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人摆起了牌阵,李牧在另一张床上背着单词。很奇妙的氛围,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又处在同一个空间,不显得突兀。
作者有话要说:九(顶锅盖):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更新渣了。可是亲们,我可以解释。这两天高温,我一直在外面跑,回来也都到半夜了,渣的实在打不起精神来更新。
表示,差的几更我会在后来补回来的,我保证。更新完这里,我还要完成魔武的榜单。
(面条泪)我讨厌夏天,我已经全黑了。晚上一笑能吓着人的那种。
更完爬走,继续奋战魔武。
☆、15 安阳
卧谈会真的像宋辉说的那样,玩了一个通宵,最后实在扛不住的几个人各自回房间一碰到床就再也起不来了。弄得早晨集合的时候,小老师折腾了半天才把人全部弄醒。
李牧喜欢上了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运动,大脑呈现放空的状态,所有的情绪和心情都被锁在了固定的抽屉里,不见天日,周围有许多人像他一样一刻不停的在攀登。他没有参与男生间的竞技游戏,按照自己的步调,缓慢的前行。有人说,一年一次的旅行将是一次心灵的净化。虽然不知道对其他人来说是不是真的,可是对他来说,这种感觉,让他通体舒畅。
将近中午的时候,才到半山腰的位置,大多数人已经累的东倒西歪,只能扶着柱子喘气。
李牧刚想坐下。一双手架住了他的胳膊。
“不能坐。”黎诡扶着他站着,撑着他的身体。
“我,累。”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很轻松,但是越走越觉得累,身上背的东西都成为了一种重负,连带着脸上的汗水都变成了压垮骆驼的稻草。他现在脚软肩膀酸,整个人都是酥的。
“要站一会儿。”黎诡再次说明。
李牧点了点头,他知道,剧烈运动之后,立刻坐下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宋辉在另一边看过去,李牧似乎靠着黎诡的身体,那种乖顺的模样,突然让他有点火大。大步走过去,从黎诡手上夺过李牧的胳膊,把他扯到了一边。
“鬼子,我来扶。”宋辉沉下脸色说道。
黎诡看了他一眼,走到一边坐下,不再关注这边的情况。
李牧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眼睛因为大脑缺氧,有点发木,反应也有些迟钝。
“小牧子,你深呼吸几次。爬山都是这样,你体力太不行了,以后咱们多锻炼锻炼。”宋辉让站了一会儿的李牧坐下,几乎是殷勤的捏捏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
李牧有气无力的想要阻止,偏偏宋辉根本不理会他的拒绝。“别,我休息一会儿就成。”
宋辉嘴里嗯嗯的点头,却手也不停。他跟他爸妈面前都没这么孝顺过。
最后,根据投票决定,这山只爬了一半就结束了,上面再美的风景都没能收进眼底。下山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很多。
吃过午饭,下午是自由时间,一些临近景区的地方还有不少娱乐场所,专门为游客提供,小老师只说晚上要集合点名,其他倒是没有具体要求。宋辉何涛这样喜好玩乐的人自然是不想放过机会,寻着一个看着高档点的地方就扎了进去,李牧回房间收拾东西。
房间里非常安静,李牧检查着自己带的东西。明天再去几个景点,他这次的旅行就结束了,一次短暂的放松。他将会离开这所城市,然后或许,不会再有机会踏足这里。
突然间,他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很想看一看,看一看他曾经的归属地,那个温馨的家。
这个念头刚冒出个苗头就开始燃烧的旺盛,他该有一个好的方式去告别。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离开那里有没有将窗户关好,水管有没有拧好。他精神恍惚的直想去找安阳问个清楚,却忘记了检查好房间。
当李牧在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心脏因为紧张怦怦的跳着,连司机跟他搭讪他都没有听见。他幻想着,他走到小区,进去楼道的时候,会不会遇见什么人,他该带着怎样的表情去解释他是谁家的亲戚来做什么,他该伪装成谁,才不会让保安发觉。现在这个时间安阳绝对不会在家,对,他从来不会那么早就归家。他记得,备份的钥匙放在哪里,很容易就能够拿到,只有他知道那个备份钥匙的所在。然后,拿到钥匙之后呢?他要做什么?
