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侧脸看向叶蔚蓝,她这么一抽身,忽然觉得胸口有点空荡,摇摇头甩走心中生出的怪异感,他转过头看着在雨中跑得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夏瑾,脸上又是泛上一层苦笑。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到底跟叶蔚蓝之间装的太逼真,是好还是不好
越来越密的雨点滴答声像是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两个人快步走着,远远可见青灰色的墙面,忽而,齐誉耳边传来一声闷笑,叶蔚蓝这会儿还有心情说笑,他真好奇她的心究竟是怎样的结构。。
她说:“我这样像不像是小蜜傍大款”
由于两人共用着一把伞,而她要赶上齐誉的步伐,所以双手只能紧紧抱着齐誉的臂膀,向他靠着不让自己淋湿,故而此刻,两个人是呈着紧密依偎的姿势。齐誉掀了掀薄唇,挤出一抹坏笑:“是啊,我是大款,你好好傍着我,大爷我高兴了就赏你金银珠宝。”
第一百零四章 又见沈逸珲2
夏瑾看过叶蔚蓝递来的单子的时候,狐疑地看了叶蔚蓝一眼,那张握在手里隐隐还能感觉到刚从打印机里面出来的带着热量的纸张与往常有些不同。这上面的客户写着的预定情况是说要跟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相聚。
而那位客人提及的故人身体状况与她竟然是十分的相似,都是血气虚弱,脾胃失调等等。另外,上面提及的那位故人的饮食喜好也跟她类似,都不喜欢吃藕,也不喜欢吃味辣的食物。要说感觉奇怪,她又觉得自己多心。毕竟血气虚弱,脾胃失调是很多女人的通病,至于口味,不喜欢藕也不吃辣菜的多的是。
而叶蔚蓝将订单给夏瑾的时候,破天荒地没有多说一句,以往她都会鼓励她一番,说上一句“好好干,又可以赚一笔了”等等的话。这次好似她有点儿漠不关心,甚至很冷淡。夏瑾以为她去南城后是看见了季淳风,所以情绪不佳,故而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天晚上齐誉来过之后,第二天叶蔚蓝便去了趟南城,回来以后就显得心事重重,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事情。夏瑾想,能让她这么难过的也只有季淳风了。虽然她开始跟齐誉交往,但从一段旧的感情中走出也没那么容易。这一点她是深有体会的。
况且叶蔚蓝跟齐誉之间,夏瑾总有一种看不明白的感觉。他们看着很要好,但距离那种真正的男女关系似乎又差了点什么,好像是一对彼此了解的红蓝知己,有默契,通心意,但到此止步。就像一壶放在炉子上烧着的水,看着即将翻滚,但总感觉还差了把火,始终是没有沸腾。
按着订单上的要求,夏瑾做了木耳山药清炒瑶柱,黄豆炖猪爪汤,干煸四季豆,炒苋菜,还有一个苦瓜闷鸡蛋。黑白橙黄紫红绿,颜色丰富,像极了含有人生五味的滋味,有喜有悲,有苦有甜,很适合久别重逢的人。她想那个客人的故人应该是位女性,所以才跟她一样血气虚弱,故而她另外还给弄上了一份红豆薏米汤做饭后甜点。
做完这一切,夏瑾看着满意,收拾了一番后便离开了桃源居。可是就在她往别墅走的半道上,叶蔚蓝突然来了电话,说客人那边出了点状况,叫她赶紧回去看看。夏瑾一听,顿时心里发慌,有状况,出什么事情了客人不喜欢她的菜可是她明明按着客人上面的喜好再经过考虑之后才定下的菜单啊
当下她一路跑了回去,当她到达桃园居门外时,她站定下来,慢慢调匀自己的气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夏瑾抬头,顿时愣住了。眼前的沈逸珲容貌清癯qu;二声,颧骨微凸,脸色不大好,似乎大病初愈的样子。他的唇角微勾,努力摆出一个微笑的脸,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夏瑾,你好吗”两个许久未有见面的人此时突然相见,沈逸珲纵然已经做过千万种假设,但亲眼见到她,那种已经做好的心理防备顿时坍塌。他的声音暗哑,含着他浓浓的思念与深情。
眼前的夏瑾以身后一园碧绿桃园为背景,因为奔跑,显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像是早熟的蜜桃一般惹人喜爱。她依然是眉眼弯弯,只是她的头发已经披肩,不知是否是因那个人而留。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的眼瑟缩了一下,苦味泛上来,连舌尖都是苦的。
“是你”夏瑾反应过来,她暗暗咽下一口口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使自己发出的声音不那么干巴。心里隐约想着某种可能,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不管他是什么人,此刻他是她的客人。她露出笑脸道:“请问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指正”
