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子按照计划进了影音社,和尤嘉也渐渐有了愈多的接触。
他说小末,姓尤的那小子真是一只花狐狸。社团里的人都被他勾得服服帖帖的。
我说这只能说明他贱到一定的水平了。我就不信我挖不到他的死穴。
儒子说小末,既然他藏得这么严实,那我们就只能给他伪造一些不光彩的现场了。
我说这样也不错,如果实在是老天不公,那我们就自己翻身做主了。只要能替朝衍雪耻,我什么后果都无所谓。
儒子说小末,你一定很爱很爱他吧。
我说不,不是爱,是自责。朝衍到我的生命里来过也走过,他来的时候那么干净,走的时候却满身伤痕。其实我才是最对不起他的人。
星期二下午没课,我买了一包烟去了莲儿住的地方。他不在。
发廊里的人说他已经走了。
我说哦。
突然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好像心底涌出了一股泉,轻轻的,却又泛着些许的中药味道。
我还欠他两支烟呢。他那么小气,怎么走之前不跟我要回去。
走到饮水思源,想起这奶茶吧的名字起得可真好。这小莲儿,怕是要我以后每次来这里喝东西的时候都要想起他吧。还有那两支烟。
呵呵,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认识了一个人然后又一声不响地丢失了,或许莲儿真是一个天使也不一定。无聊,我又脑残了。
将仇料
上广告史的老师是个女的,听说刚从厦大读完研究生出来。长得很温暖。
我喜欢盯着她的脖子看。那里挂着一条白金的海豚。
偶尔看默片的时候,那只海豚还会幽幽地散出一点光。我觉得它很美。
但是我自己不喜欢带首饰,尤其是镶着廉价小钻石那样的,我觉得太俗。
所以我其实不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我不喜欢黄金,也不喜欢宝石,更不喜欢打耳洞。
张可可在我正皱着眉头发呆的时候给我塞了一张纸条。他肯定又是迟到了。
纸条上面写着卓念在湖边亭子里等你。
这绝对是一个突发事件。
我以为就现在我和卓念的关系来看,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去南湖边那么有诗意的地方。
何况我从来不逃广告史的课。
我继续撑着下巴发呆。我开始想,朝衍会不会遇见康尘了。
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卓念在我的床上盘着脚。
我双手交叉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她说小末,我们和好吧。
我说好。
她很诧异,从床上下来走到距离我一米的地方。她说小末,你真让我捉摸不透。
我说卓念,你也是。
她心虚地扯了一下唇角,说小末,我只是想帮你。
我挑了一下眉毛,有点自嘲地一笑。我说卓念,你想帮我什么。
她说小末,我知道你不会认输,所以,我愿意帮你一起作战尤嘉。
原来是这样。
卓念对待犯的态度或许跟我对待犯的态度是一样的。只是我突然为尤嘉感到可悲。
然而我想跟卓念和好并不是因为我大度。我只是不想因为我和她的矛盾影响整个大寝室的和谐。而且在失去朝衍之后,我对那种冷冰冰的气氛有着无与伦比的厌恶。
我跟儒子说卓念加入了,儒子表现得很平静。他说战友多了总不会是坏事。
我说对。即使站在这个同盟圈之外,我和她依然是敌人。
寻找尤嘉的软肋慢慢成了我学业之外的重点。令我意外的是,我以为这次行动会一直持续很久。
但是卓念说小末,我们可以出战了。
原来尤嘉还有一个弟弟。叫尤韦。是个混混。听说因为经常闹事给尤嘉添了不少麻烦。但是尤嘉又非常疼爱他,每次出事都会想办法帮他解决。
这次卓念说尤韦借了张可可一个朋友2000块钱,我们可以借桑治槐。
我明白了卓念的意思。
她想利用尤韦来牵制尤嘉。
而且儒子知道我知道,影音社的经费一直是在尤嘉那里保管的。而且数目刚好在2000多。
计划貌似就这样定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安。
另外这样一来,本来该是我一个人的复仇运动这下突然就拥有了一个组织,有点戏剧性的荒唐,也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我见到了尤韦。长得和尤嘉很像,但是眼睛里有着让人心寒的戾气。相反,有时候看向尤嘉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睛很感伤。而那一刻,我会有忽然恨不起他来的冲动。
我对张可可说,尤韦愿意配合么。
张可可说这里没有他的意愿,我们只管逼他还钱。我朋友放话了,三天期限。如果拿不到钱就打残他。
我恶了一口气,说不行,怎么可以打人。
张可可说苏小末,你别装得这么圣人,这次可都是为了帮你。而且这本来就是道上的规矩,他还不上钱就得认清这个现实。
我说就2000块钱至于打残他么。
卓念说小末,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逼尤嘉拿钱。三天期限已经够了,只要尤嘉愿意,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钱交出来。到时候尤韦根本不会有什么事。
我想想大概也只能这样了。我也真是的,何必装圣人。我已不做圣人好多年了。
