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解开叶蔚蓝的疑惑,也解开莫安泽的疑惑。同一句话听在两个人的耳朵里也能产生相同的效应。
对于在意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人影响,因为在意,所以会潜意识得将她的细节都记下,因为想念,所以会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复那种画面,就好像背书那样,会将某个词的位置某张图片的内容都记下来。
莫安泽也曾给夏瑾打下手,但他并未有真正融入进去,只是尽着朋友的义务帮帮忙而已,而齐誉,是放了真心进去,所以他能从一个厨房门外汉进化成一个通晓厨房事务的优质好男人。
看着齐誉认真做料理的样子,莫安泽莫名想起沈逸珲来。没了夏瑾的日子,沈逸珲成了晚晚归家的好好男人,除了出差的日子,就连他的璀璨都很少去了,洁身自好不说,还每天给自己整出个三菜一汤来。变了变了,三剑客里面,两个人都有如此大的变化,实在是叫他孤单的很
莫安泽跟叶蔚蓝对视一眼,沉默了。
当齐誉将三盘色香味俱全的牛排端上桌子时,叶蔚蓝不得不佩服地竖了下拇指。切着盘子里的肉时,叶蔚蓝好奇:“夏瑾只做中餐,你上哪儿学的西餐”
齐誉递给她一个“你笨”的眼神:“关于厨艺领域的事情,跟你这样毫无天赋厨艺的人是没有共同语言的,要说怎么学会还真的会让你很难理解。世界上不需要语言沟通也能交流的是什么呢美食画音乐。关于吃的方面,不分国界,只要入了门道,有心,人够聪明,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不忘夸奖自己一番,听得叶蔚蓝将嘴里的肉狠狠咀嚼。本来她亲自下厨主意目的是想他犒劳一下的,抚养案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峰回路转,她很感激,但嘴上又说不出,刚好莫安泽来法国,她也就借着机会适当表达一下,没想到反而让齐誉奚落,怎不叫她气的磨牙。
她还记得那时候在桃源居,齐誉讽刺她不会做饭的话,刚要秀一下就落得这么郁闷的下场,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进厨房
莫安泽在桌子底下踢了齐誉一眼,冲他使眼色,齐誉望去,只见叶蔚蓝脸黑的跟她自己做的牛排一样,正跟牛排较劲,死命切肉发泄,他闷笑着给叶蔚蓝台阶下:“啊,抱歉,我牛排煎得有点老了,看样子厨艺还没有完全到家。”。
叶蔚蓝这才缓下脸,撅了嘴说:“就是,还在这儿显摆什么。你等着瞧,我迟早能做出让你大吃一惊的牛排来。”一个女人被男人讽刺厨艺问题,内心强大如叶蔚蓝也会受到挫伤,而且,其实牛肉有韧劲不是齐誉的水平问题,而是她买的是菲力牛排,齐誉做的真的是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水准了。她心里偷笑了下,这个男人嘴还没算毒到家。
齐誉点了点头:“嗯,好,我等你赶上。”心里补上一句,希望你没有烧了厨房。
三个人先倒了红酒庆祝一番,说话间,齐誉跟叶蔚蓝讨论起案情,莫安泽听见陶桑妮这个名字,觉得莫名的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安泽,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蔚蓝眼瞟见莫安泽的心不在焉,出声问道。
“陶桑妮,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有听过。”莫安泽如实回答,他眼睛不自觉得天花板看,陷入沉思状,默念陶桑妮陶桑妮陶桑妮
“该不会是你跟你以前交往过的众多女朋友之一”齐誉见着他的认真劲儿,出声调侃他。莫安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据说从幼儿园起就特招女孩子喜欢,有个把记不清的女朋友正常的很。
“也许桑妮曾今是他的病人呢”叶蔚蓝下意识排斥齐誉的那种念头。
“别闹,让我想想。”莫安泽扫了两人一眼,这次的神情是真的十分的认真,好像在思考一个重大的手术方案一样。齐誉跟叶蔚蓝看他的神情,脸色一变,都紧紧揪着他,不是女朋友不是病人,难道还要其他可能性
脑中一直回闪着这个名字,偏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莫安泽郁闷地放弃了,一顿晚餐吃得虎头蛇尾。
半夜时分,深睡的莫安泽忽然额头发汗,睡梦中眉头都皱了起来,蓦地睁眼,他想起陶桑妮是谁了
古董老宅在深夜里本就显得有点恐怖,此时忽然响起“咚咚咚咚”的敲门声的时候,更显得恐怖。