沈逸珲看着她的笑,浅浅淡淡,既有亲切又显疏离,那个笑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家候着她的小妻子从心底发出的笑。他的眸光黯了黯,笑意僵在脸上,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丢弃在了角落,没有阳光的照射,已经开始发霉腐烂,而自己已经察觉不到痛了。
他重新露出笑,对着夏瑾道:“我说的故人是你,今天,我想一聚的人是你。”
夏瑾垂眸,下意识得咬了咬唇,脚尖撵着一颗小石子。她跟沈逸珲走到这地步,还能好好坐下来一起吃一顿饭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逸珲是那条蛇,面对他,夏瑾总会下意识的去回避。就算她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但那道疤痕还在,那种痛刻骨铭心,她不认为自己还能对着他谈笑风生。
沈逸珲苦涩笑笑:“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夏瑾低着头点点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胸前轻晃,一阵风吹过,拂起几缕发丝,沈逸珲看着微愣,又想起旧日时光。那时他们刚刚在一起,夏瑾在约会地点等着他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低着头,双手插在衣袋里,脚尖会撵上一颗小石子儿玩,微风拂起她的发丝时,会在空气中晃出一幅美景来。而当听见他的脚步声靠近时,她会露出青涩的笑容,甜甜说上一句“你来啦”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她等候的人不再是他,再次见到她这个小动作,竟然是她害怕与他靠近。沈逸珲眨了眨眼,眨去眼底的酸涩,觉得自己撑着的笑快要掩饰不住。他咳了两声,借着咳嗽捂住自己的嘴转身淡淡说:“进来吧,菜快凉了。”
夏瑾随后进去,在沈逸珲的面前坐下。看着几分钟前自己还确认过一遍的菜,她抬眸看向沈逸珲:“你知道我的喜好”她以为那两年,只有她知道着他的喜好,他的健康状况。在他们成婚后,夏瑾做菜,基本上做的都是沈逸珲爱吃的食物,所以对于沈逸珲能说出她的喜好,她觉得有点诧异。
“你从不碰藕片的,吃到辛辣的食物,你也只是浅尝辄止,我对你并不是全无关心。”沈逸珲笑笑,心里默默说:只是关心的还不够,只是关心的太晚
夏瑾又是点头,只是无言以对。这份关心如果早上个两年,在她决定离婚前,或许她会有感动,想着自己的付出并不是全无回应,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那个时候,哪怕他有一天是早早回家,跟她一起吃上一顿饭,而不是让她孤单凄凉得守着一桌冷掉的饭菜,她也不会断得那么决绝。
说到底,他们之间还是那一句,有缘无分
沈逸珲看着夏瑾露出的半个脸孔,心中是五味陈杂的。曾经,他有很多个夜晚可以跟她一起吃晚餐,甚至可以永远过着有她的日子,到底是自己辜负了她的真心真情,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永远都是一个不可救赎的惩罚。
同样的一桌菜,人也相同,可是心境已经变了,他变了,她也变了。
他掏出手机,点出其中一首歌曲,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借着这首歌,他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意,他想让她知道,他有多么后悔,他甚至有着隐隐的希望,希望可以唤回她曾经对他的那种感觉。她曾经爱过他的,他不信她已经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沉闷的空气里响起刘若英平淡朴实的嗓音,空气里因为她的声音而弥漫起一种淡淡的忧伤。“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他们相识的时候不是青春年少,可他依然不懂爱,生生错过这个爱着他的女人。如今,他们却有着跟歌曲相同的结局,再见面,她带着笑却是很沉默。而沉湎在过去里的,是他这个不懂爱的人。现在,他想对她说那三个迟到的字“我爱你”。
夏瑾垂眸,静静听完整首歌曲。不可否认,她的心有被触动。她学会爱一个人,是从沈逸珲开始,终结对他的爱,是从他的背叛开始。对他的回忆,只有满心的伤。她对他的回忆,并没有歌曲里的那般美好。
沈逸珲咽了口唾沫,忽而鼓起勇气握上夏瑾放在一边的的手,夏瑾受惊,抬起的眼眸像是受惊的小鹿,瞪得圆圆的。
