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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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分别乘上五辆马车,趁夜续往南行。行出三十多里,忽听远方马蹄得得,向众人乘车而来。韩虚清分派两名汉子前去应对,继续行车 ,过不多时,便没了人马跟随蹄声。

待得马车行缓,一行人来到京城西路十里外的一处市镇,天色也已破晓,晨光自车幕之间透了进来。韩虚清领着众人到了一间客栈,稍事歇息。任剑清腹里早已饿得空空如也,一进店里,第一个管的不是客房,首先据案坐下,叫道:“店家,打三十斤好酒来,再来十斤牛肉,五 只鸡鸭。”

华瑄奇道:“任师叔,你吃得下这许多东西么?”任剑清笑道:“肚子饿了,多花银两不算什么,吃得饱要紧。这些酒菜也不是我一个人 吃,难道你们没一个饿的?”朝韩虚清一指,道:“何况有我韩师兄在此,银两不必我来花,多少帐也由他付,大家大可不必担心。”韩虚清 摇头微笑,道:“任师弟,你这脾气总该改改。”任剑清哈哈大笑,眼见酒保拿了酒来,立时劈手夺过,斟了一大碗酒,咕噜噜一饮而尽。

小二、酒保殷勤侍奉,奔走不休,瞧来也是韩虚清事先布置好的安排。

文渊心道:“韩师伯心思慎密,着实令人佩服。看来任兄也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经过一天折腾,诸人都已十分疲累,紫缘尤其体力不继,昏昏欲睡。文渊看着,心中怜惜,扶着紫缘先行上楼休息。到了客房中,紫缘微 笑道:“文公子,你去陪师叔伯吧,我小睡片刻就下来。”文渊道:“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

紫缘脸上微红,低声道:“这……这不大好,要给人看笑话了。”文渊愕然道:“却是为何?”他担心皇陵派穷追不舍,若找到了此处,紫缘一人睡在房里,只怕有失,是以想在房中待着,以防万一。紫缘却心头怦怦而跳,细声道:“韩先生、任先生他们都在,又有那么多人, 我们怎能……怎能……在这时候同床共枕……”说到这里,一张俏脸更是红得玫瑰花瓣也似,羞得不敢正视文渊。

文渊一怔,才知她会错了意,心中一窘,慌忙说道:“紫缘,我只是想坐在房里罢啦。要是龙驭清派人追到,闯了进来,那不是糟糕之极 ?”紫缘轻呼一声,心里暗羞:“原来我想偏啦,我怎地会这样胡思乱想?”霎时之间,紫缘想到在地宫之时,曾和文渊听了一大场龙腾明和 骆金铃的燕好之声,顿觉身子一热,双颊发烫,低下了头,轻声道:“那……是……是我弄错啦,多谢文公子了,我……我要睡了。”

文渊见她神色娇羞,不禁心神荡漾,一听她说话,才回过神来,慌忙道:“啊,是。”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有呆呆地站在 原地,看着紫缘掀开被子,调调枕头位置,上了床铺。紫缘被他看得害羞不已,却又有些甜丝丝地,朝着文渊嫣然一笑,拉下帐子,躺下就寝 .

眼见紫缘睡了,文渊迳自坐在桌边椅上,望着床边罗帐,只隐隐看得出紫缘的身影。过了不久,耳听几声细微轻缓的呼吸,紫缘已沉沉睡去。文渊心道:“紫缘当真是累坏了。她手无缚鸡之力,却要跟着我们受这些奔波劳累、诸多凶险,实在难为她了。此间事情一了,还是和她 回襄阳故居去罢,何况师妹、小茵也已能和紫缘相处融洽。”又想:“可是龙驭清野心勃勃,绝不会就此放过我们,师兄和赵姑娘也是处境堪 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后行事,不可不审慎思量。”

自我惕励一阵之后,文渊隔帐望视紫缘,心中柔情忽动,想要看一看紫缘。

手伸到帐子上,转念想到:“别要惊醒了紫缘,该让她好好休息才是。”又即收回了手,正想像着紫缘的寝颜是何等美丽,忽听门外有人 轻轻叩门,口中道:“文公子,你在这儿吗?”

