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弯佝着身子站在溪水中摸索着,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了白皙光洁的手臂,在以身后一片黄昏作为背景下的身体线条显得愈发柔和,就好似全身泛着柔光般令人不禁有一时的炫目。
走到岸边,张重己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静静立在脚下的那只水桶,扬眉勾起唇角。
“看来你的收获很多,”张重己蹲□子,看着水桶里那若干条游得畅快的鱼儿,声音有些意外的愉悦,“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呢,不愧是天才,样样都拿手。”
清朗的嗓音带着几分明显的笑意让人不禁心神一动,袁君闻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便是张重己那张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温润脸颊。
对于张重己的出现,袁君只是轻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便扬起了愉悦的弧度,语气很是轻快:“老师,你来了?”
张重己抿着唇“恩”了一声,伸出指尖随意地拨了拨桶里的水面,随着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那些鱼儿也仿佛是受了惊吓般四处逃窜,只是无奈水桶太小,鱼儿也逃不到哪里去,游来游去也只是被圈在那么一处罢了。
再次抬起眸子之际,袁君已经上岸,赤果着脚丫丝毫不惧怕那些岸边细碎的石子会不慎划伤他的脚底。
“老师,我很不错吧?”袁君翘着嘴角在张重己对面蹲了下来,那双黑眸闪烁着隐约带着邀功的意味,“今天的晚餐可以吃鱼吃到饱了哦。”
“那么,”张重己闪了闪眸子,语气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半响后勾起唇角继而道,“真是辛苦你了。”
“啊,其实也只是用了些小主意罢了。”袁君脸颊红了红,指腹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梁,腼腆地笑了笑,“主要是这群鱼太笨了。”
低头扫了一眼桶里欢游的鱼儿,张重己只是勾了勾唇角,笑的温和。
“啊,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张重己轻蹙起眉头,指尖佯装若无其事地抚上颈脖处的那某处疼痛的地方,表情略微苦恼,“不知道这次野营你有没有带一些驱蚊水?”
“驱蚊水?”袁君愣了愣,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对方颈脖的那一撮殷红之上,喉咙不禁紧了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沙哑起来,“……我好像有带,只不过老师要这个做什么?”
张重己的眸子闪了闪,佯作苦恼地捏了捏鼻梁解释道:“野外蚊虫多,只是睡了一觉身上便被咬出不少包来。”
说着,张重己便拉开领口,精致的锁骨上端赫然露出一撮长细的吻痕来:“怕是夜晚的蚊虫更多,想做写防蚊措施。”
袁君的唇角有一丝僵硬,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下一秒他便笑着眯起了眸子,语气轻快道:“好,晚饭后我给老师送过去。”
张重己勾了勾唇角,将手一抬,随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宛若长辈对待晚辈间有着淡淡的亲昵感。
“谢谢了,袁君,你还真是个贴心的好学生,”语气顿了顿,张重己的唇角弧度越发扩大,“比起那些招人恨的蚊子好多了。”
对于张重己突如其来的举动,袁君只是愣了一愣随即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不少,红着耳根没有抗拒,就像只乖顺的奶猫般眼神闪烁地看着他,翘着嘴角满满的愉悦:“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眼前表情自然、笑容依旧的袁君,张重己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嘴角的笑容却淡了些。
果然,和睡梦中的触感一样,所以说自己是将他的头发误作为那只猫咪的毛发了么?
张重己垂下眼睑,在袁君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丝冷笑。
袁君的反应恰巧在张重己预料之中,如果真如同他所想那样这般试探就能显露出马脚来反倒不是袁君的性格了。
身上的那几处痕迹还在隐隐泛疼,张重己抿紧唇线,不着痕迹地沉下眼神,心底的恼怒情绪却是一丝也没有减少。
好感达到80就必须要做点亲密接触吗?就像袁柯的强吻一样?
啧,这难道该归功于好感处于80之际所应产生的欲/望冲动吗?