齐誉跟叶蔚蓝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半夜扰人清梦的男人,叶蔚蓝甚至都些后悔留下他来过夜。不料莫安泽张嘴一句话,立刻将两人的全副心思都吸引了过去,瞌睡虫也没了。
“我记起陶桑妮是谁了”
“谁”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二叔曾经以为的私生女。”一句话将齐誉跟叶蔚蓝震在当场。
“你二叔的私生女”齐誉重复了一遍,跟叶蔚蓝对视了一眼,“陶桑妮是私生女”
叶蔚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桑妮是孤儿院出来的。”
三人齐聚书房。叶蔚蓝依旧坐在被齐誉坐坏掉的靠椅上,两人都紧紧盯着莫安泽等他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脉络。
莫安泽缓缓说出事情的经过,何为私生女,何为曾经,在一番长话短说中结束。
莫家在南城是个排的上号的大家族,在医学领域独树一帜。莫安泽的父亲莫泰柏是莫家的长子,个性沉稳,所以莫家老爷子将发家的“瑞安医院”传给了长子。事实证明老爷子的眼光很好,这个儿子十分有出息,不但得到了医学博士的学位,还在大学医学院做教授。而那家医院在他的管理下,成为了南城最顶尖的私立医院。
莫安泽的二叔莫泰松继承了家族刚起步的医药公司。他年轻的时候定性不稳,风流不羁,整个一个纨绔子弟,到处惹事,令老爷子十分的头疼。在莫老爷子的逼迫下他娶了他的二婶何咏莲,也就是七十年代的强强联合。而莫泰松当时已经有一个十分相爱的女人,无奈,那个女人最后只能远走他乡。
可是当她离开莫泰松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莫泰松为了这件事情,几乎跟家里闹翻。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一怒之下,自己出来创业,靠在自己的人脉开了璀璨夜店,也就是现在莫安泽经营的那家。
莫安泽的某些个性跟他二叔有些相似,都是不喜欢被拘束,喜欢自由自在,这一点深得莫泰松的喜欢,故而当莫泰松在莫安泽从美国回来时,将璀璨当毕业礼物送给了他。
莫泰松在当年为了找那个女人,花了很多时间,却是遍寻无果。毕竟在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寻人那么方便,尤其那个女人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莫泰松为了保护她的名声,更是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
后来莫老爷子去世,莫泰松回了家。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一年一年找下来,终于在几年前得知他记挂在心里的那个女人早已经死了,难产而死的,而他的孩子活了下来,是个女孩。生下来母亲就去世,父亲不详的孩子自然是被医院送到了福利院。
“那个女人姓什么”叶蔚蓝听着,神情十分的严肃紧张,扶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不住得摩挲着。原本光滑的扶手因着齐誉蹩脚的手艺,那里有了一道蜈蚣一样丑陋的痕迹,手指摸在那里十分的毛躁,但一段时间下来,叶蔚蓝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一有心事就会摸那里的奥凸不平,好像那烦心的事情就是那扶手上的疙疙瘩瘩,下意识得想要抹平。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想听着莫安泽亲口说出来。
“陶,她姓陶。我二叔调查的时候,已经查过陶桑妮的资料。因为那个年代的医院也好,福利院也罢资料都不全,但是从那些退休了的老人口中得知,陶桑妮的确是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出生,也是从医院送过来的孩子。”
“所以当时你的二叔认定陶桑妮就是他的私生女”齐誉皱着眉头,他是律师,对于证据的严谨性要求很高。仅仅凭着几个老年人的话,还有一些资料不齐全的资料,怎么就能这么判定
