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祥的怀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忽然梦中见着了白素贞。白素贞向她行礼,脸上带着愁容,絮絮倾诉着些什么,佳欣在梦里当时不停地点头,深以为然,但等到胤祥一动被惊醒之时,竟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梦里的谈话了。
“怎么了?”胤祥揉着她的鼻子问。
“没——”佳欣往他怀里缩了缩。
“冷?”
“不冷。我在想白娘子。”
“像她什么?”
“想她在塔里,许仙在金山寺,遥遥相望,不知道有几多思念。”
“总算是双双活在世上,就算终生不得相见,总算永存着一点希望。”
“照你这么说来,生离,竟是好过死别甚多。”
“当然。”胤祥亲她一口,“我愿与你生离三年,五年,十年,但却祈祷上天允我与你同年同月同日去死。”
“好甜……抹了蜜糖了嘴上?”佳欣笑着翻身。
“你尝尝?”胤祥悄声吐气。
两人笑闹一会,佳欣感觉到胤祥的身体变化。
忽然心中起了雄念,伸手去褪他裤子。
“干嘛。”胤祥假装抗拒。
“奸你。”佳欣吃吃笑,伸手乱动。
胤祥婉转娇吟。片刻之后只见佳欣埋首其中,胤祥假装出来呻吟竟然带出来几丝令得七尺男儿颇为面红的真意思来。
佳欣辛苦好久,才感觉胤祥忽然扶住自己肩头,震颤一下。佳欣以口接,自然吞咽了下去——“你好甜。”
“好啊,你肚里现在有我地种了,你要如何自处?”胤祥力尽向后倒去,平摊在床上,嘴里懒懒调侃。
“如何自处?自然是再拉出来。”佳欣懒得阐明现在解剖学对于生殖系统消化系统等的清晰界定。
“好恶心,说这话,像个母仪天下的么?”胤祥假作嫌恶。
“哈。”佳欣意犹未尽,疯疯地扑到胤祥身上。“还有一点在舌头下面,你给我舔净——唔……唔唔……”
玩到两人都没有什么力气了,静静躺了会,胤祥忽然翻身起来。“快三更了,我去补睡片刻。今儿没什么事,下午尽可休息,明日可要赶路,懈怠不得的。”
“胤祥——”佳欣下意识地叫住他,却一下子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不舍得我?”
“才没有。……啊,对了,你可知道,皇上为何对白娘子相关之事大为费心?”
“白娘娘是妖,也许和京畿妖族肆虐有关。”胤祥思维锐利。“最近事少得不对头,总觉得奇怪,不应该如此风平浪静的。上次探子回报,大哥出来前,竟是与二哥三哥在一处饮酒送别,实在是万年对头一朝殷勤,必定有什么内情。四哥也厉害,好似有意无意派十四弟去跟八哥九哥他们混在一处。我忙于政务,对着这团日新月异地乱麻,差点没弄个头昏脑涨。”
佳欣抿嘴一笑。“你二哥无论如何,终归顶着太子头衔。同他走得越近,就说明心里越没底,放弃了自立念头,谋求人臣风光而已。至于老九十都没,唯老八马首是瞻地。算起来,其实目前,还是你四哥胜算最大。你呢,难道无人向你靠拢?”
胤祥孩子气地一笑。“真的没人,我好可怜。但人人都在拉拢我是真——看来我要叫皇阿玛放我出去带兵打仗,博点军功回来才行。”
“这是正途。但是……”佳欣愁眉紧锁。“唉,算了,你去吧,小心着些。”
第二日逛完灵隐寺时间还甚充裕,于是一行人等微服去了虎跑。
坐在山阴里喝茶,康熙与佳欣一桌,其余人等都四散开来护驾,貌似坐在那里喝茶喝藕粉,但实际上却都屁股不敢沾着板凳,提心吊胆不可终日。
“好久不曾出来走了。”康熙品着茶,凝睇远方。“宫里太闷了。纪素,今次你伺候得不错。明年夏天,朕要带各宫妃嫔、大小阿哥一道前去热河,到时候的仪仗礼节,还是由你准备,你先存个心留意着吧。”
赵佳欣激灵灵一抖,立刻说了一句傻瓜之极的话——“皇上,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康熙并未惊讶,只是平静地问。
“皇上……若是我说,我能知晓过去将来,您信不信?”佳欣的心跳在咽下。
“不信。”康熙淡淡答。
佳欣苦笑。
除了苦笑,又能如何?
