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都问自己,怎么就爱上她了是哪一个刹那,将她的身影刻在了自己的心上安泽也跟他犯了一样的错误,可是为何只有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痛苦,他彷徨,在沉默的爱里面挣扎,若是今天能有一个出路,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解脱。
他倚着墙面的身体站直,眼神越来越坚定地看向叶秉兆,那种气势,好像要跟叶秉兆来一个决断。刚要开口,却听空荡寂静的走廊骤然响起那清脆的脚步声,那是他所熟悉的,轻快果决干练不拖泥带水。侧头看去,视野中,叶蔚蓝一身贴身短装红裙,黑色丝袜将她笔直修长的腿修饰的更加吸人眼球,如火一样耀眼,她的眼只是盯着他,旁人似乎只是景物陪衬。
叶蔚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眼睛一瞬不瞬得盯着他:“我知道夏瑾是你的好朋友,她受到伤害,你很难过,想要为她出口气。但你打的可是我大哥,将来,你如果开口说要娶我,可是要经过他那关的。”她对着他使着眼色,十指扣住他的臂膀,用力揪紧,透过薄薄的布料掐住他的肌肉,希望他还没有丧失理智。
齐誉盯着她的眼,从她的眼里读懂两个字:忍住。手臂上传来疼痛的感觉,他忽然清醒过来,握紧的拳头松开,眼神复杂。差一点他就要说出他不会放弃夏瑾,差一点,他就要跟叶秉兆再次摊牌,还好叶蔚蓝的及时阻止。
不能说出的爱,如果真的打开了那扇禁忌之门,也许心中会松口气,可是,他更多的可能性是会跟逸珲一样,她避开他,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而那里面,没有他的空间啊
齐誉眨眨眼睛,眼睛恢复了清明,好像一盆水迎面泼了上去,令他灵台清晰起来。他抬手缓缓拉下叶蔚蓝的手,抓紧在手里,将到嘴边的心意硬生生忍住。那种痛苦只能化为力量,他紧紧地扣住叶蔚蓝的手,不让自己说出来。
叶蔚蓝眉头皱了起来,手上被他握得生疼,手骨都好像被挤作了一堆。她可以感觉到他心底深深的痛苦,那种痛透过相贴的手心,传到了她的心间。她反客为主,跟他十指紧扣,凑在他的耳边道:“想清楚了,趁现在还有余地,别再有所动作。”她警告他。说出口的话,会像是泼出去的水,别让自己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方才她是故意走到一旁,不去阻止齐誉发泄他的怒气。她知道他会心疼夏瑾,会想要为她出头,如果拉住他,只怕他会有更激烈的举动。她让出大哥的脸给他揍上一拳,可是,仅此而已。夏瑾爱着的人是她的大哥,他泄了火,出了气,这就够了。如果他还想守着当初的承诺,守在夏瑾的身边,那么,他就该有自己的底线。
她理解他心里的怒气,对夏瑾的疼惜,允许他跨出一步踩住那条线,可是如果他不能控制住自己,那么他们之间的协议也就作废了。
齐誉吐了一口气,手掌间的力道渐渐放松,他对着叶秉兆道:“那一拳,是为我的好朋友而打,她为了你才要受那份欺负,希望你不要再带给她更多的苦。不然,我们这些朋友,不会放过你。”
莫安泽也是松了口气,听见齐誉这么说,赶紧附和一句:“是啊,叶先生,我们是夏瑾的娘家人一样,你让我们夏瑾受这种罪,给你一拳算是便宜你了。”
叶秉兆冷硬的脸线条稍稍缓和,叶蔚蓝及时给了他们台阶下,不然,他们之间还真要闹到不可收拾。他不怕齐誉的威胁,但是他不愿夏瑾为难。他抬眼向叶蔚蓝扫了一眼,心底忽然有种预感。这个妹妹竟然为了齐誉牺牲至此,他们之间,是否还是假情侣那么简单的关系
“我不会计较你的那一拳,夏瑾出事,是我的过错。”叶秉兆坦诚,“以后,我会更好的守护着她,不再让她发生这种事。”
“哼,你的保证对我来说,已经不值得相信。”齐誉冷冷道,头一别,又是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白色的门。
叶蔚蓝握着齐誉的手紧了下,垂下头,盯着光洁地面的眼满含复杂。就在刚才刹那之间,她忽然害怕齐誉说出他对夏瑾隐藏着的爱。她叶蔚蓝是个骄傲的人,可是为了她无望的爱情,她答应了跟齐誉的协议。在明了季淳风的感情后,她的爱情明明已经绝望,她可以终止跟齐誉的演戏,可是她还是甘愿陪着他演下去。一开始是他对夏瑾的深情感动了她,可是,这份感动什么时候变了味道
就在她知道夏瑾进医院时,她忽然很害怕齐誉会不顾一切跟她大哥摊牌,所以她选择了放手不管,任齐誉挥拳,可是她对他的放纵到此为止,等齐誉发泄过后,她自私得阻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伟大的告白,因为她怕自己被丢下,她怕自己一个人孤单,因为她的心里有着莫名的酸痛感。齐誉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爱夏瑾,他就不再需要她的陪伴了,想到这一层,她的心里就慌了起来。
