空房子,冷寂沉闷如死水。他以为在唐苑之后,不会再有人住进去。可是她住进来了,在里面等候着他,他觉得很温暖,心里涨得满满的
两个人絮絮叨叨,谁也不愿意先挂断电话,就算隔着千山万水,可是听着心爱的人的声音,那也是种幸福。她在那边用着轻快的语调唱歌“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诙谐幽默又动人,听着她软糯的语调,叶秉兆的嘴角翘起,含着浩瀚星空的眼好像看到了桃花朵朵盛开,她在那桃花坞里等着他。
在天际发白的时候,终于,听得她那一声:“你要小心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我在等你回来。”
叶秉兆唇角笑意加深:“好,我知道。”
南城市区,黄金地段。
叶蔚蓝一身明艳的装扮出现在一栋大楼下面,她戴着一副墨镜,透过深茶色的眼镜片打量着这被阳光镀上金膜的大厦。不错的大楼,够气派。叶蔚蓝赞赏点头,嘴角浮上一丝笑,长腿一迈,步入大厦。
瑾窝叶大里。厅堂里,人来人去,井然有序,忙中不显乱。出入的人流,男的西装革履,步伐稳健,女的身穿高级职业装,“嗒嗒”高跟鞋踩得跟机关枪似的,俨然都市菁英的模样。
既然是都市精英,自然对那长得五官端正,很是养眼前台小姐不屑一顾。镀金的大厦镀金的人,叶蔚蓝嘴角笑意更浓,款款走向那位看上去很是无聊,但还要强撑微笑的前台走去。
“嗯哼。”叶蔚蓝清咳了下,吸引那前台的注意力。
“你好,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前台小姐在她走进来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眼前的女人大大的太阳眼镜挡住了她大半个脸,打扮十分的时尚又很是得体,完美地看不出缺陷,光是手里的那个包包就是限量版的古奇,更别提她耳朵上坠着的卡地亚耳环。奇怪的是,她的手上还拎着一个寿司店的纸袋子,现在正是吃午餐的时候,那么这个女人应该是来送爱心便当的。
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有几年,这儿有很多女人借着送便当的名义来宣示自己对这儿某个精英份子的所有权,生怕一个不注意被她们这种前台小蜜给抢了。但她还没见过这般的张扬炫耀的女人,她还在疑惑她是哪个老总的情人或者是哪个精英的女朋友,这么有钱养的起这般奢侈的女人时,只听她道:“齐誉齐大律师的专用电梯是哪个”
前台小姐的脸孔呆滞了一下,叶蔚蓝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只见前台小姐手指指向左侧位置,用着不是很自然的声音道:“左侧中央那个就是。”叶蔚蓝冲她笑笑,说了句“谢了”然后款款走向前台所指的那个电梯。
在叶蔚蓝转身的那刻,前台小姐垮了脸,目光幽怨又羡慕。齐誉是这儿最有价值的钻石级单身汉,是一众单身女人的目标。他温文尔雅,英俊多金,家世惊人是众多形容词汇也说不出的完美。看他在这栋大厦里拥有私人电梯就可知其非同一般,但是神级人物竟然有了女朋友,怎不叫人心碎
前段时间杂志八卦说齐律师跟名模叶蔚蓝在法国邂逅,然后迅速坠入爱河,一度春风,令众姑娘心碎一地。可时间过了许久,却不见有下文,她们本以为那只是八卦造谣,于是迅速黏起了破碎的心,但今日所见,齐律师是真的有女朋友了,心,又碎了
叶蔚蓝等待电梯的时间里,对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看了看自己,用手拢了拢新做好的发型,perfect;完美。她红唇微勾,电梯门移开,她举步进入,对于齐誉见到她亲自前来送便当是什么表情很期待。
电梯上的数字跳到三十最顶的时候停了下来。门移开,照例是一位前台小姐,不过这位前台不像楼下那位将自己打扮成花瓶模样,而是戴着个黑框眼睛,一身古板的套装,看上去干练又机敏。
“小姐,请问你预约的是哪位律师”
“齐誉。”叶蔚蓝红唇一掀,吐出两个字。端看这位前台,就可以看出齐誉将他的律师事务所打理得很是具有专业水准,他注重的实效而不是靠门面充样子。难怪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知名律师事务所,有点儿本事。
前台愣了一下,齐状一般不接case,除非是很大的case,端看眼前这位小姐,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有着烦心事的客户。她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小姐贵姓”