“我二叔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认定下来,怎么说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莫安泽摇摇头接着说;“不过我二婶跟我表弟急了。要是我二叔将陶桑妮接回莫家,那么将来他们要分得的财产就会少了,以我二叔的脾气,没准什么都不会留给他们,毕竟我二叔能将一手创办的璀璨送给我,要他真一分钱不留给他们,也不是没可能。我二婶这个人,气量及其狭小,跟我二叔斗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让他将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接进莫家,尤其是她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我二叔的爱。”
叶蔚蓝手上忽然一个刺痛,“嘶”了一声,她伸过手指看了下,纤长红润的手指上已然冒出了血珠,但她只是甩了下手,心头突突跳得厉害,眼珠子转动得厉害。
今天听莫安泽这番话,她隐约知道了是谁害死了陶桑妮。莫家在南城有头有脸,自是知道冥夜在南城的势力。那时她跟陶桑妮在法国,所以他们忌惮着她背后的势力不敢对桑妮下手,于是在得知她回国后就迫不及待下手了。
齐誉看到叶蔚蓝的手指受伤,眉头蹙了下,大脑直接下达了指令,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正在想事情的叶蔚蓝忽觉手指湿润温暖,一愣,却见齐誉正认真看着她的手,她脸上一红,手往内抽了抽,想要挣脱齐誉。
“别动。”齐誉闷声下了命令,“我看看有没有刺留在肉里面。”
“不不用了”叶蔚蓝脸颊绯红,声如文呐,瞟了一眼莫安泽。那边看戏的莫安泽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脸的坏笑。
齐誉回过神来,忙松了她的手,咳了下道:“以后还是别坐这张椅子了,容易发生意外。”
叶蔚蓝皱皱鼻子呐呐道:“还不是你弄坏的,修得还跟狗啃的一样”
莫安泽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刚才那一幕无论如何都没有人相信他们只是假情侣。这两个人心中的天平也许并不是那么平衡。他暧昧地看着两人道:“孤男寡女共处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个真没发生什么事情”
叶蔚蓝听见莫安泽的调侃下意识手指摸上了唇瓣摇摇头:“什么,没有啊”但是她的脸更加红了,白希的脸涨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因为她想到了在这张椅子上发生的事情,想到了那个意外的吻。
齐誉盯着她的红唇,想到的是跟她一样的事情,耳根子微微泛起红来。
“还说没有,没有脸红什么”莫安泽手指在两人之间点来点去,一副十分明了的样子。
“说了没有就没有,烦不烦人。”叶蔚蓝忽然挺直了腰说得脸红脖子粗,却是越急越此地无银三百两。
齐誉没有被莫安泽绕进去,他冷静下来将话题引到了正题:“那么,那年陶桑妮突然遇到了车祸可以肯定不是意外,而是有意为之。”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沉重,盯着莫安泽。他跟叶蔚蓝想到了一处。
“你是说是我二婶跟表弟派人到法国安排了那场意外,以阻止我二叔的认亲”莫安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莫家世代行医,只做救人之事,从不罔顾人命,他的二婶跟表弟,他们,他们怎么可以,不会的,他们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愚蠢,买凶杀人是要受刑的
这次换了他的脸色大变,虽然不是感情深厚,但毕竟是一家子人,要说他的亲人成了杀人凶手,怎不叫他震惊,更过分的是,陶桑妮是无辜的
“莫安泽,你说你二叔曾经以为桑妮是他的私生女,也就是说后来他又发现不是了,是吗”叶蔚蓝的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得看向他。她的好朋友死于非命,并且死的冤枉,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害死桑妮的凶手,却是凶手的一家人,此刻她无法保持冷静。她“嗖”得一下站了起来,跟莫安泽对视。
莫安泽理解她的心情,低了头先道歉,不管是不是他的二婶跟表弟做了这件事情,都给陶桑妮带去了伤害:“抱歉,蔚蓝。”
“一句道歉就能将人命换回来吗你知不知道桑妮有多苦,她有多不容易”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声音都哽咽了,“她孤儿出身,好不容易来到法国追寻梦想,却无辜惨死,如是不是那场车祸,她该是现在时尚界最耀眼的设计师,鬼才稀罕你们家什么财产呢”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她愤怒的质问,她上前揪住莫安泽的衣领,眼泪从眼角流淌了下来。
