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挺身而出的说。
“龙生,不用担心,我拨个电话,一两百人到场绝对没问题,我这就去拨电话,放心!”章敏拿起桌上的无线电话说。
“章敏,别胡闹,这不是江湖的恩怨,冷静点……”我抢过章敏的电话说。
“龙生,趁江院长还未出现,要不然你先避到国外,这笔人情债就让我处理,反正子债父还,乃天公地道之事,他无话可说的。”父亲说。
没想到,同一间屋子,同一座沙发,父亲竟会说出两次要我逃离国外的话,看来我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亦挺失败的。
“爸,当日我三面受敌,面对无常真人、张家泉、天狼君,亦不曾想过逃命,何况今次只不过单单一个江院长罢了,又何必如此狼狈呢?况且逃走并不是男儿该有的本色,身边的女人亦会因此而蒙羞,不值得呀!”我摇头反对的说。
“龙生,江院长可不简单,甚至比你提起的那三人更可怕,别忘记在医院的时候,你有很多把柄落在他手里……”婷婷提醒我说。
对!确实有很多把柄落在江院长手上,其中有一个把柄,直接牵涉朝医生的名节和尊严,加上他背后还有一个李公子,所以不能不小心谨慎处理。
“龙生,把柄一事,我倒不是那么担心,假设江院长想要威胁你,何必使用人情债的字条,而不使用足以令你惧怕的把柄呢?”芳琪分析说。
芳琪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倘若想找我龙生的麻烦,江院长何必把字条送到父亲手上,但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教人难以捉摸。
“对了!章敏,你还没有正式见过我父亲。”我对章敏说。
“对呀!章敏,我沏另一杯茶给你。”巧莲即刻沏来另一杯茶给章敏。
“哦?父亲?什么事?难道……”父亲好奇望了章敏一眼,又追问我说。
章敏虽是十分害羞接过巧莲的茶杯,但仍像个木头人似的,始终不敢走上前。
“章敏,别怕,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的,况且你又长得不丑,快……”巧莲把章敏推前一把说。
“哦!原来……那可是好事……别害臊……过来……”父亲眉开眼笑的说。
章敏在众人的支持下,战战兢兢走到父亲面前。
“父亲,请用茶……”章敏脸红羞怯,小声的说。
“好!排行第十吗?”父亲很高兴接过章敏递上的茶杯说。
“不!康妮和龙生正式分手了,目前已飞到外国受训,所以龙生让章敏排行在第八的位置。”芳琪解释说。
“为何如此安排?那婷婷不是受委屈了吗?”父亲望向婷婷说。
“不!因为祭祖上香的时候,康妮的香总是燃不着,刚巧她向龙生提出分手的时候,章敏全权代表龙生发问问题,故此,龙生认为祖先只承认章敏,而不承认康妮,所以顺理成章的情况下,让章敏排行第八位。”芳琪加以解释说。
“对!记得上香的时候,确实出现这件怪事,既然如此,那只好委屈婷婷,但邵家绝对不能让媳妇受委屈,我这翡翠玉戒就送给她。”父亲脱下戒子递给婷婷说。
“婷婷,还不上前多谢父亲?”芳琪笑着对婷婷说。
婷婷受宠若惊的走到父亲面前,不好意思的说:“父亲,我并没有受委屈,这戒子您还是收回吧!”