康熙忽然转了话题。“曹寅家有碧茜纱,冷香膏,都是你们女人的爱物,到了江宁问他们多要些,回去送人。”
“皇上真是心细如发。”佳欣语带讽刺。
康熙微微现出笑意。“能为这些琐事操心,是你的福气。譬如朕,有多少僧俗高人,总爱对朕说将来之事,朕白日听了之后,便要花整个晚上去忘掉——做皇帝,实在辛苦。”
佳欣开始不能理解,咀嚼数遍,忽然有开窍之感。
历史如何,历史如何?
你知道了将来,那么是去实现,还是去改变呢。
若是将来被你改变,那你如何知道原本预言中地命运,究竟是对是错。
就连确定无疑的佳欣,还常常想着平行宇宙,何况乎康熙?
佳欣叹了口气,转头四望。
胤祥长身玉立,穿着便服,站在一棵树下,正吩咐些什么。
他喜好蓝白颜色,难得如今日一般,一袭绛色袍子,扎着墨绿腰带,看上去很是缓和的样子。
好吧,当下多看一眼,便是赚了一眼了,佳欣安慰自己。
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江宁曹氏府邸了。
南下时过江宁而不驻,停在扬州行宫,之后在苏州杭州等地,都是住在行宫。今次返回江宁落脚,却是落在曹寅家中。
车轿缓缓驶入,两旁仪仗如蚁。佳欣在宽大车内与高婉儿同坐,一路上悄悄看着外面景致,不知道可有大观园遗风。行至一丛翠竹之间,佳欣觉得甚像潇湘馆,但很快路过而去,最终下榻的,还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小憩片刻之后,便是烦琐的换妆。佳欣穿上华丽丽的皇贵妃朝服,戴上东珠耳环与八凤攒珠的礼冠,四周围雪白的珠子如瀑布一样垂了满头。脖子后面的珍珠步摇随身摇曳之下,随着六名大太监、六位大宫女和四位德高望重老嬷嬷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主持接见曹门内眷。
“奴婢曹李氏,率众女眷属,叩见皇贵主儿千岁千岁千千岁!”
鼓乐齐奏,充盈于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米的正殿之中。殿阁外面还有套殿,总占地总有个三四百平米,不按京城宫殿式样营造,所以也谈不上逾制不逾制。正殿与套殿之间,有会饮宴所,面对的竟是如今人一般的落地玻璃,正对着外面挖出来的人工湖,湖上有下沉式戏台,以九曲双桥相连,粗粗看来,竟似凌波于水上——红楼梦里,又何来如此许描述?
