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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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在季淳风的身上刮过。

她“霍”得站了起来冷声道,“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顺便赏个月。”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背后,她才皱起自己的脸,一拳击在土墙上,终于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出来。年久的房屋因她这一拳,一下子落下一大片墙灰,露出里面的青砖暴露在月光下。

桂花的香气不会因为这里是贫民区而不飘进来,月亮不会因为这里是贫民区而不将月辉洒过来。

空气中淡淡的香,明月冷冷的晖让她想起,今天是中秋。叶蔚蓝懒懒靠在墙上,抬头看看月亮。又一阵秋风携带着桂子香气,还有一缕若有似无的灰尘飞散在空气中,向着月亮而去。叶蔚蓝眼眶忽然发热,滚下两滴滚烫的泪来。

阿芸,这会儿,你是否已经住在月宫里,看着我们如果你在天有灵,可不可以让他就此停止

“不就是没有吃到鱼汤,至于哭吗”季淳风到底放不下她,尾随了出来。在见到她恶狠狠的眼神,跟她最后那一眼哀伤后,他终于也觉得黎妍的话是过分了。

叶蔚蓝不知道他会跟着出来,一时被他看见了自己脆弱,急忙抬手,狠狠擦了一把脸。“你懂什么。”她的话音里还带着鼻音,话虽火爆,但是伤感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卸下。

季淳风走过去,看了她一眼,跟她一样靠在墙上抬头看着月亮,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凉薄惆怅:“我知道,今天是中秋”一句话,就说出了叶蔚蓝心中所想。

往年的时候,冥夜十虎,只要距离不远,都会相聚在一起,就算远在国外,他们也会带上一个电脑进行视频,凑齐人数。月亮只有一个,在哪里都一样,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他们珍惜着,尤其是在经历过每一次惊险的任务之后。

今年中秋,阿芸是彻底地离开他们了,而冥夜十虎,再也难聚首

两个人无声地望着月亮很久很久,久到他们都忘了时间。忽然,季淳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月饼,剥开了外面的包装递给叶蔚蓝:“吃吧,是你喜欢的雪月饼。”他淡笑了一下,在叶蔚蓝怔怔接过以后,转身走进了屋里。

这样的月色太朦胧,太悲伤,他怕自己再难控制自己的心,就这么沉沦下去

叶蔚蓝望着他的背影,呆呆拿起月饼咬了一口。雪月饼因为没有合适的温度保存,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美味,她甚至能感觉到月饼上还带着季淳风的温度。一口咬下去,里面的冰淇淋由于有了突破口涌了出来,沾湿了她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滴落。

叶蔚蓝再次热了眼眶,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还未完全的冷下,他的心里还是有着她的也许,她对阿芸的祷告起了作用

于是,她咽下嘴里的月饼,阿呆地问了句:“她也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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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跟小黎子的争夺战要开始了,为了迎合过年气氛,我就暂时乐乐再虐虐吧,据说,这样有助于心脏更好的强有力的跳动也给妹纸们运动一下脸部神经~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令人纠结的公厕

年久失修的路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小坑,季淳风脚下一扭,差点摔倒。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他正了正身形酷酷道:“当然。”不然他找什么借口从黎妍那里过来找她

叶蔚蓝手上一个捏紧,月饼里面的冰淇淋喷了出来溅了她满手。美味的月饼成了一团渣被她丢弃在了路上。原来她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给她来送月饼,只是应应节,没什么例外。是她想多了啊

叶蔚蓝自嘲笑了下,随脚踢了一下路面上的石子儿。石子儿受力,蹦了出去,击打在坚硬的路面上发出孤寂的“嗒嗒”声音,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角落里。

这里根本谈不上什么隔音条件,从其他的人家家里传出的声声笑声很容易就传出屋外。笑声有一种渲染力,叫远离家的人会更觉孤单委屈。

一阵冷风袭来,叶蔚蓝拢了双臂环住自己,倍加觉得难过,她站了一会儿,慢慢朝季淳风的小屋走去。走了几步,不知为何,她会回头看一眼巷子路口,只是那里黑漆漆的,除了隐约摇晃的树影,什么也没有。

