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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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幕清幽才一睁开眼就对上早已穿戴整齐的皇甫赢抱歉的笑。难得看见这个大冰山露出如此示弱的表情,女人禁不住浑身发毛。一双媚眼谨慎的睁得大大的,堪比金鱼。

“那个……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很难不将他的反常联想到什麽病态上,幕清幽担心的伸出手摸上了男人的头试探著他的体温。

“不是。”

听她这麽一说,皇甫赢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没想到自己的微笑居然与拉肚子时的表情雷同,让他一直刚强的心未免感到挫败。

故意轻咳了几声转开女人的注意力,皇甫赢调整了一下角度重新露出笑容殷切的将为她准备好的衣服递到美人的面前。

“来,孤王一直不在你的身边辛苦你了。今天朕亲自伺候你更衣。”

“呃……”

望著面前突然出现的折叠整齐的长裙与外袍,幕清幽身上的寒毛更是竖得笔直。再加上皇甫赢调整完角度之後,笑容依旧是那麽难看。於是她的眉毛艰难的抽动了几下,最後终於忍不住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衣物远远地跳下了床。

“不用了,你干嘛跟我这麽客气……你看看……你看看……”

说著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往身上套。眼角的余光还一直回身偷瞄著皇甫赢的动态,生怕他其实是某个鬼变的,而真实的皇甫赢已经凄凄惨惨的被打倒在哪里了。

见自己所谓的“下定决心对她好”貌似只起到了惊吓的效果,皇甫赢脸上的笑容终於彻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做为男人无法取悦自己的女人的挫败感。

唉──

果然是不能太长时间冷落娇妻,人家都说距离产生美,但是太远的距离就只能望穿一江水……这才刚不在几天啊,他的幽儿就已经连他帮她穿衣服都不愿意了。那要是他再消失一段时间,这女人是不是连句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於是这一天,所有接触到皇甫赢的王公大臣都发现自己的主公挂著一张极为忧愁的脸。那样子简直就是担心到了心坎里,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据说後来这件事传到民间,让老百姓们著实感动了一把。

因为大家都在说,他们的皇上是真正忧国忧民的好皇上。为了百姓社稷,连走路吃饭都在想著国事显得心事重重。

“幽,今天怎麽来得这麽晚?”

身著一件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袍,皇甫玄紫眯著一双月牙眸盘腿坐在矮桌边为前来相会的小女人斟上一杯热茶。

今天的男人显得很英俊,顺滑的长发一丝不乱的垂在身後并在发尾处用一根丝带绑了个结,让一向妖媚的他染上一缕书生气息。衣服虽然已显陈旧,但是却干干净净的,散发著只有他才配得拥有的特殊清香。

“别提了,早上你大哥变得有些古怪,待在房间里好半天都不肯走,也不知道想做些什麽。”

喝了一口茶压惊,幕清幽的眼中还闪著怯怯的光芒。

“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国事太繁重,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或者干脆传个太医。据说现在因为压力过大而患上心病的人有很多,莫不要得了失心疯才好。”

“不会吧?”

听幕清幽这麽说,皇甫玄紫抿唇一笑。右手习惯性的摆出兰花指抵在唇边轻点头,一双眼睛因为笑容弯得弧度更大。

“大哥很坚强的,怎麽会说疯就疯。”

笑过之後男人优雅的敛著袖子往幕清幽的盘子里加了一块酥肉,表情温柔至极,完全像一个一心一意照顾家里人的好主妇。

“别乱想了,好不容易来了,尝尝我做的新菜。”

催促著对方尝自己的手艺,男人的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

“什麽叫好不容易来了?”

口中咀嚼著食物,幕清幽的眼睛却变得直勾勾的,像是要戳穿某人的谎言。

“我几乎每天都来好吗。唔……这个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看你最近瘦的,抱起来都不舒服了。”

听恋人喜欢,皇甫玄紫马上又给她夹了许多,美颜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我瘦了是谁害的!难道你们男人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节制吗?”

提起这个她就有气,面对著碗里越堆越多的菜肴,幕清幽吃得满腹委屈。

这两个臭男人啊……把她当花娘使啊。反正不要钱,不睡白不睡是不是!

