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修白他一眼。
流光又问,“下面一张纸呢?写什么?”
白承修翻着第二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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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定在本月二十八。
一旦事情发生,立刻带着白承修去云阳街的“乡客来”客栈。
在那里,你会收到下一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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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瞪大眼睛看着白承修,“会是什么计划?”
白承修脸色有点不好看的望了他一眼,“计划就是把你杀了,再送我三万两银子。”
我怎么知道什么计划?!
你才是那个组织里的人吧。
流光看着他,慢慢的打了一个呵欠,躺下来缩进被窝里。
坏蛋的床舒服好多,被子又暖又软。
不想回去了……
而且,今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睡好吓人。
白承修盯着占了自己被窝的人,“你回去睡。我明早还要上早朝呢。”
流光死也不肯走,把脸埋起来,发出含糊的声音,“我屋里好吓人。我就不走!”
说着,他扭着身子把被子卷了卷,那床被子就完全从白承修的身上消失,成为别人的所有物了。
白承修拉着被子的一角,狠命拽着,“笨蛋!那是我的被子!”
两人拉扯了半天,终于犯困,缩在一床被子里睡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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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修要上早朝,他醒的时候,天自然还是黑的。
流光正缩在他的怀里,嘴角流出的口水将白承修的亵衣胸前的一部分弄得湿透。
白承修拉拉自己的亵衣,皱起眉头。
他想了一想,用手指沾了沾流光嘴边的口水,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抹。
一边抹,一边忍不住的笑。
流光砸砸嘴,咕哝一声,烦躁的拨开他的手,像猫洗脸似的抹了抹自己的脸。
白承修看着流光,嘴角勾起来,心情大好。
两个丫环走来,拿着灯站在门口,准备要进来服侍梳洗。
白承修道,“把东西放下,过一刻再回来。”
丫环们连忙退下了。
白承修下床,把昨晚的包裹重新包好,放进自己房间的密室里。
接着,他看着被子里的突起,考虑着该如何处置正在自己被窝里熟睡的人。
还没想多久,丫环又一次站在了门口。
白承修道,“进来吧。”
这个笨蛋睡成这个样子,只怕打雷也未必醒。
丫环们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白承修身上,却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那个被子里的突起,是谁呢?
从来也没有见过主人的房里睡过别的人。
主人年轻英俊又有身份,却好像一直对这种事情兴趣缺缺。
什么人让主人起了兴趣?
一切收拾完毕,白承修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床,终于下了决定,“把消息给我散出去。昨夜,流光在我房里侍寝。今天叫他睡到自然醒,不必管他。”
既然那边的组织已经误会,就来个将计就计。
两人从今往后的身份,就是情侣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门,不管两个丫环震惊呆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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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幸福的伸个懒腰。
坏蛋的床好舒服。
他又躺下去,卷着白承修的被子翻滚一下。
翻滚了半天,他摸摸脸,怎么感觉脸上黏糊糊的。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揉动。
把黏糊糊的东西全部擦在坏蛋的被子上!
终于,流光起身,看看天色。
已经快要中午了,坏蛋上早朝快要回来了。
他连忙从床上下来,接着愣一下。
昨晚跑来这里太匆忙,连衣服也没有带。
要是这样回去,好像不太好看啊。
肿么破?
流光走到白承修的衣柜面前,从里面拉扯出一件家常衣服。
坏蛋只比自己高一点,穿他的衣服应该木有问题。
等下再给他送回来,他肯定不知道。
流光套上白承修的衣服,走出他的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两个小厮在外面,一个站在树下,一个蹲在石凳旁。
两人的眼睛都红肿着,似乎哭过。
两人一看到流光,眼睛盯着他身上白承修的衣服,都是一愣。
蹲着的那个立刻哭了起来。
站在树下的那个把脸往旁边一撇,紧皱着眉头,似乎有天大的怒气。
流光诧异道,“继平,小野,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两个小厮一个在厨房工作,一个在账房工作,平时和自己的关系都很好。
蹲着的小厮走上来,眼泪还是忍不住的落下,扶着流光道,“那个……昨晚有没有被吓坏?”