她的脸上失望更深。她要去期待什么呢

叶蔚蓝再次抬头望望月亮,眼睛里有点湿润。阿芸,还好有你陪我。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置身事外,接下来冥夜的守护我也会加入进去

她的身影寂寥,身后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嗒嗒”的脚步声慢慢的,很有节奏得响在欢声笑语里,像是低音配乐一样。月光下,妖娆美丽的身姿孤单,只是她的身后再也没有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

由于今晚是中秋,小巷里很多人家在晚餐过后都出来赏月,过了一会儿,巷子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只有季淳风这一家,早早熄了灯火,从他家的窗口望进去,里面黑洞洞的,月光只在窗台止步。

布帘子后面,季淳风就像是叶蔚蓝所想的那样,躺在长板上,手臂枕在脑后,一双清亮的眼无聊得盯着屋顶。黑沉沉的里屋,若是平常人的眼睛,是什么也看不清的。但是对于久在黑暗中生活的人来说,就着这点光线要看清不到半米距离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侧头看着闭眼熟睡的叶蔚蓝。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眼假寐。恬淡的轮廓,尖尖的下巴,洁白的额头,整个就是一个美丽的弧线。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她灵动的眼,在微微颤动着,像是微微挥动翅膀的蝴蝶一样。

在她睁着眼睛的时候,他不敢肆无忌惮地那么看她,唯有在她看不见他的时候,他才能如此的“放肆”。

他想到白天时候,他对她的强吻。绵软柔嫩的滋味比世间任何美味都要来的可口。即使没有她的投入,他也沉浸了进去。他盯着她还有点红肿的唇,漂亮的唇线,像是两片润泽娇艳的花瓣。这种细微的变化,也只有对叶蔚蓝过于关注的人才能分辨的出来。

季淳风不觉嘴角勾了一下,继续“欣赏”她的睡颜。这个时候的他,脑袋里面很简单,简单到只是想好好看一看安静时候的她。因为这个情景隔得太遥远,遥远到需要回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还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他们要好到夜夜同床共枕的时候。

那个时候,每次她都在他们欢爱过后睡在他的臂弯里。他的手臂就是她最喜欢的枕头,每天,她会在他的臂弯中醒来,用她初醒的,还带着浓浓睡音的口气跟他说“早”。那时,她还带着少女梦,喜欢跟他闹,对着他笑。

他骄傲于她沉溺在他对她的宠溺里,他想着,他要做她独一无二的,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这样,她便谁的怀里都不会去,只愿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她脸上的笑还是越来越少,越来越不真心,直到他亲手击碎了她的梦

他从脑后抽出手,半米的距离,只要他将手轻轻放下去,就可以触摸到她的柔美脸庞。可是他不却再敢。

世界上有一种最无奈的距离,那就是明明她就在你伸手可触的地方,可是,你却不能去触摸她

心中的渴望纵然就要破腔而出,但他只能强硬的将那渴望压下去。他逼着自己将手收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微凉,指尖有点潮湿。他很想转个身令自己不再去看她,这样,就不用再想着她。可是,由于狭小的木板,转身不大现实,只能直挺挺的躺着,于是他转回了自己的头。

每次的转头过后没几分钟,他便会又扭头过去看她一眼,周而复始。他的心就像是打地鼠一样,刚刚冒出头,他就必须挥一榔头下去,将他的渴望给打下去。

他总是看她不够,因为他们已经很久不曾共处一个卧室了。他们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近到他们之间,如果身下的床再大上一点点,他就可以一伸手臂,将她揽入怀里。

他的呼吸头一个晚上变得不那么沉稳。只要闭上眼,她的面容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睁眼闭眼已经没有了差别。

叶蔚蓝对床的要求很高,她在陌生的环境中需要很久才能睡着,更何况,她是跟黎妍睡在一起。因此,她可以很清楚得感觉到季淳风看过来的视线,那么的热切,她也感觉到了他差点碰上她脸颊的手指。那灼热的温度,只在她脸颊上方一点点时她就感觉到了。