待乐歇之后,佳欣方才端着架子命众人平身。
一地的旗袍命妇,虽为汉人,却梳着标致的两把头,红红翠翠。其中哪个,又是黛玉宝钗的幼年?佳欣心中暗叹,面上却是一派端方典雅,雍容和悦。
“常听皇上提及曹府曹府,今日一见,真如仙境一般。”佳欣用眼神示意,小窗小镜立刻吩咐下人给曹李氏赐座。
小窗小镜现今也得了常在的位份,只是从不伴驾,只做佳欣地私人助手和女官而已。反正康熙将后宫放心地交给佳欣,并不插手,佳欣怀疑,就算她有朝一日拟旨将头母猪册为宫妃,康熙也不会多问。
“托娘娘洪福,”曹李氏是豪商后代,见识行止。不如贵族女子庄重,却透着一份精明的小心。“近年江南物庶年丰,又蒙皇上赏地,造这接驾园子,不过花费去了家中去年所收的租子罢了,并不靡费的。”
佳欣一笑。“不必那么紧张,本宫没有别的意思。总有些人要先富起来嘛。”一不小心,现代伟人的国策溜出口外,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儿皇上还同我提及,曹寅的长女二八年华,尚未许配,德言容工都是顶好的。不知道是哪位姑娘?上前给本宫瞧瞧罢。”佳欣接过递上来地一碗铁观音,吹了一吹,随口说道。
曹李氏眼中放出光芒。“蒙娘娘恩德!玉嘉玉昭玉毓,上前来。”
佳欣稍稍皱起了眉头。
她叫看一位,曹李氏却自作主张,叫了三位。
眼见三名江南女子。娉娉婷婷上了前来。大的已是成熟少女,第二个大概总在十四五间,最小的则才十岁出头的样子。
说起来,康熙的意思,的确是给十五阿哥挑选下将来地福晋或侧福晋人选。佳欣之前已经听过曹家资料,这位曹李氏夫人乃是续弦,前头大太太生了一子一女。她入门之后也生了一子一女。但这长女却是前头夫人所生无疑,只不知道两个小点的,谁是曹李氏亲生?
康熙想与曹家結亲,本不是个秘密。想必曹李氏早有准备,看准机会想要将自己的女儿推销出去。佳欣细观三个女孩子。大的那个浓妆艳抹,衣裳穿得也轻挑华丽;中间那位则不施粉黛,穿着朴素;最小的那个样貌其实最为出色,一脸纯净秀气,却又活泼灵动。
佳欣略一动身子,小窗已经会意,上来换茶,顺便低语。“中间那个是侍妾所生,最小的才是她亲生的。”
佳欣微微颔首,抿了口新换地茶。“听闻江南女子能歌善舞,不知道三位千金可有习练?”
大小姐垂首不答,二小姐勉强笑道,“回皇贵主儿话,奴婢并未学过歌舞,平日都读些女儿经、烈女经,或是做些针线。”
三小姐声音好听,如黄莺出谷。“回皇贵主儿话,奴婢学过琴,亦能吹箫。”
“玉嘉呢?是叫玉嘉吧?会些什么?”佳欣笑眯眯,慈祥地追问曹寅长女。
“皇贵主儿恕罪。奴婢未曾专学,歌艺不佳。但歌舞乃是发自至性。奴婢愿为皇贵主儿吟咏一曲。”
佳欣微微一笑。“晚间赐宴时候吧,皇上这几日也乏了,刚好解解闷子。”
眼光划过去,看到曹李氏脸色平静,暗藏一丝喜悦。
佳欣便也不去管她。
下午康熙见完外臣,佳欣会完女眷,终于得以伴驾侍从,一并将这曹氏大观园游览了一遍。
整个园子以人工湖为中央,周围分春夏秋冬四季布景,早前佳欣见的那丛竹子便属于夏的范围,竹间有座书房叫做幽篁居,并无什么女主角地气象。
倒是有和稻香村类似的景致,就在幽篁居之后,一处农舍有井有栏,还有几只母鸡徜徉在竹林之中,名唤南山草屋。在屋里向南看,果能望见钟山轮廓。
康熙见佳欣对这一块如此热衷,干脆赐她到这片居住。幽篁居和南山草屋自然不能接驾的,佳欣便搬来夏苑中的主要建筑,一栋临水的三层重楼“听荷别业”居住。佳欣和小窗小镜住在三楼,六名伺候起居的宫女嬷嬷住在二楼,六名太监住在一楼,雅致的幽篁居与南山草屋等,就变成了小宫女和小太监所居之处。