她抬头忽然转过去看了季淳风一眼,空着的那只手摸向自己的左胸膛,那里窒闷着,好像有什么被堵住了,急需要一个缺口来发泄。她只能紧紧握紧手中的那只大掌,希望他不要松开她
季淳风站在众人的最末尾,他穿过几个人,目光落在齐誉跟叶蔚蓝紧紧口住的手上,眼眸里又是波澜四起,握紧的拳头几乎要捏碎自己。
叶秉兆在齐誉那一声冷哼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同样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上面的红灯一直亮着,将他的心提起。嘴角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他反而觉得舒服。夏瑾受的苦,又何止是这么一点。他多希望此刻在里面受苦的是他。不知夏瑾究竟如何,她还好吗,为什么她还没有出来,他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他有很多很多的问号,可是没有人来为他解答。
她怀孕了,初听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却是第一次做夏瑾跟他孩子的父亲。那种心情,比他第一次做父亲的感觉更复杂。他也希望他们之间有爱情的结晶,也会好奇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可是,这个消息来得是如此的突然。
夏瑾甚至不能好好在他的保护下孕育这个孩子,而是在看守所里一个人默默忍着痛苦,这种感觉,像是将他的心放在火焰上炙烤一样的痛苦。他甚至希望齐誉再给他几个拳头,让他可以好过一点。
胸膛里有一股气流在里面涌动,令他无从发泄,只能咬紧牙关,忍住自己,贴在身侧的手亦是握紧到不能再紧,甚至在微微颤抖。
他想过等他的事情都落定,他要给她一个世纪婚礼,感谢她对他的爱,感谢她对他的守候,感谢她对他的不放弃。然后,他给她想要的平凡简单的生活,他们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在期待中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平安降临,平安长大,而不是像小幕那样,还未开始的人生因为他而戛然终止。
可是,一切似乎都在往事重演,小幕那天真可爱的脸瞬间变成焦黑的脸在他的脑海闪过,现在,他跟夏瑾的孩子会是怎样他在她的肚子里,甚至还只是一个胚胎,连看一眼这个世界都没有,他会不会对他失望,不愿来到这个世界
还有夏瑾,夏瑾是喜爱孩子的,就连一匹马生下小马驹都可以令她那么的高兴,更不用说她自己孕育了一个生命,若是这个孩子没有了,她该要如何的悲伤,她要如何挺过去如果真要有什么意外,这都是因他而起啊,她会不会恨他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像是不负重荷一般,却仍是倔强的站定在走道中央,高大魁梧的身躯像是铁塔一样屹立。他不可以丧失希望,犹记得夏瑾在sherry生下小马驹以后,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她在期待他们的孩子,她的坚强一定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她是那么的勇敢,他的孩子一定也是像她那样,会坚强的留在她的肚子里慢慢长大,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之间一直都是那么的心有灵犀,她一定能感受到他的心意,这个难关,他们会一起渡过的
在手术室里的夏瑾微微睁开眼睛,眼睛里有刺目的光,她闭了闭眼再睁开,适应着光线,头脑昏沉,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意识一点一点回到她的身体里,她记得上一刻,她是跟齐誉在一间探视房里面见面,然后齐誉跟所警起了冲突。她只记得自己要走出那扇门,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身下有冰冷的触感,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张开着,她垂眼,只看到几个医生在对她做着什么,她想要坐起来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头脑依然昏昏欲睡。
一波一波眩晕的感觉袭来,令她连维持着睁眼都费力,她动了动唇,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像是一条即将干死的鱼,在无力得张口闭口。几番睁眼闭眼之后,她才忍住头脑的不适,维持着半睁眼的动作。
