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回来是向父皇请罪的,怎能四处乱跑?”周义苦笑道,看见已为人妇的妹子明艳照人,有点儿羡慕在她身后的刘文正。
“去看妹妹也是乱跑么?”青菱慎道。
“我也打算过两天便去看你的。”周义点头道。
“刘文正拜见晋王。”刘文正终于有机会说话,恭身行礼道。
“妹婿不用客气。你的大婚之日,为兄还在色毒,赶不及回来参加,请忽见怪。”周义还礼道。
“晋王为国奔波劳碌,征战塞外,在下不能效力军前,已是惭愧,焉有怪责之理。”刘文正诚恳地说。
周义以前见过刘文正几次,知道是个人材,还是京卫四个副将之一,曾经有心拢络,后来发现他是太子的心腹,便没有白费心机了。
“二哥,你是不是要南下?”青菱单刀直入地问。
“妹妹何出些言?”周义装傻道,暗念一定是太子告诉她的。
“你别问,我知道便是。”青菱俏皮地嗽着樱桃小嘴说:“你要是南下,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周义问道。
“二哥,妹子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趟你一定要答应的。”青菱撤娇似的说。
“要是我做得到,为什么不答应。”周义笑道。
“你带文正一起去,让他立点军功。”青菱正经八百地说。
“晋王功勋彪炳,战无不胜,在下希望能够追随靡下,为国尽忠。也可以见识王爷用兵之道。”刘文正拱手道。
“文正兄太客气了,小王只是有点运道吧。”周义谦逊道:“至于随军南下之事,父皇还没有示下,此时实在言之尚早。?”
“父皇还没有对你说么?”青菱讶然道。
“不知道妹子从那里听来这个消息,愚兄也是一头雾水。”周义假装蒙在鼓里道。
“那么妹子鲁莽了。”青菱看了刘文正一眼,说:“文正常说你英雄盖世,渴望随你出征,妹子才大胆相求,你不要介意。”
“我们是兄妹,什么话说不得,妹子不要放在心里才是。”周义潇洒地说。
“如果父皇命你南下,你可要提携文正呀。”青菱央求似的说。
“说什么提携,要有那一天,还要父皇答允才行的。”周义推宕道。
“这个自然了,相信父皇不会反对的。”青菱喜道。
三人东拉西扯地谈了半天,气氛融洽,谈笑甚欢,兄妹也好像芥蒂全消。
说到兴高采烈时,没料太子突然送来请柬,邀周义过府用膳,青菱亦嚷着要一起去,周义遂着人回复太子,答应赴宴。
太子本来居住宫中,但是出入不易,遂在宫外暗设居所,还雇有婢仆下人,戏称行宫,用作酬醉见客之用,英帝虽然知道,却没有做声,形同默许。
青菱与夫婿刘文正要回家更衣,没有与周义一道走,周义只道他们不会太早去到,也故意晚了一点,与魏子雪多谈一会,没料去到行官时,刘文正已经到了,正与太子说话,青菱却与瑶仙在内督促下人做饭。
“二弟,你迟到了,是不是该罚?”太子周仁热情地起身相迎,呵呵大笑道。
“该罚!”周义获邀赴宴时,早料到宴无好宴,笑嘻嘻地说:“愚弟自罚三杯便是。”
众人分宾主坐下,尔虞我诈地互道兄弟之情后,太子话锋一转,便谈到远征色毒之事。
“二弟,这一趟父皇下诏严责,其实是愚兄的主意,你不要见怪。”太子诚恳地说。
“大哥责备得极是,小弟未经父皇允许,便妄动刀兵,获罪也是应该的,只是责骂几句,已经是便宜了。”周义没有想到太子如此坦白,暗叫奇怪道。
“其实吾弟能够当机立断,果敢英明,正是朝廷之福,愚兄岂有怪责之理?”太子笑道:“而且些许委屈,换来一个大功,也是划算的。
“大哥的意思?”周义莫名其妙似的说,暗骂这个大哥可真天真,竟然以为自己会相信如此鬼话。
“老三胆大妄为,谎报军情,父皇岂会姑息,愚兄灵机一触,以为可以以此示敌以弱,遂让你受点委屈吧。”太子正色道。
“示敌以弱?”周义茫然道。
“就是让宋元索毋为父皇不知道老三讳言败绩,借故调你过去,对付宋元索。”太子解释道。”
