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必须等解剖后才能确定真正死因,但我想他的确是溺死的!”
诚实肯定地说。
“诚实小姐说的应该没错……你们瞧瞧窗外吧!”
新一指着外面,“海上不是正飘浮着一件外套吗?凶手在海里将他溺毙后,再运到这房内……因为凶手是用拖拽的方式搬运尸体,所以不但从侧门到钢琴之间的地板有道明显的水渍;而且,连死者衣服的背后也沾满了泥沙,通往海边的这扇门及房内所有的窗户全者从里面反锁着……在现场留下的这卷《月光》的录音带中,最前面还故意留了好几分钟的空白部分……凶手趁着法事进行的时候,先将川岛先生诱至海边,设法淹死他……再将尸体运入这房内,等到布置妥当后,便锁上房门、按下录音机开关,从走廊从容逃逸。叔叔,我分析的对吗?”
新一说道。
“啊……这、这对啊!”
毛利听得直点头,抹着下巴继续,“如果锁住靠海的那扇侧门,非得从正门出去不可……但直到一小时之前,我还是呆在活动中心的大门口前。所以,凶手从这房间出来后再返回法事会场的可能性很大!”
“等、等一下……”
令子打断他,“你的意思是……凶手在这群人之中?”
顿时,会场的人一阵“叽叽喳喳”地吵闹,疑云团团。
新一看了一眼黑岩令子,感觉此女倒也是个大美女,心中不禁颇为喜欢。
“是的!如果他没有趁乱逃走的话,就一定还在这里!”
毛利双眼变得锐利起来,机警地打量着众人,“有谁看到川岛先生在法事进行中离席?”
“啊……我有看到!”
黑岩站出来,肥又圆的脸带着几分恐惧,“他那时只说要去洗手羊,却一直没回来,当时我已经在担心了……”
“那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跟在他后面出去?”
毛利追问。
“这个……我知道!”
旁边的诚实把手一伸,插嘴了,“在川岛先生后面离开法事会场的人,就是……”
“你快说呀!那个人究竟是谁?”
毛利不等她迟疑,立即摇着她的肩膀追问。
“就……就是我!”
诚实瞪大眼。
“什么?”
毛利哭笑不得。
“我……我也是去洗手间啊。”
诚实有点委屈,“不过,我从去洗手间到回来这段期间,倒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而且,男厕所和女厕所是分开的,就算男厕所有什么事,我也不太可能知道!”
“这也对……”
毛利尴尬地点头,转身问其他人,“那么,还有没有人看到谁出去过?”
“哼!那种事情谁会注意!”
周一漫不经心地咕哝。
毛利发现大厅一片沉默,又查问:“那么,有谁知道川岛先生生前有什么仇家?”
“啊……这个……”
黑岩举高手,轻轻转身看着背后的清水正人,“他大概不会有仇家……不过,如果川岛一死,最高兴的应该是同样身为村长候选人的清水先生!”
“你说什、什么?”
清水的脸一阵抽搐,暴躁地吼起来,“我说最高就会的应该是你自己,黑岩村长!”
“没错!川岛死了,的确对爸爸的当选大有帮助!不过,不知道是谁为了抢夺票源而做了这事?”
令子冷冰冰瞪着他。
“你……”
清水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眼令子。
“小姐,你别说了!”
平田连忙从旁劝解。
“啊,大家得先冷静点……”
毛利也怕事情弄翻了,忙站在中间说和,“反正凶手已经确定是参加今天法事的贵客,接下来,我们只要确认那人是男是女,一定不难找到真凶!”
“凶手应该是男的!”
新一语出惊人。
“男的?”
大家惊诧于这个小男孩的言行。
新一说得头头是道:“因为被杀害人是一个身材相当高大的男人。要在短时间内,让这么高大的人在海边溺毙,再拖到这房内,一般女人恐怕没这么大力气……”
“若换成是两个女人合力搬运,应该是可以吧!”
毛利不服气地打断他。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不但川岛先生的背后满是泥沙,连地板上也有一道重物拖拽过的痕迹。如果是两个人合力搬运应该会一人抬一边才容易搬动!”
新一边说边做动作解释着。
毛利一个劲点头:“嗯……这也有理!”
“可是,凶手为何要特地将尸体运回那房间?干嘛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呢?”
新一托着下巴,陷入思忖中。
“哼!”
毛利撑着腰,自以为是地说着,“他是想制造出钢琴诅咒杀人的假象,好扰乱人心……”
他指着钢琴问平田,“这台钢琴是从何时摆放在这里的?”
“从十五年前,麻生先生捐赠给社区活动中心后就一直放在这儿。”
平田答道。
毛利瞟了几眼那钢琴:“这是麻生先生损赠的?”
平田连着点头:“是啊!钢琴盖上还刻有他的名字呢……”
毛利好奇地伸手把钢琴盖拉下来,“啪咔”地一样东西从钢琴盖上掉下来,大家都神经紧张地注视着毛利。“是乐谱?”
