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缇不明其意,目光始终锁在毗夜脸上。
毗夜无言少顷,又道:“倘若是妖怪施展的法术,困住这客栈中的岁月,贫僧不需要知道具体时日就能破法。”毗夜将胸前念珠转了一颗:“这客栈里的古怪法术,是人施的。”
南缇仰头望二楼,那里住着客栈的主人,戚氏夫妻。
很快,南缇、毗夜和风燕然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戚公子和戚娘子厢房的门前。
毗夜缓抬右臂,似一朵白云,飘摇画一个圆圈。
此刻厢房内情景,清晰映入三人眼帘。
戚公子手执着笔在写字。
戚公子的这些字写在戚娘子不着}一物的光滑躯体上。
戚公子左手捋着袖子,右手在砚台里沾一点墨,而后笔走龙蛇,将笔尖环环绕绕过戚娘子的锁骨、双}|丨乳丨、小腹,腰肢、密处、腿侧,至于一双金莲。
撇捺提勾,铁画银钩,他自上而下,徐徐在她身上提了一篇文章。
虽然因为距离太远南缇看不清楚戚公子写的是什么,但南缇直觉是首情诗。
南缇觉得合该如此:将我欲对你说的话,写在你身上给你瞧,瞧我的字,瞧我的真心。
南缇静静站着,歪了歪头,望戚氏夫妻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戚公子将自己的舌尖从双唇中探出来,由锁骨开始,一点一点舔去戚娘子身上的香墨。
同样由上而下,他将她舔得干干净净,戚公子的舌尖在戚娘子丰}丘的硬尖尖上打转,转着往下,又绕着她的肚脐画圈圈。再往下,刚好有一个好复杂的字落在戚娘子剃}干净的密}处,横横折折太多话,于是戚公子只好来来回回地舐……
当戚娘子的身体又重新变得只剩下凝白后,戚公子从袖中掏出一条金链子,含笑温柔地挂在戚娘子脖颈上,给她戴起来:“娘子,我自己给你打了条链子。”
金链子不粗,甚至可以说是极细,却妙在链子很长,中间穿着的一颗心形坠子,恰恰好悬在戚娘子两丘之间。
坠子摇摇晃晃呀,戚公子的唇就跟着坠子摆动地幅度左摇右晃,他似要去啄住这颗坠子,却怎么也啄不住,反倒数次啄上了戚娘子丘上樱桃,惹她阵阵欢喜的轻笑。
戚公子就也温雅笑着,将自己拥有的另外一只笔,缓缓探进戚娘子的身子里。
戚娘子身子一颠,坠子从她胸}口蹿上去,跃到锁骨间,戚公子就将自己的笔一顶,学着坠子上蹿。戚娘子身子又是一落,坠子被甩下来落回胸口,戚公子就将笔抽出来,也放低。坠子左摇右摆,他就也往左往右,坠子起落的幅度时低时高,戚公子也一般照学,时浅时深……
又雅致又迷离人心。
戚娘子被他迷得痴痴地笑,只有断断续续的哼哼啊啊之声,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南缇看在眼中,听在耳中,又情不自禁去望毗夜。
要是毗夜跟她,也能同戚氏夫妇这般恩爱该多好……南缇悠悠浮起这个念头,又暗自沉了下去。
南缇心神镇定了些,就又抬眸继续观察房内,她忽然注意到,房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画,画中男子长身玉立,青衫方巾,正是写实临摹的戚公子,而且画中戚公子穿的,亦正是他现在身上这套。
南缇侧过头,目光去寻毗夜双眸,寻着了对上去,无声地示意他:能不能施个法术,让她将墙上的画再看清些?
毗夜眼皮微合,对着房内拈花一指,挂在墙上的画渐渐在南缇视线里放大。
南缇注意到画的右下提了一行字:戊午年六月初五画。
戊午年六月初五。
这不就是南缇他们入住客栈的那一天么?