她不觉心都提了起来,想要假装睡觉都变得不那么成功。季淳风犹豫矛盾的视线骚扰令她的心不能平静。她很想转一个身,想着这样也许能好点儿,但是转念一想,她的身后是黎妍,要对着她,她就更不愿意了。

于是她只能继续忍下去。忍到不能忍受的时候,便索性睁开眼,豁出去跟季淳风正眼相对,抓他一个现行,然后她可以拎着他的耳朵直接问“你还说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可是,每当她鼓足勇气睁眼的时候,季淳风却是仰面对着天花板闭眼睡觉,一副又是她想多了的样子。

她不免有点儿挫败,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闭上了眼,除了视觉以外,所有的感官都活了过来,外面偶尔有赞叹月亮的说话声音,也有小孩子的吵闹声。这是第一次,叶蔚蓝感受这样的夜。她睡觉不喜欢有杂音,可是这个小屋里,她却觉得那种感觉很舒服,很亲切。

平民生活原来是这样的。一家团圆,开开心心,唯一烦恼的事情,只是感慨物价又涨了,钱越来越难挣了。可是所有的烦恼都比不上一家开心在一起重要。心,只要小一点,那么心房里面就不会觉得那么空虚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房,觉得前所未有的平实安定,除了那一个角落被封闭起来的位置。她抬手用力按了下,将那即将破出的感觉给按了下去。她已经选择了这条路,绝对不能再想着他了。

叶蔚蓝,你绝对不能三心二意。杀手的第一法则就是不能分心她提醒着自己。

睡在里侧的黎妍比这两人更加难受。她一面是墙,身侧又是叶蔚蓝。身体想动一下都有些困难。她的感觉比两人要更加的敏锐,半晚上都听着那动静。季淳风在叶蔚蓝来了以后,连呼吸都不平静了

黑暗中,她心中越加酸楚。如果不是她在这里,只怕那两人早已抱做了一堆吧。她本以为从今以后就可以拥有季淳风,可是,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只有他们两个一团聚,她就是多余的那个人。

晚上季淳风的殷勤完全是做给叶蔚蓝看的,她不过是他用来刺激叶蔚蓝的道具可即便是这样,她还觉得高兴,因为这个时候,她能享受到季淳风对她特别的温柔体贴,让她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就像在别墅那时候一样。

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难过却不舍得放弃。就像是喝着一杯浓烈的酒,明知道并不可口,可她却想要喝醉后的那一场梦。

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何必只爱着季淳风呢明知道对他的回应无望,她却还要痴痴等在他的身边,活像是个受虐狂。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他,她就会觉得更难过。原来情到深处,连呼吸同一个屋子的空气都是满足的。

听着邻里叫她“季太太”,她是真的有着做他妻子的幸福。那一声“季太太”,满足了她对想要拥有季淳风的心。

隔壁的李家媳妇搬了几把椅子出来,一家人坐在家门口嗑嗑瓜子,吃吃月饼,赏赏月亮,再喝上一壶桂花茶,老老少少一家人很热闹的样子。那家媳妇不看月亮,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中,眼睛不住往季淳风家瞟去。

“我说老婆,你没事老看小季家看干什么”李先生对于自己老婆的八卦终于不满,压低了声音问。在他下班刚回家的时候,就听他老婆对他讲了今天发生在隔壁的事情。长短唏嘘,说了好半天。

“诶,今天中秋,这么好的月色,季先生一家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不出来看看不觉得可惜吗一年就这么一次呐。”

“哎呀,我说你烦不烦啊。人家季先生上深夜班,这时候看什么月亮,人家还不赶紧抓紧时间休息啊。你个老婆子真是越来越多事。”李先生拍了下大腿,不耐烦得嘀咕。

李家媳妇被自己老公这么一说,瞪了瞪眼正要开口说话,见到她老公对她眼睛瞪得更大,又缩了缩

脖子,没了声音。

“季先生要好好休息,咱别那么大声影响别人,小满儿,来来来,到奶奶这边来吃月饼,别淘了。”老太太明事理,三两句话打发了过去。

上半夜,在三个人各自的激烈的思考中渡过。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直到最后一扇门关上的声音。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这个时候,季淳风才从他的“床”上起身。

