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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臣拧着眉，他其实也完全不是因为颜值这几天有点忽略他不高兴，多少也因为颜值这样过于紧张而忘我的状态让他有些担心。面前的饭菜没有吃几口，一直看着面前的策划案。

抱臂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颜值。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现在的出现让颜值过分紧张了，之前他不是不知道颜值的工作状态，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样，少了从容，多了紧迫。

不知过了多久，颜值似乎感觉到对面有道视线不怎么温和，从屏幕上移开对上杨瑞臣的眼睛，看到杨瑞臣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心里咯噔一跳，嗯？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饭都凉了，要不别吃了。”杨瑞臣伸手把人面前的饭盒给盖起来。

“我还没吃呢！”颜值拉住杨瑞臣的手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就吃了一口没吃完。”

“两个小时你就吃了一口，应该不饿。”

颜值：“……我饿。”把饭盒赶紧抢过来狼吞虎咽的开吃，与此同时偷瞄着杨瑞臣的表情：“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没有干嘛。”

有些心虚，他是怎么了吗？怎么杨瑞臣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颜值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被他这么一提突然觉得面前的菜有些素然无味。杨瑞臣这话刚好戳中他的点，他也知道杨瑞臣在说什么，很明显指的就是他这次年终策划的事情。他是很紧张，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之前他只是说自己想法的职员，但是现在他是做决策的经理，为了避免失误达到零失误，他必须要紧张。

还有一方面就是因为杨瑞臣的存在，虽然跟人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是杨瑞臣的存在已经给他压力了，他能不有压力吗？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烦躁，他会担心自己跟杨瑞臣有很大的距离，他怕自己不努力就会无法跨越，所以必须努力。

“你看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都好几天没有理我了，如果我不来找你估计你也不会来找我。”杨瑞臣把一旁的水推到颜值面前：“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就当做一个普通的活动策划，就算出来的效果很普通我也不会说你。”

“你不会说我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我，假如我这一次没有做好必定会让那些老部长觉得我这个经理位置存在质疑，我想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颜值举起杯中的水一口饮尽，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没有完成堵得慌，放下杯又叹了口气。

“这就不像你了。”杨瑞臣屈指在颜值的额前一弹，力气不大：“我认识的颜值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而不是一个还没有开始就瞻前顾后的胆小鬼。”

颜值嘶了一声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前：“我这不是胆小鬼，我就是想要做到最好。”

“凡事都不会在你预期的时候出现最好，只有在你状态最好的时候出现更好。我说过你的策划是可行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把任务分给下属，身为他们的上司你也不应该把太多的任务放在自己的身上，合理分工也是计划在实现呈现最好效果的一部分。”杨瑞臣双手撑着下巴笑道。

颜值看着杨瑞臣眼中温柔的笑意，莫名更觉得压力山大：“你可别笑了，你这么悠闲的状态让我觉得更有压力，你是怎么做到现在就可以这么轻松的。”

一棵草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杨瑞臣究竟是怎么可以在对抗病魔的时候还能将集团发展得那么好，而他现在却为了一个年终策划在紧张烦恼，真是怂。

“是我的存在让你感觉到压力了吗？”

这话又戳中他了，确实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觉得自己年纪轻轻能够进入一棵草商场自我感觉还挺好，可是当他恢复记忆后知道自己所在的企业只是杨瑞臣其中一部分的产业时，心里的落差还是很大的。

越想着接受杨瑞臣，越觉得杨瑞臣很刺眼，想要追逐的想法就更强，自然而然对自己的要求就有了些改变，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杨瑞臣见颜值久久没有回答，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红色折纸爱心放在颜值面前。

颜值看了他一眼拿起爱心拆开。

——一个人在深渊里挣扎是痛苦的，但是我心里有光，我的光就是你。颜值，因为你我学会越是一无所有越要义无反顾，你就是我的力量。

这话让他心头一震，从纸上抬起头看向杨瑞臣。

“纸上说什么了？”杨瑞臣问。

“你给我的你还问我？”

“我就是随便拿了一颗给你，我也不知道里头我写了什么。”

颜值眼神闪了闪，说道：“你说我是你的力量。”

说完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默默把纸放回口袋里低头把饭给吃了。

饭都凉了，杨瑞臣刚才等着他也等得心里发凉了吧。整天在那里瞎纠结，就应该像杨瑞臣这样坚决一点，果然不是干大事的人。

“当初的你也让我感觉到压力。”杨瑞臣说道。

“嗯？”

“因为你阳光向上，那么耀眼的你谁都想要靠近，我觉得很害怕会失去你。当我下定决定离开你一个人治病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变成一个能让你也感觉到温暖的人，我也想要像你一样温暖我，像你一样给我力量，所以我只要难受的时候一想到你就觉得什么困难都不再困难。一棵草是我在最痛苦的时候接下手的，是在大二的时候，那时候我的人格一天都会跑出来，六个人格让我的抓狂，一开始我很排斥他们的存在，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

宽敞明亮的员工饭堂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用着低沉温柔的嗓音说着以往的事情。

颜值看着对面的杨瑞臣，从窗外投入里头的阳光落在杨瑞臣时真的是无比耀眼的温暖，他可以强烈的感觉到胸口的炙热，从没有想到原来有一种的注视会带着这样强烈的情感，就像是一种信仰。

“父亲刚把公司交给我的时候我没有毕业，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并且我的疾病也没有痊愈，但是我一个人全部撑下来了。有公司股东的抗议，也有很多舆论的压力，更有着精神上的压力，那段时间其实我的压力很大。但是我从没有怀疑我做不到，因为我想回到你的面前，我想到变强重新站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