面对面
张可可让人去给尤嘉带话了。很明显他这次肯定是输了。
我第一次看到尤嘉这种焦急的神态,很疲惫很无助,而且脆弱。
所以我知道他输了。所以我很没良心地笑了。
痞子说小末,这两天社团里好像很不平静啊。
我微微笑说是么。
他说是呀,尤嘉很不对劲,好像是他弟弟又惹麻烦了。
我说看不出来他那么担心他弟弟啊。
痞子说我开始也觉得奇怪,但是听学长们说尤嘉是孤儿。
孤儿。
我心里猛地颤抖一下。那个总是笑的那么骄傲的人居然是孤儿。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莫名其妙地觉得灵魂的狼狈。
晚上躺在床上失眠。脑子想的都是苏小末苏小末苏小末你是谁。
我有点恼怒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尤嘉。好像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吧。
孤儿又怎样呢。孤儿还不是照样作了欺负别人的事。孤儿还不就是缺少教养所以去做了犯。孤儿还不是一样挂着羊皮卖狗肉。
对,我不能同情他。他虽然是孤儿,但他也是坏人。
苏小末还是苏小末,苏小末不是没有良心的魔鬼。我不要做恶魔了。我是正义之士,惩奸除恶。
战场上不能有感情。花木兰这部电影沉淀的这个道理果然没有错。
冷静。
我需要冷静。
第二天儒子借来了一台dv。
他说小末,就是明天了。尤嘉现在还没有动静,后天早上是期限了。以尤嘉的性格他是不会像同学借钱的。他只能动那笔钱了。
我说恩。这次我一定要他知道伤害朝衍的代价。
儒子说小末,今天下午我就把dv藏到他的办公室去。钱他一直锁在柜子里,你说dv藏在哪里最合适。
我说还是晚上去放吧。白天办公室不止他一个人,他不会动手的。而且那么大个dv也容易被人发现。最好的位置嘛,我觉得就放在斜对面的书桌上吧,用文件夹挡着。反正钱也放在柜子下面的抽屉,可以拍得到的。
儒子说那也好。那就晚上再去。那今天晚上我放进去,明天一早你就记得找借口去拿出来。
我说没问题。还有两个晚上,你也要辛苦跑两个来回了。
儒子嘿嘿地笑,说包在我身上。
晚上8点多去齐家岭吃了一碗酸辣面,然后买了5块钱的冰梅。
走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了儒子的电话。他说小末,你到木林森等我,有事和你说。
我想着是不是dv的事,答应说好,然后又往回走去了木林森。
木林森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校园酒吧。平时学生聚会都喜欢去那里喝点小酒。吧里有大厅ktv和两张台球桌。灯光刻意布置得很暧昧。
我走进去坐了一个比较偏的角落。高台的玻璃小圆桌,两个高脚凳。
漂亮的女服务员给我端了一大杯绿茶说是免费的,然后问我需要什么酒。
我说就一杯雪花吧,呆会还有人会来。
眼睛围着吧台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在一杯接一杯地酗酒。惆怅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
听说尤嘉一直没有女朋友。这一点也让人意外。一般像他这样的大帅哥应该一进大学就会招蜂引蝶的,而且相信一定会有一大把的女生倒贴他。
他喜欢卓念。可是也并未见他对卓念有什么大程度的追求。而且好像朝衍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倒和卓念越来越疏远了。
不过也是啊。或许是有女孩和我们一样,跟他走进了才发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所以才不愿和他交往吧。而且卓念也是因为他对朝衍所做的猪狗不如的事所以才更没有接受他的。
哼,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为什么现在我要走向他呢。
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就是很奇怪地想要走过去跟他坐在一起。然后盯着他一语不发。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似乎有着一种力量在吸引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但是那种力量又似乎在做垂死地挣扎。
我以为我快要疯了。
于是我说尤嘉,你看着我。
尤嘉缓缓地转过头,却又好像无视我一样继续低头喝他的酒。
我被他这种行为激怒。我说尤嘉,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这么倔强。呵呵,你知道吗,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多开心。就像你看到我失去朝衍那时候的心情是一样的。现在好,轮到我来讥笑你了。
尤嘉貌似有了一点反应。他喃喃得说,朝衍啊。呵呵。朝衍是不会呆在你身边的。他不要你。
我真的气厉害了。嘴巴这么贱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到,果然孤儿就是没父母教,亏我还觉得他可怜。