微微响动的木板与方凳的磕碰声音响起,他眼睛直视着对面,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

不知从何时起,两个女人是一前一后,真正的睡着了。

他披了件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清冷,风儿都萧瑟起来,最美时候的月色却是在这个时候。他看了下明晃晃的圆月,这个时候,半盏灯火都没有了,只有惨白的月辉照耀着孤寂的巷子。低矮的房子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安静。

隔壁家说的没有错,季淳风对外宣称是上深夜班。每到半夜的时候他才出去“挣钱”,到天亮的时候回来,看似正常的上班族,实则,他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办事。黑暗,是最好的掩护。

他高大的身影走在寂静的巷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有点电影中僵尸猎人范海辛的味道,只是他没有那一嘴有性格的络腮胡。锐利的眼警惕得注视着一切在黑暗中的角落。

突然他猛地转身,身后的人被他的骤然转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还好她反应快,生生将差点破喉的尖叫咽了下去。

“你怎么出来而来”季淳风压低了声音问。他记得他出来的时候,没有惊动到她。

叶蔚蓝舔了舔唇,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淳风我是那个那个,但是我找不到地方。平时你们都在哪里解决啊”她长腿扭了扭,有点儿扭捏状。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人有三急啊“我醒来见到你不在,以为你是去方便了,追出来就看到你了。”

季淳风上下扫视了她一眼,低低叹了口气,一副被她打败的神情:“你跟我来。”他还以为她是跟踪他而来呢。

叶蔚蓝跟在他的身后,嘴唇翘了起来。有我在,你就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坏

季淳风带她去的地方是巷子深处的一处公共厕所。这里的房子里没有私有的厕所,所有小巷的人都是共用这个厕所。其他人家都是用马桶之类的,半夜有起夜的,就在马桶上解决,早上再拿到这里来倒了。但是对于季淳风跟黎妍这类人来说,显然是不可能做这种极端平民化的事情的。那种事情,再怎么将就也将就不来。

邻里对这个也没抱多大好奇。这个时候,黎妍瞎眼的事情倒是个很好的借口将那事给圆了过去。一个瞎眼女人去倒马桶,万一没倒准洒在外面了,对谁都是个恶心事情。再不凑巧,万一掉坑里了呢

至于季淳风,那就更好推脱了。那么一个英俊如画的男人拎个马桶像什么样子季太太心疼丈夫,不愿意让他做有损男人尊严的事情。但是季先生很体贴季太太,会陪着季太太一起去公共厕所。

叶蔚蓝就月光看到那“厕所”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一道雷给劈中了。那是跟酒店或者餐厅等等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厕所都不能相比的。一座碉堡一样的小房子,还没走进就已经闻到阵阵“翔”味道,她掩口,差点吐了出来。

季淳风抱着手臂看她一脸抗拒的表情道:“这个地方只有这里有厕所,不然,你是找个僻静的角落解决”

叶蔚蓝拧眉狠狠瞪了他一眼,是说她不能忍受是吗“你等着,我去去就回。”她一开口,说的崩脆。黎妍能忍的事情,她能忍不了她一副奔赴刑场的表情走进了那黑洞洞的围墙的“门”。所谓门,是只有一个门的门洞,外面没有一点儿遮掩。

叶蔚蓝终于明白为什么外面会有那么一道围墙了。走进里面分男女两边,各有一扇破败的门。她不免庆幸这里至少还是分男女的,不是“大公侧”。

当她走进那所谓的女厕,就着那更加昏暗的光线,她顿时更惊了。厕所分三格,但是门只有外面那一扇,里面半点遮挡都没有的。所谓的三格是指一条小沟一通到底,上面竖了三道半人高的墙壁来分隔开。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半开放式的传说中的“蹲厕”。

她的脑海中顿时好像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原本她只是找个理由去搪塞季淳风而已。可是此举也

