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极力向四下望去,只见前面一座坐北朝南的大房子,灯光特别明亮,显然
是这个院落的大厅。大厅前面大门紧闭,四个佩刀大汉分别站立在门的两边。后
面则都是精致的小厢房,依山而建,屋后有松竹成排,优雅清静,十分宜人。
见后面各厢屋已没有灯光,叶婉霓立即展开小巧功夫,飞身绕到那间大房子
后面。悄悄潜至东侧上的山檐下,就在房脊角上,一式“金钩倒挂”,翻身隐进
了屋檐下。隐身的地方正好有一道通风的长方木窗,透过窗户余隙,厅内情形依
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看不打紧,却把叶婉霓羞得粉脸通红。原来房中陈设极其奢华,厚厚的
红毡铺地,室顶正中央悬挂着一盏八宝琉璃灯,粉色纱幔一重重,一张八宝软榻,
周围嵌着明镜,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这不但是一个舒服的卧室,而且是个香艳
旖旎的温柔乡。
这房子的摆设,与山谷中的居所何其相似,很自然地勾起了叶婉霓的回忆,
自己在那间旖旎的房子中,与张啸天日夜缠绵,初次品尝到xing爱的无穷欢愉……
见到这yin荡的摆设,叶婉霓不由皱了皱眉头,暗中“呸”了一声,差点脱口
骂出“无耻”来。
这时,只听软榻后面纱幔处有人说道:“总教主真是美若天仙。”
“那是谁的声音?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叶婉霓一激灵,陷进了沉
思。
“嗯!美的地方,你还没看到呢!”一个娇腻的声音响起。
“嘻嘻嘻………我有些不相信。”
“不信,你就快进来尝试一下滋味吧!”
“钟某做梦也不会想到总教主会在我的怀抱。”
“我是女人呀!”
声音刚过,从纱幔后面缓缓露出了一男一女两张脸。那男的紧抱着一个美丽
动人的躯体,脸上现着谄媚的yin笑。而女人一条如同蛇躯般的软绵绵娇躯,紧紧
缠在男人身上。
“是剑南!……这个女人是‘天魔教’的总教主?他怎么和这魔头在一起了?
……”叶婉霓心中震骇莫名。她没想到与丈夫刚分隔一个多月,他竟然变成这样
的人。
“嗯!你是女人,天下最奇特的女人。”
“最奇的奥妙,你还没发现呢!”
“你这样挑逗,我真有些把持不住了。”钟剑南将女人抱到软榻上,便急不
可耐地去扯她的衣裳。
“不要……剑南……不要跟别的女人亲热……”叶婉霓吊在屋檐下,看到这
一幕,芳心欲碎。
“你们男人呀,总是这样猴急……若尊夫人见到,不将你碎尸万段才怪……”
女人扭动着迷人的蛇躯,用脚撩拨着钟剑南的下面。
“嘶啦”一阵裂帛声响起,女人的亵衣竟被钟剑南由肩至臂扯下一大幅来,
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
“剑南,你说过要爱我,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可为什么现在你却跟别的女
人亲热?!……”叶婉霓看到钟剑南猥琐急色的样子,一滴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
落,“是你忘了自己的誓言?还是一直都在骗我?!……”
“我那黄脸婆那比得上总教主国色天香……你就给了我吧……我受不了啦…
…”钟剑南目喷yin光,凝注在女人如羊脂般绵软娇躯上,口中喃喃说道。
“剑南,为什么你会为别的女人嫌弃我?……为什么?……我真的那么令人
讨厌吗?……”丈夫无情的话灌入耳中,句句如针,直插心窝,极度地伤害了叶
婉霓的自尊。贞洁、爱情、婚姻……彷佛在瞬间已被全部摧毁,她的心在绝望中
嘶喊。
“嘻嘻……钟门主,那贵门跟敝教的合作……你总该给个说法吧……不会等
到你把奴家吃了……却死不认账……你们男人呀……都是这个死相……”女人娇
