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原本是雪白的连衣裙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古枫抱着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最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流泪,却绝对是最难过的一次。
如果他不把车借给王凌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的内心被深深谴责,难过得心里像是被刀子捅进去狠狠的绞了又绞似的。
“古枫,先放开她,先放开她啊!”一个声音在古枫的耳边响起。
如此反复几次,却仍不能把浑浑噩噩的古枫唤醒,那人就发了急,一巴掌刮到了古枫的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使古枫回过一点神来,茫然的回头,这发现严新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到了现场,而她的旁边正放着一辆活动车床。
“先放开她,把她带回医院去,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医生!”严新月厉声道。
这声厉喝,如醒醐灌顶,古枫的心神彻底唯之一醒,这个时候自己切不能失神也不能慌乱啊,如果自己一乱,王凌可能就更没救了。
赶紧的蹲下身子,给王凌检查,可是检查的结果却让他的脸色更加发白。
一块碎片扎进了她的右肺,碎片还在肺部,腹部被刮穿了,双下肢的胫徘骨两处粉碎性骨折……好说不好听的就是,这个女人的一条命已经死掉九成了。
来不及多想,古枫赶紧的脱下身上的衬衣,捂在她腹部的伤口上,用两只袖子在她的腰间缠紧,然后与严新月携手协脚把王凌抬上了活动车床,急急的往医院推去……
第八章 无力回天
广省附属医的急诊科手术室总共有四个,全部都是随时待命的。
不过在严新月与古枫推着王凌就要进其中一个手术室的时候,问题来了。
广省附属医是个大医院,级别高,规矩多,哪一级别人员干哪一级别的事,哪一级别的医生开哪一级的刀,都是有明文规定的,绝不能乱来。
拿这个手术来说吧,根据风险性和难易程度不同分为四级,一级手术是指风险较低、过程简单、技术难度低的普通手术;二级手术是指有一定风险、过程复杂程度一般、有一定技术难度的手术;三级手术是指风险较高、过程较复杂、难度较大的手术;四级手术是指风险高、过程复杂、难度大的重大手术。
对待不同级别的手术,要不同级别的医生来主刀。
例如眼前王凌的手术吧,按照风险指数,复杂程度,难度高低而言,最少也是三级,在广省附属医的明文规定中,三级手术必须由副主任医师以上级别的医生才可以做。但现在别说是古枫,就连严新月也只勉强算得上个主治,离副主任还远着呢!
所以手术室负责人拒绝他们进入,更拒绝配合。
严新月不得已,只好找急诊科里的副主任医师级别以上的医师帮忙,可是不管是电话打过去,还是人亲自前去,个个都说在忙,手头上有病号正在处理,明明就在喝茶看报级便便说马上要干啥干啥!
这一等,就是近五分钟,这五分钟对于危重病人而言,那是如何的宝贵啊,每一秒都可以是以后几千几万倍的放大啊!
在严新月去找人的时候,古枫也没有浪费时间,已经把能给王凌做的检查都做了,例如抽血化验,x光……因为他就一个实习医生的身份,没有人能支使得动,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去办的。
当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手术室竟然还是不让他们进去,因为严新月不够资格做这一级别的手术,她也没能找到够级别与愿意负责此次手术的上级医生。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刚才不让进去的时候,古枫就看出来了,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想让严新月好看,至于自己……好像还没有资格让他们看不起。
不能忍的时候,还让古枫忍,那是绝对办不到的,更何况现在还牵扯着王凌的一条性命,所以他想也没想,大脚一伸,“轰”的一声巨响,手术室的大门被他踢开了。
不是那种自动回弹的弹簧门,而是那电子密码锁的紧密门,所以这一被踢开,整扇门是彻底报废了。
如此巨大的响声,把六楼手术室里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惊动了,大家目瞪口呆的瞧着那踢门的实习医生。
“你,干什么?不想混了吗?”那个负责手术室的庞伟庞副主任愤怒至极的朝古枫喝道。
“闪开!”古枫理也不理,顺手一推就让他靠墙呆着去了,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王凌就往里走去。
古枫的态度如此野蛮那是谁都料想不到的,不过一般有怎样的学生,就有怎样的老师,所以原本委委屈屈的给人家赔笑脸的严新月也硬气起来了,冷冷的看了那个庞副主任,然后朝里走去。
“你们,你们这样乱来,出了事情,你们负全责!”庞副主任怒火滔天的道,身为急诊手术室的负责任,急诊科的医生谁敢不给他面子,就连急诊科的一把手钟坤伟钟主任都对他礼让三分呢,现在却是被一个实习医生推来推去,实在是太岂有此理了,所以他想都不想的就掏出手机,打往院长办公室……
手术室里。
无影灯已经开了。
王凌也已经被古枫与严新月合力过到了手术台上。
只是那些唯庞副主任马首是詹的护士与麻醉师却是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似的,仍袖首站在一旁闲聊打屁,一点也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本来就是嘛,这种事情违规违纪也就算了,现在还把庞副主任给得罪了,谁还会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台啊!
