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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无敌,你信了?”

田舒苦笑一声,道:“我信了,百年霸主,真的不是好惹的。我们进攻时根本不能保持队列整齐,有人跑的快,有人跑的慢,而晋军能做到始终阵列整齐,我们两军前锋刚一遭遇,那些跑的快的单个士卒便被晋军兵卒自动的三人一组围杀在地。我们两军遭遇后也一直是这样,这些晋人好像天生会战斗,我们的士兵冲进他们阵营开始,就被分割开来,他们会自动的加入身边的团队,三人五人一组,围杀落单的士兵,他们甚至不用军官指挥就能做到自动的在每次拼杀中自动以多杀少,同时还能保持队形不乱,这份战斗素养,天下无双!”

夏瑜道:“晋国百年霸主,他们这一百年来打得大仗比天下诸侯加起来还多,他们的士兵有的阵亡了有的活着回去,活着去的将战斗技巧交给自己的儿子,等儿子长大到战场活着回去将更多的战斗经验交给孙子,他们不是天生会战斗,只是打的仗太多了,比我们多得多,经验太丰富,所以说晋军野战天下无敌。”

夏瑜在《国家战争》里当了晋国的执政“几十个”游戏年,对晋国军队自然是万分了解,在夏瑜玩过的那么多号,用过很多国家的士兵,但最喜欢用的就是晋国士兵,同样的士兵,晋国人的战斗力最少比别国高三成,多则五成,用晋国两千人能干掉别的国家四五千人,用晋国一万人能干掉别的国家两三万人。在这个时代,晋国军队是当之无愧的虎狼之师,后世并吞天下诸侯胆寒的秦军,在晋国人面前还什么都不是呢,连续数百年都被晋国堵在关西之地,入不得中原,即使到了战国初年,三人之一的晋国力量――魏,还把秦国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是后话了。

夏瑜摸着自己的脖子,眼见田舒还跪在那里一言不发,道:“行了,你别跪着了,去看看巫医吧,今天你打败仗也不是坏事,我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也许能兵不血刃就就把晋军解决了。”

言罢,夏瑜起身对着田至一拜,道:“烦劳大夫召集府中通晓晋语的门客,我有要事需要通晓晋语的人。”

☆、第 21 章

夏瑜抚额无语的看着眼前这大猫小猫两三只,道:“偌大的平阴城,大夫您能找出来的通晓晋语又忠诚可靠的就这么几个吗?”

案几之前站着的一共三人,一人漆黑若炭,满面憨傻,听田至的介绍是此人是个伙夫,做得一手好菜,但似乎有点呆傻;一人矮瘦干小,形容畏畏缩缩,听说以前是个盗墓贼;一人目光闪烁,神色猥琐,据说以前从事偷窃这门很有前途的职业。

所谓察言观色,就这么几个家伙,不用过多查问,只看这副神色就知道难当大任。

夏瑜觉得很牙疼,要知道晋国称霸天下百年,自然晋语就是流行语。这天底下的语言就是这么回事,在夏瑜的时空里,昔日的英国号称日不落帝国,其后的美国直到夏瑜穿越前还是当之无愧的世界霸权,所以英语就是一种潜在流行的通用语。在春秋时代,楚国强盛时,尤其在楚庄王时候,楚语流行天下,而晋语百年来都是诸侯列国尤其是北方诸侯通用的流行语,所以夏瑜一位在田至门下找几个通晓晋语的能干忠诚之士,应该不难,岂知夏瑜大错特错了!

夏瑜转头看向田至,道:“大夫,您府上真的就没有其他通晓晋语的精干之士了吗?”

田至有些汗颜,道:“老夫惭愧,齐国与晋国多年来虽然名为盟友,实则多有争锋,我为平阴大夫,守城有责,素来以谨慎自守,我府中门客一律不用晋人,这几个还是因为家中内父是晋人,所以通晓晋语。”

田舒听得田至之言,沉吟片刻,这个打过一次败仗的年轻人一夜之间便沉稳了不少,此时献言道:“平阴城中商贾倒是有不少长期往返齐晋两国之间,通晓晋语者不知凡几,是不是将城中商贾招来听用?”