嗔道。她的小手探到钟剑南下面一阵摸索,立时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不会的!……只要总教主肯布施雨露……在下这条命就交给总教主了……”
“格格……”女人满意地娇笑起来,她坐在榻上,背向叶婉霓,玉手轻拉,
引导着钟剑南站在身前,温柔地解开他的裤子,“奴家让你尝尝真正的销魂滋味,
尝过后你就会知道,尊夫人比我差远了……”女人埋首在钟剑南的下面,螓首一
上一下地耸动起来,似乎正含着他的rou棒,替他kou交。
素来洁身自好的叶婉霓没料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当着她的面,和一个十恶不赦
的女魔头做出龌龊的行为。yin荡的笑声,污秽的语音,使人热血沸腾的呻吟……
她紧闭双眸,泪流满面,心中无比伤痛,产生了强烈的被背叛被遗弃的感觉。
“我瞎了眼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为图一时之快,竟弃武林正道于不顾,与这‘天
魔教’的贱货狼狈为奸!我要趁机杀了这对狗男女,为江湖除害……”
痛苦、愤恨、绝望让她丧失了理智,她忍无可忍,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一把
击碎了木窗,飞进房中。房中两人骤见叶婉霓闯入,手忙脚乱披衣提裤,十分狼
狈。
“婉霓,怎么是你?……”钟剑南似乎没想到叶婉霓会突然闯进来,吓了一
跳,一阵错愕后随即恢复镇定,“这是总教主,不可造次!……”
“我是瞎了眼了!”叶婉霓一剑往房中女人刺去,娇叱道,“待我杀了这魔
头,再杀了你这衣冠禽兽!”她长剑一舞,寒芒闪闪,卷起一阵剑风,招招杀着,
连连向女人心窝刺去,令对方一阵手忙脚乱。
“嘻嘻,钟门主,这就是你那黄脸婆么?……还挺漂亮的嘛……”女人骤见
叶婉霓,眼泛异光,在房中不断纵飞闪避,“看她的模样,床上功夫多半不行…
…怪不得你要偷食……嘻嘻……”这女魔头江湖经验不愧十分丰富,一边闪避,
一边不忘消遣刺激起叶婉霓来。
瞬息之间,两人拆了十多招,叶婉霓步步紧逼,将女魔头追到门边,“砰”
的一声,女魔头破门而出,守卫在门前的四个大汉随即抽刀围了过来。打斗声很
快惊动了院内的人,敌人举着火把聚拢过来,亮如白昼,团团将叶婉霓围在大院
正中。
女魔头趁这空隙,立即穿戴齐整,站在左边场上观看叶婉霓与四个大汉对战。
这个时候,钟剑南已穿好衣衫,畏畏缩缩站在她身后。叶婉霓在场中厮杀,自知
一时怒火攻心,已陷进敌方的包围圈,见丈夫一点都没有相帮的意思,心中更恼,
一把宝剑舞得滴水不漏,把四个大汉逼得不断后退,难以近前。
攻击稍松,叶婉霓寻思自己势单力薄,唯一的办法只有舍死一拼。擒贼先擒
王,她打算搏命一击,若是一击成功,或可全身而退。这个时候,她对丈夫已不
存半点希望。
她玉手轻挥,一道寒光削向左首一名大汉右臂,趁他后退这一空隙,娇叱一
声,穿隙而过,精芒颤动,缕缕银光,恍似一张天罗地网罩向在旁观战的女魔头。
她这一骤然出手,就是辣着,并且剑势不停,招招相连,跟着剑如潮涌,推出一
片剑浪,卷激冲刺。
女魔头不料叶婉霓突然偷袭,仓促间也难以应付,慌忙避开剑芒,目中凶光
一闪,一声厉叱,身形已掠至叶婉霓身侧,左掌五指如钩,疾扣对方执剑右腕,
右掌骄指如戟,闪电点向对方左肋下章门||穴。
招式未到,凌厉指风已近体,叶婉霓微感一凛,身形向旁疾侧,避过左边一
指,一振腕,剑尖幻起千百寒星,反削对方左腕,迫得对方撤招,招式未老,玉
腕一挫,原招不变,千百寒星直刺对方咽喉。
“来得好!”女魔头冷哼一声,一仰身一式铁板桥,双足微蹬,身形倒飞后
退,足一站实,身形一闪,已飘到叶婉霓身后,两掌手指遥点,缕缕凌厉指风,
专拣叶婉霓周身软、麻、昏||穴下手。
一招甫出,倏觉眼前一花,已失女魔头所在,正微愕间,猛觉两缕强劲指风
自身后袭到。叶婉霓心中一震,她一身武学,本就低过女魔头,加以心身疲乏,