佳欣白天曾短暂停留地副殿空了出来。康熙却搬了进去。副殿名叫碧梧楼,康熙白日接见群臣的叫苍云馆,乃是整个接驾区域最为豪奢地两栋建筑。尤其是苍云馆,五六百平米的大殿层层相套,害死迷宫一般,虽然令人震慑却终缺少许大气,给佳欣住,她也一样不要住。
高婉儿和另一名侍驾常在合住在春苑区域,胤褆与太子住在秋苑。胤祥则带着两个弟弟分住冬苑之中。
令佳欣开心的是,胤祥住的冬苑琼锦阁,就在离开听荷别业不到二十米处。原本以为到了江宁便无相会之机,现在看来,考验一下胤祥的轻功,让他跳跳三楼还是可行之举。
华灯初上。曹府设下御宴,外臣在苍云馆,内臣以及江南勋戚贵族等俱都在碧梧楼,济济一堂。临湖风灯万盏,有戏班于水上助兴,演地都是温柔缠绵的小戏,既不失于yin亵。又比京城那种一色追求热闹欢快的品味高出一截。
外宴很快散去,不多时,康熙进来。一众眷属不免起伏朝拜,佳欣早有准备,挑了几样较合康熙口味的菜肴,叫厨子明火重做,专供康熙使用。
不一会,戏台乐声渐歇,却见曹玉嘉抱着古琴从边上上来,盈盈向着帝妃施礼。
佳欣省起白日所说地话。连忙笑告,“皇上,这位便是曹家大小姐玉嘉格格了。早前曾说起江南歌舞之事,曹氏三位千金,居然各擅胜场,玉嘉小姐愿意亲自下场而歌,为皇上解乏助兴。”
康熙吃饭颇快。已然基本放下筷子,之事牵饮黄酒,闻言颇有兴趣地看着曹玉嘉。“莫要紧张,自在唱。”淡淡七字,却显出与曹寅情同手足,对曹家子女视同内眷的亲近来。
佳欣瞟了一眼曹李氏,见她果然一脸不自在神色。
片刻之后,曹玉嘉缓缓开唱。
“霞散绮,月沉钩,帘卷未央楼。夜凉河汉截天流,宫阙锁清秋。瑶阶树,金茎露,玉辇香盘云雾。三千珠翠拥宸游,水殿按凉州。”
佳欣听得频频皱眉。
这歌声……跟自己也就是伯仲之间了,卡拉ok中等水平,处于走音和不走音的边缘。音域窄,音色低,实在是不怎么样。
但斜眼一看康熙,及爱心呢却有点楞。康熙眼中竟是一派赞赏心许之色。
“皇上。”她悄悄问,“她唱的很好么?——我看着这曹家家务好似有些内情似的……”
“好!”恰逢曹玉嘉唱完,康熙竟然清越地喝出了这声好字,连佳欣也吓了一跳。
康熙眼中射出光芒,“谁教你读的夏竦?”
夏竦是谁?说老实话,佳欣没太明白,只是大致听出来,可能这首词的作者便是这位夏竦同志,而康熙恰好对他很是欣赏?
“回万岁,奴婢性喜读书,师傅教了两年便不再延聘,现今自己看些杂书……奴婢但愿君父解乏忘忧而已,五音不全,还请万岁爷恕罪。”
好大方地奏对。
今次小镜过来伺候,顺便附耳告诉佳欣。“夏竦就是夏子乔,北宋名臣,文武双全,刚才曹小姐唱的是他一首应制词。”
好厉害。
这么生僻的人物。这么贴切的作品。虽然颂圣,难得还词句典雅不俗。
“启禀皇上娘娘,奴婢的小妹擅琴擅萧,是江南名师所授,颇为不凡,小妹已备好琴谱,也愿为皇上弹奏。”曹玉嘉不卑不亢地继续启奏。
结果小姑娘曹玉毓上来,抚了一曲技巧很高却没什么意思的曲子,康熙等人惯听倾国之音,也并觉不出好来,幸好曹玉毓年纪尚小,还显不出邀宠献媚的味道。佳欣笑看曹李氏地尴尬面色,觉得甚为有趣。
散席之后,佳欣陪着康熙步行到湖中小亭观景。
“昨儿同你说的,将曹寅女儿选入宫中一事,你可有了章程?”康熙不忘查考佳欣地业绩。
“皇上,曹玉嘉甚好,但大十五阿哥两岁多,恐非良配。”
“年纪上的确差了些。朕看,曹玉毓也是使得的。”
“皇上,”佳欣笑道,“曹玉毓有些过于灵秀娇纵了。臣妾倒是觉得,曹家二小姐玉昭不错。”
“哦?”