“夏瑾,你别动,别动。”沈逸珲安抚着她,“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他恳求着。
夏瑾安静下来,目光中的沈逸珲那俊气的脸变得卑微,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狼的总裁,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为着他曾经冷落在一边的女人她心里微讪,既然挣不脱就任他握着。他手心的温度再也传不到她的心底,他的再多言语,已经激不起她的任何悸动。
她坦然,目光淡淡的:“好,你说。”
沈逸珲面对她的目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喉中艰涩,竟然开不出口来。几番开口,唇瓣几番蠕动,他才终于说:“夏瑾,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所以才会用这个方法来跟你见面。不管怎样,请你不要责怪别人。如果你不喜欢,就将怒气都推到我身上。”他尝试着笑了下,但还是禁不住紧张而失败。堂堂一个总裁,在商场上几乎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在一个女人面前,竟然是这样的狼狈,会连一个笑都摆不出来,说出去会有谁信
夏瑾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处里有着深情,可是再深于她来说,就好像是交错了时空的两道光线,他们不会在眼神交汇的时候有所火花。。
“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将怒气推在你身上。你是客户,我不会跟自己的上帝过不去。”她冷声道。
今日跟沈逸珲的见面是叶蔚蓝促成的,在见到沈逸会的刹那她就明白过来。每份订单下来,她是第一个经手人,过不了她那一关,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怪不得她不热衷于这笔生意,怪不得她会半道上给她打电话叫她回来。她很想知道叶蔚蓝为何会突然跟沈逸珲串通一气,她不是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人,更何况她这么做还要担着将来他大哥的怒气。
沈逸珲见她脸上没有对他的半分在乎,心中一紧,在她的眼里,他已经没有一点位置了吗他仅有的那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他暗暗焦急,只要她对他还有一点点感觉,哪怕只是星火那般的微弱,他也有希望能重新挽回她。
以前是因着宋诗菲,所以他只能忍着自己,当他结束了两人的关系后,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她的身边,她的心已经离开他太远太远,如果他不快点跟上,他怕自己真的来不及。
倏然,他眼里的那分希冀破灭。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宋诗菲,可是她的身边却有着叶秉兆,她重新爱上的人。他记得她说过的那句话,她说她不会留在原地等着他。到这会儿,他清醒过来了,却还不如糊涂着。因为那让他更痛更苦。迟了,他一直都迟了
他松了手,本是满含深情的话说出口变成了简单的陈述,却有着另一番味道。“现在我搬回了我们一起的那间公寓里,我保留了它的原样。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个家还缺个女主人,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来,我随时都在里面等着你。”
夏瑾听着他这番话,不知如何回应。这是他的另一种告白,此刻对于她,只是一种困扰。
她淡淡笑笑,脸上泛着幸福,却是令沈逸珲脸色苍白。那抹幸福刺痛着他的眼睛。
“我很爱他,那份爱不会比我当初爱你的少。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再重新回到那间公寓,那把钥匙也许你该留给下一个主人。沈逸珲,我们之间已经是一段过去,我跟宋诗菲都不是你最终要共度一生的人。也许因为得不到成为了你的一种执念,正如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忘不了宋诗菲一样。好好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吧,不要老是追在自己的过去里,执念太深,会伤人伤己。”
沈逸珲喉间几番滚动,这次的见面到底是让他饮鸩止渴,还是其他见不到她,他度日如年,过得浑浑噩噩。见到了,他却更加痛苦不堪。明明预感不会很好,却依然坚持着要跟她见上一面,明明知道她说出的话不会是他想听到的,会令他痛彻心扉,却还是按着预想说出告白的话,就算自己会饱受煎熬,却找不出一个退缩的理由。