文渊上前应门,见是凌云霞,说道:“凌姑娘有事么?”凌云霞一探头,见紫缘睡了,当即轻声说道:“韩先生和任大侠有事,请你下去 .”文渊回头一望紫缘,放心不下,亦复分舍不得。凌云霞见他如此神情,自也猜到了几分,笑道:“文公子,你下去罢,我帮你守着紫缘姑 娘便是。”文渊道:“这不是太麻烦凌姑娘了么?”凌云霞道:“小事罢啦,说来闲着也是闲着。”文渊推辞不得,当下道:“那么有劳凌姑 娘了。”将出房门,又回身朝紫缘一望再望,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到得客栈一楼,只见任剑清仍在大吃大喝,三十斤酒已空了二十七八,剩下的也是转眼便尽,但见酒坛酒碗多堆在任剑清、慕容修、向扬 、石娘子四人桌上地上,韩虚清等都只饮小杯。慕容修自坐一桌,一言不发,白酒一碗碗喝将下去,殊无半分醉意。向扬虽然身上有伤,却也 大碗饮酒,和任剑清谈笑自若。石娘子和蓝灵玉、杨小鹃坐在一起,也是喝得轻描淡写,脸色如常。赵婉雁、华瑄、小慕容等等几个年轻姑娘 都不太举杯,倒是对比鲜明。

任剑清见到文渊下楼,单手端起一只酒碗,叫道:“来来来,文兄弟,喝一碗罢!”文渊微笑道:“我的酒量可比师兄差多了,喝上几杯 尚可,大碗就不成了。”

韩虚清缓缓离座起身,神情严肃,说道:“文贤侄,你随我来。”文渊见他神色如此,怔了一怔,道:“韩师伯,怎么了?”韩虚清并不 回答,向客栈后门走去。文渊不明所以,跟在后头,心道:“韩师伯面色不善,难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变故么?可是任兄他们依然是谈笑风生的 啊。”又想:“也不尽然,该除却慕容兄不算在内。”

十景缎(一百)

正自想着,文渊已随着韩虚清走到客栈后,前堂众人的说话声已不能闻。韩虚清缓缓地道:“文贤侄,你今年多大岁数了?”文渊道:“ 今年十七。”韩虚清点了点头,道:“你方当年少,武功已有如此造诣,确是难能,也不愧了华师弟一番教导。”文渊躬身道:“多谢韩师伯 嘉许。”

韩虚清道:“却有一事,师伯不得不说你几句。”文渊道:“恭聆师伯教诲。”

韩虚清说道:“文贤侄,你可有家室?”文渊道:“小侄尚未成家。”韩虚清道:“那位紫缘姑娘,与你是什么关系?”文渊一怔,道: “韩师伯为何有此一问?”

只见韩虚清双眉一轩,道:“方才你送紫缘姑娘上楼时,我已听人说了,包括华瑄贤侄女、紫缘姑娘在内,以及那”大小慕容“中的小慕 容,与你之间都有情意,可有此事?”文渊脸上一红,道:“是。”

韩虚清脸色严正,说道:“文贤侄,你或许尚因年少,稳重不足,但是如此耽于男女之情,并非英侠之辈所当为。我辈行走江湖,以品德 心术为第一要紧,于情爱一面,切莫陷溺过甚。当今天下,虽无大乱,却也非太平盛世。文贤侄,你涉世未深,日后经过一番江湖历练,将来 大有可为,但是红颜祸水,虽非必然,却是不可不慎。师伯之所以要说你,是看你用情太过,若不克制,非但误了这三个姑娘,亦复自误。”