我死死地掐住他的手,我说尤嘉,你最好不要再提朝衍,我不想从你的嘴巴里听到他的名字,你这个肮脏的禽兽。
他吃痛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没有得逞。他说苏小末,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个傻子,所有人都在骗你,你这个白痴。
妈的,我最讨厌别人骂我白痴,这严重侮辱了我的高智商。我使劲踩了他一脚,我说尤嘉,你这个天杀的,明天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欺负我的代价。我要你生不如死。
尤嘉不仅没怒,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他说我怎么欺负你了。你这个小傻瓜。说你傻你还真傻。
无语。小傻瓜。刚才还骂我白痴现在居然叫我小傻瓜。喂,我跟你没这么亲密。他奶奶的。喝醉了吧。要你拼命地灌。
就在我碎碎叨叨的时候忽然尤嘉往以后后面一侧身,倒在了地上。
娘诶,丢人现眼。服务员赶紧走过来扶起他,然后说你是他朋友吧,他喝醉了你把他带回去吧,他不能再喝了。
什么。要我把他带回去。我把他带哪啊。而且谁和他是朋友。
但是服务员明显没感觉到我恶劣的眼神,反而把尤嘉往上身上一放,就摇摇头走了。
晕死,你也不想想尤嘉这么大一个个子我会不会受得住。妈的,顾客不是上帝吗,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上帝,简直是反了。
靠,我真被这家伙给害死了。刚才为什么腿要那么贱跑过来。真是糊涂蛋。他还真说对了,我真傻。
给吧台付了两个人的酒水钱,我半拖半拉地把尤嘉带出了酒吧。
一出来空气就舒畅了很多,但是身边那个人还没有半点清醒。一边歪一边自言自语,我也听不清说什么。
而且这该怎么办啊。我掏出手机给儒子打了一个电话,想说今天晚上计划是不能执行了,但是通了两下他就挂了,再打居然关机了。
娘的,翻了尤嘉的口袋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机,想找他室友也是白费劲。这不是老天爷纯心和我作对么。
想了想还是算了。把他送旅馆去吧。学校附近反正旅馆多又便宜,睡一个晚上也安全。
去死,我管他安不安全。我还没忘记他刚才怎么对我说话的,这个死没良心的,随便找个旅管就把他放倒吧。不过一晚上20块钱的费用,加上刚才的酒水钱,等他醒了一定要要回来。
要是他赖账我就把他头个剁了。娘的,真是气死我了。怎么摊上这么一号人物。靠,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
渐渐的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
早上我溜进尤嘉的办公室拿出藏在那里的dv,果然都拍到了。
卓念和儒子看到录像的时候也很开心,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儒子说小末,你可不要忘记哦,你答应了我一个愿望的。
我浅浅地笑,说不会忘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我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谢恩是有多么的隆重的。
儒子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小末,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不会后悔遇到你。
我说干嘛说得好像要离别了。放心吧,对我坏的人我会以牙还牙,对我好的人我也会以恩报恩。
儒子的表情讪讪的,他说恩,我知道了。呵呵。
中午张可可打电话来说钱已经到手了。
我问尤嘉呢。
他说在医院。
我纳闷了,说怎么会在医院。
张可可犹豫了一下说,尤韦受伤住院了。
他们还是把尤韦打了。我觉得失望极了。这帮损友也交得够损的。
我急急地赶到医院,尤嘉正疲倦地躺在尤韦旁边的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默默的走到他们两个之间。尤韦还在昏迷着,药水瓶倒挂在我的额头上方。
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打他。
尤嘉淡淡地吐了一口气。他说苏小末,我知道你不知道。你也不会这么做的。
我紧紧地抿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可可说尤韦在被他们扣押的时候还调戏卓念。
这无疑是撞到了枪口上。
看着尤韦鼻青脸肿的样子,我知道尤嘉肯定是痛到骨子里了。
从医院出来,我把卓念,儒子还有张可可都叫到了一起。
我说尤嘉的错我们只跟尤嘉算吧。尤韦那边是我们不对。大家商量一下把他的医药费解决吧。
卓念错愕地看着我,她说苏小末,你疯了吧。尤韦也是自找的,谁叫他对我出言不逊。
我说出言不逊的人多了,有哪个像他这样被打得这么惨的。我觉得他这种情况是你们刻意虐待的,这事你们要负起责任。