夏瑜思索一下,随即摇头,道:“不行,你也说这些商贾长期往返齐晋两国,我们要交付的事情如此重要,先不论这些商贾是否有足够的才干勇气担当,能否信得过都是个问题,再者廪丘与平阴相隔不远,又乃出齐入晋必经之地,廪丘守军必然对平阴城内商贾十分熟识,很难蒙混过关。”

田舒听得微微皱眉,出列一步抱拳行令,道:“将军,在下直言,不知将军可否将心中计策言明,我等方才知道如何配合。”

夏瑜看了田舒一眼,田舒脸色未稍变,坦然回视,夏瑜心中感叹这小伙子经过一败好像一夜之间便长大了好几岁,心中这样想便招了招手将田舒叫至近前,在田舒耳边细语。

夏瑜说话的气流吹拂在耳边,让田舒心中一荡,面色泛红,但随即田舒便在心里默默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此时平阴城危在旦夕,你这个败军之将还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样在心中训斥自己,田舒收敛心思,仔细听夏瑜所讲计策内容,越听神色越严肃,眉头也越皱越紧,听夏瑜言罢,道:“计策虽好,但人选却是难觅。”

夏瑜颇为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角,道:“实在不行,我去吧,我通晓晋语。”玩《国家战争》玩到后面他习惯性的关闭提示音,可是刚开始时因为任务难度爆表他都是开着提示音的,晋国公卿之子身份做任务时间很长,所以他对晋语真的还蛮熟悉的,因为有的任务有朗读要求,所以他的晋军口音也蛮纯正的,基本上放到这个时代也听不出不是晋国人。

但田舒大惊,道:“不可,你是主将,怎能如此冒险?”

夏瑜无奈的道:“我不去,谁去?”

田舒道:“我去,我也粗通晋语。”

夏瑜道:“不行!如若此计成功,还需要一队精锐士兵绕过晋军大营,星夜突袭廪丘,你若去了,谁带领这队士兵。”

田舒道:“可以你带领这队士兵啊!”

夏瑜扯了扯嘴角,道:“我倒是想啊!可是为了能够行动迅速,这队突袭士兵必须要单骑走马,我呢,呵呵,不会骑马。”

这个时代,战争普遍还是以战车为主,步战混搭,骑兵刚刚产生,而且多数为与戎狄接壤的赵氏以及秦国才有,春秋时期的人将骑在马上叫做单骑走马。单骑走马行动快速,一般在战场上打败了需要逃跑时才会单骑走马,是一种十分丢人行为,所以像齐国这样受传统观念熏陶又少与戎狄接触的东方国家,自然也就没有常备骑兵,最起码夏瑜接手平阴防务半年以来,就没见过也没听周围人说过齐国有常备骑兵。但无论是不是有常备骑兵,军中之人都对战马十分熟识,骑马都是不成问题的,而不论是不是有常备骑兵,夏瑜都是没办法指挥的――因为他不会骑马。

春秋时代,不会驾马车不会骑马就和现代人不会开车一样,是件没身份的事情,田舒听得夏瑜不会骑马,张大了嘴,半响无言。

夏瑜摆了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做内应,你负责突袭。”

地牢中。

韩庆与乐祁关在一起,乐祁伤势颇重,此时呻吟不止。

人心都是肉长的,乐祁是为了就自己才中了那么多箭,伤势才会这么重,韩庆又非狼心狗肺之徒,自然十分焦急,对着地牢的木栅栏又捶又打,大声呼喊,要巫医来给乐祁治伤。

连续几日都无人搭理,就在韩庆要绝望了的时候,终于有人下了地牢,开了牢门,韩庆一见来人提着药箱,便知此人是巫医,大喜过望,道:“快快给我的车右治伤!”

