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子就是荡女心目中的极品人物,交合之间饶有情趣,经此一来,对方爱之如命。他又狡猾非常,算计群雌如把自己视为禁宵,必起争杀。故每有遇合,从一上手,便是先打一个招呼,明言直告,说是一向兼爱,所欢全期永好,不能专顾一人;并且人数甚多,谁也割舍不下。如存妒念,不特使他为难,本身还要树下许多强敌,损人而不利己。转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各自东西,大家都死了这条心,以免误人误己,许多不便。
女的早已为他所迷,知道所说乃系实情,也就点头认可。即或女的生性yin妒,心中不愿,打算先快活一回,事後再施媚术笼络挟制,便表面依从,不与争论。
只一与他苟且,即感到交合之间饶有的情趣,任yin女平日多麽yin妒泼悍,由不得要倾心听命,百依百顺,以求得他的欢心。明明不愿的事,偏是分毫不敢拂逆。
在许多有本领的情人热爱感激、互相争宠之下,已然得了无数便宜。
交往中的一个女妖为青门岛主朱苹,因要报复昔年杀夫之仇,恰好目睹当日阴魔冯吾构陷华山众妖之事。那女妖的仇人是个不知名姓的老尼姑,法力高深已极,一向韬光隐晦,独在秦岭茅庵中潜修。女妖平日敌她不过,怀恨至今,新近探出老尼姑就要圆寂,决欲坏她功果,并将她元神戒体毁灭。约有一女友为助,同往秦岭寻到那所尼庵,也就是向芳淑交托玉瓶与神尼芬陀之时。
女妖不料仇人竟请了神尼芬陀来护法,那里还敢妄动,无奈已被看破,想退走也难,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千万斤潜力挡住,再也冲突不出。四外潜力越逼越紧,渐渐连移步都不能够。看着仇人自身起火,将尸骨焚化,顶上现出灵光法身,飞升空中,尸体仍是原形未散,裂地自沉,女妖实在又急又怕,无计可施。还是那女友杜芳蘅率先开口,说女妖自从丈夫死後,便闭门修炼,不再为恶,她愿监督女妖从此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不敢再生妄念,求芬陀饶她一次。杜芳蘅乃前辈女仙申无垢的记名弟子,芬陀看在申无垢的关系,女妖才得活动无阻。
二女刚跑出庵去,便见池鲁、朱合等围捕向芳淑,给极乐真人李静虚神雷殛碎,史春蛾夥同阴魔冯吾飞走。女仙借此对女妖晓以邪正不能并立的大义。女妖触目惊心之下,又想起近来异派中人的遭遇,越发胆寒,怕早晚难於幸免,听从那女友约定,同往海外觅一小岛清修,不复再叁与恶孽。因永别在即,特先寻到雷起龙说出所见,还想带雷起龙一起离去。雷起龙刚在许多有本领情人的热爱感激、互相争宠之下,得了无数便宜,就是怕群雌如把她视为禁脔,引起争杀,不肯专顾一人。女妖还想下说词,那女友已道声:“迷途速返,迟无及了。”
声随人起,女妖业已被那女友强行带走,雷起龙也不甚在乎。一料噩运即告来临。yin娃荡女所以沦入异派左道,就是放纵任性,不顾後果,有着自我毁灭的倾向,抗拒拘束,常以不能登臻欲死欲仙的极致为憾。阴魔冯吾的出现,无论赋禀、强悍、持久、热浪、放纵都非雷起龙所能比拟,不多几日,一众yin娃便趋之若,全被吸引了去。雷起龙被弃如敝履,真是只看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为要去这眼中钉,便向师祖烈火祖师告密,说史春蛾藏有不明来历的陌生人,构害同门。
烈火祖师这等魔头,以铁幕为统治的救生草,最怕的就是门下通敌,立即开坛审讯。史春蛾为求自保,亦有点自我标榜为挟的泄了阴魔冯吾胡诌的那灵峤宫身份。
