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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当那个男人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出现在秦优面前的时候,她害怕以那个男人一贯的霸道,会不顾一切地将她的孩子带走。

正好此时,面馆门外的路边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过,掩去了她刚才格外轻细的声音。

“什么?”秦优抬眸,隔着面碗冒出的蒸腾热气,静静地看着徐舒雅的欲言又止。

“……没有,”徐舒雅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低低地道,“没什么……”

第七章

“喂,秦优,放了学一起打球去?”

刚回到教室,齐朗就凑了过来,大咧咧地跨坐在他前桌的椅子上,两手扶着椅背,笑眯眯地对他道。

如果说在这个班里他的冷淡能让其他同学和他保持距离,那么至今唯一能和他多说几句话,甚至不时拉着他一同参加活动的,也就是班长齐朗了。

秦优瞄了瞄随后而来,靠着旁边一张课桌两手抱臂脸上总是带着不耐烦表情的乔大维,嗯,这个勉强也算作是一个。

他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有事。”

“早知道你会这样讲。”齐朗耸了耸肩,也不介意,站起身来,手臂搭在乔大维肩上,“本来看你身高还不错,――虽然比起我们两个差了一点点,”他伸手比了比乔大维的下巴,自己的额角,“而且体质也一般,不过,我们还是挺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球队的。”

闻言秦优挑眉,看着那两个少年故意摆出一副既惋惜又嘲弄的表情,不禁莞尔,轻轻耸了耸肩,抬眼看着他们,顿了顿,才道:“是很可惜。――我不会打球。”

看见两人睁大眼睛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惊讶模样,秦优垂眸轻笑,然而心底里却有一丝淡淡的涩意。

马术、高尔夫、甚至击剑他都擅长,因为从小有专门的教练教授,网球也略懂一些;童年时他没有什么玩伴,印象中整日里似乎只有管家和几位家庭教师陪伴在他的身边;少年时,也有去学校上课,但是来回都有司机接送,母亲也规定他每日必须按时回到家里,所以他没有机会去和他结识的新朋友交往。没有要好的朋友伙伴,而且母亲也不允许他浪费时间在那些无谓的游戏和活动上。

从前的秦优会不会打篮球他不知道,但刚才他没有跟齐朗和乔大维开玩笑,他是真的不会打篮球,更何况是加入他们的球队。

“你说真的?!”齐朗一脸不可置信,和乔大维面面相觑,“不会吧――”

他们很难相信,现在还有男生连打篮球都不会的。

难怪几次拉秦优去打球他都推说有事,就有那么一两次跟他们去了球场,也是坐在看台上看着他们玩。他们还以为也许是秦优的身体还没好完全不能打球呢。

“不会打球?!哼,讲得那么好听,其实是不好意思去跟我们打球吧?!”

这时一旁忽然有人这么插了句话进来,语气里夹着浓浓的不屑和轻蔑。

秦优侧过头,看见一个男生高高翘着脚坐在不远处,脚下那双白色却画着大红火焰的名牌球鞋格外醒目,头发用发胶精心打过一小撮一小撮嚣张地往外竖,胸前校服的纽扣有两三颗没扣,立着衣领,衣袖也松松垮垮地卷起,露出手腕上戴着的时下最新款的运动手表。

虽然和周围的学生并不熟悉,但是毕竟在同一间教室里相处了几个月,知道并记住他们的名字并不难。

这个男生应该叫张嘉辉,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不过看样子家世也许不错,身上有那种殷富人家的孩子所有的那种气焰,张扬而不可一世的。

真正豪门世家的子弟,从小的家教都是格外严格,即使衣食住行无不是名贵精致,处处受人小心奉承,但也绝不允许嚣张跋扈,在父母长辈的教养下,他们对人接物都必须学会内敛而温和,那种□裸的炫富和自觉高人一等的姿态在所谓的真正的上流社会中是要遭人耻笑和鄙夷的。

秦优并不在意刚才张嘉辉的话里带着的嘲弄和轻蔑的意味。坐在这个教室里,他的身份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但他本身却是一个成年人,他无法强迫自己融入进这个小群体当中,但是却不自觉地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去看着这些小了他十多岁的孩子说笑打闹,这个勉强可以称作是他莫名其妙地成为“秦优”以来仅有的一种趣味。

张嘉辉的话音刚落下,从来脸上都是带着不耐烦表情的乔大维却先是怒了,原本斜靠着课桌的他一下站直了身体,浓眉一竖,绷着脸盯着张嘉辉,道:“你什么意思?!”

