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字是“乾”。
这是随着大乾最后一位帝王的死而永远消失的帝王私印。
“你…你是谁……?”贺知舟的脸上,头一次带上了些许的怯弱。
“我是来向你讨债的人。”那人低头哑声,“我叫赵雍,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够叫我——赵如徽。”
在贺知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如徽就把人一把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瘦的有些过分了,一把搂上去尽数都是咯手的骨头。
唯一一点就是很听话,除了最开始的僵硬以外,都不敢有什么反应,乖的让人心疼。
赵如徽把人带回了自己暂居的院子,把人放到了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
“睡吧,别胡思乱想。”赵如徽说。
贺知舟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但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他这会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失态,仅仅是用那双空空茫茫的眼角看着赵如徽的方向。
“睡醒了就会发现这一切都会梦吗?”他有些迷糊。
赵如徽就低低笑了,“发现了是梦要怎么办呢?又要一个人跑到山头去吗?”
贺知舟这回又不说话了。
“哎,”赵如徽低低叹了口气,“睡吧,这不是梦,而孤,也还等着贺首席的‘赎罪’呢。”
身下是软软的床铺,暖暖的内力温柔地慰抚着坏死的经脉。
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贺知舟记不起来了,但是很暖心,很舒服。
这几年来,他头一次睡得这样熟。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旁边浓烈的药的味道。
“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赵如徽坐在旁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的差不错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把药喝了吧。”
温热的汤药被递到了嘴边,贺知舟也没什么犹豫,低头一口口喝着碗里的汤药。
赵如徽说,“我给你请个大夫,给你看看身上的伤。”
但贺知舟却微微摇头,淡淡道,“不用了,没有什么意义。”
说完,他有些奇怪地看向了赵如徽,“您究竟想要什么呢?”
“我不想要做什么,”赵如徽笑,“我只是很无聊,想要找个人和我一起种菜浇花。贺知舟,你之前在村里里怎么过的,就依旧怎么过,带上我一个就好了。”
于是贺知舟就真的留了下来,他们一起摆弄果蔬,侍弄花草。
一开始的时候贺知舟还会忍不住疑惑、忍不住发呆,可是后来渐渐的也就不再多费心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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