一个护士看见夏瑾睁开的眼,正无力得侧着头看着她们,一眨一眨的,她欣喜道:“啊,何医生,这个病人醒了”她一手指着她,兴奋地像是发现特大喜讯一样。
夏瑾目光随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下看去,那边刚好一个女医生抬头,她被口罩遮住的脸看不见清她的长相,但是从她的眼眸里看出来,她在对她做着安抚的笑。
“你醒了”她开口说话,口罩随着她的脸部运动而上下移动。
夏瑾微微点了点头。
“你怀孕了,我们正在帮你留住这个孩子,所以,你要振作点,配合我们。”女医生手里动作不停,看了一眼夏瑾后,便低头做事。夏瑾只看得到她低垂的头上那只淡蓝色的无菌帽还有被大大的淡蓝色的口罩遮住的半张脸。
怀孕怀孕夏瑾的眼睛倏然睁大。她怀孕了一只手费劲力气想要摸上自己的肚皮,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肚子里为何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的眼珠转动,明明嘴巴里干的要死,喉咙口更是干得要冒烟,可是她的眼眸里却是湿润一片。
她没有做过妈妈,不知道怀孕是什么感觉,但无疑第一个是震惊,第二个是喜悦。她跟沈逸珲结婚两年都没有孩子,曾经期盼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让家变得更完整,可是,沈逸珲始终没有让她有那个机会,那时候的他,也许根本不稀罕她为他生孩子,所以才不让她怀孕。
可是,现在,她怀孕了,初为人母的喜悦冲击着她。胸腔里涌起的暖流在她的胸膛里面流淌,传递到四肢百骸,那种感觉,难以名状。她要做妈妈了,是叶哥孩子的妈妈,那种心情令她的心雀跃起来,一会儿又让她忧愁起来。忽喜忽悲,忽伤忽乐的情绪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交替进行。
在她结婚时,她的丈夫不允许她怀有他的孩子,用着各种方法阻止她怀孕,而现在,她跟另一个男人,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怀上了孩子,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可笑又觉得矛盾。令她欣喜又觉得担忧。
叶哥会怎么想他会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吗记得她给她打的那个电话里,他只说是顺其自然,他们未婚先有孩子,是不是打乱了他的步调她的眼珠转动,想着叶哥知道了吗他又要做父亲了,他开心吗
随即,她的脸又黯淡下来。她好不容易摸上自己肚子的手顿了下,无力得滑下垂在一侧。这时,她才回过味儿来。她在接受着手术,她的孩子有危险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保护好他,甚至什么时候来到她肚子里的。她都不知道,怪不得他生气了要走。
她的眼眶发热,一睁一眨间,滚烫的泪珠滑下,她是个没用的母亲,竟然没有好好保护好他。胸腔里的那股气流在她的肺腑间横冲直撞,令她的心生疼。孩子啊,你要坚强挺住,妈妈想要跟你见面的,别走,别走
“你别乱动,保持自己的心态稳定,我们在尽力帮助你。”女医生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急忙安抚道。“他还在你的肚子里,但是你要是自己不够争气,我们就没法帮助你了。”
一侧的小护士拿着湿润的棉花一点一点沾着她的唇瓣,给她湿润干涸的唇瓣,一边道:“你放轻松,母子之间的感应很强的,只要你拼命留住他,他就会留下来,不会离开你的。”
唇瓣温热的触感,那丝丝渗进她唇瓣缝隙的水像是洒在沙漠里的水,令她重新振作起来。她的孩子还在,只要她拼命拼命地留住他,他就会留下来,做她的乖宝宝。她的眼里绽放出希望,勇气一点一点回到她的心间。
这是她跟叶哥的第一个孩子,叶哥一定会高兴的,她侧头看向那扇隔绝了两个天地的门,直觉告诉她,叶哥一定是守在外面等着她出去。她要坚强起来,一起努力
孩子啊,妈妈不知道你来到妈妈的肚子里来了,对不起啊,可是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不要离开妈妈,要相信我呀,孩子啊,我们一起努力,别让妈妈失望
第一百三十二章 职务之便
一道门,将里外分隔成两个世界,时间在窒闷的等待中流逝。
一分一秒,无声中加在众人心头的是更深更重的负累,将每个人的心往肚腔里压。十几双眼睛都眼巴巴地盯住了那扇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门。
“嘭”一声,门终于破开,像是打开了两个世界的通道,众人一起涌上,门口守的所警拦都拦不住。