勉强对拆几招后,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一身香汗涔涔而下,衣衫为之尽湿。
就在女魔头自以为手到擒来的时候,募地只听一阵长笑,众人抬头,只见一
个彪悍中年汉子从大院围墙处飘然而下。那人尚在空中,双掌已连连向女魔头劈
去。女魔头只觉一股气劲疾冲而来,知有劲敌,不敢大意,闪身躲过。
叶婉霓趁这机会,已闪到来人身边,脸上娇靥如花,惊喜说道:“张大哥,
你怎么来啦?……”张啸天没有化装,她骤见之下,心中激动,情不自禁脱口而
叫“张大哥”。
“霓妹,我一直放心不下你……还好来得及时……你没受伤吧?……”两人
甫一见面,便情意绵绵,仿如多日未见之情侣,将场中众人视若无物。
“嘿嘿,好一对生死鸳鸯!……钟门主,尊夫人可给你戴绿帽子啦……”围
观人群中缓缓步出一个瘦高个,阴恻恻冷笑道。叶婉霓定神细看,正是从天目山
魔窟逃离的蔡总管。
“你血口喷人……我和张盟主……清清白白的……”叶婉霓见蔡总管当面羞
辱,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正要反驳,突然想起自己在谷中确是与张啸天日夜欢好,
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来,这一反驳便变声变调,任谁听了,都猜得出她和张啸天
有着一种特别的暧昧关系。
“贱人!你竟然背着我和别人苟且……我……我要杀了你!……”原本躲在
黑暗角落的钟剑南突然神情激愤,怒骂起来。
“钟门主怎么和‘天魔教’的人混在一起了?你几时加入他们了?……”张
啸天听到钟剑南的骂声,讶道,“没想到你堂堂一个正道人士,竟然自甘堕落!
霓妹,我们走吧,不要理这帮贼人。……“张啸天挽起叶婉霓的玉臂,看也不看
在场众人,便准备离开。
叶婉霓望了望钟剑南,口唇微动,似有话要说,却见他对自己一眼也不看,
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无比伤痛:“没想到剑南这般无情无义!……”黑夜仓促间,
她一时竟没有留意到钟剑南口虽怒骂,人却没挺身而出这个破绽。
“想走么?张盟主将我们‘天魔教’忒也看小了……”女魔头在旁“嘿嘿”
一笑,突然欺向张啸天,如鬼魅般闪到他身旁,骈指点向他的“章门||穴”。“章
门||穴”是人的死||穴之一,若被点中,非死不可。
张啸天大骇,急忙向旁边一纵,和叶婉霓便分开了。女魔头见有机可乘,身
子一飘,迅如流星伸手抓住叶婉霓的胳膊,轻轻一拂,点了她的下腹“关元||穴”。
叶婉霓躲闪不及,被轻轻一戳,浑身立时绵软无力,动弹不得。
张啸天骇无人色。没想到女魔头击他的那一招,不过是声东击西而已。女魔
头抓住了叶婉霓,将她抄在怀中,向后急退了几步,“格格”娇笑道:“张盟主,
怎么样,你的心头肉还是在我手中……要不要英雄救美呀……嘻嘻……”
张啸天心急如焚,先机一失,一时六神无主,额头渗出了汗珠。女魔头见他
神态,娇笑道:“张盟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奴家欣赏你……要救她不难,
用剑斩去你的一只手臂,我这就放她……否则,你只有看着这些男人销魂了,他
们可都是色中饿鬼……这么娇滴滴的美娇娘我见犹怜……”
张啸天关怀则乱,声嘶力竭大骂道:“你敢碰她一下,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女魔头见张啸天发狠,“嘿嘿”冷笑一声,稍一加力拿捏,只听骨头一阵
“格格”作响,叶婉霓立即痛哼出声,脸白如纸。张啸天一见,一抖嗦,心如铁
芒刺了一般难受。
女魔头见状,笑道:“想好了没有?不然我动手了。”
张啸天似是把心一横,道:“你放了她吧,我断了一臂就是。”
叶婉霓惊恐欲绝地叫道:“你别信她的,万不可断臂!”
张啸天“哈哈”一笑,深情对叶婉霓说道:“霓妹,只要你没事,断去一臂
又何妨!为了你,别说一只手臂,就是两只,我也照断无误!”