华山烈火祖师早已勾结魔宫巨擘天残地缺二老怪,与轩辕老怪明争暗斗,见门下弟子能yin沟灵峤宫特使,摄於灵峤宫威名,更信其门下弟子竟能受殛於神雷而分毫不伤,连极乐真人也无奈他何,认为有枝可攀,竟无穷诘阴魔冯吾那胡诌的身份,也无从诘究,就上禀魔宫。
魔宫本就不甘受制於那只比灵峤仙府略低百丈,北极附近黑伽山落神岭二天交界之处潜伏的老妖兀南公,更欲挑拨那两个寰宇仙界的超级力量作正面交锋,从中渔利,忙即由地缺魔君封赏烈火祖师成立“月经济急〔特区,改革魔格,开放道,引入外孳,欢迎合凿。
雷起龙弄巧成拙,自知史春蛾饶不过他,而维护他的一干yin女也散失无踪,平日妒恨他的一众男妖更饶不过他,迫得他只能逃亡海外去,寻那女妖青门岛主朱苹。朱苹恨那女友助拳不力,便暗地播弄雷起龙,把那女友拖下孽海。这也是那女仙常日顾影自怜,心魔已侵,才会物以类聚,结交女妖,终致失却道身。道不同,本应不相为谋,度人不度心,专乘人之危,以恐吓、压力,强迫落难者依从,必有无穷後患。日後这女仙竟迷途不返,为雷起龙之死出头,惹怒了阴魔,被阴魔巨至形神俱灭。
这日华山众yin女已被阴魔冯吾采撷殆尽,正想唆教赵金珍、史春娥二妖妇,一同北上华山沟女,企图沾染巨擘的禁脔。突然涌起一阵心血来朝,那些植入了柳燕娘百会总窍的元灵,传来柳燕娘遇险的讯息。当下阴魔冯吾也不知会众浪女,便施血影神遁,无影无踪曜往九华山去了。
第二十三节死间反间
原来正邪火拼戴家场,柳燕娘被阴魔植入的元灵所播弄而逃走。薛蟒好色死冤,因为只有柳燕娘肯敷衍他这又盲又丑的废物,为的是想投到万妙仙姑门下。
谁知薛蟒人丑心狡,明知他师父不会容许他娶这麽一个女子为妻,只想诱柳燕娘献身yin乐,於是拖延着行程,一天才走个百十里地,晚晚落店痴缠。柳燕娘也是诈骗高手,深悉男人花心,追求时是宝,被了|丨穴就变草,也在耍花样。
好容易挨近黄山,薛蟒才逼得说出师父门规甚严,不敢同去拜师,要燕娘等他一年半载。气得柳燕娘若不是自问不是对手,早用飞剑将他杀死,当下痛骂了他一顿,要决裂分手。薛蟒见断了指望,收起怜香惜玉之念,竟爆发兽性,要暴力强jian,将飞剑放出,非要燕娘答应等他不可。在飞剑威赫下,燕娘体内元灵传出警讯,阴魔隐化来临时,恰巧俞德从空中飞来。
俞德自成都慈云寺斗惨败,逃回滇西,向师父哭诉。这时毒龙尊者不但法宝炼成,还叁悟出一种魔阵,早想多收一点门人,增厚势力。而青螺山八魔,自从他们的师父神手比丘魏枫娘在成都被妙一夫人杀死後,才知峨眉派真正厉害,利用魏枫娘与毒龙尊者的渊源,请求托庇。毒龙尊者见八魔人多势众,在青螺磐踞有年,正好收将过来,为异日夺取布达拉宫的根据地,便将魏枫娘一层渊源撇开,直接收为徒弟。八魔刚为心源端午拜山在布置,从俞德处得了信,说心源约有峨眉派能人相助,到底有些恐慌。俞德更是惊弓之鸟,以昔日舍死忘生去帮五台派的忙,想去到黄山五云步,请许飞娘也来相助,便同去求告毒龙尊者。毒龙尊者原是自恃道法高强,只因俞德等苦求,又好久不见飞娘,心中想念,便答应下来。
这本是三月中旬的事。俞德快到黄山,远望下面有人比剑,按下剑光寻踪跟至。柳燕娘见来了旧相知,他的本领又胜似薛蟒,正要用巧言鼓动他二人拼命,可是俞德也早在慈云寺,她黏着龙飞时,看出她的行径,兼且现在是用人之际,报仇要紧,倒不甚把她放在心中,见面只敷衍了两句,反而殷勤向薛蟒答话。薛蟒知道俞德是燕娘旧好,自己同燕娘背人私逃,又不是俞德敌手,正在心虚,见是俞德有求於他,正好各有利用。商量一阵,决定带燕娘同去黄山五云步见万妙
仙姑,假说燕娘是随俞德同来,自己等师父见容,再帮她求说收归门下。
阴魔隐化在旁,也有兴趣听这些妖邪又闹些甚麽风波,暗暗跟上。飞到文笔峰後,忽来一声娇叱道:“慈云馀孽,敢来送死!”