“紫是你的人,你来看我跟我亲热也是正常的嘛。如果有一天你不亲近我了,紫可是会伤心的……”

感觉到美人的抱怨,皇甫玄紫的柔弱面又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只见他很无辜的咬紧了下唇,头垂得低低的,眼圈也红了。似乎幕清幽再多说一句不愿意的话他就会立刻哭给她看。

“好嘛好嘛,我又没说什麽。你可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

见情人一忧伤,幕清幽的心里就酸酸的,忙放下饭碗走过去抱住男人的头柔声安慰著。柔软的胸部就这样不自知的摩擦著皇甫玄紫的俊脸,让嗅著阵阵||乳|香的他立刻决定再多装哭一会儿好了。

“不过我跟你说哦,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们今天能不能只吃饭,不做那个……?”

是的──

安慰归安慰,原则还是要遵守的。

试探性的同皇甫玄紫讲著道理,幕清幽想把自己从男人无尽的欲望深渊里解救出来。

原本还只是抱著一点点成功的希望,然而下一刻,皇甫玄紫却主动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一张白皙的脸上连个水印都没有,完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可以。原本今天我也是想抓紧时间同你说一些重要的事的。”

他看上去到很是大度。

“哦?”

回到对面坐下,女人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你想同我说什麽?”

面对著眼前一脸好奇的女人,皇甫玄紫沈吟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著该如何将这些话说得更清楚。直到幕清幽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的时候,他才凝神静气的直视著对方的双眼轻轻地问了句──

“你,听说过银狼吗?”

44 传说2

“银狼……?”

幕清幽听完後极力在脑海中搜寻这个词语的影子,但是结果却是心里一片茫然。

“是什麽?”

咬著自己的唇,她轻轻地问。

“银狼啊──”

皇甫玄紫想起这个关键人物,秀眉微蹙,手上所做的只是为对方又斟上了一杯淡茶。

男人的反常令幕清幽越发觉得奇怪,今天的皇甫玄紫看上去既不似最初认识他时那般无争与淡然;又不像平时俩人嬉闹时用来逃避责罚刻意表现出来的阴柔绝美。此刻的他表情很郑重,像是遇到了什麽不好解决的大事。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危机感令幕清幽的心跳不由得速度加快,手心也紧张的渗出了冷汗。

这个银狼……究竟是何许人也?又或者说它根本就不是什麽人类,只是一只稀有的动物而已?

“他可以说是一个半人、半兽、半仙的了不起的存在啊──”

踟蹰了片刻,皇甫玄紫终於轻叹一声,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宇之间透著淡淡的敬畏。

“什麽?”

女人没听明白,也听不明白。

这样的解释完全超出了幕清幽能理解的范畴,如果不是皇甫玄紫的表情过於严肃,她一定会觉得对方只是在和她开玩笑而已。

“你说清楚一点嘛。”

她摇著他的手臂焦急的催促著,事情好像也因此而变得有趣了起来。

“这样说吧,银狼是来自远古时代狼王的後裔,他们同属於幻狼一族,是为了保佑人类和平幸福而存在的兽神。後来由於天界与魔界大战,魔界众妖因为玷污了日月之神最宠爱的大仙女而惨遭灭族,只剩下幻狼族一个较为温和的分支。由於日月之神为了不想引起人类的反感,便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将魔界交予幸存的幻狼族来掌管,并赐予神位。从此三界众生各自为政,永不相犯。”

略微阴柔的嗓音如同涓涓流水一般将像神话故事一样的事实讲给面前的女人听。讲到这里,皇甫玄紫喝了口茶润嗓,再抬眼望见幕清幽听得痴迷,那微张的小嘴似乎在催促自己继续讲下去,俊脸上不禁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怎麽样,听傻了吧?是不是很扯?”

他捏捏女人的鼻尖,笑得很狡黠。

“也不是……”

幕清幽有些异样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明明就是完全不知道的事,但是不明白为什麽,我总觉得你讲的我好像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尤其是在听到什麽日月之神、大仙女、魔界之类的词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触碰到某一处埋藏许久的阴霾一样……痛痛的,像是不断的被细针刺入,好难受啊……

最後他们都被灭族了麽?