在班里,乔大维从来都看不惯张嘉辉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了不起,仗着家里有钱,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特别喜欢跟同学炫耀他身上的名牌球鞋和手表,手上的手机也是久不久就换一部,人前人后拿着到处招摇;其实,以乔大维的性格,他是不屑于搭理张嘉辉那样的人的,他们之间现在之所以有这么浓的火药味出之有因。

张嘉辉长得白白净净,相貌在女生眼中还算是比较帅气;他的成绩一般,但却很懂得讨女生的欢心,年级里也有几个家里条件和他差不多的女生爱和他玩在一起,每逢过生日或过节,会喧闹欢腾地彼此赠送大束的花朵,或者大得夸张的玩偶。张嘉辉自己有一部数码相机,自称爱好摄影,还在网络上建立了一个博客,放了一些他所拍摄的那些女生化着浓妆摆着怪异姿势的照片,写几段他自觉高深而艺术的文字。

自诩为才子的他对周围的其他男生是很轻视的,觉得他们都很“土”;然而班里却冒出了齐朗和乔大维,那两个人,不但成绩很好,而且高大,在女生的眼中还“很帅”,齐朗是班长,老师的得力助手,笑起来很阳光,女生们私下称他“白马王子”;乔大维是体育委员,头脑灵活,在篮球场上和齐朗搭档,所向披靡,因为他皮肤黝黑,女生们就戏称他是“黑马王子”。

出了这两个“王子”,张嘉辉总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时不时在别的女生面前明里暗里对他们冷嘲热讽;可是女生们自然有自己的一番主见,反而觉得张嘉辉这种做派很是惹人讨厌。

最最叫张嘉辉嫉恨的,是被称为德庆中学校花之一的同级一个女生竟然托人悄悄给了乔大维一封情书。在女生面前他从来自我感觉良好,而这个校花他也曾献过一番殷勤的,花束、巧克力等等小礼物没有少送,但是总被人家冷着脸给退了回来,却偏偏,给乔大维写了一封告白的情书。

于是张嘉辉对乔大维更加看不顺眼,甚至于有一次,他花钱叫了外校的几个小混混在放学的路上堵了乔大维,想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却不料其中一个小混混是乔大维兄长的同学,还是关系不错的那种,结果义气的小混混不但没有去围殴乔大维,反倒通风报信,让乔大维知道了张嘉辉导演的这么一出。

张嘉辉当然不会承认,但从此后,两人便是水火不容了。

现在,这边乔大维看到张嘉辉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更是心头火起,而张嘉辉见乔大维生气,反倒更加得意,轻蔑地瞥了一脸平静沉默的秦优,撇撇嘴道:“什么意思,我说的是那个穷酸,又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新来的秦优也是张嘉辉很看不顺眼的一个。听说秦优之前是高他们一届的学生,品学兼优,还拿过好几次奥数比赛冠军,是老师们赞不绝口的好学生,算是德庆中学的风云人物;不过,后来有一次上学出了车祸,休学了一年,复学的时候这才到了他们班里。

他还听说秦优之所以休学了一年是因为车祸时脑子受了重伤,差点成了植物人,于是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傻傻呆呆的傻大个儿,却没想到来的竟是一个高瘦苍白的漂亮少年。

秦优一来,班里的女生就都好像发花痴一样总是盯着秦优看,课余的话题里说的也都是秦优,说他“容貌的精致漂亮好像是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美少年”,说他“外表虽然看起来柔弱想要让人呵疼保护可是却一点也不会娘娘腔,优雅、高贵,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目光冷淡却藏着一种无法捉摸的深沉”……

他对安在秦优身上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形容词嗤之以鼻,什么优雅、高贵,明明就是一个穷酸,脚上总是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书包、文具看上去都是很旧用了很久的东西,没有MP3,没有PSP,连手机都没有,每天上下学都是搭最便宜的公车,连一辆山地车都买不起,――这算是什么高贵啊?!