他是想早日攻略下袁君没错,但是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以自己的身体来当做筹码。
张重己是个男人,他有他自己骨子里的傲气和尊严,他可以佯装不属于自己的性格,也可以捏造一份完全不存在的真情实意,甚至可以为了顾全大局而接受男人的求爱与索吻亦或是去学自己所反感的娇柔做作,但是侵犯于任何身体上的行为却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不想为了这么一项所谓的攻略任务而付出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这对于他来说,太过愚昧。
尽管如今的他对女人只有烦躁感,尽管他的目的是打算勾引那四兄弟而致于他们互相的反目成仇,但是他却从来不曾打算要利用身体去达到什么目的。
就算他换了一副身体,就算这个世界是不复存在的,就算那些人只是区区的攻略目标,他却始终难以说服自己像个女人般躺在他人身/下故作呻/吟。
说他故作清高也好,佯作贞烈也罢,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将能丢的全部都舍弃,唯独最后一点作为男子的尊严,作为张重己的傲气,他无法倘然丢弃。
简而言之,袁君今日所做之事相当于隐隐触及了他心里最后的低线,这怎么能让他不恼怒?
只是如今他就算再恼怒,只要袁君不露出马脚亦或是不承认他也别无他法,甚至说拿袁君无可奈何。
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可以第一时间肯定袁君就是做那件事的那个人,但是吴景不行。
从另外的一个立场来讲,吴景是不知道袁君真性面目的,自然也不会怀疑到袁君身上,毕竟在吴景眼里,袁君可是一个性情乖巧腼腆的少年,是全校引以为荣的天才学生,怎么可能对自己老师做出这番不耻之事。
而此时也不是直接与袁君摊牌的时候,在好感度没有达到100之前,他只能以如今这种温和的方式来攻略,如果一旦戳破了袁君的伪装,那么张重己所即将迎接的事情谁也不会料想到,最差的预想只能是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与其将自己置身于不确定的意外之中,还不如以现在的方式跟他耗下去,自己暂且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以后不能再这般放松大意。
“老师,老师?”疑惑的嗓音打断张重己的思路,他抬起眸子才恍然发觉袁君已经在他面前摆手呼唤了好几次,表情略带担忧,“怎么了?”
“没什么,”张重己抿了抿唇,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到帐篷那边去吧。”
时间在晚餐的准备活动中很快流逝了,傍晚的黄昏一过,那么夜晚就很快降临了。
与张重己所想象中的森林夜晚不同,没有野兽的嗷叫,也没有自己所想那般阴森,学生在帐篷前堆起篝火,围坐一圈,欢声笑语倒也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面前的小堆篝火正燃烧着柴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张重己随意地将落在侧脸的碎发捋到耳后,手里却是漫不经心地转动串好的鱼肉,时不时抬眸笑笑,只是这么几个简单动作却是迷煞了对面一排坐着的女学生。
野营的烧烤活动是随意搭组的,袁君不出意外是与自己一起的,倒是令张重己意外的是消失了一天的傅均竟然也乖乖地跟了过来。
何为搭组,言下之意就是大家围坐成圈互相分享烧烤手艺,互相娱乐谈笑风生等等,张重己两旁的位置自然是被两个天才少年所霸占。
然而张重己却没有忘记那个女老师安韵,毕竟自己似乎是答应对方晚餐交给他负责的,只是在这次搭组中却不见她的身影,仔细一问才知道安韵傍晚的时候好像是身体不适一直在帐篷内休息,连这次烧烤活动也不能参与了。
张重己对此到没有想太多,对于他来说,安韵的消失反倒是减去了他不少的麻烦。
兹兹烧烤的肥美鲜鱼渐渐散出一股喷香,令人垂涎欲滴,张重己随意地在上面撒了些孜然粉,刚想咬下口却不料被人伸手抢了去。
张重己紧皱眉头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傅均咬下鱼肉随后满意眯起眼的惬意表情。
“你吃的……好像是我烤的鱼肉吧?”张重己挑眉好笑地看着他,而对方却只是勾着唇角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老师,手艺不错。”
“你……”
还没等他说完,傅均则是轻笑一声,勾起的唇角在火光的反射下显得几分魅惑,那双黑眸闪着几分玩味,语气漫不经心道:“别急老师,你会有鱼吃的。”
张重己顿时噎住了,动了动嘴唇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就在这时,就像是为了验证傅均所说话语的正确性般,一条肉质酥黄散发着诱人喷香的烤鱼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下。
张重己下意识地抬起眸子,便瞧见了袁君面带笑意的脸颊。
“老师,这是我烤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吃吧。”
火焰跳动所照亮的光亮是暖意的红色,照在袁君那张白净的脸色显得格外的好看,黑色的眸子在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就好像如同有火焰在闪烁般的炫目。
“……谢谢。”张重己只是顿了顿便笑着接过对方的烤鱼,反射性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傅均,对方却只是朝他挑了挑眉毛,用着唇语道:
“不――用――谢。”
作者有话要说:野营事件到此结束了……下一章开始回到学校事件或是其他事件,话说袁柯也该出现一下了……
其实野营事件主要是为了袁君,大家应该可以看出来了= =傅均只是辅助性(?)……
☆、第70章
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张重己揉着蓬松的头发打开冰箱,云雾般腾散的冷气扑面而来,霎时将他方才还有几分初醒未退的睡意全部驱赶于身。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张重己随意地扫了一眼冰箱架上的冷饮,勾着唇角挑了一瓶红枣味的酸牛奶。
关上冰箱门的声响与玄关传来的动静所重合,张重己下意识地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即是吴父拎着几袋果蔬笑意可掬地走进来。
“爸,”张重己迎面走过去,接过了吴父手中略微沉甸的塑料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不是让您不用出去买菜了吗?