两道剑光同时往三人顶上飞来,现出周轻云与吴文琪。俞德大怒,口中乱骂,已将剑光发出。薛蟒、柳燕娘见俞德业已上前,又无法逃避,只得咬牙迎敌。
轻云、文琪二女随了玉清大师数月,道行越发精进,俞德、薛蟒、柳燕娘三人渐渐不支。忽听空中高声叫道:“休要伤吾师弟!”
说罢,便有一道剑光飞来,正是苦孩儿司徒平。轻云对文琪使了个眼色,倏地收回剑光,破空便起。这是轻云、文琪奉过大师之命,见了司徒平就让。那司徒平早已表演出心归正教,曾瞒着他师父,露过许多重要消息与餐霞大师,只是做得太主动,未免令人生疑。餐霞大师对万妙仙姑许飞娘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又岂是不知,一则因为长眉真人遗言,正派昌明,全要等许飞娘、法元等人号召了许多异派来和峨眉作对,引起三次斗剑,应完劫数;二则她本领高强,气运未尽,暂时至多将她逼出黄山,也不能将她怎样,故意对司徒平忍让,离间他师徒俩。双方一直都在勾心斗智。
司徒平是奉了万妙仙姑之命前来接应。那万妙仙姑原在黄山顶上闲立,忽见薛蟒的剑光在空中与另一剑光对打,便直飞身前来,暗中观察到薛蟒心意,一看已知柳燕娘此女缺乏灵魂,薛蟒要她,将来定无好果。但留着这个yin女,将来正可拿来当自己替身,用处甚大,也因溺爱薛蟒,觉他可怜。正要现身出去,忽见俞德飞来,知道俞德又来向她麻烦,只是想到峨眉派几个厉害人物现都忙於炼宝,馀下这些小辈入门不久,闻得他们个个根基甚厚,何不偷偷赶去,在暗中除掉几个,也可出一点这些年胸中怨气,便回洞命司徒平下山迎客。司徒平将来客陪上五云步,迎进洞後,才告知俞德,说师父业已在他们斗剑的一会,起身往云南去会红发老祖了。
俞德听说飞娘不在洞中,想起云南也有自己几个好友,莫如追上前去,当下不耐烦和司徒平等多说,道得一声请,便自破空追去。柳燕娘不曾想到俞德报仇心切,又不愿得罪飞娘门下,话都未同她多说,白闹了个无趣,忽听司徒平对薛蟒说:“师父走时留话,叫你夫妻在後洞居住,不要乱走,等她回来再说。”
薛蟒心中自然快活,燕娘也称了心愿。後来果然传了柳燕娘内视之法,去迷红发老祖,盗取万蚕金钵。但阴魔竟察觉到,刚才许飞娘还在隐身洞内,见俞德不带柳燕娘走,才传呼司徒平说这些话。许飞娘与司徒平竟有秘密沟通的心灵传呼,阴魔却极其震骇。此法近乎先天,虽以後天真气行之,却漏不过先天正宗的感应。揭露了司徒平这叛师间谍,竟是反间谍,而且修为到可接受传呼的境界,颇不寻常。
司徒平冷眼看这一双狗男女搂进抱出,神态不堪,极不顺眼,只得躲在一旁叹气。薛蟒眼溅,只道司徒平自命清高,藐视传宗接代的性茭天赋。但阴魔能因眸见心,知司徒平内心yin邪,兼通采战,又要扮道学夫子,对可望不可即的事物,又要扮出不屑一顾,当然内心的反应激动得多。
忽见眼前一道光华一闪,燕娘正在吃惊,薛蟒已将那道光华接在手里。寻了一块大石,与燕娘一同坐下,将书信拆开,与燕娘同看。上面写道:“柳女人颇聪明,剑术亦有根柢,惜心志浮动,是其大疵。今既嫁汝为妻,应转谕勉其努力向道,勿生二心,待为师归来,再传道法。倘中途背教叛汝,无论相隔万里,飞剑无情,不轻恕也。汝师兄有叛教通敌之心,惟尚有用彼处,未便邃予显戮。汝对其处处留意监防,惟勿形於颜色,使彼知而预防。凡有动静,俟为师回山,再行相机处置。汝二人非其敌,不可不慎。”
薛蟒得其师支持,束缚燕娘,不禁兴高采烈,鼓动如簧之舌,夸耀嫡传,说道:“我师父向来不容易看上一个徒弟,女徒弟只收了一个廉红药。当初原说过个三年五载,等她学成一点道法,将她嫁我为妻,谁知她无福。在我奉命到成都去的头一个月,忽然来了一位白发老太婆,硬说廉红药是被我师父用计害了她全家,硬抢来做徒弟的,不容分说,硬要将廉红药带走。此时师父坐在当中,非常气忿,又极力忍住似的。瘦鬼见别人欺负到门上来,竟若无其事一般。我却气忿不过,正赶上老东西朝师父扬手之际,纵在师父面前。也未见那老东西放出什麽法宝、飞剑,只微微觉着一丝冷气扑脸。还未及把剑放出,只听那老东西说道:”