在场众人一听,似乎尽皆感动,叶婉霓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女魔头更是啧
啧称赞道:“张盟主,没想到你平生英雄了得,还是一个多情种子,奴家服了你
……钟门主,你对尊夫人可有张盟主这般深情?……”
“我恨不得杀了这对狗男女!……”钟剑南躲在黑暗角落狠狠说道。
“你把霓妹身上的宝剑给我,我断一臂给你!”张啸天对女魔头凛然说道。
“好!我信你这多情种子!”女魔头似乎想也没想,抽出叶婉霓身上的宝剑,
一把抛给了张啸天。
张啸天刚一接剑,一声厉啸,拼尽全部气力,长剑一振,向女魔头飞身扎去。
女魔头陡然一惊,没想到张啸天猝起发难,正在她错神的节骨眼上,只见寒光一
闪,长剑已到了她胸前。
这一招来势极快,致使女魔头躲已不及。她若还抓住叶婉霓不放,恐将会被
当场穿胸而过。来不及细想,她一声清叱,蹿升一丈多高,身子在空中一斜,飞
射出两丈开外。
张啸天趁她躲开,一把拉住叶婉霓。叶婉霓因||穴道未解,一个踉跄栽到他怀
中。张啸天一把圈住了她的纤腰,趁众人错愕之机,一纵身便跃上了护墙。
“哪里逃!”蔡总管在旁怒叱一声,扬手向张啸天打出一把紫芒。张啸天见
紫针飞射而来,闪着黑色的光,知是毒针,心中微凛,身形一滞,站在墙上,一
手抱着叶婉霓,一手运功连挥,一片凌厉狂飚立将数十点紫芒击落。
但这一滞之间,仍有几点紫芒向叶婉霓飞去,叶婉霓在张啸天怀中,身不能
动,但却看得仔细,见紫芒飞来,以为自己会被射中。在这紧急关头,却见张啸
天一旋身,用身体替她挡住了射来的毒针,他闷哼一声,身形一晃,跃下墙来,
抱着叶婉霓,足不停歇,急急飞奔,立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见张啸天替叶婉霓挡了毒针,「快活山庄」众人面面相觑。隔了一会,只听
那名「总教主」女魔头粗声说道:「蔡总管,你和关长老按教主交代追下去,我
和辛帮主就不去了,不要让那妞看出破绽,坏了教主的好事……嘿嘿,这叶婉霓
不愧天下第一销魂尤物,怪不得教主为她神魂颠倒,便是我辈见了,也不克自持
……」没有刻意掩饰,这个女魔头恢复了男儿本色,正是「天魔教」护法,在江
湖中臭名远扬的阴阳书生杨欣,一个善于男扮女装坏人贞节的yin魔。
「杨护法,我们这场戏演得好吧?……皓天,你和蔡总管带人追下去,记住
要配合好教主……」站在杨欣身边的「钟剑南」掀开人皮面具,却是善于模仿别
人的「快活帮」帮主辛不害。
随后,「天魔教」贼人在蔡总管和关皓天的带领下,顺着张啸天留下的痕迹
一路吆喝着,紧紧追赶起他们两人来。
双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吆喝声,在夜色掩护下张
啸天不敢懈怠,急赶了一段路程后,伤势似乎开始发作,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他将叶婉霓紧搂在怀,喘了口气,对她柔声说道:「霓妹,我已身中毒针了
体力不支,得先找个隐秘的地方暂避,待我稍事歇息,再替你解开被封住的||穴道
我们才能避开这帮恶人。」
叶婉霓脉脉凝视了张啸天一眼,这个男人一路相随,舍身救她,替她挡了毒
针,足见痴情,让她非常感动,点头道:「但凭张大哥……」一语未了,只听不
远处已传来敌人逼近的声响。
张啸天仔细观察了身边的地形,在他的脚下,是一个狭窄的沟窟,覆满茂草
除此之外,近处别无更佳地方可躲。他想起在大鄣山亵玩叶婉霓的情景,下面又
开始跃跃欲试。敌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他急忙道:「我有个主意,但却怕你
误会,因此不敢说。」
叶婉霓驯服如羔羊似地蜷缩在他胸前,低声道:「你说吧。」
「我已受伤,需歇口气。这个沟窟杂草繁茂,我想和你躲在这里,但因地方
太小,那样子不免……」张啸天指了指脚下的一个沟窟,低声对叶婉霓说道。这
个沟窟若不刻意留心,根本很难发现。
叶婉霓心里明白,张啸天之所以没再说下去,一是怕委屈自己,二是这个沟
窟看起来极窄,若是躲在里面,两人势必要肉体相贴。
她羞红着脸,心中想道:「我早已与他有了肉体之欢,还害什么羞……」于
是顺从说道:「你的主意很好我就和你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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