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
一箭射出,人靶子手中的苹果应声而碎,那人啊的一声大叫,双腿发软后坐在地,恐惧得不住地喘息。
公孙骥微叹,看向那人视线带着几分可惜,唯独没有怜悯。
襄阳王随手又搭了两箭,一箭穿入那人的右腿,一箭刺入那人的脚掌。
在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中,见此状况的公孙骥不禁微皱了眉头,却不是因为那人,他第一时间看向了正前方的襄阳王。
襄阳王的目光也不在其他东西身上,他的双眼难得在非战场的情况下聚焦了一次,凝聚于自己好似在发出不稳颤动的手臂上。
只是一眼,襄阳王又抬起了头来,将弓随手扔在旁边的架子上,手指勾起裘衣,披搭肩膀,捏着手腕道:“不好好想着怎么打仗,反倒玩物丧志去研究什么兵器,真是不如从前乖觉了。”
公孙骥按捺住不安,嘴角一抽,道:“兴许是为了战争得利,所以才去研究兵器。”
“但愿如此。”
下人赶忙上前清理掉椅子上的落雪,襄阳王侧身落座,单手支颚,百无聊赖地看着那已废的‘靶子’被侍卫无情拖走,若剑般锋利的眉梢不曾颤动一下:“他要是再不来和本王打一仗,本王可就等不起了。”
公孙骥眉头狠狠一颤,欠身道:“王爷说笑了。”
襄阳王轻笑一声,虽然听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什么意味,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笑:“本王今年多少岁了?”
“回王爷话,四十八了。”每年一次的问题,公孙骥早已如数家珍。
毕竟答不上来便是一顿鞭子,换谁都没可能记不住。
亲王眼前的红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四十八了啊。”襄阳王微张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神仍旧清明,未见丝毫浑沌之色,“那确实差不多了。”
公孙骥默而不语。
“我父皇在四十岁那年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我有三个皇兄分别死于十岁、十二岁、十三岁,登上帝位的那个在四十五岁那年病逝长安。”襄阳王似是不经意地念道,“与皇位沾亲带故的人,总是活不长久。”
公孙骥仍是不作声,却是想起了襄阳王的母妃,那个始终温婉善良,却死于一纸诏书的女子。
“秦策倒是与本王相像。”襄阳王道,“你猜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公孙骥只是答道:“王爷于世人而言,独一无二。”
襄阳王立时大笑几声,也不再追着问这个问题,笑意满满地看着身旁的公孙骥:“对,公孙先生今年贵庚?”
怎么突然转上了这个话题?
直觉今日的襄阳王有些异常,但多已习惯的公孙骥只将其当作襄阳王的间接性抽风,毕恭毕敬地答道:“臣下今年四十九。”
“公孙先生面嫩,倒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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