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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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原来是这样。”孙德海点头,看丁越的表情,宋诗菲一定不会令他失望的。在今天之后,想必她已经知道丁越有多么可怕了。

经过宋诗菲引起的风波后,夏瑾等四人的会餐照常进行,只不过气氛诡异。

“抱歉,大嫂,我没有想到宋诗菲会这么极端。”叶蔚蓝歉疚看着夏瑾,说起来也是她今天将宋诗菲逼得狗急跳墙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夏瑾无所谓笑笑,“只是虚惊一场,况且她也动不了我的,你忘了我的师傅可视阿芸呢。”

“不是吧,看宋诗菲那残废样,我敢肯定是我大哥下的手。”叶蔚蓝打着哈哈,眼角盯着齐誉,“我大哥才不会在自己女人面前错过当护花使者的机会,他不会给你实践的机会的。”这一句话她是说给齐誉听的。

在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千钧一发的危险,他一定会对大哥发难的,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而她的意思是,有她大哥在,夏瑾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他可以放心的。况且,将宋诗菲激怒的是她跟沈逸珲,跟她大哥没有半毛钱关系,齐誉,你可别错怪了人呀。她使着眼色,觉得自己眼睛都要抽抽了。

夏瑾脸上露出的不是害羞状,而是尴尬。桌球室的对话她是听到的,而此刻的齐誉跟叶秉兆两人倒是像深爱着的恋人一样,从落座起就一直互相盯看着,空气里都可以听见电流交接的“噼啪”声,对于眼前摆放的精致的法国菜看都没看一眼。

“嗯,是啊,是叶哥踢了她的手,宋诗菲连我衣角都没有碰到。”她赶忙接话,桌下的手悄悄握住叶秉兆的,感觉到他的手僵硬,她捏了捏,想要分散他的吸引力,奈何不大成功。除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眼睛依然在跟齐誉较劲。

叶蔚蓝在桌下直接踢了齐誉一脚,这个男人在这会儿跟大哥较什么劲,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不是想要叫夏瑾看出什么来么。他现在的女朋友是她,就算夏瑾有什么,他也不可以表现地太明显,果然是没有跟上过演员课,她摇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齐誉感觉到腿上一阵痛意,扭头盯着叶蔚蓝,怒目而视。她穿着的是尖头皮鞋,那一脚是准备踢断他的腿吗,亏他还给她按摩腿了,没良心的女人。“你干嘛,很痛。”

叶蔚蓝脸上笑米米得,很体贴得将叉着的蜗牛肉送进他的嘴里,“你跟大哥深情凝望,难道我不应该吃醋吗幸亏现在是我们包下了这层餐厅,不然被人看到,马上就会有报道说我叶蔚蓝为情所困,所以才退出了模特界。而我为情所困的原因是我的男友爱上了我的大哥。这一脚不应该吗”说到底,她可是用心良苦,齐誉该对她感激涕零才对。

夏瑾听着叶蔚蓝的歪理,差点将嘴里含的奶油蘑菇汤喷出来,她真是什么都敢说。悄悄瞥上叶秉兆一眼,果然,他的脸更黑了,只听他沉着声音说:“蔚蓝,你的话多了。”

叶蔚蓝吐吐舌头,不管怎样,两人不再那么死死对视就行。气压太低,容易犯病。

“蔚蓝说得没有错啊,你该看着的人是我才对。”夏瑾帮腔,气氛太沉闷了,他们两个刚才互相盯着的模样,好像是在进行着精神打斗,要是再不打断,估计真要撩起袖子开战了。

叶秉兆的脸色缓了缓,看向夏瑾:“好,我只看你。”他体贴拿过夏瑾的餐盘,给她细心挑出藏在蜗牛壳里的肉。一边示威一样的看了齐誉一眼。看到了吧,她的心是向着我的,你休想将她从我身边带着她。说到底,恋爱中的男人智商还是会降低。冷酷诚如叶秉兆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叶蔚蓝憋着笑看向齐誉,只见齐誉忧郁得看着夏瑾的眼,心里叹气,这个男人估计又受伤了。她挪过齐誉的盘子,好心给他“女朋友”式的体贴,同样给他切起肉来。