这一番话说来,虽不是疾言厉色,但是韩虚清以师伯之尊而发斥责,文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噤口不语,暗自思量:“当真如此?我对师 妹、紫缘、小茵的情意,再也不会对第四个女子这般了。她们一心一意的待我,彼此又都亲如姐妹,这等福缘,当真是我修也修不来的。可是 言笑晏晏之后,焉知她们心中没有抑郁牵挂?”想到此处,文渊只觉脑中一片浑沌,深怕自己已如韩虚清所言误人误己,不由得心起惭愧,低 声道:“师伯教训得是。”

可是仔细一想,却又不然,四人之间的情爱关系,其实甚为单纯平稳,除了紫缘身遭不幸,经历坎坷,以及赵平波从中阻挠之外,华瑄和 小慕容的恋情都是水到渠成,幸福喜乐。在文渊所想,他绝不愿辜负任何一位姑娘,使她黯然神伤。

而三女能够互相接纳,本是最好不过,可是韩虚清此言一出,文渊不觉再次深思,隐隐觉得心里不安。

韩虚清见他神情迟疑困惑,知他心意有变,脸色稍霁,温颜道:“你好好想一想罢,这三名女子,要算华瑄贤侄女最为良善,可为你一生 良配。小慕容和紫缘姑娘虽是美貌,却非你所该迷恋。”

文渊正想着许多事端,突然听到韩虚清此言,心中一凛,道:“韩师伯,你说什么?”

韩虚清道:“想那小慕容是武林中着名的小魔头,虽无大慕容的种种狠辣事迹,但是究属旁门左道,非是我等武学正宗人士。单说最近, 京城铁云镖局运镖路经江南,就被此女半路劫镖,杀伤非少。大慕容剑下伤过的黑白两道人物,也是难以数计。此等人物,如何能与你结得姻 缘?”

文渊听了,脸色陡变,待要出言替小慕容抗辩,又听韩虚清道:“那位紫缘姑娘,原是秦楼楚馆中的女子,出身不正,并非清白人家。纵 然她举止温雅,碍于身分,只怕也未必是出于真情。与此烟花女子为侣,岂能对得起你师父再天之灵?文贤侄,这两名女子与你相识未久,心 意难料,只因容颜过人,便令你失了方寸,实非幸事。华瑄贤侄女与你相处日久,虽无媒妁之言,但是在情在理,或论相貌武功,均可与你匹 配。你师父已然辞世,师伯便有责任看顾你们师兄妹三人,这件终身大事,师伯亦可为你俩撮和,此后便与紫缘、小慕容二女再无纠缠,他日 莫再有此女色之误,那就不亏师伯一番心意了。”

文渊一字一句的听下来,如同一个个霹雳打在心上,直至韩虚清说完,文渊呆了一呆,忽然双拳一紧,大声叫道:“韩师伯,你弄错了! ”这句话直呼而出,已有些顶撞之意,韩虚清脸色一变,道:“怎么错了?”

文渊一振衣袖,道:“韩师伯,你能认同师妹,加此赞誉,小侄极是感谢。

但是你对慕容姑娘和紫缘姑娘所知不多,怎么能妄下定论?慕容姑娘从前行为确有失当,小侄初次与她相识,便是一次打斗所起。可是慕 容姑娘与我相处以来,再也没有任何滥伤无辜的恶事,而且她本性不坏,且又善体人意,虽称魔头,但是并无放荡邪行,实是难得的好姑娘。 “

韩虚清听着,眉头一皱,暗暗摇头。文渊又道:“再说紫缘姑娘,她身在风尘,非出本愿,实在是恶徒所为,致使她流落青楼。可是她的 心志节操,却是冰清玉洁,绝非寻常烟花女子所能比拟。韩师伯,你没有听过她的琵琶声,清幽高雅,有如仙乐,没有脱俗的心境是弹奏不出 的。紫缘姑娘的名声,天下俱闻,岂是只因容貌出众而已?韩师伯可到杭州打听,紫缘姑娘帮助过多少平民百姓?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小 侄对她倾心,绝不是贪恋美色之故,韩师伯当可察知。”

他一边说着,语声渐大,不自觉的神情激昂,韩虚清脸色却渐渐铁青。

待得文渊讲完,韩虚清便道:“如此说来,这三个女子,你一个也放不下了?”