“你这不是刚回来嘛,”吴父面容慈爱地看着他,眼角尾纹的褶皱因笑意而深了几分,“爸就想给你做些好吃的。”
张重己抿了抿嘴唇,撑开手下的袋子,看着那还带着露水的新鲜蔬菜和那几条活泼乱跳的鲫鱼,眉宇之间不禁有几分无奈。
“爸,我只是野营回来,又不是出国回来,不用这么费钱,跟平常一样不就好了吗。”
“这怎么行?”吴父摆着手,有些不赞同,语气很是认真,“野营能吃什么?这两天你在外面的伙食比不上家里的,回到家当然要好好补补。”
张重己被吴父这么一番说辞噎住了,半响才轻轻笑了出来。
“那好吧,”张重己的眸底除了无可奈何之外更多的是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我也来帮忙。”
对于厨艺,张重己做出的菜色虽算不上什么大厨所做出的佳肴那般令人舌尖流连忘返,却也是另有一番可口滋味,然而张重己主动提出的帮忙不仅仅是因为对于自己厨艺的自信也是为了能够帮吴父分担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当张重己红着眼眶笨拙地切着砧板上那几颗体型胖嘟嘟的洋葱的时候,却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来厨房帮忙的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天知道此时他的眼睛被这洋葱刺激的气味熏得直发痛,视线也因刺激到泪腺而有些模糊起来,为了防止切伤自己的手指,张重己只得眯起了眸子,而手上的动作也逐渐缓慢下来。
“对了,小景,”吴父正背对着他处理那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丝毫不知情此时的儿子仿佛像是个哭红眼的泪人模样,“你去野营的时候二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吴父的话顿住了,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家儿子纤细的身背,想说的那句话硬生生地哽在了喉咙里。
“爸,我知道您想说的,”张重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刀锋咣当一声切在砧板上的声响有些沉重,吴父闻声抬起脑袋,却只是听见他漫不经心地接口道:“袁柯来找过我,是吗。”
吴父愣了愣表情有些愕然,却是没有再否认张重己口中所说的事实。
“爸,您不用担心太多,”张重己不紧不慢地切着洋葱,不知是因为洋葱熏眼的缘故亦或是其它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语气却是带着一丝抚慰的笑意,“我不会再钻进关于袁家的牛角尖了。”
吴父闻言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生活就挺好,”张重己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泪腺被刺熏出来的眼泪,继而闷声道,“我也不愿再去多想什么烦恼的事情。”
“小景……你能这么想,”吴父想抬手拍拍张重己的肩膀却是碍于手上的鱼鳞腥气转而语气心疼道,“你能这么想爸爸也就放心了。”
张重己没有再说话,只是抬眸给予吴父一个淡淡的笑容,明明是被洋葱熏红的眼眶在吴父看来却是另一番让他揪心的模样。
在他眼里,自己的儿子始终是个孩子,多少掩藏在坚强外表下的脆弱心神他作为父亲的都觉得心疼。
“好了,你也别帮什么忙了,去沙发上坐会……剩下的爸爸来就好了。”
吴父的话语刚刚落地,玄关门外便传来了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张重己闪了闪眸子,放下菜刀对吴父笑了笑:“爸,我去开门。”
匆匆冲洗一番手心,张重己拖着一双灰色拖鞋啪嗒啪嗒走到玄关,随手捋了捋碎发握上门柄,开
门之际他抬起头却不料撞进了一双如黑洞般深邃无底的眸子里。
张重己轻微愣了一下,抿紧了嘴唇,白净脸庞上掩饰不住的是愕然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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