夏瑾不敢看齐誉,她隐约知道齐誉的心意,可是她不能给他回应。她已经选择了叶秉兆,给他希望,只是对他的伤害。蔚蓝是他的女朋友,他要看着的人是她。她尽量放低头,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给,亲爱的。”叶蔚蓝甜腻腻的叫上一口,毫不示弱得在夏瑾跟叶秉兆面前秀恩爱。齐誉听得头皮发麻,古怪地看了夏瑾一眼再看向叶蔚蓝,那支银色叉子上的肉绿油油的,分明是蘸着芥末酱。“吃吧,给我大哥看看,你对我火辣辣的爱。”

他瞪着眼睛,叶蔚蓝明着秀恩爱,实则是在整他,偏在夏瑾面前,他不能拒绝,绷着的脸忽然笑出来,笑得一朵花一样。叶蔚蓝大感不妙,果然,从他的口中吐出了象牙:

“没有问题,火辣辣的爱要一起吃才更好。”他纤长的书生手拿起银叉,快狠准叉起一块肉,同样沾了芥末酱凑到叶蔚蓝的面前,“我们是要吃交叉肉,还是我就这样互相喂食”

夏瑾跟叶秉兆同时看过去,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叶蔚蓝滴落一滴冷汗,后悔对“小白脸”调戏过火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等他说等,她说好

呛鼻的芥末蜗牛肉咽下,叶蔚蓝只想飙泪,那冲鼻子的滋味永生难忘。她吸吸鼻子,热泪盈眶得看着同样也忍不住的齐誉,那画面,好像白娘子在水漫金山后跟许仙的重逢;直让人掬一把辛酸泪。

叶秉兆抚着额头,冷酷的脸再也绷不下去:“你们够了”

叶蔚蓝捂着嘴偷偷伸出舌头晾着哈气,一手搭上齐誉的肩膀认输:“以后咱们还是别尝试这种火辣辣的爱了,我会含蓄表达。”

尽管自己嘴里那股辛辣的味道一直缠绕到了他的脑门上,齐誉还是很体贴得给叶蔚蓝先递了一杯清水:“少了刺激,你活的下去么不嫌沉闷吗”他沉了眼眸淡笑。明知道守在她的身边会苦涩,幸好有叶蔚蓝适时的调剂。他想,如果不是叶蔚蓝这样性格的人,他还真不知要怎么继续下去。

夏瑾有危险,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保护,还谈什么隐身骑士呢他责怪叶秉兆没有看护好她,更应该责怪自己没有先考虑到夏瑾的安全。明知道沈逸珲跟叶蔚蓝的计划,却没有将宋诗菲偏激的个性算进去,让她有此一场虚惊。

看着夏瑾幸福,他也做不到完全的祝福。他曾有一千一万个后悔,没有早在叶秉兆之前先找到她亲手给她幸福,却只有一个理由还坚持着这份爱恋。芸芸之中,他独独爱上了她,他问自己,为什么要爱的这样的迟

这份爱恋慢慢变成了折磨,原来眼看着自己爱着的人跟别人幸福,自己的心会变得这样的苦,苦到上了眉眼,希望她能看到,希冀着她会给他一点点的希望。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的爱专一而深情,他羡慕被她爱上的人,可以拥有她专注的爱。

当眼里的苦再也藏不住的时候,如果没有叶蔚蓝别出心裁的安慰,他想他会苦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住,直到眼里流出苦涩的水,然后再也不能守候在她的身边,继续守候她的笑她的幸福。同病相怜的人更会理解彼此的痛苦,所以他跟叶蔚蓝学会了互相取暖,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来一场及时雨,化解那种苦涩。

他想,在叶蔚蓝的影响下,自己也成了一名出色的演员。如果有哪一天不想再继续做律师了,去混影视圈也不错。

叶蔚蓝接过水杯猛喝,一手摇摆着,等水杯见了底,她才抬起头,露出一脸沧桑的模样,深沉着说:“不沉闷,年纪大了,就该归于沉寂了,再经不起折腾了。我们交往时间虽然不长,但加起来年纪过半百,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有激情也要省着点用才行。”

“老夫老妻”齐誉咀嚼着她的话,他们之间没有假情侣的不自然,意外相处得跟老夫老妻一样,她形容倒是贴切。他一时兴起,忽然凑近叶蔚蓝仔细看她的脸,煞有介事得点点头,“恩,是有点老了,所以才急着退休了,美人迟暮的悲哀啊”他晃晃头,一本正经端坐好。如今他已经越来越入戏,叶蔚蓝是个很好的搭档,不需要写好的台词,只要配合她就好。