她心狠么不,曾经她的心是最柔软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她都愿意分享她的一壶茶水。是自己啊,是自己令她关上了那道心门。让她对自己坚硬不可侵入。他于她,是病毒与抗体。再回头对她说爱她,她已经免疫,不会对他再有感觉。
“那不是执念,夏瑾,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只是发现地太晚,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你了”他的眼眸哀伤,他的心丢了,遗失在她的身上,没有她,他不过是一具空壳。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说,我想共度一生的人仍旧是你,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最终,他还是将这句卑微到尘埃里的话说了出来。如果能唤回她,叫他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给我公平竞争的机会,只要你留在原地,将靠近他的心稍微停一停就好。我会赶上来,只要你给我机会。”
夏瑾敛眸摇头,男人的可怜会让女人同情,所以她不去看他,对一个过去背叛自己的人同情怜悯那么是对自己的背叛。沈逸珲不是穆湘湘,她不爱穆湘湘,所以对于她的背叛,她可以一笑置之,甚至帮助她。因为她站的角度不一样。可是沈逸珲,她不能,她没有失忆,她记得自己有多痛,伤得有多深。
“我说过,我不会停留在原地等你,对于已经出现的幸福,我会牢牢抓住。至于你,我已经做不出任何回应。”她很平静得说着。
夏瑾没有看见沈逸珲的眼眸越发的黯淡,像是一个恳求的得到礼物的孩子那样,就那么深深的看着她,希望下一刻她能改变主意,又像是陷入泥沼中的绝望,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越挣扎越绝望。
音乐早已停止,空气里已经恢复了静谧,但那忧伤却挥散不去,久久萦绕。不知不觉间,一桌的菜已凉,好像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不复原来的色相味,一如变了味的感情。
夏瑾看着那桌菜叹息一声,说:“沈逸珲,好好吃完这顿晚餐吧,别再辜负做菜人的心意。以前你总喜欢在外面吃,现在你真的是在外面才能吃到我做的饭了。”她站起身,准备走出去。
在她转身的刹那,沈逸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定定看着她:“我不会放弃的。”
“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早在我绝望的时候拉住我呢”夏瑾看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他握着的力道很大,大到她手骨都觉得隐隐作痛,如果当时,在她等候他的最后一晚,他是这样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而不是任她眼泪流淌了一夜,那么今天的一幕就不会上演了。可错就错在,他始终以为她会一直等着她,以为他们会有无数个明天。时光不负,而她她不想将自己埋葬在等待里
夏瑾用另一只手推开他,唇畔浮起一抹淡笑,是遗憾。“放不放弃是由你决定的,而接不接受在于我。这只手,我已经交到了别人的手里,你与我已经牵不到一起了。我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想我不会再跟你说抱歉。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他的地盘。”
她说完话,没有一刻犹豫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灰白的沈逸珲。他手还保持着刚刚抓着她的姿势,在她挣开后,手心里的虚空一直传到他的手心。难怪说十指连心,原来,手间的触感也可以传到心里。那个叫做心的地方,已经空了。子手里刚。
他的眼眸睁的大大的,想要努力看清她的背影。可是直到夏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面,他还在看着,一滴液体倏然滴落在一旁的红豆汤里面,是什么滋味,只有吃的人知道
此刻的叶蔚蓝,正低着头,双手指尖对点着,不敢抬头看向屏幕里气愤的男人。
“我叫你照看好夏瑾,你就是这么照看的趁我不在安排她跟沈逸珲见面谁给你这个胆子的”
“大哥”叶蔚蓝谄笑,“你放心,夏瑾不会因为沈逸珲几句话就不要你的。你急着吃什么醋呢,你该为夏瑾坚定不移站在你那边感到高兴才对啊。我本来不肯答应的,但是嘛,但是齐誉相求,我不好拒绝嘛”