他要跟那个家做最后的一次道别,他要最后一次将这个家的所有一切深深刻在脑海里,然后他要站在门口的位置,说,我回来了,然后转身,说,我走了。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他只是这样,给自己的一个交代,曾希人生的交待。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问问安阳为什么,为什么。他自己就能给安阳找出许多理由,个性不合,生活习惯不同,价值观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这些理由几乎是每对恋人都会找的借口,但是真正的借口呢?有人说,我们必须分开,可是我还是爱你,但是一旦真正的结束了,他们会立刻转身寻找另一段恋情,然后再次轰轰烈烈。
“哎哎,到了。”司机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呆愣的给了钱,下车,司机倒车转道。真的要去这样做吗?就在眼前了,难道还要回去?
李牧顺利的通过了保安,绕过小花园,到达了楼下,进入电梯的时候,李牧才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保安没有盘问他。
看着数字一个一个的跳动,李牧双手紧握,背后都有些微微出汗。
走出楼梯,右转,门口放着深蓝色的地垫。他取了备份的钥匙。要打开了。他的家。他只是来一次告别,他不会动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这次告别之后,他会将曾希的一生划上一个句号。
“吱――”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开了门,看到门口的站着的李牧愣了一下。
李牧整个人都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阳,那个带给他曾经美好的男人。此刻却非常狼狈懒汉背心上都是黄色的污渍,头发凌乱,甚至胡子都没有刮。
“希希……”混沌的眼睛突然绽放出了一道光彩,安阳突然红了眼睛,将眼前的这个男孩抱住了。
李牧闻到那种刺鼻的酒精味道,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喷出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麻痹醉人。“我,我不是。”
“希希。”像只大狗一样整个人都埋到了李牧怀里。
“我不是。”李牧想推开眼前这个人。
安阳癫狂的拧住李牧的胳膊,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他吞噬着李牧干净的唇瓣,带着干净的味道似乎能够清除他体内的污秽,那种令曾希极度厌恶的污秽。
“唔唔――”李牧挣扎着,那两只胳膊像铁箍一样困住了他,被侵入的口腔,他无法想象在他之后,安阳是用怎样的姿态吻着另一个人,太恶心了,恶心的想吐。
等到李牧快要被吻得窒息,安阳才放开他。
李牧立刻呕吐了出来,那是一种心理压迫胃的反应。
“希希,希希……”安阳用可怜的声线喊着,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跌坐在地上。希希嫌弃他恶心了,连最干净的希希都嫌弃他了。
“安阳!你怎么又弄的这么脏!”从电梯出来的一个俊美男子看见了狼狈的安阳,急急的走出来。
他走到安阳身边皱着眉头,扶起他,“我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出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干呕的李牧。
“你是安阳的小朋友?”那人让安阳靠着自己,对李牧讽刺的一笑。
李牧后退了一步,摇头,他不是,他什么也不是。
“安阳现在精神有点问题,想往他身上打主意,你还是考虑清楚一些,这是忠告。”那人说完,高姿态的在李牧面前关上了门。
李牧仅仅能看到,里面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家了,原来早就变了,是啊,该变了。不抹除掉曾希存在的痕迹,他的新人又怎么会登堂入室。他来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养的小型向日葵枯死了,今天悼念它,上渣攻安阳。
何涛:算是陪葬品么?
九:(抽打)谁说的谁说的!