“要我对付宋元索?”周义皱眉道。
“是的,你的战功彪炳,足智多谋,对付宋元索非你莫属,所以愚兄奏察父皇,让你执掌帅印,领兵伐宋。”太子煞有介事道。
“我行吗?”周义不安地说。
“如果你不行,难道只懂纸上谈兵的老三行吗?”太子晒道。
“大哥过奖了,可是小弟对宋元索知道不多……”周义惭愧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三弟就是不明敌情,才会兵败辱国,你要越听我的,宋元索一定俯首称臣的。”
“请大哥指点。”周义拱手道。
“说什么指点,愚兄只是希望能早点一统天下吧。”太子正色道:“宋军虽然晓勇,但是连年征战,已经甚是厌战,无奈宋元索治军甚严,赏得重 , 罚的也不轻,才不得已奋力死战,二弟只要以静制动,步步为营,他便无机可乘,待我们准备妥当后,定能一举成功的。”
“是,大哥此话甚有道理。”周义同意道,旋念他的话虽然与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但是这个大哥怎会希望自己立功,当是别有用心。
周仁继续侃侃而谈,尽管每一句话也说到周义的心坎里,他也是点头不迭,可是总是感觉周仁言不由衷,好像念书似的。
“二弟,这是愚兄一得之见,你看如何?”太子周仁终于说完了,问道。
“大哥真知灼见,小弟受教了。”周义诚恳地说。
也在这时,瑶仙和青菱双双而至,指挥下人送上菜肴,期间自是少不了许多寒喧客套了。
周义可不是第一次与瑶仙见面了,每一趟见面时,总是感觉她风姿川昔,心里暗生嫉妒,嫉妒大哥捷是先登,把如此美人儿收为内宠。
这次再见,念到俞玄霜早晚也是自己的禁脔,周义心里便没有那么难受,只要能够证实瑶仙是宋元索的细作,也许还可以坐拥京师双美。
暗里把瑶仙与俞玄霜比较,京师双美可说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实在难分轩轻。
瑶仙虽然年纪好像大一点,但是风情万种,媚态撩人,那份成熟的少妇风姿,叫人心痒难熬。
俞玄霜却是眉目如画,清丽可喜,特别是纯真中带着那几分冷艳,使人生出把她征服的冲动。
周义再看青菱这个便宜妹子,其实她绝不比京师双美逊色,无奈怎样也是自己的妹子,可不敢生出遐想。
菜肴很丰富,当主人的太子伉俪殷勤热情,刘文正夫妇也言笑晏晏,频频劝酒布菜,吃得还算愉快。
没料酒酣耳热的时候,一个下人突然走了进来,在瑶仙耳畔说了几句话,她便立即粉脸变色,欲言又止,好像不知如何说话。
“出了什么事?”太子奇道。
“玄霜出事了。”瑶仙着急地说:“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大失常态,与老父发生龌龊,还把俞学士推倒地上,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家。”
“怎会这样的?!”青菱难以置信地叫。
“要立即着人找她回来,给俞学士陪罪认错,否则便麻烦了。”刘文正严肃地说。
“立即派人分头去找吧。”青菱急叫道。
周义差点便放声大笑,知道俞玄霜终于依照自己的吩咐行事了,默计时间,此刻该前往西山途中,待姚赛娥传功完毕后,这个美女便会回到王府,任由自己鱼肉,一念至此,可没有心情吃喝,起身告辞,太子等急龄寻找俞玄霜,自然无心挽留,只是歉疚地另订后约。
周义还没有回到府第,却在途中碰上了家人,原来英帝寅夜来传,着他立即入宫说话,不问可知,当是与俞玄霜有关了。
“可知道俞玄霜出了事么?”英帝劈头便问道。
“知道。”周义答道:“刚才儿臣在大哥那里吃饭,听到有人报告。”
“他请你吃饭?”英帝讶然道。
“儿臣前往拜见大哥,承他留饭。”周义不尽不实道。
“很好,你们能够兄友弟恭,为父也是老怀大慰。”英帝喜道。
“父皇夸奖了。”周义改口问道:“她没有伤着俞学士吧?”