正好解决了她的问题。人总是有必须的生理需求要解决的。有吃有喝,就要有相当的排解,不然,就是貔貅了。显然她还没进化到那个境界。

她闭了闭眼,狠了狠心,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被一个厕所给吓回去吗

等她屏住呼吸,哆嗦着腿上去,再颤抖着腿下来时,她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味道可以屏气不闻,可是那挥发出来的氨气实在辣眼睛。

季淳风等在外面看着像是一头长腿鹿冲出来大口喘气的叶蔚蓝,正要开口冷嘲热讽一番。这会儿是黑夜,里面也没有灯光,她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况还能勉强撑过去。若是明天白天一见,估计什么感觉都给憋回去了。

他勾着的唇斜斜翘向一边,要开腔时忽又闭上了嘴,心中有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到,一时又酸又疼。她什么时候需要受这种罪了。如果不是为他

叶蔚蓝等缓过劲,看向一直盯着她的季淳风。她道:“黎妍来上厕所,是你陪着她进去的”在她使用那蹲厕的时候,脑海中骤然迸出这个问题。

黎妍眼睛看不见,那道沟她会踩那么准,就不怕一脚踩空了别说她会探脚先试探一下。那条沟想都不用想,肯定爬满了蛆呢。

叶蔚蓝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是有多侵犯别人的,是有多么浓的酸味儿。她就是不想那两个人亲密至此。

季淳风随口回答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八个字就将叶蔚蓝打发了回去。

“你们”叶蔚蓝激动得对着他竖起了食指,恨不得跳起来,“你们恶不恶心”一个大男人在,黎妍能随意至此她就能方便得出来

季淳风率先转身走在前面,所以叶蔚蓝没有看到他翘起的唇,也不知道他的好心情。黎妍当然不需要他陪着进去。里面有一个竹棍子,她会用那个棍子去试探。他只要陪她到厕所外面就好了。到后来,不用他陪着去也行了。

看到叶蔚蓝终于绷不住的酸意,这晚上,他第一次觉得心里畅爽。

若是叶蔚蓝没有被那公厕接二连三地冲击到,她就该意识到,那毕竟是公厕,女厕所,再如何,季淳风都不可能进去的。

不过这一晚上,季淳风的“深夜班”也因叶蔚蓝的搅局而作罢。

依然躺在床上的黎妍在听到门边传来的动静的时候,赶紧装作未曾醒来过的样子保持着睡姿,呼吸绵长。季淳风深夜起床,她之前已经习惯了,所以她不会特别去留意。但是叶蔚蓝起床就另说了,更何况她们睡一张床,感觉更是灵敏。

当对面木板因为重压而发出的轻微的声音时,她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个晚上,淳风是浪费了

八月十六,桂花香气依然浓烈。夏瑾穿着的,还是一身黑。冥夜的人也如是。

为首的叶秉兆捧着瓷白的骨灰坛子率先走了出来,身后一众兄弟尾随,全部都是一脸的凝重悲伤。今天,是洒骨灰的日子。冥夜中的人,一旦有人去了,是不留坟地的,他们的坟墓留在每个人的心中。冷芸姿喜欢追风的感觉,所以,她的骨灰会被在山顶上洒出去。

昨天是八月十五,所以他们留了她一天,跟她过完最后一个中秋节。

夏瑾目光停留在那个坛子上,悲从中来,鼻子再次酸涩起来。她哑着声音唤了一声:“阿芸”热泪顺着脸颊滚落。

“蔚蓝呢从昨天起就没有看到她。”罗澄的眼睛有点红肿,眯着眼前后左右再次寻找了一遍。

“不用找她了,我想,她已经去那个人的身边了。”一大早才赶过来的齐誉冷声道。他的脸上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但是神情又显得十分的低落。他拄着一条绅士拐杖,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肃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死胎

齐誉是白道上的大律师,家庭背景显赫的世家公子,堂而皇之地出席黑道份子的追悼会是十分不妥的事情,所以,在昨天的追悼会上,他并未出现。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今天,是冷芸姿正式“下葬”的日子,只有冥夜最亲近的这几个人为她送行。他与冷芸姿相识一场,也算是跟她一起战斗过,所以过来跟她送别。

叶秉兆眯眼看了齐誉一眼后道:“不用等她了,出发。”