夏瑾被从里面推出,躺在病床上的她,脸色跟身下的床单一样的苍白,显得两道隆起的纤眉格外的黑。汗水浸湿了头发黏在脸颊,深陷的眼眶里,乌黑的眼珠却是闪耀着晶亮的光彩,一闪一烁,像是星星在里面跃动。她举起无力的手,向叶秉兆握去,干裂的唇无声吐出两个字:“叶哥。”
叶秉兆早已候在她的身边,大掌合住她的小手,想要握紧又怕伤到她,不握紧她又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手颤抖着,握紧了又松开一点儿,松开了又握紧,干燥的手掌里早已沁出汗水,与她的融合在一起。他的眼睛一刻不松得看着她,里面满满的都是紧张与担心,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却蹦不出一个字来。
空出一只手,他轻轻地拨开她脸颊边贴着的头发,大掌在她的额头擦了擦,又摸摸她的脸,用柔的不能再柔地声音问:“还好吗”低沉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勾动她的心弦,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的脸。此刻见他,却更加得令她心动,心田里,满满得涨满了感动,满的好像要溢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更进一层了呢
夏瑾微微点头,弯起唇瓣,脸上因为她的微笑而变得生动起来,她牵着他的手缓缓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再次无声张了张嘴:“宝宝”她努力留住了他们的宝宝,以后,他们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了。盈在眼眶的泪终于顺着眼角落下,她的笑意扩大,苍白的脸因着这个充满幸福的笑像是绽开了一朵洁白百合,美丽得令人动容。
叶秉兆的手震动了一下,怕压到她的肚子,赶忙放轻了手下的力道,轻的只是贴在她的肚皮上,只给她温暖,不给她压力。他眼里的激动已经无法隐藏,黑眸浮上一层水晕,此刻,他不是什么黑帮老大,而是一个父亲。
“谢谢。”他粗糙的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湿润,紧绷的嘴角终于随着她的笑而弯出一个弧度。心头的阴霾随着她的那一个笑容而拂开,他的世界因她的笑而有阳光射进来,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齐誉站在床尾,看着两人交握住的手,他们两人彼此凝望的世界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从她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到现在,她都未曾看过他一眼。是他亲手抱着她进了手术室,可是出来时,他已不能再牵起她的手。
他眸中的苦涩浮上,怕被人看出,只能垂下眼睑,忍住眼底的酸涩,将目光留在夏瑾还平坦的肚子上。那里孕育着一个孩子了,叶秉兆的孩子。
她心心念念想要有个家,这一次,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这一次,她的付出终于没有白费,叶秉兆珍惜她,所有的人都关心她。她再不是路边没有人看见的野草,只能苦苦守着一个男人的回头。现在的她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那颗耀眼的太阳。
握着叶蔚蓝的手握紧,他生生忍住心里的痛,为她高兴。太好了,就知道她一定会留住这个孩子,她那么坚强,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她受了那么多苦,一定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给她幸福。
他的眉梢因着她的笑意而松动,抿着的唇线微微翘起,露出释然的淡淡的笑。只要她觉得开心,他的心也会随之变动。胸膛里的这颗心因着她的笑容而归回原位。他的心啊,早就不属于他自己了呀
叶蔚蓝侧头看着齐誉隐忍的表情,心中酸痛加深。看着他的心进行着两边的拉扯,像是在拔河一样,一边高兴夏瑾留住了孩子,一边又要忍住心痛嫉妒,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通过交握的手给他力量。这个男人有着比海还要深沉的感情,谁能得到他的爱,无疑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可是他将她的爱给了一个他不能爱的女人,看着他痛苦,她也会跟着难过。
