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一道女声响起。
魏希程猛地回头，看女鬼的嘴巴动了动，“是我。”
紧接着他回头去看魏妈，她照旧在收拾着东西，好像没能听见这道声音。
“她听不见的。”
“你……”魏希程张口，引来魏妈的注意，紧接着闭上了嘴摇摇头，目光也从女鬼身上回转到魏妈身上。
魏妈一边叠着手中的毯子，一边轻声安慰他，“怎么了？有什么话和妈直说，我是你妈，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魏希程点点头，给女鬼打了个眼色，“你先收拾着，我去上个厕所。”
狭窄的楼道间，魏希程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女鬼在楼梯上飘来飘去，“你能说话？”
“你也要走啦？”女鬼不回答他，反而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嗯。”起码这七天来，已经足够让魏希程知道，女鬼不会伤害他，而且他体内的禁制也能保护他。
“我也快走了。”女鬼飘到他面前，倒吊成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样子，“这个给你。”
一枚红色的小珠子轻轻悬在空中，魏希程伸手去拿，这次没有捞空。
“你去哪？”
女鬼不理他，自顾自地往那个病房飘。
魏希程在她身后，看到她的影子好像比前几天还淡了点。
出院的手续都已经办好，直到离开的时候，女鬼的身影都没出现，只有放在口袋的一颗红珠子透着凉凉的气息。
或许女鬼只是太多年没遇见能看到自己的人，又或许是终于能放下自己的执念，只是这些都和魏希程没什么关系，他摸了摸红珠子，大步走出了医院的门。
魏爸魏妈都没有刻意地表现出别样的情绪，桌子上丰富的菜品却能透露一二。
“程程回来就好。”魏爸是个长相十分硬朗的男人，此时却红了眼眶。在魏希程住院的时候，他经常看见这个男人穿着西装背着公文包匆匆来去。
魏爸是国企中的一个小职员，虽说饭碗稳定，却也挣不了几个钱。
“男子汉大丈夫，站起来了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不愿和你妈说，就和我说，我能理解你支持你。但以后不能冲动，知道吗？”
魏爸的语气十分轻柔，这些天他都没能和魏希程说上几句话，这一开口就免不了带上说教的口气。
“你说什么呢！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程程多吃点。”魏妈瞪了他一眼，儿子刚回来，说什么说！
到现在为止，魏家人也不知道魏希程是因为什么想不开，又是遇见了什么难题。他们去学校问老师，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只有班主任说他们儿子和班里同学不太和睦。确认了没有校园霸凌发生在他们儿子身上，他们这才不再继续调查，只怕问多了对自己儿子不好。
魏妈刚刚教训了魏爸，自己又忍不住说了两句，“程程，要是和同学发生矛盾，自己又解决不了，就和爸妈说，爸妈帮你。别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怪难受。说出来才能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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