“别婆婆妈妈的,这戒子肯定是送给你的,但你先要告诉我,为何不觉得委屈呢?”父亲很认真的问婷婷说。
“这……祭祖的当天,我虽然未曾和龙生开始,但龙生当时对我说,要我当他的九姨太,所以我从来没想过排第八,试问又怎会感到委屈呢?”婷婷反问父亲说。
“好!不贪心,便不会想着贪心,这答覆我很满意!拿去!”父亲十分高兴的将翡翠戒子交到婷婷的手上。
“这……”婷婷犹豫不决的望了我一眼。
“收下吧!”我向婷婷点头示意说。
“谢谢!”婷婷兴高采烈的接下戒子。
父亲所做的一切,全都看在我眼里,没想到他对女人比我还要细心,我真的自叹不如。
婷婷接过戒子后,即刻走到章敏身旁。
“父亲,请问戒子送给了我,可否让我随意处理呢?”婷婷问父亲说。
“当然可以,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你想怎样都行。”父亲点头说道。
“敏姐,送给你!”婷婷把父亲的戒子,即刻转送给章敏说。
“不!这戒子是父亲送给你的,我怎能够要呢?还有,别称我为敏姐,实在很不习惯,直称我章敏就行了。”章敏推搪的说。
“好!章敏,因为你的出现,我才得到这戒子,所以想借花敬佛,以它代表邵家上下,一起来欢迎你,这份礼物够意思了吧?”婷婷笑着说。
“好呀!太有意思了!章敏,你就收下吧!”父亲点头称好的说。
“谢谢……”章敏在众人的欢呼声,接受婷婷送上的戒子。
婷婷的大方,我自然很欣赏,但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呢?突然,内心涌起一股很怪的冲动,竟想用奇人的力量试探婷婷的内心世界,但我没有这份胆量,因为看验身报告是需要勇气的。
“对了,琪儿,关于刚嫂和报馆的事,处理得怎样了?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父亲问芳琪说。
“爸,下午的公祭仪式上,已解决了邓少基和报馆的问题,相信他们不敢再怎么样,如今等法庭初步审讯,再交由高等法院处理,今回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芳琪神气的说。
“好!对付这种小人可不能心软,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父亲说。
“龙生,刚嫂那边,你处理得怎么样?准备给她卅万吗?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芳琪问我说。
芳琪终于问起关于刚嫂的事,我决定简问简答就算,不想交代得太清楚。
“刚嫂那里没有问题了,她也答应让我们办理小刚的丧事,至于之前对我们的侵犯,都是受邓少基所骗,看在小刚的情面上,那卅万就给她安家吧,别对她太计较了。至于消息方面,则没什么收获,只知道在背后纵容他们两个对付我的,是个女人,而且和酒店很有关系,说不定是大股东什么的,其他则一无所知。”我回答说。
“龙生,卅万就这么便宜给了刚嫂?”师母有些不满的说。
“玉玲,那笔钱本来已是准备给她,过去的事没必要再计较,况且我们现在告那间报社,小刚的赔偿金可能也会泡汤,她也挺惨的。”
“嗯,龙生,难得你有这个度量,不为难小刚的太太,不错,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应该的,但酒店那位女人,你可要多提防。”父亲同意的说。
“是的。”我回答父亲说。
门铃突然响起,原来是邓爵士来了。
“师父,外面的保安挺麻烦的,问长问短,要不是其中一个保安人员认得我,恐怕还要你亲自去接我进来,真麻烦。”邓爵士发牢骚的说。
“鸣天,保安的工作,本来就应该这样,有什么好发牢骚的,真是的……”父亲不满邓爵士的说。
“那倒是……”邓爵士不敢反驳我父亲,没趣的跑进厨房拿饮料。
巧莲即刻上前招呼,并亲自为他端上饮料。
邓爵士坐下后,父亲迫不及待问他关于“人情债”的看法。
“鸣天,你认为江院长为何要把字条送到我手上,而不直接交给龙生呢?”父亲紧张的问。
邓爵士闭目沉思了一会,又向我和芳琪她们望了一眼。
“真要我说吗?”邓爵士说。
“当然要你说,才会问你呀!卖什么关子嘛!”父亲发起牢骚说。
“好!邵爵士,别动气,我说就是了,但这只是我个人的假设罢了,错了可不能怪我。我的想法是江院长有财有势,自然不缺钱用,而他先找上你,可能是因为你是师父的父亲,而既然他把师父的父亲给请来,自然不是要取师父的命,可能是发现师父用情不专,所以要你还他女儿冷月一个公道。”邓爵士战战兢兢的说。
“有道理!龙生,你外面还有其他女人吗?”父亲直问我说。
“当然没有!”我即刻回答说。
“我对你的话很有保留,毕竟你老是把女人带回家,现在你看你的家,全屋子都是女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呀!”父亲摇头叹气的说。
“爸,我没有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这点您可以放心,如果真要数的话,最近的女人便是章敏。”我小声的说。
“难道江院长发现你和章敏的事,气恼冷月的头七还未过,你便找上另一个女人,所以找上门,想为冷月出口气?”芳琪惊讶的说。
“不会吧?”我自言自语的说。
“哎呀!没想到又是我惹的祸!”章敏惭愧的说。
我之前回答的声音,虽是很响亮,其实心里已给邓爵士那番话吓了一跳,现在加上芳琪的分析,更是吓出冷汗,心想江院长会不会发现我搞上了刚嫂,所以特地把我父亲找来,想当着我女人的面前,揭破我好色的面具呢?