何涛:不是日小牧子太多了,所以才――
九:要命啊!你个大嘴的!向日葵多纯洁多阳光啊,能跟安阳挂上钩,你脑袋里也就剩这点东西了。
――――――――求评,求收,求包养专栏,更完退场鸟――――――
☆、16 浮沉
安阳展臂与那人纠缠着,亲密的靠着,当他们两个欢畅的坐进车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他们两个热情的吻到了一起上下其手,那是一个彼此都非常享受的吻。看到那个场景的曾希,整个世界突然没有了生气,像是在大夏天被扔进了极地的冰洞中,冷的浑身发抖。他愤怒,恶心,更多的是不断翻滚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会在乎,站在一边的曾希是用怎样的心情将那一幕收进眼里的。曾希不知道,当他们在床上翻滚的时候,会不会提到一个叫曾希的名字。安阳会不会因为那点点的愧疚而感到良心不安……真是讽刺。
你瞧,这就是你天真的结局。
全世界都这样嘲笑着他。从醒来到见到安阳之前,李牧一直都没有回忆那个真相的场景,他将那段记忆封存,妄图用逃避的心态缓解心里的伤痛,那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心理机制,将最不愿意回忆的场景遗忘。但是现在,事实又重新摆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的向他说明着,自己的失败,安阳将他的信任撕碎,狠狠的摔到他的面前。
“希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安阳在他被温暖的家抛弃时,这样保证着。
“宝宝,你想怎样生活,爸妈都会支持,只要宝宝健健康康的。”记忆中温柔的女人的声音这样说着。他埋在那软软的怀里,闻着好闻的体香。他被晃的昏昏欲睡。
“宝宝,你看,打了一针就不疼了,是不是不疼了。宝宝最坚强……”
记忆中如此温柔的女人竟然在知道他的性向之后,用擀面杖打的他疼了好几天,连他大冬天的跪在地上三个小时都不看一眼,那双失望心痛的眼睛一直在折磨着他。
“妈,妈,对不起……”
从前的回忆成了李牧的梦魔,他呢喃着默默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宋辉打开了壁灯,看着那晶莹的泪珠子落进了李牧的脖颈,然后消失了。他不知道这种让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觉是什么?男人对男人的,算是什么心情?疼惜,可李牧是个男人?
宋辉躲进厕所里,给宋柯律拨了一个电话。
“哥,你说,一个人说他不会有孙子该怎么理解?”
“断子绝孙的意思。”
“那意思是他功能障碍?”
“嗯,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
“嗯?”
“同性倾向。”
“啊?”
“怎么,这句话谁跟你说的,那种人离远点知道吗?”宋柯律以哥哥的教育口吻说着,那圈子的乱他可是知道的清楚。
“是,小牧子说的。”
“李牧?”宋柯律停下了码字的手指,将嘴巴里含着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的原话是什么?”
宋辉老实的说了。
“宋辉,跟李牧保持距离。”
“啊?”
“我是说,李牧可能是同志。”
“基佬?”
“文明点小子,正确的说法是同性恋者。”
“小牧子,不会吧?”那我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宋辉用脑壳砸着墙壁发出咚咚的啄木鸟声。
“信你哥么,信了他就是。”宋辉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是一眼就看出了,李牧这人有点特别,挂了电话之后。不止是宋辉,连宋柯律都难以入睡。嘴巴里一直叼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烟灰缸里到处是残尸。
如果,如果,这是另一个曾希,他是不是该抓住这次机会?对于曾希,他没能尝过的美好,有可能会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李牧,或许是神派来的另一位天使。
他见证了曾希跟安阳的幸福生活,甚至动了危险的念头想去夺走那种幸福,最后他放弃了,竟然是那个人幸福的脸击败了一切。
宋柯律双手放在键盘上,戴上了码文时候习惯佩戴的镜片,手指开始动作,留在屏幕上这样一排文字,“那抹醉人的蓝,今生我必定要拥有。”
宋辉回到房间,李牧已经停止了梦呓,他在李牧的脸上扫视一遍又一遍,宋柯律说李牧是基佬,不,同性恋者,真是吗?那种男人爱男人,用子孙根在屁股里捅来捅去的,有意思吗?可是看着小牧子那张脸,倒是不厌烦。要是换成别人,何涛或是鬼子……宋辉光想象那种场景都想吐。
身体虽然不如女孩子娇小,但是骨架瘦弱,身高环抱起来刚刚好,加上那腰,细长的腿,白白的围在自己腰上光视觉冲击那绝对――
“滴滴滴――”三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宋辉的被子上,鲜红异常,宋辉捂住鼻子仰起头,“天干物燥,天干物燥。”
“唔。”李牧皱眉,睁开朦胧的眼睛,环顾房间,最后看到了直直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宋辉。“你还不睡?”
带着还未清醒的迷蒙,用沙哑的声音来这么一句,真的是太难以忍受了。
宋辉捂住泄洪似的鼻子,跑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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