叶秉兆眯眼:“什么时候你被齐誉迷的颠三倒四,对他言听计从了”
“我什么时候被他迷得颠三倒四了”,叶蔚蓝听见自家大哥这么说自己,伸直了脖子打算辩驳,但转念一想,大哥这是在引她上套呢,她又缩了回来,侧过脸去摆了个苦瓜脸,就知道这一关不好过啊。她转回来时又是求饶相,“我是想着,上次告知了沈逸珲,宋诗菲抄袭的事情,他欠了着我的一个人情,这次我让齐誉再欠我一个,到我想用的时候,他们两个可以随时供我差遣了呀。”她还是咬着牙不肯说明原因。
“你算盘打得精,连夏瑾都可以算进去”叶秉兆的音调微微提高,“你有什么事情,冥夜不能为你解决吗何必要找他们两个。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走那么近的。”叶蔚蓝那点小心思叶秉兆不是看不出来,但自己家妹子把他的女人弄出去当饵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叶蔚蓝以牙还牙:“你不是不让我介入冥夜么,那我要借用冥夜的力量做什么。况且这个时候不是刚好可以试探一下你们的感情”
第一百零五章 蔚蓝,去哪儿
“叶蔚蓝。”叶秉兆连名带姓叫她,声音低沉但透着压势,很明确得显示他在等她的回答。
叶蔚蓝耸耸肩膀故作轻松的样子:“大哥,你别那么紧张。是跟我们冥夜没有关系的事情,所以我才不想牵扯上冥夜,况且兄弟们都忙,我也不想再让他们分心为我的事情烦心了。”
“什么事情,说。”叶秉兆坚持。
叶蔚蓝拗不过,叹声道:“大哥,你还记得那个跟我很要好的朋友,陶桑妮吗”
叶秉兆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嗯,她不是去世了么”
“是的。不过她有一个女儿叫希亚,现在被伊格尔收养了,我想叫齐誉帮我打官司,将希亚要回来。那个人在时尚界品性不佳,我不希望桑妮的女儿在那种人的环境下长大。另外一个,我想让那幅被宋诗菲盗用的作品重新冠上桑妮的名字,就算是她不在了,我也不要她遭受这种屈辱。
沈逸珲本身欠我一个人情,他可以在时尚界封杀宋诗菲,那么我再卖他一个人情,还回本该属于桑妮的荣誉应该不难。至于打官司的方面,齐誉打过几场孩童抚养案,这次叫他再打上一回,相信他不会令我失望。”
叶秉兆微皱眉,跟沈逸珲扯上关系,总觉得不大舒服,不过利益场上有句行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叶蔚蓝此番做法他虽不赞同,但是也不可挑剔。用别人的力量为自己办事,在目前的阶段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略一沉吟,他点头默认了叶蔚蓝,而后他道:“这个星期日,我要见到夏瑾人在法国。”
叶蔚蓝闻言张大了眼睛。这个星期日那不就是后天而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订单是一位非常非常有钱的富二代向他的女朋友求婚的日子人家定金都付了一大笔,那不是叫她把钱往外吐
“怎么,你有胆做,没胆承担后果”叶秉兆的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嘴唇都没怎么动。
叶蔚蓝忙摇头再点头:“可以,可以,后天你肯定能见到她了。”转而她笑米米得问:“怎么,紧张了想她了”
叶秉兆直接关了电脑,所以叶蔚蓝没有看到他之后沉思的脸。陶桑妮在蔚蓝回国之后就遭遇车祸死了。她的孩子在这期间又被人领养。是巧合还是其他当时蔚蓝回国内是因为阿苑出了事情,如果陶桑妮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那人是故意等蔚蓝回国才动的手如果是这样,那么对方是忌惮冥夜的。既然是忌惮冥夜的势力,那就可以排除焰门的可能性。
不过具体是怎样就不得而知了,那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追查阿苑的事情,没有仔细往那方面去想,就连蔚蓝也是在回到法国以后才知道她朋友的死讯的。至今想来,这是一件值得好好推敲的事情了。那幕后人究竟是谁为的是什么目的要对一个单身母亲下手呢陶桑妮又有什么背景希望借着那两个人的手,重翻旧案,可以令事情真相大白。样那故跟。
叶蔚蓝按着叶秉兆的指示,特意退掉了好几天的订单,在网站上挂出暂停营业的告示,将夏瑾及时送上了飞机。
此刻的夏瑾看着飞机外漂浮的白云,脸上流露出幸福,含着一股淡淡的娇羞。洁白的云朵比在地面上看到的,是另一种感受,是真正的置身在云海之中。阳光射在云层上面,反射出五彩金光,透着一股祥和,她想天堂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尤记得一大早叶蔚蓝就将她塞到车子里面,吓了她一大跳,只来得及问“蔚蓝,去哪儿”叶蔚蓝只将油门一踩,回答她“去了你就知道。”然后一路飞车,直达飞机场。在那里她才知道叶蔚蓝要送她去的地方,是他的身边。