他一听到流光侍寝的消息,就感觉心被撕了开来,委屈万分,从一早就在这里等着。
流光诧异,昨晚黑衣人的事应该是机密,怎么有人知道了?
他点头道,“吓死我了。”
站在树下的继平大怒,走上前来,“怎么发生的?!”
他今早刚刚忙完采购的事情,就听说流光侍寝了,连杀了白承修的心都有了。
流光觉得这些人对自己还真好,不过被黑衣人吓了一吓,也这么关心。
他连忙道,“就是半夜突然闯进我的房间了。”
继平把拳头拍在树上,“这个混蛋!”
小野抹抹眼睛,轻声道,“主人……昨夜对你好不好?有没有弄痛你?”
他吐字艰难,难过的很,每说一字,就感到一把刀子划在心上。
继平也把脸转过来,紧张的等待流光的回答。
流光要是说被白承修强迫,他就立刻带了他远走高飞。
流光觉得有点奇怪,还是实话实说道,“他昨晚对我很好啊,没有痛啊,好舒服呢。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床也舒服,被子也舒服,和在王府里差不多。
小野和继平望着流光,脸上的表情似乎受了重创。
继平自嘲的一笑,喃喃道,“人家两情相悦,我在这里这样子算什么……”
小野的表情也是十分恍惚,“要选,自然也是选主人,怎么会看上我呢……”
流光奇怪的看着二人,正要发问,不远处却传来白承修冷冷的声音,“白府里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一个两个有时间聚在这里?”
白承修慢慢走过来,注意到这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他看看二人红肿的眼睛,其中一个有些认命,另外一个却有些不服。
他再看着流光懵懂的脸和他身上自己的衣服,恍然大悟。
两个小厮跪下行礼。
白承修走过他们身边,一言不发,拉了流光就要回自己房间。
这个笨蛋,想不到还这么厉害。
来自己家不到二十天,竟然有人对他神魂颠倒。
刚要进屋,只听后面一个声音道,“小人斗胆,恳请主人一件事。”
白承修停下脚步,并不转身。
流光转过头来,连忙道,“继平你有什么事?白丞相很好的,一定会答应。”
三人立刻看了流光一眼,白承修觉得自己的青筋有暴突的迹象。
没等继平说话,白承修就缓缓道,“我对他如何,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想也没用。可明白了?”
只听后面安静一阵,继平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如此,小人不再多说。恳请主人一心一意。”
白承修冷哼一声,拉了流光进入卧室,将门紧紧一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之前卡文的部分弄完了!
这个故事写成这样,是因为我很喜欢那种抗战时期,为了搜集情报而假扮夫妻的地下工作者,然后就会发展感情,假戏真做
今天我放假,不过要出门了,不会再有加更
谢谢小螃蟹的雷!
大家开开心心!
☆、男宠是谁
白承修在屏风后换好衣服,走出来,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刚才和他们在说什么?”
流光兴致勃勃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白承修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转过头像看稀有品种似的看着流光,“他们问,我有没有把你弄痛。你说,不痛,很舒服,想天天要。”
流光点点头。
白承修转回头继续喝茶。
有些人,大概生来就是有这样的天赋。
永远搞不清楚状况,还每次都能歪打正着。
天天要……么……
白承修低下头,脸上兀自有些发红。
自从流光来了之后,他一直会想起自己已经憋了很久的事情。
流光凑过来,气息喷在白承修的脸上,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脸色不好?”