张可可冷笑一声,他说苏小末,别你们你们的,我们是一起的,是同伙。不要事情办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我狠狠地扫了他一眼,我说至少打人这件事是你们瞒着我的。而且你们想想,他们两个是孤儿,没什么钱的。这次尤嘉偷用公费已经算是落在我们手上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算我求你们了。好不好。
儒子捏住我的肩,他说算了吧。我看那医药费也差不多就几百块钱,我们合伙出了吧。大家好歹同学一场,我们也别做得那么绝。何况小末说得对,那本来也是我们的不对。
张可可脸色很不好地应了一声,然后说你们的事我就算退出了。既然好心没好报以后有这样的事也别找我了。医药费都算我的,就当捐给灾区了。
卓念似乎也对张可可说的话很恼火,她推了一下张可可让他先走。然后说苏小末,尤韦的事张可可去处理,尤嘉的事我们还没完。
我眨了眨眼,显得无奈又神经痛。我说下个星期,社团里通知要开一次会。到时候我们就行动吧。
一个人在湖边走。想着事情终于要有个了结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舒坦。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脸上洋溢着像棉絮一样的微笑。我突然就想说,我不嫉妒你们了。因为我也要快乐了。
当纠结的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朝衍也渐行渐远了。
他,已经走在天边,离我一英寸的光阴。
呵呵,我的衍儿,我知道你喜欢看我笑。
所以我笑了。
周洲又骑着他的单车过来了。他说好久不见了小末,你瘦了。
我说你又来蹭饭的吧。不好意思,我最近手头紧,只能请你喝西北风了。
他大咧大咧地扯着嘴巴笑,他说苏小末,我知道你怎么瘦了。
我说怎么。
他说因为没积口德,所以西北风全钻你肚子里去了,然后就泄了个大满贯。哈哈,我说的对吧。
恶。早知道这家伙嘴里总没有好话就打死也不问为什么了。
我打算闭嘴不理他了,一个人大步往前走。
他按着单车铃声一震一震的,一边张着嘴巴嚷着,他说苏小末,你就这么对待朋友的啊,我好心来看你死了没,你还真给我丢一个死鱼眼啊。
娘,谁帮我把他嘴巴缝上。怎一个祸字了得。
我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我说祸国殃民的周洲同志,麻烦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惹上了瘟疫。
没想他还一脸嬉皮地原地转圈,他说苏小末,别装了,你本来就是木马,别人杀你还来不及。
得了,跟他拌嘴显得我小气。大人不计小人过,赶紧喂饱他的肚子让他跑路吧。我说周洲同学,今天我倾家荡产地请你吃饭,吃完了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周洲见我气头上来了于是又甩起了尾巴,他说哪能让苏大人请啊,小的今天开了一桌满汉全席在御膳房,哈哈,你面子大吧。
狐疑地看着他,这娃被狗咬了吧,神经不正常了。我说,喂,你傍上富婆啦。不错嘛,像你这种货色也有人要。
他说呸呸呸,我是小白脸么。我跟你说吧,我赚钱啦。走吧,先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孰出卖
御膳房还真是御膳房,不过此御非彼御。周洲拐着我到了一家名不副其不实的玉扇房门口。我一抬头没把自己给汗死。
一脸黑线地坐在一个包厢里,两个人坐了一张大圆脸桌子,老板怎么也忍心啊。
周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说小末你点菜,不要客气哈。
我能客气么,你都吃了我那么多白食了,这一顿不吃够本我都对不起自己的钱袋。
刷刷刷扫了两下菜单,然后点了几样平时都不敢怎么吃的菜,一脸奸笑地看着他。
周洲却似一脸无所谓,娘,不会真发财了吧。
我小声地对他嘘嘘两声,我说周洲,你确定我们不是吃霸王餐么。
他拿起菜单拍了一下我的头,没好气地笑道,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啊。告诉你吧,我和两个同学创业,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门面办了桌球场,盈利还不错哦。
我鼓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诧异。油皮小子居然做起小老板了,哇,这年头真是什么事都有哦。
吃过饭周洲又骑着单车载我到湖边转了一圈,他说小末,我现在有钱了,我罩着你啊。
切,还没赚几个小钱就装小开了,真做财主了那地球都得给他绕道了吧。
我说周洲老板,小的以后没饭吃了就赶您府上去了哈,别到时候装作不认识呀。
周洲静了两秒,然后对着我说,苏小末,就算整个天下都属于我了,我也不会不认识你的。
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说周洲,你发烧了吧。你现在还只是一家小桌球场的三个小老板之一啊,而且是股份最少的股东。白日梦也要做得现实点啊。
周洲黑着脸转过背,他说苏小末,你个小乌鸦嘴。我以后不用装作不认识你,我要把你从地球上清除。欠揍的。
呵呵,真是财迷。不过,真的是很高兴看到周洲现在这样子,说不定以后他就真的称霸商界了。