至于急外五科那班废柴,就更指望不上了,得知他们的头带着一个实习医生在手术室里闯了祸,他们全都龟缩在幽暗阴森的急外五科,连头都不敢露出来了。
站在旁边的那班护士医生与麻醉师这会是打定心思,翘首坐观好戏了,你们就两个人,一个还是实习医生,别说麻醉师,连个护士都没有,看你们这手术怎么做。
他们对严新月与古枫视而这见,严新月与古枫也仿佛看不到他们,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谁都以为,主导这场手术的一定是严新月,那个实习医生最多也就打打下手罢了。谁曾想,首先发号施令的竟然就是那个实习医生,只听他说:“老师,给她双管齐下,一边挂上抗休克液体,一边挂上b型血,同时上心电监护。”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极为震惊,手术台上,实习医生就是个打杂的,甚至有的时候连打杂的都算不上,只能当苦力用,担担腿,抬抬脚什么的!一上来就把自己当主刀的实习医生,实在是少见……不是少见,根本就是第一次见。
谁也料不到,身为他的导师的严新月竟然屁也没放一个,而是乖乖的照办了。
一时间,大家都懵了,这台手术,到底谁是主,谁是辅啊。
在严新月忙活的时候,古枫也没闲着,拿起剪刀利索无比的剪开王凌身上的那件连衣裙,从胸口一直剪到裙下摆,把裙子剪成两半,像是一件外褂似的摊开在两边,然后就把她的身子侧过来,也不知在王凌的腰后鼓捣什么东西。
“好了!”严新月准备好一切的时候,轻呼一口气道。
“报生命体征!”古枫沉声道。
“血压60/40,心跳45/分钟,脉搏43/分钟”严新月盯着心电监护的屏幕道。
“开胸!”古枫想也不想的道。
严新月点头,立即就递过了手术刀给他。
“咦,好像不太对啊!”旁边的一个医生低声的低估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护士长疑问:“有什么不对?”
“他们好像还没麻醉吧!”这名医生问道。
“是啊,我也没有看到呢!”这名护士长道。
两人的低声的谈话,提醒了其他人,纷纷朝患者身上后背看去,却均是愕然,因为患者的腰后探出了一条细管,而联接着细管末端的不正是镇痛泵吗?
这个镇痛泵的出现,就表现患者已经在麻醉状态中了。
“什么?已经麻醉了?”一个护士低声的惊呼起来。
“是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看到?谁做的麻醉?”又一名医生道。
这会儿,那名一直都没吭声却是经验丰富的麻醉师终于开了口,苦笑道:“你们没看到,我却是看到了,就是那个实习生,刚才他把患者侧过身来的时候,就是在做麻醉了!”