南缇疑惑数秒,突然发现落款的笔迹和贺子那些书上的笔迹,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她旋即明白过来。
☆、梧州府(五)
这副画应该是贺子的祖父,也就是戚娘子的父亲画的。
但是贺子的祖父已经早早去世了,不可能在南缇她们进客栈的那天,为戚公子临摹出这副画。
毗夜的目光没有注视南缇,但南缇不在乎,她朝毗夜眨眨眼,果然毗夜就徐徐回身,抬眸对视上她的目光。
南缇脸上和心里都嫣然一笑:毗夜虽然眼睛没有看她,但其实……是一直在看她的。
她笑完了就干正事,伸出食指,用指尖在空气中飞快地写下了两个字:六甲。
六十一甲子,往复循环。
戊午年六月初五,也可能是六十年前的戊午年六月初五。
如果南缇的推断没有错误的话,戚公子的年龄应该远比戚娘子要长,六十年前的他才是眼前这般青春年少的模样。
但是南缇又皱着眉头朝毗夜连连摆手,意思是叫他不慌现在就破了法术。
有些事情,南缇还想问一问戚氏夫妇,她觉着如果破法,至少应该同当事人打个招呼。
想象着戚公子一秒白头,俊美容颜变为鹤发鸡皮,再想象戚娘子面对垂暮夫君的表情,南缇有些不忍心。
于是南缇就轻轻叩了房门。
很快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戚娘子衣衫整齐地出来开门,笑道:“三位客官,可是有什么事?房里缺什么东西,或是饿了想吃宵夜了?”她边热情地问,边赔笑道:“小店子就我们夫妻两个人忙,有时候照顾不来,三位客官多有见谅,多有见谅。”
风燕然就尴尬一笑,说三人前来敲门,是夜里冷,还想要点热水。
戚娘子便笑道好说好说,就要去一楼水房给他们烧。南缇的目光却越过戚娘子肩头往屋内望,她仿佛初见一般,对墙上的画产生了好奇:“那副画……”
戚娘子的肩头明显一抖。
“那副画画的是戚老板吗?我可以近前瞧一瞧吗?”南缇虽对这副画有兴趣,言语间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她朝戚娘子礼貌地笑道:“多有打扰,如果老板娘你们不方便,我就不过去看了。”南缇转移了话题:“老板娘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同你一道下去烧水吧。”
“唉——”戚娘子却伸手将南缇的胳膊拉拽,她又犹豫了一下,方笑道:“没什么,小事一桩。”戚娘子说着将房门完全拉开,自己让到一边,邀请南缇三人进来:“你们进来吧,只管看,拙画一幅,要让三位客官见笑了。”
南缇就鞠躬道了谢,也不客气了进来,瞅着壁画瞧了半响,她问:“这副画真是栩栩如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哦。”戚公子听了,微微抬了右手,笑道:“这是戚某的一位晚辈为戚某描摹的。”
戚公子的声音很好听,无论何时,话语都是不急不徐,像烧开后放了一段时间的温水,沁脾暖心。
南缇听了戚公子的回答,转过身来:“戚老板的那位晚辈,可是姓贺?”
“是——”戚公子刚要回答,戚娘子却抢着说:“是奴家画的!”她向前连迈数步,挡在戚公子身前,同南缇面对面直视:“奴家随夫君的这位故人习字,因此字迹一样。”
戚娘子言语果断,双目凛然,仿佛已全然明白南缇知晓了真相。
倒是戚公子不明就里,他稍稍抬臂,将戚娘子护在怀中,满是不解地问道:“娘子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的白衣僧人徐徐抬起了右手,毗夜五指并拢,向天一挥,似是借火。顷刻间他的指尖就出现了燃烧的火苗,幽蓝又昏黄,正在熊熊变旺。
子午银灯架壁钩,辰戌烟满寺钟楼,根据纳音五行,戊午年六月初五当以天上火破。
南缇看着眼里,明白过来。她急得一把就拽住了毗夜的胳膊,将他着火的右手连带右臂往下按。
“别慌啊!”南缇口中急道:她还没有问明白戚氏夫妇原因呢,毗夜不是答应了她不急着破法么?也许夫妻俩施这个法是有什么苦衷呢?!
毗夜任由南缇按下他的右臂,指尖火苗依旧燃烧不熄。他仿佛看穿了南缇心中所想,低头冷漠地告诉她:“凡人有何苦衷?不过爱念。殊不知无爱念便无苦忧,既谎且痴,不若早断。”
毗夜说着又要抬手,南缇却再次将他的手臂狠狠按下,怒道:“你真无情!”