那一定、一定很惨烈吧……

“傻瓜,你怎麽会见过呢。那是神仙和妖精们的事,都过去几千年了。因为那永不相犯的禁令,现在我们人类连个鬼都很难见的到,更不用说神仙了。”

皇甫玄紫哂笑她的入迷。

“那这银狼……?”

女人皱眉,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想要讲些什麽。

“我说过了啊,幻狼族是为了保佑人界安定而存在的。所以,他是唯一被批准进入人界的妖灵。这一族算到我们这一代,所继承仙位的狼子应该就是银狼。”

“真这麽神奇?不会只是个传说吗?”

幕清幽似信非信,没料到自己的周围居然也会生存著这样一个异类。

“不会,银狼是真的存在的。而且现在就在我们麒麟国境内,这一点已经被证实了。”

皇甫玄紫坚定的摇头。

“啊?”

“嗯,据闻银狼共有三种拟态。在他受了重伤的时候就会退化成拟兽态,完完全全变成一头通体雪白的狼,隐藏在山林之中难以寻觅。而他尽失法力被困的时候,便是拟人态,样子看上去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差不多。而最後当他完全恢复的时候,就会进化为拟仙态,就是二三十岁的成年男子模样了。”

皇甫玄紫滔滔不绝的说著,显然是已经做过了大量的研究。

“那、那他现在在麒麟国的什麽地方,你知道麽?”

幕清幽吓了一跳,心跳的更迅速。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

男人的面色忽然沈了下去,洁白的玉指也在桌子上扣成了拳。

“不幸的是,银狼现在法力尽失且落到了莲妃手中,如果不快点将他找到的话麒麟国乃至全天下都会面临著一场关於野心的浩劫。”

“什麽?怎麽会这样!”

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女人万万想不到这样离奇的事居然又同她一直想要调查的莲妃联系上了。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可真不是一个一般的角色,根本就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啊!

“怎麽会这样?”

皇甫玄紫冷笑。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心机太重了。”

“民间有传说,‘得银狼者得天下’。在居心叵测的人眼里,这句话简直就是通天的圣旨。所以他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银狼。”

“可是银狼是仙妖,他们怎麽是他的对手?”

“这就要问问我们的莲妃了。她一直以来都以寻找名贵珠宝为由,在各地寻觅奇珍异石。当初女娲娘娘补天曾遗落在人间几块没用完的七彩石,刚巧被她找到一块。要说银狼虽强,毕竟根源还是妖孽,最怕的就是带有灵力的圣物。他们就是用这七彩石打伤了银狼,封印了他的法力,现如今将他藏匿起来等待造反的时机……”

听完这一切之後,幕清幽沈默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皇甫赢前所未有的忙碌。每次回来时都心事重重的,像是累的不行,又必须要为什麽事情而不断担忧。

这莲妃若是真掌控了银狼,那岂不是真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祝宰相篡位的阴谋也很快就会变成现实。到时候别说是麒麟国,恐怕连著骁国和其他周边小国都不是祝乘风的对手啊……

那这天下社稷不是要就这样被乱臣贼子毁於一旦了?

“幽……你没事吧?”

见女人神色阴沈的可怕,皇甫玄紫担心的搂住了她,将她颤抖的身躯带进自己怀中安抚。

“我知道这一切很可怕,但是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会成为我们的救星。”

他柔声细语的在她耳边灌输著自己的想法,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流露出充分的信任。

听到这样的鼓励,女人黯淡的双眸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养分一样重新恢复了神采。只见她转过身子急切的握住男人的肩膀娇声问道──

“真的吗?有什麽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吗?”

尽管还未知晓自己究竟能否成为皇甫玄紫口中的救星,但是幕清幽的心里明白,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放手搏一搏!

不然的话,万一祝氏父女的奸计得逞。魔夜风会死,神乐会死,皇甫赢会死,皇甫玄紫也会死……还有她的哥哥嫂嫂,浮云公主一家,所有她所关心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这是她绝对绝对不愿看到的事啊!!!