张嘉辉刚才一番话,也是想要挫挫秦优在女生中的风头,让秦优丢丢脸的,可是,当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秦优气急败坏地反驳的时候,却发现秦优无动于衷,搞得他像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似的。

见秦优一派平静淡然,乔大维心里也是服气,觉得自己也犯不着跟张嘉辉这种人怄,于是便白了张嘉辉一眼,转身不再搭理。

张嘉辉见没人理他,觉得很是没有面子,做出一副“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的样子转回头去,但嘴里却大声地说道:“切,还真以为自己真的很高贵了,父不详的野种,老妈还在酒店弹琴卖艺……”

张嘉辉的小姨在少儿艺术中心工作,有关秦优妈妈的一些事情,他也是听小姨说的。对此他很是得意,认为自己消息门路很广,什么都能探听得到。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周围一下子冷了下来,看见旁边几个同学大气不敢出的讷讷神情,他感觉自己背后有一股视线在冷冷地盯着他,犹如芒刺在背,刺得他从心底开始发凉,连话也说不出来。

秦优抬眼冷冷地看着那个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少年,开口淡淡地道:“小心你自己说出的话。”

第八章

德庆中学建校四十五周年校庆将会是一次非常隆重的庆典,当天会有不少嘉宾和老校友会来参加,尤其德庆还是一所有着几十年历史的名校,在这些老校友当中,更是有不少的有相当身份地位的人物。

校庆当天的庆典有几个比较重要的项目,其中就有学生们为此而特别准备的汇演。

为了追求节目的新颖和可看性,校庆汇演筹划组的老师们经过几番讨论商量,对一些节目做了相应的调整和变动,一次次的整改,追求完美,总是让这些老师们感觉时间的紧迫,之前已经不惜花下重金去请来了专业的舞美灯光,再接下来,指不定就连明星都要请来了。

由此可见,德庆中学对这一次的校庆是多么得看重。

校庆汇演的那天,偌大的校礼堂座无虚席,刚刚一个大型舞蹈节目表演完毕,随着暗红色的幕布缓缓拉上,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精心的准备再加上有专业人士的指导,节目排演得很精彩,坐在前排位置的校长转头看了看周围面带笑容的嘉宾和老校友们,不禁满意地对身旁坐着的副校长点了点头道:“这次汇演,筹备小组的工作做得不错……”

副校长笑着满面红光地回道:“还好让王秘书去找了摄制小组全程拍下来,到时候专门制作四十五周年校庆汇演的光碟,每个校友都给送一份,留作一个纪念。”

校长赞许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此时,刚才在台上的司仪已经退下台去,礼堂里的所有灯光都渐渐暗了下来,然后熄灭,场内原本有些嗡嗡的说话声也顿时停了下来,一下子,黑暗中,整个会场变得格外安静。

轻缓柔和的钢琴声慢慢响起,幕布又缓缓拉开,黑暗的舞台中央从顶棚忽然投射下两束灯光,台上的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在其中一束灯光中透出黑亮的优雅色泽,钢琴旁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少年,灯光给他乌亮柔软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浅金,俊美的侧脸,眼眸微垂,长而浓密的眼睫投下的倒影好似漆黑的鸦羽。

少年的神情似乎有些淡漠,弧度优美的薄唇轻抿,可是弹奏着黑白琴键的修长手指却隐隐流露出一丝浅浅的温柔,恍惚中,会让人产生那双薄唇微笑勾起的错觉。

而舞台上的另一束灯光则随着一个身穿白色及膝纱裙,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女孩慢慢移动着,女孩梳着高高的发髻,露出一张素净姣美的鹅蛋脸,眼眸灵动,灯光下泛着点点水光,她四肢纤细修长,体态有着一种惹人怜爱的柔弱美感,而一举手一抬足又带着优美轻盈。