来人头发已经半白,四五十岁的样子,提着药箱皱着眉看着韩庆。

韩庆此时焦急,一把抓住老巫医的手,道:“你听到没有!?快给我的车右治伤!”

既然开了牢门,狱卒及平阴府军士自然也跟随在侧以免韩庆与乐祁越狱,眼见韩庆意图动手,巫医身后的平阴军卒便大喝阻止,眼见便要抬手拔剑,但还没等军卒拔剑,一只仿佛白玉雕琢而成的手便覆在了韩庆抓着老巫医的手上,道:“将军休急,老师来此就是替将军的车右诊治伤势的,只是老师听不懂晋语,难免反应慢些,将军休怪。”

韩庆看到那只覆盖自己右手上的手,他身为韩氏宗族子弟,也是身份不凡的贵族,从小养尊处优,皮肤也算细腻洁白,但那只覆在自己右手上的手细腻洁白,即使最上等的白玉与之相比都要逊色,与自己的皮肤对比,竟然显得自己的黝黑粗鄙,宛如野人农夫。

韩庆一愣,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当时便魂飞魄散了,已经成了浆糊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天下竟然有如此绝色!

☆、第 22 章

韩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得平生所见的所有美人加起来都不及眼前人的一根指头,而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少年此时微微一笑,道:“请将军放开家师。”

韩庆听得少年言语,顺着少年的目光,发现自己还抓着老巫医的手,而少年人正握着自己的抓着老巫医的那只手,顿时仿佛惊吓到了一般,连忙放开,此举赢得少年微笑,让韩庆脸红心跳。

少年微笑道:“多谢韩将军,我看将军的车右伤势不轻,不若先让师父为将军的车右诊治伤势吧。”

韩庆此时方如梦初醒,记起伤重的乐祁,连忙对巫医道:“快!快请您替我的车右治伤吧。”

韩庆话说完,只见那让自己魂魄不全的少年在老巫医耳边说了几句,老巫医点了点头,抱着药箱走至乐祁跟前,开始查看伤势。

老巫医开始给乐祁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乐祁身上伤口众多,这个过程便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少年一直在给老巫医打下手,时不时的递药递布条,而韩庆的眼光也一直没离开少年身上。

半响,巫医处理完毕起身,少年上前一步扶住年老的巫医,替巫医收拾了药箱工具,便与老巫医一同离开了,而韩庆远远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满是恋恋不舍之色。

那给巫医打下手的少年正是夏瑜,此时夏瑜扶着老巫医出了牢门,迎面便撞上一直在门外以孔洞暗中观察牢内情况的田舒。

田舒此时满面阴沉,让夏瑜吓了一跳,急忙拉着田舒走的离牢门远远的,确定了牢里面的人不会听到他们说话,才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情了?晋军攻城了?”

田舒摇了摇头,道:“不是。”

夏瑜舒了口气,道:“晋军没攻城你怎么这幅脸色?”

田舒阴沉着脸,半响才道:“你还是别去了。”

夏瑜皱眉道:“你说什么傻话,现在我们的计策都开始实施了你还说这种话,不是伤口发炎烧糊度了吧。”

田舒看着夏瑜浑然不觉的样子,道:“你没看见那个韩庆看你的眼神!?你到底有没有自觉!?”

夏瑜挠了挠头,道:“什么自觉!?”

田舒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夏瑜见田舒如此模样,有些不耐,脸色一整,道:“副将田舒听令!”

田舒反射性的抱拳回了一个军礼,道:“末将在!”

夏瑜很是严肃的道:“田舒你前夜违抗军令之罪,本将并未重罚,此时大敌当前,此次所施计策不容有失,田舒你必要依计行事,不得有半点马虎,若是再违军令,两罪并罚,当斩你于阵前!”