“曹玉毓上来那时候不是差点绊了一下么?就是那时候去扶了她一把的那个姑娘。臣妾以为,曹家虽然贵戚,终归是汉女,做皇子福晋恐招是非。但毕竟上仰天恩,恩宠不可稍减。曹玉昭忠厚老实,是曹寅妾室所出,纳为十五阿哥的侧福晋,也算是光彩门第了。曹玉嘉难得清质无暇,做福晋不合适,做侧福晋又委屈了她。不若皇上为她另配高门——前年袭爵的平郡王纳儿苏,上回听老郡王妃说,该是要请皇上指婚的时候了,正好……”
康熙微微一笑,打断佳欣说话。“就照你所说,准奏。”
“皇上不听臣妾的理由?”佳欣也笑。
“无此必要。”康熙闭上双眸,吹了阵风。“摆驾,纪素去替朕传旨,叫婉儿过来伺候。”
佳欣吐吐舌头,“臣妾遵旨。”
被胤祥抱在怀里,临湖高看一行一行似乎连到天际的灯火,实在有种虚幻不真的感觉。
“我觉得我们之前的三年加起来,也没有今年见面见得那样多。”佳欣娇憨地看着怀里那个男子。他长大了,身材更为挺拔,面容上的阴柔俊美也逐渐向着标准的“英俊”转化。佳欣伸手玩他的喉结。“胡子胡子,胡子在哪里?”
胤祥懒洋洋地正抱得舒服,随口答,“早晨还在的,晚间忘记带它出来了。”
“胡说!”佳欣微嗔。“肯定拿去喂你的刀了,说,为什么你的刀那么馋?”
“是啊是啊,”胤祥长手一勾,“它馋得很,你再不管管,它就快把我也吃了,到时候看谁做你的枕头?”
佳欣咯咯笑。“我不要枕头。”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都给么?”
“当然给。”
“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佳欣笑吟吟望着天上那一轮如钩明月,深蓝天幕,如丝绒盒子,将明月铺陈收藏。
“好啊!”胤祥忽然来劲,起身揽住佳欣腰肢,一踩小楼栏杆便飞身掠了出去。
湖面漾着洗发水一样的波纹。谁看起来浓稠而滑腻,就像天色一般。墨色的水中,嵌着天上明月的倩影,更多映衬出一片粼光。
佳欣轻功逐渐纯熟,自然毫无所惧,任凭夜风抚住脸庞,只是抱紧胤祥腰肢,享受这滑翔的乐趣。
“这是你的了。”胤祥停在湖心亭中,指着眼前倒映在手边的月色,慷慨地挥挥手。
“哈。”佳欣傻傻地笑。“那我可不可以做成头饰,戴在发间?”
“行啊,所谓明月铛。新月坠,莫说月亮,就算你要全天的星斗。我也会为你取得。百死,而无悔……”胤祥一面说,一面已经喃喃到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佳欣主动将双唇送了上来。
火热纠缠。
佳欣年纪大了,而胤祥更成熟。
以前可以因为理想主义或完美主义而按捺的欲望,一天比一天蓬勃,难以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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