曲子的名字叫做《童话》,一首唱遍大街小巷的流行歌曲,可是此刻在钢琴的演绎下,那简单的节奏却显得格外静谧温柔,仿佛每一个从琴键之间跳跃出来的音符都能扯动人心底柔软的情感。

黑暗中的礼堂,舞台上美丽而梦幻的氛围就像一个不断扩散的涟漪,一波波一圈圈地随着漂浮的音符荡漾开去,让礼堂里的每一个人都面带微笑,目光动容地沉迷在自己脑海里那被音乐唤起的幻境中。

短短几分钟的表演,随着最后几个音符缓缓飘落,全场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礼堂后排的学生席中,甚至有几个性格张扬的男生连连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这个钢琴伴奏的独舞节目似乎比预期的要来得更加成功。一直站在后台负责舞台监督的音乐老师看到礼堂里热烈的反应,不由得笑容满面。

按照原先的节目安排,除了学校艺术社团的演出,高二年级本身是有两个节目的,一个是高二(一)班曾安然的独舞,一个就是秦优的钢琴弹奏。可是在后来因为一些缘由,汇演筹划组的老师们做出了改动,决定将这两个节目合并为一个。

曾安然依据流行歌曲《童话》而专门编排的独舞是早就排练好的,要是临时更换曲目,难度比较大,所以两相权衡之下,为了将就这个舞蹈,秦优原本要弹奏的曲目就被撤换了。

为此,音乐老师还曾想方设法想要找来这首流行歌曲改编后的钢琴曲谱,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秦优倒是自己拿出了一份手抄的谱子出来,试着弹奏了几次,音乐老师还发现,这份手抄的琴谱比起原谱,似乎被改动了几处,但是使得整个曲子更加圆润柔和,适合钢琴的单独演奏。

这两个孩子在节目排练期间一点也没有让她操心,在最初两天的磨合之后,一直配合得很好,因着她同时还要帮忙其他年级的一些节目,所以也没怎么关注他们,只是隔个几日询问一下进度,直到在汇演前两日的彩排上,这个一直并不太受她看重的节目让她有了忽然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她也相信,不光是她,整个汇演筹划组的老师们都和她一样。

秦优和曾安然两人再次谢幕后退下舞台,音乐老师远远地看见秦优的同班同学齐朗和乔大维向那两人迎了上去,然后几个人说说笑笑地一起结伴离开礼堂后台。

四个人当中,只有秦优一个走得比另外三人稍后一步,任那三人在前面说笑打闹,却没有去加入其中的打算。在音乐老师的印象中,秦优确实要比其他同龄人要显得安静沉默,连神情都始终带着冷漠的距离感,周围的同学当中,也就齐朗和乔大维能够和他显得稍微亲近些。

不过――

她远远地一直看着秦优走到后台的大门,比起略显得昏暗的礼堂后台,门外的阳光显得格外耀眼,将他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看起来,这个孩子似乎并不简单啊!

音乐老师暗暗地想道。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给这一座繁华喧嚣的都市染上了一层金红的颜色。

又是一日放学,秦优一如往常拎着那装满书本和测验试卷的黑色书包走出校门,在他的身后,两三步远之处,是齐朗、乔大维,现在又多了一个曾安然,三人说说笑笑地走着。这四个人,独独沉默内敛的秦优一人看起来总和另外三个搭不到一块,但偏偏这个组合,却怪异地有一种隐隐以着秦优为中心的小团体氛围。

这四个气质完全不同的少男少女,却都有着出众的外貌,每当他们走在一起,就无法不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所散发出的光芒,是温和而不失青春的活力和欢快的,没有张牙舞爪故作姿态的放肆举止,也没有目中无人嚣张无忌的叛逆言行,在这所学府的门前,来来往往的学生当中,他们自然地融入其中,又有着有别于众的优秀和独特。

出了校门以后,四人一同走了一小段路,然后便在一个十字路口附近各自分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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