她闭上眼,想象着两人即将见面的场景。他一定会在等候接机的地方等着她的到来。密密人群中,他是最特别的存在,她会一眼就看到他,然后像是小鸟一样飞扑到他的怀中,来上一个法式热吻,然后来一段互诉衷肠,说他想她,再也不想跟她分开
至少电影中是这么演的,夏瑾闭着眼忽然低低笑起来,旁边的叶蔚蓝看了她一眼,不用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这个女人已经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喂,要不要笑得这么开心,你就没有想过万一飞机上来一个劫机什么的,你就看不到他了”叶蔚蓝泼她冷水。
夏瑾睁眼佯装怒瞪着她:“你把我卖了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见不得我好”她正经坐好斜睨叶蔚蓝,“前脚刚设计我跟沈逸珲见面,后脚就把我送到你大哥那里去,你这是赎罪呢,还是又想着什么坏主意”
“冤枉,大嫂。”叶蔚蓝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才说出实情。原来在齐誉提出找她帮忙后,她考虑了下,然后向沈逸珲提出恢复陶桑妮名誉的事情。
“他接受了我的要求,不过也提出来要见你一面。当时我想,你对他虽然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但沈总裁对你却还执念很深。与其你对他避而不见,不如趁此机会让他死心,让我大哥安心,一举三得。不过,你跟沈逸珲说清楚了么他还对你执迷不悟吗”
夏瑾对她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她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双眼迷离。那一场见面什么也没有改变,倒是让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意。她既然可以冷心宁可自己摆地摊也不接受他的赡养费,又怎么可能在她爱上另一个男人以后再回头对一个已经死了心的男人,她不会再有感觉了。沈逸珲不是她的良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从欺骗开始,在真相中结束。那一场风花雪月原来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镜子碎了会有裂痕,再修复也是丑陋不堪。再见面,只是徒添伤感。
金色的阳光镀在她的脸庞,就连眼睫毛都撒上了一层金粉。叶蔚蓝看着她的侧脸,夏瑾看着柔弱,但她实际上有一颗敢爱敢恨的果敢之心,对于痛苦,她可以做到挥刀斩断,然后重新开始。对于幸福,她勇于去追寻,勇于尝试,有时候她自问,自己真的比不上她。
季淳风是她唯一爱过的,要她做到放下,真的好难。她想,为什么他不能再坏一点儿,比沈逸珲更坏,那样她就会忘记他的好,那样她就不再记挂着他了一段感情的伤痛需要另一段感情来填补,她想,也许她是该重新好好爱一场了
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夏瑾一下飞机就在机场东张西望。不过,没有想象中的感人场面。人来人往,有着各色人种,以金发碧眼白皮肤的欧洲人居多。她没有见到那金色浪潮中的一抹黑色,叶秉兆不在其中,来接机的是个金发美女,夏瑾心中一阵失落,失落过后又生出一种紧张。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为什么是她来接她呢还有,叶秉兆明明在澳大利亚,怎么将她接到法国来了
叶蔚蓝跟那金发美女似乎也不是很熟,用法语交谈了几句后才跟她说,她们先到巴黎,接下来她要跟着这个金发美女去另外一个地方,而她会在巴黎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找她。
“久别胜新婚,你跟大哥好好聚聚,顺便给他消消火,知道了不我就不去做你们的电灯泡了”叶蔚蓝拉着夏瑾在一旁悄声嘱咐,眼睛对着那个金发美女,说出的声音却是不高不低,刚好三人都听得见。夏瑾被她说的脸红,不好意思看向那个美女,觉得尴尬不已。
坐上车子后,夏瑾闷闷不乐的,她不会法语,英语程度也一般,自然不敢开口惹人笑话,也怕给叶秉兆丢脸。她没有跟那女人交流,只是紧张绞着自己的手指头,不时看上几眼那个女人,带着疑惑跟警惕。倒不是警惕她是什么坏人,她既然是叶秉兆派来的,那么至少是他信任的人。只是这么个漂亮女人,叶秉兆在法国一直跟她在一起她心里又酸又气,她那么想他
夏瑾在偷偷打量那个女人的同时,那个女人也在打量着她,带着好奇还有其他一些不明的眼神。车子里的气氛怪异不已。这是夏</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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