毛利拾起那一张纸,低声嘀咕着,“真奇怪,白天来的时候可没有看见这个啊……”
“哇啊——”
突然,人群中一个男人惨叫着冲门而出。
“那个人是谁?”
毛利差点被这叫喊吓破胆。
“他是西木健先生。”
平田也被这莫名的惨叫弄懵了,有点惋惜地说着,“听说,他以前不但是个位高权大之人,而且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可自从两年前龟山先生死亡之后,他就好像被什么吓傻了般,整天躲在家,成了无业游民。”
毛利皱着眉:“他从两年前的事件之后,就开始这样……”
“对了,村长您和西木先生不是童年玩伴吗?”
平田问黑岩。
“是,没错……”
这时,汗水治着黑岩的脸庞往下滴,他的脸色一阵铁青,“爸、爸爸!”
小兰叫着闯进来,她气喘吁吁地拽着另一穿着警服的老头子,“我把警察先生给……给带来了!”
毛利责备道:“你怎么这么慢……”
“因、因为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只好赶快跑出去找警察!咳咳……”
小兰一阵喘气。
“这……有什么事吗?”
老警员抹着汗水,脚还在微微发抖。
“对了!这位是毛利小五郎先生!”
平田赶紧为他介绍。
“啊!你就是那位有名的……”
老警员顿时来了精神,毛利也是大喜,心道总算有人认识自己了,只见老警察冲上前,高兴地握着毛利的手嚷道,“宇宙飞行员!”
“……”
毛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好久才摇头,“你搞错了……”
他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不早,继而叮嘱众人,“因为现在已经很晚,若想要一一侦讯,恐怕今天是没办法完成的。还是请大家先回家休息,请各位小心门户!”
三三两两离开的人害怕不已,议论纷纷:“这案子应该不会是简单的杀人事件吧?”
“一定是麻生先生的灵魂在作崇!”
“阿弥陀佛阿弥陀……”
“哼……”
令子不屑地扫了眼那帮愚昧的村民,搂紧手臂抱怨,“那架令人发毛的钢琴,干脆把它烧了,扔掉算了吧!”
冷不防,身边的周一冷笑起来:“是啊!最好赶快把那钢琴丢了,免得看了也心烦……”
抛下这句话,他掉头就走。
“周、周一,你……”
令子被他的反常弄愣了。
“……”
平田默默盯着远去的周一,一丝厌恶、恼怒涌在眉间。
“新一!你刚才的推论真的好棒呀!”
诚实对新一赞不绝口。
离开社区活动中心后。
“那我们先回旅馆去。”
小兰与诚实告别。
“好的,真希望你们能早日破案……因为,我不希望再做验尸之类的事。”
诚实停下脚步,微笑着对他们说。
“只要有我在,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毛利撑着腰,一通得意忘形的大笑。
毛利笑得见牙不见眼。新一暗中无奈地叹息,将自己对那封信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他在信中已经预告了这次杀人事件?”
毛利听了新一的猜测,慌忙掏出那一封剪纸信。
新一解释:“没错!影子消逝其实是被光包围的隐喻,而那个光,指的就是财才在川岛先生被杀的社区活动中心内所播放的那道《月光》”
“有道理……”
毛利皱紧眉头,“十二年前,在家中自焚的名钢琴家麻生,于熊熊烈火中所弹奏的也是这首曲子;而两年前的前任村长再次出现,莫非意味着死亡事件将再度重演?”
“对了,爸爸……”
小兰一阵心慌,指着信,“上面不是有开始消逝这句话吗?”
“难道,这是在暗示……这出杀人事件才刚刚开始?”
毛利气得手发抖不已,“可恶!原来这封是凶手对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所下的挑战书!
“好,现在小兰你先去旅馆!我和新一要去钢琴放置处的社区活动中心!”毛利果断地吩咐。
新一无语,为什么自己也要去啊?
“去活动中心?干嘛?”
小兰困惑不解。
毛利忙跑起来:“到目前为止,那三桩事件全都发生在钢琴旁边!所以,在那里再度发生杀人事件的可能性相当大!”
新一只好随后跟上。
“等一等……”小兰追在后面,“我也一起去活动中心!”
※※※乌黑的浓云盖住了明月,社区活动中心在阴暗中静籁无声。
突然,活动中心后面放置钢琴的那间房传出一阵责骂:“你们疯啦!说什么和这死人一起待上一晚,案情就可真相大白?真是的……”
正在唠叨抱怨的是那位老警员,他忙着为毛利他们铺睡榻。
“我不是叫你们别跟来吗?”
毛利道。
小兰满脸委屈:“可是,我一个人怕……”
“还有,是哪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随便搬动尸体的?”
毛利气鼓鼓地指着地上被盖上白布的尸体。
“是……是我。他原来的那种死状,连菩萨看了也会于心不忍……”老警员虔诚地念起阿弥陀佛。
毛利拍着脑袋:“真混,现场还没有经过正式的搜证呢!”
“咦!那张乐谱不见啦!”
新一忽然说道。
毛利勃然大怒:“什么!那可是重要的破案线索!这是谁干的好事?”