田舒脸色更阴沉了,憋得脸颊涨紫,最后不清不愿的抱拳行了个军礼道:“末将领命。”

韩庆在地牢内,这几日都拼命向牢门口张望,期待能再次见到那日那名少年,可是一连几日都没见那少年来地牢,让韩庆好生失望。

乐祁伤势虽重,但体魄健壮,加之给他包扎上药的老巫医是平阴城里有名的外伤大夫,这几日竟然好了及七七八八,神智十分清醒,眼见韩庆如此,只当其兵败被俘所以神思不属,还多番劝解,并不知道韩庆其实是为了一个“美人”而神不守舍。

眨眼几日过后,一日正午,只听得外面叮铛作响,一少年人下了地牢,狱卒开了关押韩庆的监牢的门,让少年进入,韩庆抬眼一看,正是这几日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美人”,顿时喜出望外,上前一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满脸涨红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夏瑜已经是第二次下地牢了,只觉得这个叫做韩庆的家伙挺有意思,一见自己便脸红结巴,话说这人这么害羞的个性,怎么也能当上将军?

不能怪夏瑜毫无自觉,要知道夏瑜穿越过来之前就是一普通宅男,样貌别说是和帅字沾不上边,连中等都算不上,相反还有几分猥琐,被宇宙弱势文明保护委员会送过来后,先是被抓壮丁在泥地里的打滚满身黑泥,然后在伙房呆了许久,一身烟黑,到了平阴城洗干净了可又没个清晰的镜子能给他照照,其后又忙于防备晋军训练齐兵加筑城墙,忙的焦头烂额,自然也没空好好去注意下自己这具身体长什么样子。

综上所诉,夏瑜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对着他脸红心跳,也真的只是当这些对着他脸红的人是性格腼腆不善言辞,所以他此时能对着韩庆笑的温柔礼貌,道:“我来给将军的车右换药。”

乐祁也是稍微有些讶异于来者的容貌,但却没有韩庆那么沉迷颠倒,虽然在夏瑜走近脱他的衣服让他坦胸露背给他换药时,也是脸红脑涨,但夏瑜方才包扎完毕,马上清醒过来,道了声:“有劳巫医。”

夏瑜笑了笑,收拾了药品工具,拎着药箱便想退出,心里道:还算有良心,知道道谢,不枉费我为了不露破绽这段时间泡在医馆里学习包扎处理了那么多血淋淋的伤口。

眼见夏瑜要走,韩庆急忙上前一步,道:“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夏瑜看着韩庆,笑了笑,道:“将军称呼我栾迪便好。”这个名字是他和田至田舒商量过后编出来的,要知道栾氏曾经是晋国一大贵族,也曾经是晋国几大正卿之一,还出过执政元帅,但后来栾氏在晋国内部公卿斗争中失败被诛杀,其中一个分支逃到了齐国,得到当时齐国国君的重用,虽然后来这只逃亡到齐国的栾氏旁支又在齐国的公卿内斗中被田氏诛杀,却还是有不少宗族子弟在这次诛杀中活了下来,所以让夏瑜用栾迪这个名字,就是希望误导韩庆,让对方以为夏瑜是栾氏子弟。

不过不管田至田舒与夏瑜如何精心盘算,对韩庆都是毫无用处,因为此时韩庆只知道傻傻的看着夏瑜,满眼都是迷恋,倒是乐祁听得夏瑜的名字,眉头一跳,似乎悟出了什么,道:“这位小哥请留步,前几日我虽然伤重,但迷迷糊糊中还是有几分神智,知道几日前替我诊治的是位老先生,请问为何今日却是小哥来给我换药。”

夏瑜在心理偷偷比了个YES,心道终于问到正点上了,顺势回答道:“将军的伤势看似严重,但大都是些外伤,那日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医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差换药而已,师父他不通晋语,觉得交流不畅,便要我前来替您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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