叶蔚蓝微笑吐出一个字:“叶。”
那前台十分有效率得按下内线电话:“齐状,有位姓叶的小姐来找,请问您是否接见”
电话那头显然是愣了下,然后前台小姐才挂下电话,十分得体地说道:“叶小姐,齐状请您进去。”
当叶蔚蓝在偌大的事务所走道经过的时候,引起一众注视,她像是女王巡视般微笑亲切有礼着消失在一扇象牙白的门后。齐誉透过百叶窗看外面,个个都带着八卦好奇的眼光透过窗户缝隙若有似无地瞟上一眼,而且频率十分的频繁。他“唰”一下拉下百叶窗,身体靠在墙边,抄起手问:“你来做什么”
叶蔚蓝还在参观他的办公室,对于他“不礼貌的问候”显得毫不在意。她悠闲转着,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办公室面积很大,一头是满满一墙头的书籍,一头是个小型的私人会客区,棕色的沙发套组,看上去简单利落,是这个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办公室里唯一的亮彩。这个男人的眼中不是黑就是白,不过,他也没有完全的否定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灰色地带,这点从他那组沙发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对待事物还算有弹性,不是死磕到底。不知变通。靠落地窗是他的办公桌,透过窗子,可以俯瞰整个市区低段,有种帝王般的感觉。扫视桌面,上面整齐干净,豪不显杂乱,只是太空了的感觉,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她微蹙眉,噘着嘴想了想还是没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想不出来就不去想,叶蔚蓝自动坐上一端的真皮沙发,翘起腿悠闲道:“奴家想你甚感孤单,故而未经允许前来探望。君乃奴家未婚夫君,又常来奴家家中做客,奴家以为,奴家也需前来探视,有来有往,方显公平。”她的小腿晃荡着,眼睛明媚干净如五月铃兰,端庄中露着七分慵懒三分俏皮。
齐誉对她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只是在御景湾时候的“男女朋友”,出了那个范围,他们就是比纯净水还纯净的朋友。
“说人话。”齐誉冷冷淡淡,斜睨了她一眼,坐到办公桌后面,拿起手边的一只笔继续未看完的文件。
“嘁,没劲。”叶蔚蓝放下小腿,坐正了身子直接道:“你不是要跟你兄弟和好吗我来做你们的和事佬。”
齐誉签文件的笔顿了下,笔端墨水被纸张吸去,最后一个点显得特别霸气。当初只是在莫安泽面前那么一说,没想到她还真上了心。他阖上文件道:“你这么随随便便,冒冒失失跑来就算是来当和事佬了你可知道预约一事不管是沈逸珲又或者是我,都不是想见就见的。”
他的意思明白清楚却不够直观,叶蔚蓝把他翻译过来就是:你都没跟人预约,随随便便跑来就说做要和事佬,让人一笑泯愁。人家分分钟钟都是钱,凭什么你说想见就,你谁啊你。
叶蔚蓝突地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道:“我这身打扮还不够衬你的身份,还让你拿不出手什么随随便便,冒冒失失。”她不满诽腹,我这身装束足够亮瞎你们这些都市精英的了,没眼光的。
“跟沈逸珲预约难道我要经过你的同意”她哼声,上下扫了齐誉一眼,“至于你,我现在不就是想见就见到了。”
齐誉拿她没辙,闭了闭眼睛忍下。“那么你想怎样”
叶蔚蓝:“晚上六点,蓝调商务会所。”
齐誉吐了口气,男人之间的隔阂,还真不是那么容易面对面就说清楚,他承认他还是下意识在逃避。尤其是,他依然爱着夏瑾,利用叶蔚蓝来跟逸珲和好,既是逃避,也是欺骗。但既然叶蔚蓝已经先斩后奏,那么他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抬手看了下手表然后才道:“好。那么你可以告诉我既然是晚上六点的时间,为什么现在你就出现在我的事务所,而且还这么的招摇”对于她那一身打扮,他不是视若无睹,他不信叶蔚蓝对于跟逸珲的见面会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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