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去,果然,一群群五颜六色的蜘蛛蝎子蜈蚣就从四处爬了出来,而且长相也都很奇怪。
带了尾巴的蜘蛛,一个个鲜红的就像是刚喝了血一样,白九看着这些东西从树丛里,地下的洞里出来,被吓得实在是有些胆颤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被绑住,现在身上虽然是自由的,可是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乱动。
在这里,他似乎可以使用一些在蛊磐里面不能使用的东西。
他这边还没有行动,夏炀那里就已经招出了几道燃烧着的熊熊火焰围绕住了他们四个人的身边。
那群蛊虫一个个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然后纷纷的向后退去了。
白九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张牙舞爪的蛊虫。
这些蛊虫说到底都是在地底下生活着的比较多,严格来说,也就都是属阴的,碰见夏炀这么一个命中的克星,也还真是他们走运了……
果然,那些蛊虫一瞬间不能近身,而在这个时候,那些苗寨的人也是不能够靠近他们的。
可是时间上面就在这里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个办法,那些虫子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肯定不是一个人就能操控的完的。
白九苦笑,要是这么耗下去,吃亏的也只能是他们而已。
而且,随着时间的转移,中间桌子上面的小盒子似乎也开始出现了晃动,而人群里面也出现了骚乱。
最后,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更是大喊了一句什么,白九似乎觉得那些虫子又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往前使劲的走了一步,可是随后就又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白九吓得缩了一下脚,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一群虫子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其实是有密集恐惧症的呢……
突然的出现了一声枪响,把本来凝重的场景完全打乱,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被人一枪爆头,脑袋甚至都被炸掉了一半,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死,脑子里面只有无数被盘旋着的虫子和一只……虫子。
白九恶心的皱着脸转开了视线,那只虫子就像是吸血虫一样的盘踞在那个人的脑子里面,整个身体就只能看得到它那两只硕大的红色眼睛。
在场的所有苗民都被吓得不轻,而就在这个时候,所有围着白九他们的虫子也都开始四散开来,就像是突然没有了领导者一样。
夏炀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走到了白九的身边,中间不知道烧死了多少的蛊虫,然后抓起了白九的手说道:“赶紧走!苗寨里面因为蛊王已经产生内乱了!这些蛊虫没有了那个长老已经控制不住了!”
白九看着周围的虫子开始互相残杀,并且开始吞噬者所有的能够看得到的活物,一咬牙,说道:“不能就这么走了!这里的……可都是活人!”
不管那个长老错得再多,可这些活生生的都是人命。
说他圣母也好,神经病也罢,可他根本就做不到看着这么多的人在他面前被活生生的让这些虫子给吃掉!
“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就算是那些大人该死,可那些孩子呢?!”白九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壮汉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而把那个孩子给推到了一边,结果自己被一只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蛇卷走了。
白九匆忙间招出了一道诛妖雷把那条蛇劈的七零八碎的,那个男人看了自己一下,没有发现中毒,这才慌忙的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几乎是跪在地上和白九磕了几个头,然后用苗语快速的说道:“首领在后山!后山!救救寨子吧!”