“幸好没有.俞光只是摔了一跤,没有大碍,本来不想张扬的,可是玄霜离家时,还在门外大吵大闹,要压下去也不能了。”英帝皱眉道。
“俞学士没有受伤便好了。”周义舒了一口气道。
“不是你教她动手的吧?”英帝问道。
“儿臣怎会如此荒唐。”周义摇头道。
“看来她是决心随你出征了。”英帝叹气道。
“此女如此大胆妄为,定是桀骜不驯之辈,随军出征,恐怕不是儿臣之福。”周义装模作样道。
“她对你可是大有情意?”英帝奇怪地问。
“不会吧,儿臣只是见过她两次……”周义怔道。
“女儿家的心事,岂是你我能解的,当年你娘……”英帝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下去,道:“现在她是在你那里吗?”
“儿臣不知道,知道父皇传召后,儿臣便立即入宫,还没有回府。”周义老实地说。“要是见到她,你便带她进宫,让为父亲自审理。”英帝寒声道。
“是。”周义答应道。
“太子和你说了些什么话?”英帝接着问道。周义灵机一触,便把周仁说的伐宋方略和盘托出道:“大哥的话甚有见地,使儿臣茅塞顿开。”
“他真是这样说吗?”英帝讶然道。
“是的。”周义发觉有异,却不动声色。
“你的计划本来就是如此,可以用作参考的。”英帝点头道。
“儿臣也有此意。”周义答道。
“很晚了,你告退吧。”英帝摆手道。
周义出宫后,立即回府,虽然没有见到俞玄霜,却也知道此女是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的。
第一章 落红画押
俞玄霜无端殴打老父,然后离家出走的消息,瞬即传遍京缺,闹得沸沸扬扬,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尽管许多人四出寻找,还是没有这个逆女的行踪,隔了一天,俞玄霜忽然一身白衣,出现在晋王府外。
“王爷,俞玄霜求见。”魏子雪兴冲冲地报告道。
“传。”周义点头道。
没多久,俞玄霜便在魏子雪引领下,来到堂前,她也不用指示,自行在周义身前跪倒。
“怎么只有你一个?姚赛娥呢?”周义问道。
“死了。”俞玄霜木然道,看她双目红肿,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传功完毕了吗?”
“完了。”
“葬了她没有?”
“她临终时,要我烧了她。”
“子雪,你找人收下骨灰,送交色毒的女琪公主,让她与亡夫丁庭威合葬吧。”
“是,属下知道了。”
“记得那十八条奴规吗?”
“记得。”
“你愿意一一依从,是不是?”
“是。”
“很好,待会画押后,你便正名玄霜,当我的女奴卫士,负责保护我的安全。魏子雪是你的头儿,明白了吗?”
“明白。”
“子雪,拿绳索来,把她五花大绑……”
“为什么绑我?”