便宜你多活几十年。'说罢,那老太婆同廉红药都不知去向。师父神气非常难过,只说了一句:“今天亏你。'师父本领原和她不相上下,偏偏那日不曾防备,法宝又不曾带在身旁,差点还吃大亏。幸而我无意中拦在师父面前,那老东西人甚古怪,从来不伤不知她来历的人,便将她放出来的无形五金精气收了回去,我师父才没有受伤。师父因此说我天性甚厚,另眼相待。只不告诉我这老东西的名姓,说道不知她们来历最好,以免遇上吃亏。我也就不再问了。师父一赌气,便说从此收徒只收男的,不收女的了。今天破格收你,岂非天赐的造化。”
燕娘得许飞娘收徒传艺的确认,那还计教薛蟒盲丑。薛蟒哪经得起她眉花眼笑,软语温存,越调笑越动情,径自双双搂抱,转回後洞去了。他二人走後,那块大石後面现出看似是不走时运的大弟子苦孩儿司徒平。
阴魔料知许飞娘的诡谋展开了。飞剑传书於千里之外,光芒耀目,如同众生目击的递到对方手里,那会不知司徒平就在石後。这应是发动的触媒,又要把精心做就的祸胎,送入对方阵营中。那廉红药当日在锁云洞进入阴魔眼识时,已觉疑云重重。当日修为尚浅,未能深确。今日回忆起起来,路子极像司徒平,信是绝不简单。看来玄门正宗这边,讲心计,不如远甚呢。
五台这边才准备发动,不料峨眉那边更自动上套,迹近掠夺。司徒平也无须向峨眉寻求政治庇护,给了许飞娘生事的借口。
当司徒平独个儿气闷,走到洞前寻了一块石头坐下,细思筹谋之际,忽见崖下树林中深草丛里沙沙作响,跑出一对白兔,竟比平常兔子大好几倍,浑身似玉一般,通体更无一根杂毛,一对眼睛红如朱砂,口中呼呼,张牙舞爪。司徒平正要伸手去捉。内中一只倏地纵起五六尺,朝司徒平脸上抓了一个正着。一个平常人也不?q兔子抓到,何况是有剑术修为的小剑仙。
司徒平那有不知是来撩拨的,於是诈作被逗上火来,一狠心将飞剑放出。这一对白兔竟是知道飞剑厉害,回头就跑。司徒平也乐得顺水推舟,装傻扮懵,定要将这一对白兔捉住,用手指着飞剑,拨步便追。按说飞剑何等迅速,竟会圈拦不住。眼看追上,却被没入丛草之中。又不知从什麽洞|丨穴穿出,老是在面前出没无常,引得司徒平兴起,倏地身剑合一追去。那一对白兔也是四脚一登,比箭还快,向前逃去。一个剑仙,虽然是小的一辈,竟会追过两三个峰头,被那对白兔忽地横着一个腾扑,双双往路侧悬崖纵将下去。
司徒平立定往下面一望,只见这里碧峰刺天,峭崖壁立,崖下一片云雾遮满。
这崖壁下面光滑滑地寸草不生,崖顶突出,崖身凹进。望着下面看了一会,见崖腰云层甚厚,看不见底,不知深浅虚实,不便下去。知对方既出引诱,不会半途而废,正好自抬身价,作临崖徘徊。忽听空中一声怪叫,比鹤鸣还要响亮。只见一片黑影,隐隐现出两点金光,风驰电掣直往自己立处飞来。转瞬间,已离头顶不远,因为来势太疾,也未看出是什麽东西。司徒平知道不好,来不及躲避,忙将飞剑放出,护住头顶。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大风过去,忽觉眼前一黑,隐隐看见一大团黑影里露出一只钢爪,抓了自己飞剑在头上飞过。只见一片光华,连那一团黑影俱都投入崖下云层之中。彷佛看见一些五色缤纷的毛羽。司徒平入门有名,可堂皇冠冕的下崖了。忽听身後有人说话道:“你这娃娃年岁也不小了,太阳都快落西山了,还不回去,在这里哭什麽?难为你长这麽大个子。”
司徒平闻言,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破烂的穷老头儿。司徒平怀有秘密任务,那会不知这白矮子扮相。这里虽是黄山支脉,因为非常高险,若不是会剑术飞行,平常人休想飞渡。这矮子倚老卖老,言语奚落,名为试探受度者根行,自己却先示超凡之处,明显作弊,泄露试题,受试者还会表现本来心性者,真是渣滓中的渣滓了。司徒平装作勉强答道:“老人家,你不要挖苦我。这里不是好地方,危险得很。下面有妖怪,招呼吃了你,你快些走吧。”
老头答道:“你说什麽?这里是雪浪峰紫玲谷,我常是一天来好几次,也没遇见什麽妖怪。我不信单你在这里哭了一场,就哭出一个妖怪来?莫不是你看中秦家姊妹,被她们用云雾将谷口封锁,你想将她姊妹哭将出来吧?”