此刻没有什么心理专家叶蔚蓝,只有一个为好朋友鸣不平的女人。陶桑妮的一生短暂,却是布满了荆棘,她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孤儿单身母亲死于非命死后还要被人剽窃作品,而她唯一的女儿还身处狼窝,任哪个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不能用平静的心态去看这件事。
齐誉眼圈也红了,他上前拉过叶蔚蓝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叶蔚蓝伏在他的肩头,手指咬在齿缝里,任眼泪流淌。
“别这样,蔚蓝,没有证据显示是何咏莲跟她的儿子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先讲求证据,你先冷静一下。如果真是他们做的,只要没过追溯期,你可以继续为桑妮讨回公道。”他说着,然后看向莫安泽,“安泽,你说下去,后来又怎么认定不是了呢”句安蓝海泽。
莫安泽看着哭泣的叶蔚蓝一脸歉疚,正不知如何安慰,听着齐誉的问话才正了脸色回过神来:“其实我二婶他们只是了解个大概就认定了陶桑妮,而我二叔却还在深入查证。后来他找到了当年那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的一本工作日志。
那个妇产科医生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她是在现场给我二叔的女人接生的孩子的人,也就是那个最关键的人物。她的媳妇也是在那家医院工作的,得知我二叔在调查那件事情以后,她回去找了她婆婆的遗物,这才找到了真正的线索。”
抽泣中的叶蔚蓝渐渐平复了情绪,倚在齐誉的怀里静静听莫安泽接着说下去。
“原来当年同时有两个产妇被推进了产房,一个是二叔的女人,另一个是因为摔下楼梯而早产的女人。那家医院是家县城小医院,医护人员不足,又是深夜,当时只有那个女医生值班,她跟另外两个值班的护士连夜为那两个女人同时接生了孩子。
那时候情况紧急,那个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女人才是那个难产而死的女人,不过她的孩子活了下来。而我二叔的那个孩子却是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因为到处躲藏日子过得很不好,所以那个孩子发育不良,没有挺过去。
后来我二叔的女人得知那个难产而死的女人,她的孩子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其他家人前来抱回去,没有人知道那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院方多番打听,只知道那个女人只是租住在一户人家,身边没有任何亲人,于是她才抱养了那个孩子。”
齐誉跟叶蔚蓝听得仔细。这样推断下来,莫泰松的亲生孩子事实上已经死了,他的情人养大的孩子是别人的孩子,而陶桑妮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所以就连是那个女人养大的孩子的可能性都没有。
“可是桑妮也是在那个差不多的时间在那家医院出生的呀,会不会是那个死掉的孩子又活了”叶蔚蓝有着疑问。
莫安泽摇摇头叹气:“怎么可能。那个妇产科医生的工作日志记录的很详细,上面写那一晚是她从业以来最忙碌的一晚。在那两个女人之后,凌晨时分,又进来一个产妇,也就是陶桑妮真正的母亲,不过事实上陶桑妮是否真的姓陶就难说了。据那本日志上的记录,后面来的产妇是有丈夫陪护着进来的,但一点也不担心他的老婆。
那个产妇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所以说陶桑妮应该是个弃婴,因为在她出生后,那个女人只在医院住了一晚就跟她丈夫连夜逃走了。要知道那个年代生育查地很紧迫,所以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那对夫妻做的登记记录都是假的,所以院方无法找到,只能将孩子送去了福利院,陶桑妮之所以姓陶,是因为接收她的福利院院长姓陶,因为得知她是弃婴,才给她娶了桑妮,sunny这个名字,希望她以后的人生会平坦,没想到”
叶蔚蓝干了的眼眶又淌出眼泪来,桑妮是个弃婴,怎么会这样她泪眼汪汪看着齐誉:“齐誉,桑妮”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怎么会有人会抛弃自己的孩子,桑妮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有才华。她在婴儿时候肯定是十分可爱的,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sunny”,这个名字没有为她带去幸运啊