在季淳风跟他们彻底翻脸之后,齐誉是跟叶蔚蓝最亲密的人,两人整日出双入对的。原本他们都在担心叶蔚蓝的选择,担心她会去季淳风那里。但是看他们依旧亲密如常,便也对叶蔚蓝放下了戒心。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只证明了这两人在他们眼皮子低下做戏。叶蔚蓝是铁了心要回归冥夜。而齐誉,是她借用他在打掩护。

当什么事情都浮上水面的时候,也没有了必要去纠结。叶蔚蓝狠下心去做的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这一步,好像是冥冥之中就已经安排好的一样。她已然回到了季淳风的身边,而他鞭长莫及。

“齐誉,如果这是你帮着她合谋的话,那么,是你输了。”

齐誉苦笑了一下,此事不由他。心不再他身上的女人,他强求也没用。但凡叶蔚蓝有一点心在他身上,他一定会阻止她,可惜,她没有

最新型的黑色林肯车绕着御景湾转了一圈后迎着日光向山顶上驶去。从山顶俯瞰全城,这里有着全城最美的景色。远处鳞次栉比的房屋,近处五彩斑斓的山色,空气清新,和风阵阵;而随着风儿远去的是灰白色的阵阵粉末。冷芸姿以这样的方式与他们告别,也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他们同在。

距离御景湾最高山峰的很远的城市角落,叶蔚蓝很早就起床了,在太阳刚刚抬头的时候。

她远远望着那座最高的山头,为了不要太过引起人们的注意,她穿了一身黑色小西装的套装,头发盘起,戴了一只带着白色百合花形状的发夹。这里除了季淳风跟黎妍,没有人知道她这番打扮的意义,只当她是前去参加工作面试。

叶蔚蓝以望山石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立了很久,目光中带着悲痛,似乎很伤心的模样。巷子里的人大多都习惯早起,见到叶蔚蓝这个模样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么看来的话,她又不像是个要去工作的人了。

“小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叶蔚蓝虽到这个巷子才不到一天的功夫,但是整个巷子里的人都知道里面最后一家的季家来了个漂亮的小妹,也知道她有“心脏病”。

叶蔚蓝微微点了点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滚落,无声地哭了出来。她用手摸住了胸口。的确,她的心很痛,痛到她的呼吸都带着疼痛。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抛下都受了伤的她们去追季淳风,阿芸就不会死了。那一个瞬间,她的错误的选择,导致了阿芸的死。事情的起因是由她被人利用而起,结果,却是要阿芸去承受。她找不到理由可以原谅她自己。而今,连送她最后一程都不能,这样的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她强自的坚强撑到了这个时候开始一点一点的瓦解。看着风中卷起的尘埃从山头那个方向飘来,她都觉得是冷芸姿在无声的抚慰着她,就跟她活着的时候一样,冷漠着,却无时不刻地关心着她的伙伴。

阿芸,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我没有去追淳风,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阿芸,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我没有丢了手机,那么,丁越的诡计就不会成功

季淳风走出来,默默陪在叶蔚蓝的身边,见到她哭得愈加伤心,他看得心疼但碍于现今的身份扮演,只能扶住了她,用着极低的声音道:“如果不是你,丁越照样会找其他理由去引你们出来。如今他们父子死了,也算是为阿芸报了仇。”

叶蔚蓝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由于愤怒,压低的声音都带着“嘶嘶”声:“如果不是你帮着丁越越狱,会有今天的悲剧吗淳风,为什么你不能住手如今,只死了阿芸一个。我知道阿芸死了,你也难过,不然你就不会昨天出现在灵堂。既然你并没有那么狠心,为什么不可以放下你心中的仇恨难道你真要眼睁睁得看着我们都死了你才满意”

季淳风看着空了的手,嘴角抽了下冷笑,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是怎么鼓励夏瑾去爱你的大哥,你又是怎么鼓励你的大哥抛开顾虑敞开心怀去接受夏瑾的吗叶蔚蓝,我只问你,到如今,你还这么坚持吗”

他的话十分的尖锐,心里的痛却不比她的少,可他只能用冷漠将自己的心堆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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