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山摇头,站起了身,叶峥嵘道:“我们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钱老先生。”
“好。”李姨站起身送他,走到门口,屋外梨树结果,李姨站定良久,看着斐斐树叶连成冠盖,风吹雨打啪嗒滴落屋檐:“小姐,小匪都这么大了呢。”
她不知道,小匪还被她气死了呢。
林弘山不知道那个中年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总之很会惹人生气。
没过几天,码头那老头死了,死于追债,对方听说他有钱了,上门要钱老头却不肯给,两方又吵又骂,老头坚称自己没钱,一穷二白,最后争执之下被失手打死。
到了这个时候急也没用了,林弘山把该见的人都见了一遍,甚至还去看了心理医生。
他躺在沈立家的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茶几上换了热茶,正冒着袅袅热汽,沈立端着茶杯坐在窗边:“醒了?”
林弘山坐起身喝茶,茶水的热度漫进四肢百骸,沈立笑了一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你该好好休息的,这样对你情绪也会有影响。”
沈立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睡了事情也依然存在,林弘山对这话很不屑。
沈立眨了眨眼睛,湛蓝的眼眸几乎泛着光:“不过嘛,你们这样的日子我也理解不了,至少好好休息能有精神去应对。”
林弘山点头,这一句在理。
两人呆在一起,林弘山不用手语,也不写字,因为对话总是可有可无,他想理就点一下头,不想理直接忽视,沈立知道他不喜欢某个话题或者某个事,自然会换着其他的说。
比如最近水果涨价,林弘山压根没理,只是听着沈立在说,然后吃沈立洗出来的一篮子水果。
一边吃一边不理解沈立,为什么他能这么懒散,家很整洁,态度很懒散,虽然不理解,但还算有趣。
而且沈立不怕他,他就这样半点回应都没有的坐着,阴沉着一张脸,沈立也能自说自话,时不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露出微笑。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沈立嘱咐他多加练习,争取早日能说话,林弘山依然当没听到,他只能无奈的笑。
病人是容易依赖医生的,林弘山最近打发时间的方式都是在沈立的公寓里度过,大部分时候他在里面睡觉和看书,沈立自从察觉他不喜欢听到自己‘有病’这种言论后,也不和他探讨病情,两人聊一些闲琐的话题,比如穿衣。
沈立对他的穿衣风格抱有好奇,唐装,长袍马褂这些东西他最近几乎没有在年轻人身上见到过,尤其是有钱的年轻人。
林弘山给出的回答是,穿着舒服。
从布料到剪裁,穿着比西装松快很多,沈立侧头,手支在沙发上,倾身触摸他衣衫的布料,一瞬被指尖的触感惊奇:“好柔软啊。”
是很柔软,却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了老派的象征。
林弘山打掉沈立的手,他老实坐回原位。
和沈立吃过晚饭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天开始黑得早,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沈立是很称职的,至少林弘山只要和他聊过一会,心情能少上一些。
进屋叶峥嵘先去替他放洗澡水,泡澡有助于放松心情,林弘山坐了一会,水放好了,换洗衣衫也收拾好了,起身上楼走进温热湿气蒸腾的浴室。
叶峥嵘站在旁边接过林弘山脱下的衣服,他请教过周妈,在接过衣服的时候随手对折搭在臂弯两折,全部衣物都整整齐齐的放在旁边。
林弘山不喜欢别人看他洗澡,但至少叶峥嵘有一个好处,可以帮他搓背,顺带还捏捏背。
更重要的是林弘山毫无心理负担,反正这小子欠自己的。
入秋了他喜欢烫一点的水,林弘山扭了扭头,脖子咔咔的响。
那双在热水里浸泡过的手落在他脖颈:“脖子很僵硬的样子。”
林弘山点点头,叶峥嵘开始用力揉按他的脖颈。
灯光打在浴缸里,林弘山缓缓吐气,按了一会拍开叶峥嵘的手站起了身。
叶峥嵘和他相处久了,没再出现过之前的窘态,垂眼拿浴袍给他披上,林弘山系上带子,两手漫不经心的比划:“林家现在如何?”
“林先生是不赞同林焕文行为的,林焕文被叫去过一次之后,就收敛了不少,和温安鸿在酒楼里吵了一架。”
听墙根的人听见的内容是两人互相指责,林焕文说温安鸿做事不靠谱,温安鸿说林焕文不够兄弟,反正在这件事上难以同舟共济了。
林弘山静静听着,点了一根烟,指间夹着烟轻轻比划:“大哥容得下我吗?”
“这……”这个问题叶峥嵘不知道该怎么答,犹豫了很久:“咱们清理了这么多人,林先生应该知道了……”
是啊,都做那么多事了,林易之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心虚。
可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种,林易之当初说他是林弘山,把他领了回来,他就变成了林弘山,现在再来说不是,也太晚了。
叼着烟吐出一口烟气,林弘山两手比划:“继续盯着林焕文。”
“一直在盯,只是他最近很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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