司徒平见那老头说话疯疯癫癫,似真似假,当然迎合,近前跪了下来,说道:“弟子司徒平,因追一对白兔到此,被远处飞来一只大怪鸟将弟子飞剑抓去,无法回见师父。望乞老前辈大发慈悲,助弟子夺回飞剑,感恩不尽!”
那老头只顾自言自语道:“我早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哪有见了不爱的道理?
连我老头子还想念我那死去的黄脸婆子呢。我也是爱多管闲事,又惹你向我麻烦不是?“
司徒平见所答非所问,明显以女色诱拐,当然故作清高,仍是一味苦求。那老头好似吃他纠缠不过,顿足说道:“你这娃娃,真呆!它会下去,你不会也跟着下去吗?朝我老头子罗嗦一阵,我又不能替人家嫁你做老婆,有什麽用?”
司徒平听出老头意思是叫他纵下崖去。便答道:“弟子微未道行,全凭飞剑防身。如今飞剑已被崖下怪鸟抢去,下面云雾遮满,看不见底,不知虚实,如何下去?”
老头道:“你说那秦家姊妹使的障眼法吗?人家不过是呕你玩的,那有什麽打紧?只管放大胆跳下去,包你还有好处。”
说罢,拖了司徒平往崖边就走。司徒平拿尽了光采,一切都是被拐掳的了。
只见那老头将手往下面一指,随手发出一道金光,直往云层穿去。金光到处,那云层便开了一个丈许方圆大洞,现出下面景物。原来是一片长条平地,离上面有百十丈高。东面是一泓清水,承着半山崖垂下来瀑布。靠西面尽头处,两边山崖往一处合拢,当中恰似一个人字洞口,石上隐隐现出三个大字,半被萝野花遮蔽,只看出一个半边“谷”字。先前那只怪鸟已不知去向,只看见适才所追的那一对白兔,在一株大树旁边自在安详地啃青草吃,越加显得幽静。
回顾那老头已不知去向。到此采头蠃尽,不能再望带下去了,那云洞逐渐往小处收拢已缩小得只剩二尺方圆,眼看就要遮满。司徒平便从百十丈高崖,对准云洞纵将下去。适才所追的那一对白兔,抢着跳跃过来,跟家猫见了主人取媚一般,抓了司徒平衣角一下,双双往谷内便跑。
跟着进了谷口时已近黄昏,谷外林花都成了暗红颜色,谁知谷内竟是一片光明。原来谷内层崖四合,恰似一个百丈高的洞府,洞顶上面嵌着十馀个明星,都有茶杯大小,清光四射,照将洞内景物一览无遗。走到西北角近崖壁处,有一座高大石门半开半闭。上面有两颗相聚不远的明星,发出来的亮光竟是蓝色的,位置也比其馀的明星低下好多。发光之处,黑茸茸一团,看不出是何景象,不似顶上星光照得清晰。黑暗中隐隐现出像鸾凤一般的长尾,那两点星光也不时闪动,神情竟和刚才所见怪鸟相似。司徒平揣出那两点蓝光定是怪鸟的一双眼睛无疑,知道到了怪物栖息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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