娘诶,看来我以后还要好好巴结巴结他了。忽忽。
很快社团开会的日子到了。
之前卓念和儒子跟我打了照面,说不用担心,一切他们来办。
我说好啊。今天之后,大家都可以解脱了。
开会的时候我和痞子坐在一起,尤嘉在主席台。卓念和儒子坐在后面。
我搅着手指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一直期待的一刻马上就要来临了。我抬头看着尤嘉,他一脸的沉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偶尔他的视线停在我的身上,和我的视线擦肩而过。
我想,其实最懦弱的还是我吧。
总是假装那么勇敢,那么不顾一切地要复仇,可是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我却是那么沉不住气。
会议结束了。大家都准备起身往外走。我突然大喝一声慢点,我还有事要和大家说。
所有人都把头转向我,我心里兔兔的,但还是很坚定地一步一步走到了主席台。
我看着后面的卓念和痞子,觉得有股暗风涌动的感觉。
我再次开口大声地请所有人坐下,然后暗示儒子说开始吧。
儒子快步走到前面,把dv里面的磁卡拿出来插在主席台的电脑上,然后拉下墙上的幕布,打开投影仪。
整个现场吵吵的,大家都很不理解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当录像开始播放的时候,声音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屏幕上出现了尤嘉拿着手电筒偷偷溜进办公室,并且打开钱柜的一幕。还有接下来揣着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离开办公室的整个过程。
然后现场炸开了锅,有些人似乎是明白了,有些人似乎还是没明白。
尤嘉始终盯着幕布,一声不吭。
儒子突然就拿起了话筒。他说大家看清楚了,你们心目中那么高贵的王子其实是一个小偷。他偷走了社团的经费。大家应该都清楚,上次我们总共收集到的有2000多块钱吧。全被他这个伪君子给拿走了。
一语惊人的儒子这时候显得非常神气。他望向卓念,卓念正在扯着嘴巴残忍地笑。
社员们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有人气愤地开始指责尤嘉,有的则是很可惜地摇摇头。
就在这时,幕布上又开始了另外一个画面。
我震惊了。
居然是那天晚上我和尤嘉在酒吧里的画面。里面因为灯光模糊所以我们两个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但是动作却显得很是不正经的暧昧。
比如我掐他的时候,我踩踏脚的时候,还有我扶着他的时候。
甚至还有我们一起走到旅馆的时候。
天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我错愕的看着卓念和儒子,想让他们给我一个解释。
但是他们不仅忽视我,反而很激愤地开始出口狂言。儒子说你们看看他们两个都做了什么,拿着经费去酒吧里喝酒喝茶,而且还一起开房。简直是没有天理。我们绝对不能原谅他们。
我颓然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被出卖了。
被卓念和儒子如此裸地出卖了。
那天晚上儒子打电话不通的时候,他其实正在跟踪我和尤嘉吧。设计让我去酒吧就是因为他知道尤嘉在那里,而且他知道我一定会和尤嘉纠缠不清,所以就带着dv躲在暗处拍下了这些伪证。
我算是明白了。可是心真的好难受。堵得我肺都疼了。
痞子走过来扶着我,他说小末,支持住。没事的,都是假的。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
我抬着眼皮看着痞子,是啊,我们还有任务。不能输。
好吧,既然你们不仁,我也无义了。
我镇定了一下然后走到儒子那边拿起话筒。
下面乱成一团,厌恶地眼光看着我和尤嘉。我知道尤嘉会有这样的结局是肯定的,但是我没想到,最后我也被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地撕扯了进来。
而且,他们的目的那么明显,就是想让我和尤嘉身败名裂。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下面暴戾的人气突然有了一鼓作气地勇气。
我举着话筒,脑海里响起梁静茹那首歌的旋律,然后开口轻轻地唱起来。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时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唱完这两句,全场都安静了。大家都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询问的眼神,质问的眼神,还有厌恶地眼神。我都一一收下。
我想唱这首歌,是因为情境所至。这首歌可以唱给朝衍,可以唱给康尘,还可以唱给卓念和儒子,也可以唱给痞子。
很感谢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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