大家正在苦思之际,厨房突然走出一个人影,仔细一瞧,这个人影并非别人,正是约父亲前来的江院长。
他的出现对我来说并不感到意外,但他可以不被门外的保安人员发现,再以轻松的脚步走进来,这点倒是令我有些佩服。
“芳琪,明天把所有的保安人员给撤走,还有那些所谓的侦查仪器和狗,命他们记得统统给带走!”我对芳琪说。
江院长揭开与邵家的真相,到底这两家有什么仇恨?听说有廿多年的仇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江院长最后开出什么条件,肯与邵家和解呢?龙生的父亲会接受吗?
迎万小姐留下“你的太太不是人”这句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龙生要的酒店股票,应该没有人会与他抢了,最后章叔叔交给谁呢?
邵家的正室,到底是谁呢?
铁笔派的新主人,又会是谁呢?
龙生身边最亲近的敌人,又会是谁呢?
好像出现了两个……
“是的!这是我写给江院长,以表示我对冷月的亏欠和真诚的爱,他怎会这么快便找上门?”我承认的说。”我叹了口气说。
第三十九卷第一章江家的仇恨
章敏在无异议的声音下,终于顶替康妮为八姨太,父亲甚为高兴,并送出翡翠玉戒赠于婷婷,以弥补章敏排在她前头所受的委屈,但她却把玉戒指转送给章敏,并说出既大方又有容人之量的话,不禁令我怀疑,世上岂有如此完美的女子?
邓爵士的到来,父亲问他关于对江院长递上人情债字条的看法,他个人看法是江院长找我父亲前来,主要是为女儿冶月讨回公道,而芳琪亦认同邓爵士的看法,猜想江院长极可能发现我和章敏的关系,所以想来为女儿出口气,毕竟冷月的头七还未过,难免因此而触怒。
听取众人的想法后,我的内心志忑不安,因为除了章敏之外,还有一个刚嫂,万一江院长前来揭发的是刚嫂,而不是章敏的话,家里肯定又会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波。
就在这个时候,神出鬼没的江院长,躲过门外的保安和侦查仪器,以轻快且如入无人之境的脚步,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的出现虽然吓了众人一跳,但我却不感到意外,反而对他的功力有几分佩服。
“芳琪,明天把所有的保安人员给撤走,还有那些所谓的侦查仪器和狗,命他们记得统统给带走!”我装做若无其事般,以镇定的语气对芳琪说。
“嗯……你要多加小心……”芳琪小声回答的说。
就在紧张的一刻,门铃突然响起,章敏走上前开门,原来是鲍律师来了。他可真够机警的,一进门就发现气氛很不妥,急步走向邓爵士身旁,窃窃私语。
性格较为急躁的邓爵士,告诉鲍律师,江院长是上门找麻烦的人之后,便一马当先向江院长提出质问。
“江院长,为何不从大门走进来,而要鬼鬼祟祟从后门走进来呢?”邓爵士说。
“对呀!江院长,你也是个专业人士,为何不大大方方,像我那般从正门走进来,而要像我师兄说的,鬼鬼祟祟,从后门走进来呢?”鲍律师帮邓爵士呐喊助威的说。
“算了,既然来了,就请坐吧!”父亲指着沙发对江院长说。
“你不请我坐,我也会坐下。至于为何不走前门,那可要问邓爵士,前门真的那么好走吗?”江院长讥讽几句,很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相信江院长那副嚣张的脸孔和不友善的语气,没有一个人会欢迎他,但巧莲却很懂得待客之道,随即端上香茶。
“江院长,请用茶。”巧莲把茶端到江院长面前说。
“谢谢!”江院长很客气接过巧莲的茶杯说。
“不客气,请坐。”巧莲即刻很有礼貌的说。
江院长对巧莲如此客气,不但令我感到意外,相信巧莲她自己亦始料不及。
“江院长,不知你约我来此地,有何重要事想谈的呢?”父亲指一指桌上的人情债字条说。