文渊道:“情意深重,小侄不能辜负。”

韩虚清气恼之极,怒道:“好一个不能辜负!你……我只道你熟读圣贤经史,该当明识大体,懂得利害轻重,不料你竟深陷儿女私情,不 能自拔,还要强辩!

人生在世,任重道远,你身负本门绝艺,该当将之发扬于行侠之间,明是非,辨善恶,方不负你师父、师伯的期望。你若沉迷女色,如何 能成就大事?“说到此时,已是声色俱厉。

文渊见到师伯怒气冲冲,心中忐忑,但他个性虽然和顺,可是心意既定,便决不动摇,当下一个躬身,道:“韩师伯,在我而言,当今人 生大事有三,那就是好好照顾师妹、紫缘姑娘和慕容姑娘,让她们过得平安喜乐,时有笑语。这三件大事一般的要紧,不分轻重。其他种种, 即使再如何重要之事,也都排在第四大事、第五大事、第六大事,依此类推。若说修练武功,我也不会因而懈怠,眼下固然她们都安然无事, 但是难保日后有所危难,我自是要竭力保护,武功是不能少的。韩师伯,你不必担心我因而丧志。”

这些话说出来,韩虚清脸上已是难看之极,只见他猛一摆手,衣袖扬处,地上一声闷响,震起一片飞沙。只听他说道:“好,好!男女之 情,竟让你沉沦至此,师伯也不说什么了。”说着叹了口气,显得失望已极,不再说话,迳自走回客栈之中。

文渊站在原地,心道:“韩师伯定然生气得很,可是话不说清楚,以后又会多生麻烦。唉,韩师伯这样说紫缘,要是给紫缘听到了,不知 有多难过。”正自想着,忽听任剑清的声音自一旁传来:“文兄弟,发什么呆?”

文渊侧身一看,只见任剑清从院落一角走了过来,何时来到,文渊全然没有知觉。文渊微笑道:“只是想点事情。任兄,你在旁边听了多 少?”

任剑清道:“从头听到尾。韩师兄找你过来,我就看他脸色不好,跟来瞧瞧,果不其然把你训了一顿。”文渊道:“任兄觉得如何?”

任剑清耸耸肩,道:“女人的事,我是避之则吉,没有切身体验。不过我说文兄弟啊,韩师兄虽然古板些,但是说这番话,其实也有几分 道理。”

文渊道:“这我知道。”任剑清道:“知道便好。文兄弟,老实说罢,你跟这三位红粉知己,似乎都没碰上什么灾厄危难,至今还能相处 得好,那还罢了,可是往后若真有什么波折发生,你真能将她们通通保护得了?这我很有些怀疑了。”

文渊神色凛然,道:“师妹也好,慕容姑娘也好,紫缘姑娘也好,都是我所必须守护的,谁伤害她们,我便是拼尽性命,也不能容。”

任剑清怔了一怔,笑道:“从没见你认真成这副模样的。好罢,要真碰上了这等事,在你拼尽性命之前,先告知任某一声,就算你的性命 依然拼得干干净净,好歹帮你收个尸。”文渊笑道:“多谢任兄义气深重了,只盼你没机会帮我这个忙。”任剑清哈哈大笑,猛一拍文渊肩膀 ,道:“那就最好。不啰唆了,进去罢,就你还没喝酒哪。喝酒,喝酒!”说着拉住文渊,走回客栈之中。

十景缎(一百零一)

两人回到堂前,任剑清拉着文渊坐下,斟了两大碗酒,笑道:“文兄弟,别说你喝不了这一大碗,你师兄可是一口气喝了十碗也不止。”

文渊朝向扬一望,道:“师兄,你内伤未愈,不宜饮酒太多啊。”赵婉雁正坐在向扬身边,跟着轻声说道:“是啊,向大哥,连文公子也 这样说,你就节制些嘛。”向扬手中正端着一个酒碗,听得文渊和赵婉雁这般说,只得暂且放下,笑道:“好罢,好罢。师弟,你来陪任师叔 喝。”