“蔚蓝,桑妮现在应该在天堂过得很安详,她的人生过得太辛苦了,老天爷不忍心她再这么不幸,所以将她带回了天堂”齐誉安慰着,自己都说不下去。
莫安泽不敢出声说什么,陶桑妮的死目前还是宗疑案,还牵扯到了他的二婶跟表弟,他不能说去天堂什么的话去刺激叶蔚蓝,只能擦了擦眼,保持沉默。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离奇的过往,所以他才有印象。只是他的二叔查的人太多,所以他才暂时忘掉,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不免再次同情。
只是一场阴差阳错,陶桑妮却无辜枉死,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
“誉,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在我二叔来法国调查陶桑妮时,被伊格尔知道,然后误以为她是豪门私生女,所以在陶桑妮死后领养走陶希亚,以为将来可以用希亚来给他换取莫家的巨额财产”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世界上最阴暗的地方
齐誉敛眸思索点头:“极有可能是这样。”
叶蔚蓝吸吸鼻子从齐誉怀里起身:“伊格尔不知道桑妮其实不是你二叔要找的那个孩子吗”
莫安泽摇摇头:“二叔知道那个孩子从出生时候就死了受了很大的打击,对陶桑妮的查证其实并未真正去进行。伊格尔应该是从我二婶或者表弟那里得到的消息,毕竟他们两个得到消息的时候是深信不疑的。我想到现在我二婶跟表弟都认定那孩子就是陶桑妮。”
“齐誉,如果伊格尔知道他一直养着的孩子其实不是他守着的金山,你说他会怎样”叶蔚蓝褐色的眼珠里含着阴寒,他在希亚身上下足了血本,如果他知道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其实就是一个从福利院领养的失去双亲的普通孤儿,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齐誉心一沉,那个男人没有什么道德可言,他甚至可以利用一幅画将宋诗菲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逼迫成为他的禁脔,对于这个孩子必定不会手软的。他这种极为自私自利的男人,绝对不会做自己吃亏的事情。
“我想如果他知道希亚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孤儿,但仍然不肯对她放手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对希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叶蔚蓝脸上血色尽失,希亚今年已经八岁了,他会发疯对一个孩子下手吗虽然难以想象,但不是没有可能性。在学院,她就耳闻伊格尔跟多个女学生有染,传闻他喜欢年龄低下的女孩希亚,她嘴唇颤抖起来,桑妮的孩子不能遭到这样的对待
“齐誉,我们给他一笔钱,将这些年他对希亚的抚养费双倍三倍四倍给他都可以,去跟他谈谈庭外和解吧,我一分钟都不要希亚在留在那个bt那里”叶蔚蓝着急不已,双拳紧紧握起。
“我认为他不会同意的。别忘了,是你将他弄得变成过街老鼠的,他恨你。这也是他拼尽全力跟你打这场官司的原因之一。他利用希亚在报复你。我想我们甚至不可以将希亚的身世说出来,这也是在保护她。安泽,你是现在是莫家的代言人,我想你做点姿态出来,让他更加相信希亚是莫家的子孙。”
“这个没问题。”莫安泽一口答应。无辜的女孩已经殒命,他不希望事情向更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
齐誉接着对叶蔚蓝道:“接下来这场官司未必会变得难打,二审下来,法官跟陪审团的态度变得对我们有利。只要我们再加快速度,请那些被伊格尔祸害的女孩出来作证,我们可以向着保护未成年人这个方向去对打。另外,我们也可以请安泽出来作证,指出伊格尔收养希亚的意图,双管齐下,我想这场官司在第三次上法庭之后就可以结束了。蔚蓝,对我有点信心我向你保证过的。”
叶蔚蓝看着齐誉满含自信的眼,点了点头:“嗯,抱歉,我不该影响你的。”刚才她的说法是对他的不信任,她脸颊微红低下头,觉得很对不起他。
这些天他的努力她都知道。一人力敌八个律师,他的压力她都看的见。这些天,他眼里的红血丝根本就没褪过。从案子开审直到二审结束,他才睡了一个好觉,偏又被半夜叫醒。这期间他都没有半句怨言,反而还要回过头来安抚她焦躁的情绪。