“那么短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名医生惊诧的问。
“开始和结束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过程!”麻醉师如此的道。
这话倒说得实在,手术有大小轻重,麻醉却是不分大小的,我们经常听到医生说全麻这两个字,一听到全麻就以为手术是极严重的了,事实上麻醉方式虽然有全麻、椎管内麻醉、神经阻滞麻醉、局麻和针麻等,但并没有大小之分,不论是哪一种麻醉方式,都具有一定的风险性,即使是大家自以为安全的局麻,发生风险的概率也一点都不会比全麻低,也同样会发生对患者健康有影响甚至威胁生命的严重后果。
另外,那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也可以用一句俗语来形容:外科医生治病,麻醉医生保命。
这句话很俗,但说得却极期到位,形象描述了麻醉医生在一台外科手术中的重要作用。在手术台上,外科医生的“手中活”仅是在病变部位动刀子,麻醉医生则更为忙碌。调控患者麻醉深度,让患者处于无痛状态,确保手术顺利进行、保证麻醉安全。在紧急情况下,则是忙上加忙。因此,麻醉医生被誉为“无影灯下的生命保护神”。
现如今,一个实习医生,不但要充当主刀医生,还要兼顾麻醉师一职,别说只是一个实习医生,就连急诊科主任钟坤伟都未必办得到,所以一班人等均是仿佛看神话一般看着那个神奇得能让人咬掉舌头的实习医生。
此刻,古枫已经给王凌开了胸,切口不多不少,没有一丝偏差,成功的把受伤的胸部打开,在清理了异物之后,迅速的修补起受损的肺组织。
直到现在,大家终于确定了,这场手术的主刀,就是这个除了有点帅之外一点也不起眼的实习医生,而他的导师只是全心全意的充当一个助手,别说是指导,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只是默默的传递着古枫需要的手术器械。
师生俩人的配合,那是绝对天衣无缝,如行动流水一般让人叹为观止的。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对师生的此种默契是糟蹋了多少生灵家畜才锻炼出来的,而古枫既要做主刀,又要做麻醉师的分身之术也完完全全是被硬逼出来的。
所以,那句老话是对的,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当古枫开始缝合胸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受伤的肺组织完全搞掂,对于别人而言,那是一种多大的成功,但是对古枫来说,却是不够的。
他希望快些,快些,再快些,因为时间每逝去一秒,王凌活在这个世上的机会就少一分,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来完成这次的手术。
十分钟的时间,古枫整个人仿佛已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水布满额头,但他不敢任汗水滴落到王凌的身上,而严新月也不能腾出手来给他擦汗,就算可以,也不能,因为这牵扯到无菌操作的问题,所以古枫只能耸起肩膀来擦脸,一个心肠稍软的护士终于看不过去了,纵然她别的事情不敢帮,但替人家擦擦汗,应该是与手术的后果无关的吧,所以她就壮起胆子过来给古枫擦汗了。
这个时候,庞副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手术室里,而他身旁站着的是院长大人及一班领导。
不过,这会儿谁都没有出言去斥责严新月与古枫,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观望着。
处理完肺部的伤情,古枫马不停蹄的移到了腹部,但这个时候,王凌的情况却是急转直下了。
心电监护“b!b!b!”的发出危急警告声,王凌的生命体征正在下降。
看到这种情况,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喀噔一声响,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恐怕是大势不妙,回天乏术了!
第九章 起死回生
手术中出现如此恶兆,那就表示病人生机已竭,再难存活了。
体命体征再无法停止下降的话,这场手术还没做完,患者恐怕就先完了!
古枫见状,脸色刷地变得更白了,赶紧的扔了刀子,对严新月道:“老师,腹部的伤口你来!”
情况万分危重,严新月来不及犹豫与考虑,立即点头重新拾起一把手术刀,接过了古枫的活。
古枫则是从身上掏出了针盒,口中咒骂不停:“王凌,王凌,你妈逼的,给我挺住,给我挺住啊,你要是不想老子跟你一起陪葬的话,你就挺住啊!”
骂声一完,五根银针,同时出现在他的手间,又几乎是同时扎向了王凌的身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招!
敢出来济世行医,没有几手绝活又岂敢出来现世!
这一手危急保命的针法,师父传下来之后,古枫就一直没有用过,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偿试了,谁曾想,现在却不是用来偿试,而是成为了他最后的倚仗。
这招要是不凑效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所以,他大骂王凌,希望她能争气,同时不也是想自己也能争气些吗?
五根银针,纷纷落到了王凌身上的重要|丨穴位上。
在所有人看来,古枫这五针扎下去的时候,是轻飘飘,仿佛根本就不曾出力似的,甚至有点像玩儿似的,可是古枫在扎完针之后,原本很好看的脸尽管好看依然,却已是血色全无,苍白,犹如纸一般!
针扎完之后,他的身体也一阵晃荡,眼前金星乱冒,差那么点就头轻脚重的栽下去了。刚才那五针,是他凝集了身上所有的内气所发出的。
这个时候,别说是一个高手,就是刚才被他一掌就推到墙角的庞副主任也能轻易把他给干倒。
不过,老天保佑,大辽的老师父传下来的保命真法真的凑效了,王凌正在下降的生命体征终于停止了下降的势头。
这一刻,那些旁观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惊呆了,这是在变魔术,还是玩神话呢!就那么轻飘飘的几针,竟然把病人的恶劣情况给稳住了?
这会儿,大家多少有点明白,这个实习医生为何如此猖狂了,因为牛逼所以嚣张啊!
