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严塔尔的办公桌上有数个大大小小的文件专用箱,但人却正背对著他,坐在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
罗严塔尔在前往海尼森前,其手上的机要文件早就已经移交给军部;从海尼森回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裡,他几乎人都在国务尚书办公室裡,基本上没进过几次参谋总长办公室,而在银河系全区隶属於罗严克拉姆王朝时,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在绸谬规划攻打假想敌的现状下,参谋总长实权暂且搁置是可以被默认的,所以这间办公室不久后将改為后备司令部的第二办公室,
战争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有时候米达麦亚都不可思议地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可怕,当意识到自己可以说是幸福的时候,為什麼可怕,大概是因為太害怕失去的关系。
罗严塔尔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端著咖啡杯,一边的音响播放器正轻柔地播放优雅的女声,听起来相当古老,似乎是地球时代的音乐,当他听到脚步声转过来时,看米达麦亚站在他背后,他淡淡一笑,等米达麦亚绕到他眼前坐好。
自从皇帝发佈新的人事命令后,他们这还是第一次在办公地方好好深谈这个问题,这并不代表他们私底下没有机会讨论这问题。事实上两人目前尚分居在各自原本住处,即使前阵子的误会冰释,蜂蜜色的青年元帅為了种种考虑,还是选择住回自己的住处。所以金银妖瞳的元帅拜访米达麦亚家,或邀请疾风之狼到自宅小坐,往往是把不怀好意的私人理由当作前提,至於公事啦国务啦这些就被他理所当然地省略掉了。
事实上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当两人言归於好之后,拜耶尔蓝曾偷偷地抱怨:如果有一天罗严塔尔元帅愿意将米达麦亚元帅晚上的私人时间分出五分鐘,那必然是奥丁终於睁眼了。
「东西都收得差不多了吧?」
「除了这套沙发,还有这套我很喜欢的音乐播放器,等一下也要搬走。」这些都是罗严塔尔自己搬来办公室的高级家具,而非军方统一配备的一般品,
「以后就要呆在国务尚书办公室上班了呀,这算高昇哦。」米达麦亚终於忍不住打趣:「至於国务尚书阁下原本行使的兵权,非常时期以外,就由下官来保管吧。」终於有机会在言语上胜过罗严塔尔一回,米达麦亚显然颇為开心。
不理对面那人刻意做出小人得意嘴脸的样子,前任海尼森总督只是优雅地喝了口咖啡,只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有点无可奈何的。
这时侍卫兵进来,两人相视而笑,心怀敬畏的少年自以為是地想著这两个大人物应该是在讨论国策吧,用饱含敬畏的动作,战战兢兢将咖啡端到米达麦亚的面前,米达麦亚视线转到少年侍卫兵身上,忽然露出一抹思索,然后问道:「海因里希,你是海因里希·朗贝兹是吧?你比两年前长高好多。」
「是、是的,阁下!」海因里希红了脸,他没想到他心目中的伟大人物竟然记得他的全名。
米达麦亚听过瑞肯道夫少校称讚过这个少年兵乖巧懂事、做事勤快伶俐,只可怜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本来他以為现在他同其他少年兵一样回到家乡展开新生活,没想到罗严塔尔将他留下来,继续担任侍卫兵的职务。但是,当罗严塔尔转任国务尚书之后,其身边的配备随从可能会由克斯拉重新配置安排……..
米达麦亚视线又转到罗严塔尔身上,但罗严塔尔依旧逕自喝著他的咖啡,似乎漠不关心少年未来的去向,所以米达麦亚最后也只是与海因里希随意交谈几句,就让他出去了。
等海因里希退出去之后,米达麦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海因里希真是个好孩子。」
「唔。」
房间忽然陷入了一片平静,只有唱片的声音轻轻流洩在房间内,罗严塔尔淡淡说:「米达麦亚,这块唱片还有一首就要唱完了,我很喜欢这首歌,等它播完你再走吧。」
「嗯。」米达麦亚没有多说什麼。
歌声是用一种进入宇宙历后,几乎很少不再使用在日常语言的古老语言咏唱的,米达麦亚其实听不太懂,只是单纯以听音乐的心态聆听,觉得歌者咏唱的语调极美而已,只知是连黄金树时代的贵族也已经很少使用的语言,问过罗严塔尔為什麼懂这种语言,罗严塔尔也只是轻描淡写道:「小时候无聊学的,也只懂皮毛而已。」
米达麦亚在心理耸耸肩,罗严塔尔对生活一向有著贵族的品味和要求,他喜欢从以前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比如舞会、歌剧、艺术等等,米达麦亚不懂那些玩意儿,但是他喜欢罗严塔尔沉浸在其中时,露出的一种可谓单纯的神情,但相对之下罗严塔尔对於自己与其他人,总显得冷淡得多,有时候近乎漠不关心。
米达麦亚却不是这样的人,他对别人的热心与关怀,往往比自己还要多,可是即使知道罗严塔尔有著这样或那样的缺点,米达麦亚也会提出劝告(或者劝告之后的进阶友好切磋),却从不以自己的标準去衡量罗严塔尔,或者要罗严塔尔也照做,只因為他相信罗严塔尔。
就罗严塔尔来说,米达麦亚对自己所怀抱的信心,比他自己想像还要来得多,当然他自己是怎麼样也不会说出口的。
当米达麦亚直到离开罗严塔尔办公室后,才想起自己有一件事忘记问他了,但是当他转身準备再敲门时,忽然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他停了一停,最后把手缩了回来,又转身走了。
不是什麼忧国忧民的大事…….所以,是惊喜也可以吧?