白九鼻子有些酸涩,不仅是为了这人在临死前一刻对他儿子表现出来的父爱,而是在这么紧急的时间他都还记得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寨子。
夏炀定睛的看了一眼白九,然后突然一笑,说道:“九九,你真的长大了。”
白九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夏炀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被夏炀揪着手朝着所有人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后山在这里来说,应该是一个辟邪的福地,至少这一刻,所有的人下意识的都是朝着后山的范围跑去的。
“刚才开枪的人是达戎?”白九边跑边问道。
夏炀说应该是,然后看了看那些蛊虫果然像是突然被什么限制住了一样被禁锢在外面而不能进入这里。
夏炀左右问了问,然后得知前任的首领就在那个小房子里面。
这里有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个首领肯定不是不知道,所以,夏炀还没有登上去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果然,在里面的那个老人,就是白九他们那天在酒店里面看到的老人。
那个老人看了看外面的混乱,然后留下了两行眼泪,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哭,可白九就是觉得这个老人似乎是要把这一辈子所保守的什么东西给哭出来了。
或者说,是总算是解脱了什么包袱一样。
“这个蛊王在寨子里面存在了数百年都没能够彻底杀死他,大长老又主张复活蛊王,带领苗寨的人民走向新生活,可是……他自己都被蛊王反控,入了魔了。”首领用苗语说出了一段话,然后从后面的竹楼里面拿出了一把像是笛子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笛子的声音实在是算不上好听,白九被刺激的捂着耳朵都没能摆脱掉那种几乎是要刺破它耳膜的声音。
可是看着在场中的其他人似乎都像是没有反应一样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外面的蛊虫在一瞬间散的干干净净。
也不对,所有的蛊虫似乎都涌向了那个桌子,和在桌子前的……那个大长老。
白九愣愣的看着那个长老撑着少了一半脑袋的身体走向那个桌子,然后从桌子里面取出了一个像是蛇一样的一个细长的虫子,然后渐渐的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那条蛇的眼睛就和在那个长老脑子里面的虫子是一样的,两个血红的团子里面有一个竖长的瞳孔。
首领渐渐的走出了他们这个最后的庇护所,然后看着那个长老说道:“邪蛊我一开始就不赞成饲养,最后,你还是被它侵蚀了心智。你已经不是你了……”
“那个长老这是……被那只蛊王控制了?”白九说道。
夏炀点点头,说道:“不,严格来说。是寄生。”
白九一阵鸡皮疙瘩就起来了,然后说道:“所有的蛊虫都这样?”
那他们到底还要不要找同命蛊了……?
夏炀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在人群中找到了安落和李饶,和他们示意了之后就带着白九走到了一遍的石头上面休息,然后给白九看了看伤口。
“那个蛊王先是被无数的人血祭,再然后,就是被那个长老一直用心头血控制着,现在成魔,也是正常的。”
一只虫子成魔……白九也是相当的无语了。
“那个虫子全身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白九看了看,也是已经凝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冤魂,长成这个样子,恐怕那已经不单单的是一只蛊虫这么简单了。
达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道:“那只蛊虫,是苗寨成立最开始,安康公主从蛊磐里面带出来的那一只。”
他说出了最后一句,把白九震的几乎是无语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我错了,安康还会出现一次……只是过程不会是那么的美好2333
第86章 安康公主
“那只蛊虫还没死?这怎么可能?!”别说是白九,就连安落这个从小在蛊堆里面长大的都根本不相信那只几乎是已经死亡了上百年的蛊王居然还没有彻底死亡。
“那只蛊王当然没死。从那一代的蛊王传下来到现在,所有时代里面都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想要复活初代的蛊王,达到统一苗寨甚至是其他更大的目的。就是长生。”达戎说道,然后看着那个诡异的缠绕在长老脖子上面的诡异的蛇,冷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了那把夏炀在地摊上面淘到的匕首。
那条蛇突出了一条黑色的蛇信子,白九眉毛皱了起来,而且随着而来的就是觉得自己心脏的地方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只是也就是一瞬间的微微动了一下,状况并不明显,他也就没有在意。
而且这种情况其实在之前就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每一次也都是震了一下,白九并没有在意过什么。
那条蛇的头却是直接的绕过了在场的所有人直直的射向了白九,那视线就像是有实质性的杀伤力,当下就把白九吓得整个人震了一下。
白九抿着唇从夏炀怀里坐了起来,然后看着那只蛇头对夏炀说道:“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夏炀站起来,然后下意识的就把白九护在了身后,脑袋微微仰起,明白的做出了一幅高傲的姿态,白九其实平日里最喜欢看夏炀这样,只是这种稚气并且目标形态明显的动作夏炀做出来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夏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把白九放置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区域之后才走到了达戎的身后。
“这条蛇到底是怎么搞的?”
“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这条蛇,现在是一个已经死了千百年的魂魄。厉鬼?”达戎搔了搔脑袋,说道。
夏炀皱了皱眉,然后看向了那条蛇,伸手掐了一个法决,那条蛇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最后似乎是竭力了一样掉落在了地上,身躯不停的在抖动,而且显得异常的痛苦。
白九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似乎隐约觉得那条蛇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红衣红眼黑发的女人……?