不过古枫却没有时间去理会别人在想什么不等吃不等穿的东西,他是一刻也不停的来到了王凌的腹部伤口,与严新月一起,默契的配合着取出残留异特,修复损伤的肠道,检查有没有梗阻的部份……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去帮忙!”周院长突然开口,低声对眼前的两个主治医师喝道。
两个主治医师却是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周院长心中一怒,脚一抬,分别给两人的屁股来了一下,“没听到吗?”
周院长很少这么粗鲁的,不过也是这几年,从前那几年他还时常上手术的时候,被他踹过的医生可真不少,甚至连主任医师都有。
两名医生见周院长发怒,连招牌式的“马前踢”都使出来了,哪还敢怠慢,赶紧的洗手上去帮忙,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能做的,仅仅只是原来实习医生该做的活,因为配合默契的这师生俩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插手重要与精细的工作……
不过,这两人一上来,严新月与古枫的压力却是少了很多,最起麻细琐又没有技术含量而且非做不可的活有人接手了,再应付起王凌的腹部伤势也变得轻松起来。
腹部的伤口处理了大半,剩下的已经是收尾工作,古枫就投篮似的扔掉了手中的器械,对两名主治道:“剩下的交给你们,没问题吧!”
“没问题!”“ok!”两主治医生忙不迭的回答,可回答过后,他们又很茫然,自己堂堂一个主治医师,干嘛要听一个实习医生的安排呢?
把腹部的伤处交给了两名主治之后,古枫与严新月来到了王凌的双腿位置。
左边小腿径骨粉碎性骨折,右边腓骨粉碎性骨折!
全都是粉碎性骨折,搞不好的话,就算王凌真的救回来,从此恐怕也是下半身残疾了。
可是就连骨科专家都佩服得五体投体的驳骨圣手古枫,他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凌下半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吗?
答案是明显的!绝对不能!
严新月见古枫要处理王凌小腿上的骨折了,立即就递上了手术刀。
这么严重的骨折,非做内固定术不可,也就是在腿上开刀,打开切口,划开层层肌肉与脂肪到达深处,找到骨折的位置,然后复位,上钢板,上锣丝钉固定,然后进行缝合,待骨折经过半年或者更久时间的生长,骨折完全愈合之后,再次开刀取出钢板与锣丝等!
严新月递刀,那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的。因为在任何人看来,这样的骨折都必须开刀做内固定术不可,外固定是绝不能够的。
谁曾料到,严新月刚递过手术刀,古枫却是伸手“啪”的一声把刀子打落到地上,然后又一句解释都没有,只是道:“找些外固定用的木条来!”
这个人,可真是牛逼大发了,实习医生的身份耍主任医师的大牌。
不过很奇怪,要是按严新月以前的脾气,古枫敢这样对她,那绝对是找抽的。可是现在,她竟然只是看了古枫一眼,然后就自顾自的去找外固定专用的木条了。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是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了。而且他们更弄不明白的是,这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外固定术到底要怎么做。
在严新月去拿木条的时候,众人却没有再看到这个牛逼哄哄的实习医生再有什么惊天动地之举,反倒是脱掉了手套,伸出两手在患者的双腿处揉捏起来,那手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给患者正骨复位,倒像是在做按摩。
待得严新月取来了被纱布缠紧的十几根细木条的时候,古枫的按摩也已经结束了,没见他再有别的处理,竟然就这样把木条绑紧在患者的小腿上了。
这,就做粉碎性骨折的外固定术了吗?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疑问重重。
那样捏了几下,骨折就已经复位了吗?不怕肌肉中有残留骨碎吗?这样的固定办法,不怕骨折脱位吗?
疑问太多了,可是这会儿,不但古枫把患者小腿的给固定好了,就连那两个主治医生也处理完了收尾工作。
手术,进行到这里,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古枫仔细的又给王凌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无遗漏,也确定她的生命已经无碍,这才终于缓缓的松了口气,双腿一阵阵发虚发软,已经把精神体力甚至是内气都支配得一干二净的古枫也再难支持,身子摇晃一下,这就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第十章 麻烦大了
手术室外。
已经接到消息的金日集团副总裁王旻诰,总裁助理朴秀仁,总裁秘书崔树珍,还有金日集团的一班董事悉数到场,正焦急忧心的守候在门外。
“朴助理,崔秘书,你们搞什么鬼,你们怎么可以让总裁自己驾车?”王旻诰愤怒的指责朴秀仁和崔树珍。
“总裁今早上说想自己一个人出来逛逛,不让,不让我们赔着!”朴秀仁结结巴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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