“邵爵士,经过多日的反覆思维后,我决定放你们邵家一马,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这廿多年的新仇旧恨,必与你们邵家算个清清楚楚!”江院长说。
“廿多年仇恨?”父亲愕然问道。
奇怪,江院长怎会与我们邵家有廿多年仇恨?难道父亲曾与他结怨?既然问题是扯上廿多年前的事,那我就不方便插嘴,一切静观其变,但不插上两嘴,心里又很不舒服。
“江院长,你说错了吧?什么二十多年的新仇旧恨?当时我还是小孩子呀!”我反驳试探的说。
“龙生,你的只是新仇,旧恨,你还没有出世,哼!”江院长白了我一眼说。
“爸,江院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其中原因吗?”我改问父亲说。
“江院长,我们以前认识吗?怎么我对你毫无印象呢?”父亲问江院长的话,等于回答了我的话。
“你当然不会记得我的存在,像你们这些有钱人、爵士身分的贵族,怎会瞧得起,车如鸡栖马如狗的贫困人家呢?哼!”江院长讥讽的说。
“我看不起贫困的人家?江院长,请你把话说清楚,别再兜圈子了,我试问从未瞧不起贫困的人,如果邵家真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邵一夫绝不会抵赖!哼!说!”父亲气得很用力往桌上拍了一下,并且站起身指着江院长说。
“邵爵士,别激动!先坐下……”邓爵士急忙上前劝我父亲说。
“哗!有钱人的气势,果然是不一样,亏欠了理由,还可以理气直壮的显威风,真是欺人太甚!”江院长很凶狠的瞪向我父亲说。
“不必这样望着我,打架我自然不够你打,但我已是个老人,死没什么好怕的,但你还未出手之前,请先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再打!”父亲气恼的说。
“邵爵士,别动气,让我们跟他理论就行了……”鲍律师安慰我父亲说。
父亲一生中,最重视就是爵士的名誉和家族的声望,而江院长出手便是一针见血的,显然是有备而来,要不然也不会把人情债字条交到父亲手上,并且把他给约到这里来。此刻,我不得不提醒自己,绝不能与江院长正面对碰,必要时以偷袭法,才有机会将他击败。
“父亲,喝口茶,别气坏了身体,江院长假设要打架,也不会递上人情债字条。江院长,我有说错吗?”巧莲上前劝解父亲说。
“嗯,我就把话说清楚。”江院长点头说。
奇怪,江院长怎会如此敬重巧莲?对了,记得江院长在医院向我讲解母鸡责任的时候,曾提起他知道紫霜为正室,是因为摆了一个人在我身边,莫非这个人就是巧莲,是紫霜口中所说的“我最亲近的敌人”?
“请说!”父亲忍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对江院长说。
“邵爵士,你的太太呢?”江院长直问我父亲说。
“我太太关你什么事?”父亲很好奇反问江院长说。
“邵太太还在世吗?她怎么死的?是不是姓江的?”江院长以沉重的语气发问。
“你是……难道……”父亲脸色一沉的说。
江院长怎会向我父亲提起小妈?其实她也不能算是小妈,因为母亲根本没有和父亲结婚,我只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但我没理由称她为大妈,称她为阿姨算了,既然江院长提起了阿姨,那肯定不是前来揭发我和刚嫂的事,算是松了一口气。
“邵爵士,你知道我是铁笔神判的儿子吗?你又知道我为何会成为专科医生吗?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呀!”江院长冶冶的说。
“拜我所赐?”父亲愕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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