叶蔚蓝在突然见齐誉凑过来的大脑袋吓了一跳,听着他那句“美人迟暮”更加不淡定了:“你才显老呢,我这是急流勇退”看到齐誉终于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跟上她的节奏,她倍感欣慰,想着那一口芥末酱吃得也值得了。她眼尾瞥着叶秉兆跟夏瑾,心中默默吐了口气,誉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老娘我连老不老这个话题都搬出来给你化解危机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哟

浦海,御景湾。

夏瑾最近有点嗜睡,当她在汗水淋漓中醒来时,外面天已经亮到不能再亮。她本是个生理时钟比闹钟还精准的人,现在却每每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距离从巴黎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正是夏季伏暑天气,空旷的房间里却没有空调人工降温的痕迹。垂着的纱帘一动也不动,无风无浪,看来又是个闷热的天气。

等候沈逸珲晚归的那些夜晚,再加上自己创业的那两年,夏瑾的身体有了一点亏损,老中医说她没有注意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体虚百邪侵,尤其是她的骨头里面受了寒气,需要睡在汗水里才能慢慢将她体内的湿寒排出去。所以她很认真的执行老中医的建议,即使天气再热也不开空调,冬天也将自己护得暖暖的。

她坐在床上扭头看着凉席上面的人形傻笑了一会儿,算算自己因为这一身汗又排了多少湿寒出去,虽然这种事情是难以计算的,但她就是会傻愣愣地去计较一番。天气热得她夜晚难以入睡,她也只是开了窗户吹吹夜风。以前她很怕热,现在为了将来能够跟叶秉兆长长久久,她忍下了每天的黏腻汗水,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健康一点,为了可以跟他白头偕老。

夏瑾摸了一把旁边没有一丝压痕的枕头,笑米米地对着身旁空空的位置道:“早安,今天好热,我出了很多汗呢。”抹了一把汗水,她伸了伸胳膊起床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黏腻。

等她神清气爽走出浴室后,她才走到阳台上,八点多的太阳已经初显毒辣,在阳台上她能听见山林里的知了声声叫唤,听在她的耳里却变成了“回来,回来”她唇边带笑,拎起旁边一把水壶给阳台的花草撒了一遍水。

她依然成了等君归的女人,可是这次,不再是没有回应的等待。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深到就算隔了千山万水,她也可以放心留他在外。在她这里,距离产生的不是小三,而是因为思念而弥深的爱情。

叶秉兆依然还留在法国,他的事情尚未结束,而夏瑾因为桃源居休业时间太长,必须得赶回来重新开业。好不容易打开的市场需要精心的守护,这是她跟叶蔚蓝共同的事业,不能因为一时的贪欢而废弃。

留在法国的最后一晚,在他们的极尽缠绵之后,叶秉兆搂着她,气息尚未平息,带着情欲的声音暗哑,在她耳边一边啄吻一边说:“等我。”

她对他永远都是有求必应的,他说等,她说好。

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程序,买菜练习武术做菜营业,有条不紊。她让自己忙碌,只留一点空闲去想他,因为想念的时间太多,她会觉得时间太漫长。

在买完今天需要的菜后,夏瑾走进客厅打开电视机。最近,这也成了她的必修课。叶蔚蓝虽然退出了模特界,但是她的余热还在,尤其是在刚退出后就掀起了孩童抚养案,成了法国新的话题,十分引人注目。

她可以通过电话知道事情的进展,但她体谅得不去打搅叶蔚蓝他们。她知道他们在全力以赴,她能做的,不是在这个时候去问长问短,而是默默关注。伊格尔虽然成了过街老鼠,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在社会上的影响力还在,尤其,他的财富很雄厚,请了八个律师组成一个团跟齐誉对打。

每天,她通过新闻去了解案件的进展,有时候会打个电话问问叶秉兆,给予她的一些看法,比如说,为什么伊格尔宁可花费这么大的财力去保住一个别人的孩子,却不愿意花一分钱给自己的小孩。

宋诗菲在某一天,一夜爆红,成了法国家喻户晓的艳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夏瑾透过电视屏幕,看了新一代艳星的专访。荧幕中的宋诗菲眼泪纵横,说她当时做错了等等一番忏悔,将一切的过错推给了伊格尔。于是众人对她同情起来,因为她有一个因为一时错误而生下的女儿,做艳星,可以让她这个曾经走错路的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好一点的生活。