脸上的瘙痒有点像过电般的感觉,白承修忍不住转头看他一眼。
流光的脸近在咫尺,嘴唇也近在咫尺……
白承修突然一手把流光推开,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
他给自己再次倒一杯茶,一仰脖喝下去。
他不是笨蛋,自己刚才的感觉……
就是想吻上去。
白承修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不稳。
这种感觉,和十四前自己第一次遇到舜国那个人一样。
不知为了什么,就是想吻上去。
那次从舜国回来,慢慢长大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舜国那个人的感觉。
尽管当时年纪小,他也清楚地很,那种感觉是特别的,自己也才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对别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也不想一直记挂着那个人,但是多少年来,他就是忘不了他。
越是放在心里,对他的感觉便越是奇特。
他每次去舜国,总是要去和州府走一趟的,也时不时派人去打听他的消息。
两个人的开始算是十分不美好,他虽然不肯承认,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总觉得那个人对自己应该是恨之入骨了。所以,就算自己去了,也一直不太敢露面。
不过,那个人的初吻,说起来还算是自己的……
每当想到这件事情,他心里就有些莫名的兴奋。
虽然当时不太会,把他的嘴唇撞伤了……
好想吻他……
要是自己能得到那个人,一定要把他吻个够。
想到这里,白承修苦笑一声。
就这个样子下去,直到七老八十,也未必能有这个机会,更何况他的皇兄还一直对他虎视眈眈。
二十二了不给他指婚,不是想给自己留着还想为了什么!
流光看着白承修在发呆,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这个人脸上的表情好心酸。
坏蛋也有让他难过的事情吗?
白承修回过神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和观察,流光是一个少了一根筋的人。
这种感觉,竟然和舜国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有些相似。
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分析起来,也觉得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一直这么包容他的原因。
现在和他这种表面是情人的关系,不可否认,潜意识里就是想和他暧昧。
现在这种想吻他的感觉,应该也是由此而起吧……
原主得不到,找替身么……
自己还真是……
白承修把茶杯放下,“今天是九月十九,离九月二十八还有九天。我估计你的组织是不会放过你和我的,要是他们察觉你不一样了,只怕我们二人都性命难保。”
流光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乞求的神情。
他们二人现在应该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组织发现他不是以前的十三刃,势必会杀了他。
流光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脑子不够灵光,必须要听这个坏蛋的话。
坏蛋虽然人品有点问题,但是肯定是比自己聪明许多。
于是,他小心翼翼道,“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白承修盯着他一脸的臣服和眼神里露出的依赖,眼睛一眯,心里异样的感觉又起。
这个人想听自己的话,感觉很爽……
他忍不住看向流光的嘴唇。
想吻他的感觉又来了……
真是该死……
他把眼光别开,再次给自己倒一杯茶。
今天喝的茶,是平时回来后喝茶的三倍。
白承修哑声道,“我今天去朝上,想到一件事。九月二十八,是齐王的生辰。”
流光一惊,脱口而出,“齐王?三皇子言谨如?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很阴险的,也很喜欢陷害别人。”
心里默默的想,那人和你一样阴险。
白承修微微一怔,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记得?”
流光的语气,分明好像是自己以前就认识言谨如似的。
流光一呆。
他对言谨如的了解,就是十四年前那一次。
言谨如外表恭谨和悦,但是其实算是很阴的一个人。
在那段时间里,流光不止一次听到他挑唆二皇子言谨瑞那个比自己还笨的笨蛋。
他头皮发麻。
糟了……竟然露馅了……
作为一个失了忆的刺客,他的确是不应该知道言谨如是什么样一个人的。
他紧张起来,不敢看白承修,支吾道,“那个,你也知道我喜欢到处打听事情……”
白承修皱眉。
这个人现在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撒了谎的样子。
撒谎也没谱,他府里的下人敢议论朝政?
他看着流光,缓缓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流光心神巨震,立刻发誓,“完全没有!绝对忠心!”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呜呜呜……
我要活命全靠你了……
白承修皱眉看着他。
撒谎就被人看出来,也太……没心机了吧,反而让人产生一种信任感。
他在心里算计,要是流光本来没有失忆,这段时间只不过是装傻在获得他的信任,那流光一定是一个心机十分深沉的人。
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人,戏做的这么好,是不可能如此轻易而愚蠢的露出疑点的。
想到这里,他安下心来。
这个人……绝对有疑点……
只怕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
但是,应该还是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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