可是那一身的古典宫廷服饰又让他觉得实在是不太是时候。
白九压下了心底不安的情绪,咬咬牙,最后还是没有踏出那一个夏炀圈定了的安全带。
上辈子,就是他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心管了年露的事情,虽然事情的转机是好的。可是奇迹不会总眷顾在他身上,总会有什么差错是他不可能预料到的。他和夏炀这辈子好不容易在一起,他实在是不舍得再浪费一点点的时间消耗在这些无谓的争斗上面。
夏炀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男人,他要是笃定了自己能够解决,那么就一定是能够解决。白九就只需要安静的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就好。
白九微微一笑,然后又坐会了那块石头上面。
那条蛇的异状就和白九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化成的女人形体也渐渐的明显起来,在地上呈现蛇的爬行状态的女人一身古典的华贵红色宫装,装饰无一不是繁杂之极,而且样样都是无比的精致,只是这个人白肤红衣黑发,本该是美人一个,却硬是让那双血红的眸子给弄得多了一分的诡异。
苗寨的人被首领吩咐全都在后山的小溪旁呆着不准跨进一步,因此,倒也没有造成什么轰动,毕竟,鬼这个东西,在一直接触阴物的苗寨人的眼里面,是可以看到全部的。
“这是安康公主?”夏炀冷声说道,右手的法器已经握在了手里。
达戎不知道夏炀手里那一炳看起来古朴庄严地法杖这么一会儿是从哪来的,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寨子里面是一个天生的阴地,也是蛊虫的发源地,这个蛊王百年前就没能够死透,后来又被长老血祭唤醒,本来沉睡着的安康公主也跟着醒了。”
“安康公主是怎么死的?”夏炀突然问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达戎楞了一下,神色却更是复杂了,闭了闭眼睛,才终于是说道:“在月蚀之日被万千婴灵拖到地府血池,啃噬而忘。”
夏炀抿了抿唇,觉得事情有点大条:“是那个被她亲手贡献出去的孩子?”
达戎扯起了一个讽刺的笑,说道:“是。就是那个孩子。”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摸着脸上的伤疤,嘴里说的却是让白九汗毛直立的事情:“安康公主怀胎已经三四月有余,孩子已经成型,可她就这么残忍的剥开了肚皮让那个蛊王在她眼皮底下一点点的吃了自己的孩子……”
达戎的嘴皮子抽搐着,看着地上那个已经完全是蛇样的女人一点怜悯不带。
白九心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夏炀已经说了出来,“那个孩子是你的前世?!”
达戎也不否认,说道:“是。被蛊王吃掉的所有孩子,转世后都会有一个不错的人生。他们为了别人的损掉了自己的寿命,可讽刺的是在转世后却能获得不错的生命。”
夏炀破天荒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有心魔。”
达戎突然的又笑了一下,说道:“本来是有的。”说着,他眯了眯眼,“谁没有心魔呢?能释然就是了。”
夏炀楞了一下,突然看了一眼白九,然后笑道:“是,释然就是了。”
他两世加起来,唯一的执念就是白九。
这么说有点太没担当。可是这世界上面,所有的人没了他都能好好的过,即便是会伤心欲绝,也总是能过来的。
可白九要是没了他,就相当于是没了所有的依靠,以后白老爷子一旦……故去,那么,白九可要怎么办?
直到现在,在夏炀的心里,白九都是那个小时候哭着鼻子在他后面跟着要他抱着的小白九。是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安康公主渐渐的褪去了蛇神,只是宽大的长裙下面也看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站立起来的,安康公主双眼赤红,指甲也都非常的尖利,这让白九确实是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安康公主的指甲这么长,达戎的匕首会不会还没有戳到安康公主就被她反过来戳一下?
事实上,白九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大概是因为达戎的血液对于蛊王有什么克制性的缘故或是什么,达戎居然拿着那个匕首直接的隔开了自己的手腕,看着那些血留在地上,白九只觉得伤口更疼了。
而让白九觉得凶残的是,达戎那个丧心病狂的居然还把他那双脏了吧唧的手伸到了伤口上面摸了一把,然后弄的手上全都是血。
白九默默地捂住心脏,真心觉得他有点承受不住。
达戎一个人弄得两个爪子都是血还不够,居然笑了一下,对着夏炀说道:“你要不也来点?”
也来点也来点也来点……
白九默默吐槽,你当这是市场大白菜啊还你要不也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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