她赚的了别人的同情,也加速了自己在另一个领域的成名。短短一个星期,宋诗菲已经扭转了原来的败局,又成了众星捧月的大明星。她唱艳歌跳艳舞,前景大好。

夏瑾看着屏幕中的女人,陷入仲怔,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她抢了她的丈夫,她没有恨过她。她对她趾高气扬,甚至可以当着她的面说她如何一步一步抢夺了她的丈夫,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记得她第一次看到宋诗菲时,是在两年前的冬天。那时候,她在灯火暗影里,她觉得她很漂亮,像是一朵罂粟花。那时,她从没想过会跟这个女人积下这么深的怨恨。她被她抢了丈夫,可笑的是,却是她提着刀子要杀她。这年头,小三永远比正妻来的理直气壮。

鼻只肉跟金。今天又是宋诗菲上了头条新闻。电视里贴出一张她的照片,上面的宋诗菲身材火辣,全裸出镜,魅惑至极。这次,是她签下了一部电影,准备正式进军影坛。于此同时,又被法国的狗仔爆出跟电影导演同时进出酒店。一时又是喧嚣至上,这些虽然是八卦,但无疑每上一次头条,都帮她扩大了曝光率,随着曝光率的增多,她的知名度也就打开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马仔

夏瑾每次看到宋诗菲的新闻,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她拿着刀子来捅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怕过,可是现在即使看到她的照片,对上那双眼睛,她都有种寒意,那双眼睛里面好像带了钩子一样,要拉着她进入地狱。

酷热的天气,宋诗菲莫名成了她的冷冻剂,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只要一见到那张脸她都发不出汗,反而会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一夜成名,她虽然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但也知道那要用什么去换取。做到这个份上,她不知道宋诗菲是以什么心情去完成那种交易的,在她看来,那是一种耻辱,是尊严被踩在了脚底下的耻辱。

她想,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宋诗菲心高气傲,就算她跟伊格尔之间的交易,她都做得极为隐秘。要不是叶蔚蓝在不间断的寻找蛛丝马迹,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事情是绝不会被曝光的。而现在,她是毫无遮掩地去做这种事情,做着高级ji女,她的心该扭曲成什么样子

她没有忘记那天在四人晚宴上宋诗菲看她的眼神,淬了毒一样的狠戾。她恨她,夏瑾不认为那次因为他们放了她一马,宋诗菲就会痛改前非,不再怨恨她。那么现在,她沦落成了高级ji女,那种对她的怨恨只会增不会减。

夏瑾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不觉手心里面已经有了一手的冷汗。她端起桌前放凉的温开水,轻啜了一口,赶去宋诗菲给她带来的恶寒。

宋诗菲的新闻过去,第二条播的就是孩童抚养案的新进展,已经进入了第二次的庭审。夏瑾看着被记者簇拥着的齐誉跟叶蔚蓝,看到了他们的疲惫,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认认真真看着记者发回的报道。

情况似乎并不顺利。伊格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希亚跟他的感情很要好,而在法庭上,陪审团会考虑孩子的意愿,再加上八个律师的出谋划策,齐誉打得很辛苦。一大堆的记者拥挤在威严庄重的法庭外面,还有很多市民在外面声援叶蔚蓝,写着法语英语中文的横幅上写满了签名,金色黑色的还有褐色的人头涌动,蔚为壮观。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叶蔚蓝不惜动用在法国的影响力,不管是业内人士,还是圈外人士,都被她影响,以各种方式支持她。夏瑾每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激动的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加入进去。

画面切换了,在保安的驱离下,一辆黑色奔驰房车在法庭门口停下,几个保镖先从房车里面出来,紧接着伊格尔才从车子里面出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不知从哪里丢过去了一个鸡蛋,被保镖拦截下,夏瑾听着记者的评论,觉得这种人连丢他鸡蛋都是浪费。

夏瑾看得全神贯注,浑然不觉自己又将拇指含在了嘴里,嘬着指甲,刚冒出了一点点的指甲又被她啃光了。

“不知道你这样很不卫生么”秦章站在夏瑾背后已经好一会儿了。由于这次是夏瑾单独回来的,秦章奉了叶老大的命令,又从别处调回到了御景湾,陪着这位未来大嫂。叶蔚蓝的案子他们这群冥夜的人都关心着,只是他们不能动用冥夜的力量去帮她,只能跟夏瑾一样在背后默默支持。每次夏瑾看新闻的时候,秦章都会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赶上第一时间发回的报道。