不过米达麦亚嘴角偷偷露出一抹,可以说是得意的笑意,罗严塔尔,你等著我送给你的「回礼」吧。
*********
已经是二月底,春光逐渐笼罩狮子之泉,午睡醒来的两个菲尼克斯和亚歷山大一起坐在游戏室操作特别為他们设计的电脑,商讨亚歷山大要準备什麼礼物送给吉尔菲艾斯大公。
最近亚歷山大觉得父皇异常的心情愉悦,连一向严厉的嘴角都翘起来,就他的记忆,父皇一年中好像就是这段时间最开心,一直在偷偷计画著什麼一样,父皇一定是以為他送的礼物是最好的,亚歷山大很不服气,心想自己也要準备一个很棒的礼物给爸爸。
那广告作得多吸引人啊,并不特别华丽的一般街道上,明亮的向日葵色招牌闪耀著光芒,像朵花般盛开的冰泣淋杯,裡面高高地堆起一球一球、五顏六色的冰泣淋,间或装饰著各色水果,最顶端又洒上核桃与与巧克力米,还插上一块一看就觉得酥脆香甜的饼乾,即使院子裡的雪还没有完全褪尽,两个小孩子几乎是把小脸贴在萤幕上面,看著那如梦似幻的冰泣淋小山。
广告上面写著:我们是费沙最有名的冰泣淋专卖店,贩卖只要一吃就停不下来的美味冰泣淋,若是订购数量达到本店标準,我们将会专程為您送到府上!
亚力克低头,从口袋裡拿出瘦瘦小小的钱包,他是帝国未来的主人,却已经被父皇和父亲拖欠了从新年到现在零用钱………他们还记得这件事吗?亚力克小小的心灵裡,生出了伟大的领悟:即使是皇储,在需要钱的时候,也不可以太矜持啊!
不过亚力克眼珠一转,拉著菲尼克斯撒娇:「吶吶,菲尼、你去帮我买一球好不好?」
菲尼克斯非常实际:「冰泣淋很贵,我只能买一球,而且等拿来,都融化掉了,亚力克你怎麼吃?」米达麦亚家教很严,绝不惯坏菲尼克斯,所以菲尼克斯的零用钱,始终和幼稚园裡其他小朋友差不多,再说即使他买了带来,等通过皇宫重重检查、测试,并送到朋友面前,大概已经融化掉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在哪裡。」这是更实际的问题。
亚力克都著嘴,虽然知道菲尼说得是正确的,但是真的好想、好想吃吃看啊,他恋恋不捨地看著那张广告图片:「就算只有冰泣淋上的饼乾也好,好想买来送给父亲哦……」
菲利克斯看著亚力克认真苦恼该送大公什麼礼物的样子,问道:「亚力克,喜欢陛下和大公吗?」
「当然了,父亲和父皇都喜欢!」虽然父皇老是喜欢占著父亲,但是亚力克最喜欢的就是父亲和父皇,「菲尼也有米达麦亚元帅啊,现在又有罗严塔尔元帅呢。」
菲利克斯有点闷闷的:「对啊,可是,父亲回费沙之后,这样爸爸就很少陪我了。」从有记忆到现在,菲尼克斯总是独佔了爸爸所有的关爱,但是当那个被自己叫做父亲的男子出现之后,爸爸不只对那个人微笑,连跟菲尼克斯在一起的时间也减少了,这让菲尼克斯心理有点不适应。
而且,虽然他知道要叫那个男人為「父亲」,但是善感的孩子总感觉对方的反应,并不像亚力克叫大公「父亲」时,如大公一样热烈。菲尼克斯能察觉到,「父亲」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决不像看著爸爸那样,总是微微笑著的感觉,而且每当他称呼那个人「父亲」时,那双瞳色不一样的眼睛,总是有其中一边流露出些许的,害怕,虽然很快又被遮住。
菲尼克斯从裤子的口袋裡,拿出米达麦亚之前交给他保管的小铁片,无意识地玩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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