“当然有──”

男人安抚的笑笑,继而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笺。

“通过我的线人多年的密报,查出莲妃这个狡猾的女人曾在皇宫後身的深林中秘密修建了一个地下巢||穴。因为皇兄几乎翻遍了整个麒麟国都没有将银狼找出来,所以我猜,这女人大概是想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将银狼藏在了这个秘密巢||穴里。”

“你的……密报?”

听见他这样说,幕清幽的眉毛情不自禁的挑了起来,目光之中充满讶然。

真看不出来啊,原来这个家夥也有深藏不漏的一面。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最与世无争的,没想到暗中却秘密关注著一切,默默的为这个国家操心。

“呵呵,只是紫一时贪玩将以前学医时结交的一些边外高手带进皇宫来同我作伴而已。这帮人偶尔闲的发慌就去帮我搜集一些各位王公大臣的八卦来消遣。就这麽巧偷听到了莲妃他们的这些事,而我怎麽说也是皇甫家的一员,没理由放著王爷不当等著被刀切不是?所以就决定多管闲事一把。”

月牙眸不失时机的弯起,男人顿时变得笑眯眯的,很是单纯可爱。

“不要乱找借口!”

幕清幽脸上出现了三道黑线,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将月牙眸打回了原型。

“你要我去找出银狼没有问题,但是既然你知道的这麽清楚,为什麽不直接交给你大哥呢?”

将绘有详细地图的纸笺妥帖的收进怀中,幕清幽疑惑的问道。

“啊──那样的话,银狼就算是到了大哥的手里。那麽派你来的那两个男人恐怕要提前见日月之神去了,即便是这样也无所谓吗?”

稍稍的将身子挪远了一些,皇甫玄紫调整好距离重新眯弯了美眸。

经男人这样一提醒,幕清幽一下子豁然开朗。

可不是……

以皇甫赢那样又臭又硬的脾气,掌握了这麽有利的工具在收拾了祝家父女之後又怎麽会放过魔夜风那一干人。若是将银狼交给他等於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男人,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内疚而死的。

想通了对方的睿智,幕清幽点了点头,但是转眼过来她又开始有些发窘。

“你知道了?你知道我是……我是……”

“奸细对吧?我知道啊。而且大哥也知道,这已经不是什麽秘密了好吗?”

男人吃著菜,优雅的咀嚼中。

“不会吧……”

幕清幽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尴尬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

“那你们怎麽不把我抓起来……”

“这个嘛……”

皇甫玄紫放下碗筷,目光飘到了远方湛蓝的天空上。

“自然是因为我们都舍不得要你死了──”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那笑容之中有著深深的无奈,也有得到爱人就比什麽都甜美的幸福。

“你找到银狼,把他交给拢翠阁那个叫神乐的男人。不要交给魔夜风,因为他跟我大哥一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血腥而已。但是如果是神乐的话就应该会知道分寸的。”

“好。”

郑重的点了点头,幕清幽有些感动,而後上前去环住了为她著想了这麽多的男人。

“谢谢你……”

在他唇上烙下感激的吻,她不由得产生了想要依赖这个虽然娘却心细如发的家夥的想法。

“不用谢,紫是你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开心,我什麽都愿意为你做。”

温柔的回应著她的吻,皇甫玄紫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只要我有──

只要你要──

45 大鱼吃小鱼

御书房。

抬头望向窗外,皇甫赢轻抚著自己受伤的右腿若有所思的出著神。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啊──

到处都灰蒙蒙的,即便身处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也感觉不到半点让人心里明朗的色彩。风一直在吹,时而轻慢、时而呼啸。细雨击打著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有一道闪电轰鸣,龟裂了整个如同被泼墨一般的天空,让人不仅战栗……

“嘶……”

男人倒抽一口凉气,手掌抚弄伤处的动作更用力了一些,像是要把某种厄运捏紧在掌中。

果然还是不能放著不管啊。

这畸形的膝盖一到了下雨天就会从里由外渗出恐怖的疼痛,让他这个一向刚硬的男人也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

那是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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