夏瑾被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跟做错事被骂的孩子一样。不知从何时起,她染上了这种恶习,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咬指甲。她紧张叶蔚蓝的案子,这些天,她的大拇指指甲就没超出过零点五公分。

她回过头冲秦章尴尬笑笑,刚要开口说下次不会了,却愣愣看着他身上穿着的外衣。今天的秦章竟然穿着白大褂,她的心绪一紧,难道有人受伤了吗

“别那么紧张,是”秦章话未说完,却见罗澄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浑身大汗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跟跑了五千米长跑一样。夏瑾怀疑自己是否听见了老式的拉风箱“呼哧呼哧”的声音。

“快快”罗澄喘气不匀,说了几次快,却没下文了。

夏瑾见他这模样又听得着急,“嗖”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太快,眼前一阵晕眩,她晃了几下才适应眼前的黑,急道:“怎么了,怎么了,快什么”

秦章双手插在口袋里,反而皱起了眉,冒出一个老大不情愿的表情。他似乎有先见之明,知道是什么事情。

“快什么,有谁受伤了吗”夏瑾急死了,秦章穿着白大褂,罗澄跑得几乎要断气,这么紧急的事情,她自然而然联想到了不好的地方去,可又奇怪秦章的态度。是跟他关系不怎么好的兄弟出事了

“生了,快生了”这次,罗澄终于把话说完整了,夏瑾却听得更懵。生了什么生了,生什么,哪个兄弟的老婆生孩子了秦章还会做妇产科工作她眼神在秦章跟罗澄之间转换,想着原来是要做接生,怪不得秦章不大愿意,一个大男人,怪难为情的

他这人虽然做着医生工作,但好像没什么医德。夏瑾见过他给一个新进冥夜的弟兄做缝合手术,下了这么一个印象。那次血腥场面,夏瑾想来直皱鼻子。那弟兄“嗷嗷”叫着,叫的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秦章却丝毫不为所动,连麻醉都不给打,直接下手了。那弟兄叫的越欢实,秦章下手越重,动作却是很快,眨眼之间的事情,但他做这种血淋淋的事情的时候,脸上冷得比叶秉兆还冷,跟平时和煦的样子大相径庭。

“跑这么急做什么,你不会打个电话吗”秦章的语调很冷淡,脸上一副“你是笨蛋吗”的表情,丝毫不见着急。

罗澄这下忽然不喘气了,直起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挠挠湿了的头发:“是啊太着急,我给忘了。”他嘿嘿傻笑,手伸进了口袋动了动。夏瑾从那口袋处鼓起的形状来看,他是在摸他的手机。

“谁要生了”夏瑾茫然看着两个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是最不知情的那个人,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是sherry,是老大的一匹马要生了。”罗澄忽然上前抓着夏瑾的双肩,又紧张又兴奋,像是自己的孩子要生了一样。就是因为太激动太紧张,他聪明的大脑才会罢工,竟然用着双腿一路从马场飞奔过来。

夏瑾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个小青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她反手拉住罗澄的手臂,一样开心,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了八颗牙。母马生下小马仔,是生几只呢不过至少有一只的,马场又要多一匹马了,叶哥肯定很高兴。由于叶秉兆喜欢马,夏瑾爱屋及乌也喜欢上了马,不过最近她的心思太多,对马场的事情疏忽了。

兴奋过后,夏瑾瞪了瞪眼睛,这些人都知道有匹母马怀孕了,却没一个人告知她。尤其是叶秉兆,她跟他在法国那么长的时间,他对她一点风声都不露,太气人了。短暂的生气过后,她眉眼又弯了起来,最近实在是很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那点小气愤还算什么呢

“太好了,赶紧过去呀。”她拉着秦章风风火火出去,把罗澄落在了后面。这下她总算明白为何秦章一大早穿着白大褂了,原来是有匹母马要生了。难怪叶秉兆将他从别的地方又调回来,原来是一举两得。

一出别墅大门,他们直接上了一旁为了方便在御景湾走动而设置好的小型代步车高尔夫球车,直接往马场去。罗澄跑出来看着绝尘而去的高尔夫球车,抬头看看明晃晃地要晒晕人的太阳。他一拍脑门,一副糗到家的表情。