“这……也是我啦……我是怕丢掉,所以……”
老警员在怀中东翻西找,终于摸出那张乐谱。
毛利恨恨地盯着他,暗咒着:死老头……
小兰好奇地凑过头来,惊诧极了:“咦?这不就是《月光》曲的乐谱吗?”
“什么!原来这是《月光》的乐谱!”
毛利瞪大眼。
“嗯!你们听着……”
小兰坐到钢琴旁,扬手轻柔地弹起来。顿时,一阵悠扬动人的乐声从她的指隙间飘起来,宛如丽日和风轻拂堤岸杨柳……
突然,钢琴蹦出“乒、砰——”
几个不合拍的声音,把整个曲子优美的旋律都给弄糟了。
“你不会弹就别弹……”
毛利喊道。
小兰生气地:“那当然不是!只是这谱的第四行写得真奇怪!”
“第四行?”
毛利盯着乐谱,发现与其余的几行完全不同。音符胡乱不一地排在五线谱上。毛利抓紧了乐谱:“说不定这谱……就是川岛临死前所留下的重要线索!若是这样的话,凶手返回现场取回这乐谱的可能性很大……”
“嘎——”
背后的门被人推开,吓得毛利他们打了个冷颤。
“很抱歉……”
站在门前的,竟然是笑脸迎人的诚实,她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我打电话到旅馆找你们,却听说你们全都到这里来了……我想你们大概也很饿了,所以就买了点宵夜。”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饿了!”
毛利盯着飘香的袋子一个劲吞口水,肚子直“咕咕”作响。
诚实立即把好吃的摆放到地上,里面全是一些寿司,还有凉拌菜、汽水。毛利他们毫不客气地捧起东西往嘴里塞……
“诚实小姐,你原来并不是本岛上的居民吧?”
新一闲聊地问道。
“嗯!我每个礼拜都会回东京探望父母,所以感觉上倒有点像是一兼职的医生。”
诚实脸上带着一抹鸡笼,“我从小就一直向往到充满自然风光的小岛上行医,所以才会决定呆在这!我这样两地往返,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年!”
话者无意,听者有心。毛利马上接过话茬:“听说,两年前亡故的前村长龟山先生的死亡证明书,是由你开证的……他真的是因为心脏病发而死的吗?”
“是啊,龟山先生似科一直被心脏病宿疾所苦。”
诚实点点头,脸有惧色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不过,看他死时的模样,似科是见到了什么可怕之物,受到惊吓……”
“当时,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新一在旁追问。
诚实直眨眼,拼命地括搜着有关回忆:“那时,龟山先生也是死在这房内……然后,房内有扇窗是开着的……”
“窗户开着?”
毛利不解地追问。
“嗯!她说的没错!”
呆在一边的老警员插嘴,“当时,我们还以为是东京来的警察在鉴识过现场后忘了关上呢。”
“你确定龟山先生死前的确在弹钢琴吗?他真的会弹琴?”
毛利问。
老警员回答:“我听说他小时侯曾学过一阵子,但我从没见他弹过……”
“说不定……”
毛利声音低沉,“那是凶手在已死的龟山身旁弹琴……等有人循着乐声前来,他再立刻从窗户逃走!”
他旋即问诚实,“是哪扇窗被打开了?”
“这……应该是……”
诚实张望了一下,指着背后的窗子,“这扇吧!”
谁知,与此同时,那窗子外面的树丛闪出一个黑色的幽影,似科在监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谁?盯着窗子的新一立即喝道。
诚实一回眸,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哇啊啊——”
地失声尖叫。
“别跑!给我站住!”毛利不顾一切,推开窗户跃出去,紧追不舍,新一则是脸色一沉,他已经认出那人是谁了,就是那个平田!
可惜,毛利最后也没追上那个平田,没办法,毛利只能回来,要求今晚大家轮流守夜。
而新一也拿出手机联系了目暮警官,让他来这里处理这件案子。
第二天上午,目暮警官赶到这里,进行验尸、现场取证,和新一一起开始准备对有关人士进行询问。
不过,来这里参加法事的就有三十八个人,一时之间很难问清楚。
“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杀死川岛先生的动机存在!”
此时,办公室内,性感的令子大声站起身来,按着桌子大叫道,她这一仰下去,那低胸衣服几乎遮掩不住的波涛胸涌的深深壕沟就展现了出来,新一看的眼睛大亮,但同时也对这个女人无语,她已经大吼大叫了十几分钟了。
如此又侦讯了一会儿,忽然,楼上“叮叮当当”地传来了钢琴声,是《月光》“不好!是《月光》”
新一大叫一声,转身跑了出去,目暮警官、高木警官也随后跟了出去。
声音是从广播室传来的,新一跑到那里,看见西本健惊恐地坐倒在门口,新一一脸怒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新一进去一看,只见黑岩村长血肉模糊地靠在播音室上,被背上插了一把菜刀,他双眼睁得老大,看起来死前一定十分惊恐。
新一不禁长叹一声,心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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