得不到回应的爱是孤独的,这种感觉她深深明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情感就是演着一场独角戏,他在戏里,她在戏外,也许她知道,也许她不知道,可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一个牵手的结局
齐誉感觉到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她,叶蔚蓝对他出一个笑,眼眸里有着宽慰,有着感动跟高兴。齐誉抬手搂过她的肩膀,一起看向那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却是微微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叶蔚蓝的身上。原来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也是要用尽力气,而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守候在一旁的季淳风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眼眸中那无声的交流,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冷。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他,而他的世界里,只有孤寂的冷
一张病床,围着一群人,各自上演着各自的戏码。
“小何,夏小姐怎么样”莫安泽对着站在一侧看戏的女医生。这个女医生是他们医院刚从别的地方挖来的,是国内妇产科的权威人物。
上一个妇产科的主任医生因着隐瞒宋诗菲差点小产的真实原因而遭到瑞安医院的解聘,瑞安医院妇产科的领军人物已经换成眼前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看着斯文漂亮的女医生。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夏瑾吸引了目光,一个个都围着她打转,忘了到底好不好需要由医生的诊断。听到莫安泽的问话,那些人的目光才转向眼前这个医生,一个个的眼睛又紧迫起来,最怕从她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对恋人已经够苦了,但愿她嘴里说出的话是令人欣慰的。
可是从夏瑾的表情来看,分明已经无碍了,为何医生的表情却不是那么轻松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忽上忽下的过山车一样。
那名被唤做何医生的女人全名叫何雨白,只见她双手插进白大褂里,方才她见到了感人的场面,换成旁人,应该会动容,可惜,她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她的表情淡然,好像再大的场面都不值得她动一下脸部肌肉。
“她才只有一个月的身孕,正是十分危险的时候,这次只是勉强被保住,需要好好保胎才行,不然还是随时有流掉的可能性。”何雨白眼睛扫过夏瑾,又看了眼被叶秉兆带来的人隔离在外的几个所警,然后才看向莫安泽,“她是你的朋友”
莫安泽点了下头,原本面对美女,他都是十分的热情,可是面对这个女人,他倒是一脸的平淡:“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何雨白垂了下眼,耸了耸肩膀,红唇一掀道:“她需要静养,不过看这阵仗”她没有多说,意思却是表达地很清楚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润泽清亮,带着北方人的爽脆,足以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再得不到清净,只怕又要进手术室一回了。
叶秉兆听见何雨白的刻意的提醒回过神来,深情的对视被打断,他将夏瑾的手小心收进被子里,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呆会儿我再来看你。”
夏瑾点了下头,“嗯”了声,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被子里的手心里还留着他的温度他的颤抖,而她的心潮还在澎湃着,沉浸在新的喜悦中。
当夏瑾的病床消失在拐角以后,叶秉兆才转过身来,眼眸里漆黑如墨,又恢复了一贯的肃冷,好像刚才的深情男人不过是人们的幻想。看守所的所警看到他突变的表情,心下一惊,连跟那些保镖对峙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叶秉兆如冰刀一样的眼神在他们几人身上扫过,然后才停留在何雨白的身上:“谢谢。”他表情冷然,好像他的笑容只留给了夏瑾,不过他说出口的话却是诚意十足。带着十二万分的感谢。