果然是脑袋短路了,没有直接打电话过来通知秦章,跑过来就跑过来吧,但御景湾每个别墅点都有这种高尔夫球车,再不济,他可以在马场直接骑一匹马跑过来,为什么要用“十一路车”呢把自己整的比古代人还古代人,他对着太阳比了一下中指,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一定是天气太热了,他脑袋热晕了

说回夏瑾,一下高尔夫球车就直接冲进了马厩里面,饲养员见到夏瑾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老大的夫人过来给马接生。他忙上前指引夏瑾走到一个单独设立的马厩。夏瑾走上前一看,只见眼前一匹漂亮的枣红马躺在干草上,腹部高高鼓起,它好像很痛,咧开的马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呼哧呼哧”呼吸着。马头旁边还摆着一只小盆子,里面放了一些精细的饲料,不过看样子是没有动过。

马儿的马尾无力得甩动,将后面的干草扫得很凌乱,不时它还蹬一下蹄子,夏瑾被它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差点坐了一个后蹲。她绕到马的后身,隐约看见干草上闪着湿亮,显然是马的羊水破了。

夏瑾皱了眉,心思已经全在这匹要生产的马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生产的场面,不由心都揪紧了。马儿的眼睛纯亮,像是晶莹剔透的黑水晶浸润在了清水里,它睁大的眼睛看着夏瑾,夏瑾被它看的心都要化了。

“很痛吗我给你摸摸,再忍忍。”她凑近马隆起的腹部,轻轻给它抚摸着,试图减低它的痛苦。

这个时候秦章已经赶到,马厩里面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需要用到的东西。他戴上口罩以及手术用的橡胶手套上前拉起马尾一看,神情严肃。“嗯,开始准备接生,夏瑾你怕血吗”他抬头看了夏瑾一眼。

夏瑾被他点名,愣了一下,随即一幅很郑重的表情,摇摇头道:“不怕的。”瑾里诗带里。

秦章直接递给她一把剪刀,一块干净的毛巾,还有消毒水,当然,还有橡胶手套跟口罩:“那你来先给sherry的产道口消毒,然后将毛巾准备好,随时准备接住马仔。”

夏瑾不解看了秦章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产道口”是什么东东,随即脸一红反应过来。秦章这小子她点点头,按着秦章的指示先行工作。罗澄还没见影子,马场的那些员工要照顾其他的那些马,所以只有她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

其实,这也是秦章第一次做接生工作,虽然他读医科,但因着冥夜的特殊,他选择了外科,以备可以给受伤的弟兄随时做医疗救助。现在冥夜情况特殊,尤其是出了狗内歼的事情以后,御景湾被重重保护。这次本可以叫畜牧医生前来负责马的生产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由秦章临时接手了。

夏瑾学着秦章先戴上了口罩跟手套,然后将沾了酒精的药棉涂抹着马的产道口,那里一缩一缩的,羊水正汩汩流出。秦章双手按在马腹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压,不时往马的产道口看上几眼,夏瑾看着他的动作,觉得跟电视上看到的给人接生的差不多。

临近中午,天气更加炎热,马厩里为了照顾这批要生产的马,并没有开空调,甚至连风扇叶没有,整个一个密不通风。此时夏瑾跟秦章身上已经是汗如雨下。可是夏瑾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汗正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马的产道口,那里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做着紧缩两个运动。

秦章抬起手臂擦了一下即将要滴下的汗,看见夏瑾紧张兮兮的表情,出声安抚道:“表情别那么紧张。动物生产都是有本能的,我们只要从旁协助就可以了。”

“真的”夏瑾没有看秦章,只是出声。

“野生马见人跑都来不及,试问,它们的后代怎么来的还不是自己解决了。天生天养,越是粗糙生养,存活率才越高,而活下来的,往往才是最好的。动物,在它们出声的时候就已经经过物竞天择这一关了。”

夏瑾被他这么一说,想想也对,以前她在乡下的时候,也见过猫猫狗狗生产,她放松了一下表情,却没一秒钟立刻又绷紧了神经:“要出来了,快看快看。”她手指指着产道口,微微发抖。

秦章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产道口隐约可见马仔的头部,但是好像卡在了那里,要出不出的。他看了一下马头部,只见这匹马有气无力的样子,眼睛眨巴眨巴,眼部的毛湿润。他几个快步,从医疗箱抽出一个小瓶子凑在马鼻子底下给马闻了几下,然后又双手按压马腹部起来。

夏瑾不觉已经学起了电视中的古代稳婆在那捏着拳头叫喊:“使劲使劲再加把劲</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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