“关心则乱,我知道你担心希亚。不过,他还当希亚是他手中的王牌,不敢对她怎样的,只会更加笼络希亚。”齐誉盯着叶蔚蓝纤长睫毛上凝着的一颗泪珠,伸手拂了下,动作极其自然,“不过,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一个最难攻下的点。”
齐誉眼眸沉了沉,如果法庭不是将孩子的意愿放在第一位,这场官司本可以轻松的多。叶蔚蓝跟希亚的时间相处地不长,甚至对她没什么印象,毕竟,在叶蔚蓝跟她母亲在一起住时,她还是一个没什么记忆的幼儿。反倒是伊格尔一直在她的身边,所以希亚对那个男人极为依赖,甚至,导致她对这场官司极为恐惧,也极为反感叶蔚蓝。
“这个该死的男人根本不让我接近希亚,他肯定对她说,我是坏人,是来抢走她的”叶蔚蓝蹙着眉头,眼里几乎冒出火来,“真想直接把他做了,一了百了。”她露出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手做了一个手刀的手势,脸色冰冷暗沉。
“你要回到过去的叶蔚蓝女杀手叶蔚蓝”齐誉挑眉看她。叶蔚蓝过去的“风光”业绩别人不清楚,他还是略知一二的。绰号为“蓝狐”的女杀手,当年在江湖声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名号甚是响亮。如果不是叶秉兆跟季淳风极力将她推出那个漩涡,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成了女魔头。
叶蔚蓝脸上的狠戾渐渐退下来,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转圜的余地,她不会那么做的。但是如果伊格尔真碰了希亚,她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莫安泽看着叶蔚蓝,脸上有股忧色。这个女人狠起来,眼里带着邪魅跟狠劲,他想如果真是他的二婶跟表弟指使别人制造了车祸害死陶桑妮,那么他们真该为自己找找后路了。这个女人可以为自己的朋友两肋插刀,他不认为她会就此放过他们。若是她不成魔,直接去杀了他们,那么就是跟报复宋诗菲那样,将他们送进牢里面去。
在叶蔚蓝跟齐誉极力为抚养案出谋划策的时候,另一场阴谋却在悄悄上演。
南城,某地下酒吧,里面鱼龙混杂。昏暗的舞厅里面,霓虹灯忽明忽暗,照射出一片银糜。圆形的舞台上,一个女郎极力扭摆着身体,将自己绕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后旋转着从钢管上滑下来,艳红的灯光落在她麦色的皮肤上,刺激着下面男人人的眼睛。接着她开始脱起了衣服,一件一件甩向台下,下面的男人们血脉沸腾起来,眼睛赤红,却是将目光盯得更紧,像是要用目光将那个女人吃了一样。
女人将衣服脱得只剩情趣内衣裤,露出结实富有弹性的年轻躯体,汗珠在暧昧的灯光中闪着碎钻一样的光芒。妖媚的眼神,撩人的身姿,她又重新缠绕上那根钢管,像是灵蛇一样舞动,模仿着活塞运动中的动作,她腰间的细绳子垂下至腿根处,上面缀着的黑色小毛球晃动,舞出各种弧度,再配上催人情欲的音乐,几乎将男人的某处直接引爆。
忽然,钢管上的一个小孔喷出水来,沿着钢管蜿蜒而下。女郎伸出舌头,舔在钢管上,当她舔完时,头忽然往后仰,一头汗湿的长发垂下,在空中舞出几乎是几乎是三百六十度的幅度。她的双手依然紧紧抓在钢管上,这样的身体姿势,好像将自己弯成了一个k状,小腿紧绷,丰胸因着这个姿势而更加的挺出。胸衣终于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自动崩裂,一双高拔山峰露出。接着她的盆骨末端,两腿间的尽头开始猛烈向像钢管出撞击,一下一下,绑在腰间的那根黑色细绳子也禁受不住终于断裂。此时,下方的男人们再也把持不住冲上台,将那个女郎拖离钢管压在了台上,像是非洲草原上,一群鬣狗扑向腐物那样,嘴巴落在那个女郎的身上各处。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女人已经发出沉重的呼吸,身体变得柔软不已,不过两个人的目光却都注视着那舞台上,那光芒照射处已经见不到那个女郎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连一根手指都瞧不见了。
音乐在继续,没有占得有利地位的男人们从台上下来,随意对台下拼命扭动身体的女人们下手,随即响起密密匝匝的声音,像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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