文渊本来不善杯中物,平时只偶尔小酌几杯,此时一大碗酒摆在面前,酒气扑鼻,登时有些禁受不起,捧起了碗,道:“任师叔,我就只 喝这碗,再多可就受不了了。”任剑清笑道:“你们都不喝,等会儿只好我一个人喝。”两人对饮一碗,文渊便换上了普通酒杯。

虽然正当白日,但是经过大战奔波,人人困倦,众人吃喝一顿,酒饱饭足之后,便各自上楼歇息,只慕容修依然自顾自地喝着酒,不出一 声。

蓝灵玉和石娘子、杨小鹃正要离席上楼,走过慕容修桌边,蓝灵玉忍不住向慕容修望去,只见他眼光对着空处,对三人不理不睬。蓝灵玉 不禁心中有气,心道:“你跟到这里,却又一句话也不说,这算什么?”她摸不透慕容修的用意,一路上已是烦闷不堪,慕容修偏偏又对她视 若无睹,心里暗暗气恼,却是无处发泄,想到昔日所受的种种侮辱,思及慕容修断指之事,更加心烦,一甩头,跟着石娘子上楼去了。

那边华瑄不胜酒力,虽然没喝多少酒,也是沉沉欲睡,竟然便趴在桌上睡着了。小慕容扶起华瑄上楼休息,文渊挂念紫缘,便先回到紫缘 的房里。

一进房,但见紫缘已醒了过来,坐在床边,不知想着什么事,静静地出神,却不见凌云霞在房中。紫缘听得开门声,往文渊这里看来,微 微一笑。

文渊轻轻带上门,说道:“紫缘,怎么不睡了?”紫缘嗯了一声,轻声道:“没关系的,我……我已经不累啦。”

文渊见她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犹有疲态,当即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微笑道:“别太逞强,若要避开皇陵派追兵,这几天说不定还得赶路,能休息便多休息罢,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紫缘应了一声,低下头,又淡淡地笑了一笑,像是在高兴着什么。

看着紫缘浅露娇笑,文渊不觉心下甚奇,道:“紫缘,有什么好笑的事么?”

紫缘低着头,轻声说道:“没有啊。”

她说这话时,脸上飞起了淡淡的红晕,梨涡浅现,巧笑嫣然,神韵极是娇美,文渊不禁心动,轻轻搂住紫缘。紫缘转头凝视文渊,眼中深 孕情意,柔声道:“文公子,我问你一件事,你……你可要认真回答。”文渊道:“什么事?”

紫缘脸上现出靦腆之意,轻启樱唇,说道:“文公子,照你看来,人生在世最要紧的大事,该是什么?”文渊一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道:“这……怎么忽然问这个?”紫缘双颊一红,细声道:“你回答就是了嘛。”

文渊嗯了几声,道:“这个……这个……”接连又嗯了几声,一时不知如何出口,却见紫缘含羞微笑,轻轻地说道:“你的大事,是好好 照顾要瑄妹、茵妹还有我,让我们平安喜乐,时有笑语,是不是啊?”

这话说出,文渊登时“啊呀”叫了一声,大为尴尬,道:“你……你……你怎么……”一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紫缘见他吃惊非小,不禁掩嘴微笑,轻声道:“你跟韩先生在下面院落说话,凌姑娘听到了,就把我叫了起来,我……我也就听到啦。”

知道紫缘把他跟韩虚清的对话全听在耳里,文渊不禁面红耳赤,立时窘得不知所措。他与紫缘虽也时有情话绵绵,互诉爱慕,可是这番话 却是他不惜反驳师伯、为紫缘和小慕容辩白所发,意义又自不同。紫缘初时藏在窗边,不敢探头去看,生怕被两人发觉。耳听得韩虚清对自己 节操心境有所怀疑,左一句出身不正,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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