“忘记了吗?当女奴的只许答应,不许问为什么的。”周义冷笑道:“念你初犯,便饶你一趟,要是下一次……嘿嘿,告诉你,初归新抱,落地孩儿,
一定要好好管教,我是不会手软的。”
“你……”玄霜脸色铁青,却没有说话。
“告诉你也不妨,我把你绑起来,是要带进宫,让父皇亲自发落。”周义继续说。
“不能让他杀了我的!”玄霜着急道。
“我也舍不得。”周义笑道。
说话时,魏子雪已经取来绳索,把玄霜的双手反缚身后,却故意把绳索交叉缚在她有点平板的胸前,硬把两团软肉突了出来。
待魏子雪缚得结实后,周义便走到玄霜身畔,动手检视,后来还伸出挖掘机,往那微微贲起的胸脯握下去。
“你干什么?。”玄霜尖叫道。
“摸一把你的奶子啊。”周义无情地揉捏着说:“这对奶子好像小了一点……”
“看来她还是黄花闺女,只要有男人的滋润,奶子该会变大的。”魏子雪诡笑道。
“希望吧,要不然,可不大有趣了。”周义格格笑道。
“汤卯兔有一种异药,能把奶子变大的,可要向他要来吗?”魏子雪笑问道。
“是吗?”周义终于松手道。
“周义,你不要得寸进尺!”玄霜悲愤地叫。
“什么叫得寸进尺?”周义冷笑道:“你整个人也是我的,我喜欢怎样便怎样。”
“对呀,女奴是王府里最低等,最下贱的东西,活着的目的就是供男人快活的。”魏子雪怪笑道。
“这个女奴有点特别,只是侍候我一个,你告诉手下每个人,除了我,谁也不许碰她。”周义正色道。
“噢,属下知道了。”魏子雪失望地低噫一声,点头道。
“玄霜,你听清楚了,记着我教你的说话,见到皇上或是其他人时,不要胡言乱语,而且就算你说出真相,只要我矢口否认,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周义寒声道。
玄霜没有作声,知道周义说的不错,何况事到如今,纵然后悔也是太迟了。
周义把五花大绑的玄霜带进宫,本来打算单独面圣的,没料英帝竟然传令带上朝堂,更没想到除了太子和一众朝臣外,丁皇后也在殿上。
“玄霜,你为什么如此件逆,可是疯了?”英帝开口便询问京中所有人也奇怪的问题道。
“玄霜没有疯,只是为了能够随侍晋王,才如此大逆不道吧。’玄霜依着周义的指示回答道。
“为什么要随侍晋王?”英帝问道。
“晋王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世称贤王,是玄霜梦寐以求的男人。”玄霜念书似地说。
众人没料到这个艳名震京师的女孩子说话如此大胆率直,有人暗暗摇头,有人点头不迭,太子脸露异色,丁皇后却是又摇头又点头,不知是喜是恼。
“你既然仰慕晋王,大可央求老父遣人求亲,也不用犯下大逆之罪的。”英帝笑道。
“贱妾自知配不上晋王,爹爹又不许贱妾投身为奴,苦无两全其美的善法,才……”玄霜眼圈一红道。
“原来是这样吗,也罢,朕念你一片孝心,也不再重罚了,依例夺去姓氏,贬为奴藉,发配晋王府为奴,你认罚吗?”英帝点头道。
“谢皇上。”玄霜伏地泣道。
“义儿,此女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是性子偏激,你要好好管教,该打便打,该罚便罚,你可不要姑息,倘若她还是怙恶不悛,就是打死了也没关系的。”丁皇后冷笑道。
“是,儿臣遵命。”周义偷笑道。
。“玄霜,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要好好地侍候我儿,如果能生下孩子,我便作主免去你的奴藉,让义儿纳你为妾。”丁皇后继续说。
玄霜伏在地上嚎陶大哭,没命地叩头,’不知道的还道她感恩莫名,只有周义明白她是藉此发泄心里的悲愤。
“解开她吧。”英帝同情地说。
“义儿,你可是要她作你的卫士?”丁皇后笑问道。
“是的。”周义点头道。
“那么,母后便赐她一袭黄金甲和一柄青凤剑,当作见面礼吧。”丁皇后笑道
“谢母后。”周义开心地说:“玄霜,还不谢恩?”
玄霜那里能够造声,只是继续叩头不止,周义却笑嘻嘻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亲自解开绳索。
“此事已了。”英帝改变话题道:“朕想再议前些时豫王奏请准许红莲教传教一事,众卿有什么意见?”
周义心里一动,知道英帝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议了半天,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太子属于赞成的一派,说得更是慷慨激昂,毫无保留。
到了最后,英帝终于答应如果红莲教宣扬忠君爱国,以周室为主体,便不再禁止他们的活动。
看见太子洋洋得意,喜上眉梢的样子,周义也是暗里偷笑,知道父皇看在</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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