一个月的身孕有多脆弱,他知道。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极尽全力,刚才出来的夏瑾就不会是满怀兴奋激动的她。
“别谢的太早,你的女人还未过危险期。”何雨白的眼眸再次扫过那几个所警,夏瑾的毒杀案闹得满城风雨,她多少知道一点儿,只是没想到莫安泽竟然也认识她。以她的直觉来看,那个女人将来还有艰苦的仗要打。且不说她是否有罪,是否无辜,做医生的道德就是以病人为优先,未等莫安泽开口说话,她接着道:“我会出一份诊断报告给警方,让她渡过危险期以后再出院。”
莫安泽听见她的话,眉梢动了动,眼睛瞟了那几个所警一眼,心下暗喜,这个冷酷学妹倒是跟他心有灵犀啊。他刚想让她职务之便给夏瑾帮下忙,她倒是自己开口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万斤重的低头
何雨白似乎侧面长了眼睛一样,察觉到莫安泽射过来的视线,侧头一扫,神情淡淡,她踱步过去对着他低声道:“我欠你的已经还了,别再纠缠我。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把她救出去,她的身体很差,不适合有过重的心事。”
莫安泽了然,嘴唇几乎未动,用喉语说话一样:“谢了,小学妹。”他抬头,露出个十分正经严肃的脸对着大家:“夏瑾需要静养,她在医院期间,就由我这个娘家人操心了,接下来你们的工作赶紧加快了。”
叶秉兆下颔点了下,眼睛锐利如鹰扫向季淳风:“淳风,明白了吗”
季淳风点了下头,瞥一眼齐誉,刚要说话就被齐誉打断。
“夏瑾的案子由我来接手了。”两双同样墨黑的眼对上,再加上一个季淳风,走道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再次诡异起来,三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如三座山一样矗立,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齐誉银色西装上还带着夏瑾身上的血迹,干涸了的血凝结在他的衣料上,红褐色的斑驳显得格外的突兀,也刺激着叶秉兆的视觉神经。
叶秉兆眼眸眯了下,齿关咬紧,脸颊的肌肉随之紧绷,嘴角下撇,对视上他。
季淳风看向齐誉,黑眸里卷起黑色浪潮,他的眼尾里是叶蔚蓝看着齐誉的表情,未曾松开的拳头再次握紧。
叶蔚蓝见着这僵持不下的阵仗,叹了口气上前:“大哥,夏瑾的案子就交由齐誉来办吧,夏瑾跟我们的关系特殊,他们那边又有特殊人物在里面阻挠我们,为了夏瑾,大哥,还是让齐誉来做吧,至少,他们不会为难齐誉也不敢为难他,我会全力帮他的。至于二哥,你就专心应付丁坤那个渣滓吧,你们努力了这么久,别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上前拉住齐誉的手,摸摸他绷紧的手臂肌肉,眼睛盯着他衣袖上的那一块红褐色。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日夜奋战将法国的案子提前完成,不就是为了能早点回来给夏瑾出一份力吗甚至连回来睡一觉闭一下眼倒一下时差都不曾就直接赶去了看守所,她真怀疑他这么下去能不能撑得住,眼前又是一场硬账要打,他的极限在哪儿就算是特种兵也不过如此。
她知道叶秉兆心里有一万万个不同意,夏瑾是他的女人,就算她深陷囹圄,也希望是他自己将她从困境中救出,更何况,夏瑾今日的苦难是因他而起,他更是希望由自己而不是别的男人来做那个英雄。可是逞一时之英雄,夏瑾的困局不会那么早解开。时间拖地越久,对夏瑾越是不利。现在不是表现的时候,而是要尽早将她救出,眼前,齐誉是最理想的人选。她相信她的大哥很清楚,怎么选择才是对大局最好的。
救夏瑾,以冥夜的实力不是不能,但花费的时间跟精力会更多,丁坤那边顾不上,其结果只会是一得一失。冥夜不是大哥一个人的冥夜,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夏瑾对于叶秉兆来说是最重,可是对于整个冥夜来说,却是次要的了。
假如叶秉兆执意以夏瑾为优先,那么等丁坤从那扇铁门里出来,叶秉兆在冥夜的话语权就不再那么强而有力了。而夏瑾在冥夜也将抬不起头。这样的后果,不只是她叶蔚蓝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分得清楚。
叶秉兆凌厉的眼在叶蔚蓝及时的劝解中卸去锋利,他垂眸,眼神</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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