毗夜漆黑望不到底的双眸瞥了南缇一眼,南缇恍惚间在他眸中看到一点黯然,却又似雾似水一般澈亮。
只是一秒恍然,犹如错觉。
毗夜指尖的火渐渐就熄灭了。
戚公子完全弄不懂这屋内的人在干什么,他瞟一眼风燕然,发现连风燕然都比他更清楚。戚公子不由抬起手臂,蹙眉问众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做什么?”
谁料“扑通”一声,竟是戚娘子双膝跪下,面朝毗夜磕头道:“这一切都是奴家的过错,与奴家的夫君无关,奴家愿意一力承当。”她连磕三个响头:“求大师傅放过我家夫君,饶他一命。”
戚公子怔了数秒,旋即不假思索地蹲下来,将戚娘子紧搂在怀中。他喉头哽咽了一下,柔声问戚娘子:“娘子,这究竟是怎么了?”
戚娘子将头在戚公子胸膛蹭了蹭,颤声带泣道:“相公,我把你带到了六十年后。”
戚公子亦颤了一□子,他臂膀缩了缩,将戚娘子搂得更紧,低头在她额上亲一口:“不怕。”
这“不怕”二字,轻柔得似恋人耳鬓厮磨时的呢喃。
戚娘子闭上双眼,讲了一段痴念。
戚娘子最早见到这副画,是在父亲的书房里。
那时候她才十六岁,小字衾衾。
贺衾衾无意间瞥见墙上悬挂的描摹壁画,画中青衫公子衣袂迎风微扬,斜出横逸。她再由下往上看去,见得公子方巾下青丝垂绦数缕,宛若流云。
贺衾衾再往上看,对上画中俊郎一双墨黑眼眸,微微挑起的眼角与嘴角,扬着相似的弧度。
贺衾衾以前也听过人说“佳人入画”,但是人究竟要美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在瞧见这副画之前,她不知道,不明白。
此时此刻一窥墙上壁画,旋即悟道:不仅仅是佳人入画,公子也可以入画的。
他从画中走出来,如璧如圭,又好像在朝她轻轻地笑,温良如玉。
贺衾衾盯着壁画,心咯噔就动了一下。
二八佳人,情窦因一副壁画初开。
贺衾衾就忍不住天天来父亲书房瞧这副画,有时候父亲在书房里读书,她没有理由进来,就隔着门缝悄悄窥视墙上画,边窥边笑,心中阵阵暖流。
不久后,父亲去北方做买卖,书房就空了下来。
某一日贺衾衾拿了书房的钥匙,偷偷潜进书房,又将房门反锁。她抚着自己一刻如鼓乱击,如鹿盲蹿的心,半步半步,小心翼翼地向墙上的画靠近。
虽然已经反锁的房门,贺衾衾还是不安地左右环顾了下,确认房中再无他人,贺衾衾睁着眼睛,慢慢将自己的双唇印上画中公子的双唇。
壁画的冰凉刹那间通过她的唇瓣蔓延全身。
凉气刺得她浑身瑟瑟,心中惴惴。
却又有一种莫名的骚动,似乎壁画的触觉越冰冷,她颤抖得越厉害。
没有人引导,贺衾衾自己将手探向裙下。
她穿了一条藕荷色的纱裙,此时不知为何,已是浸透湿漉一片。
就好似贺衾衾以前瞧见家中厨娘洗藕,洗去淤泥,上面沾着点点剔透晶莹的水滴。
贺衾衾抬起手,将指尖放在唇上吮了吮,说不出来的味道和香气。
她再将手重新探入裙内,抚上双}腿内侧,发现刚才还湿润的水滴瞬间已干做粉末。贺衾衾不禁更觉新奇,她将唇凑近画中男子的耳边,仿佛他能听到她讲话。
贺衾衾问画中情郎:“你也想尝尝它的味道吗?”
她边说着,边贴着壁画本能的摩挲起来,又将本只在外围揉抚的手指缓缓试探了进去,一根手指、两根手指,逐渐加多……那里似乎永远也无法饱满。
十六岁的贺衾衾像一只连在莲藕上的荷花,破穿荷叶,离开水面,浓妍绽放,自由自在地摇曳在风中。
她脸颊上泛起点点粉色,似粼粼日光照于荷上,生细细流霞。
贺衾衾大着胆子低头窥看那新奇神秘处,发现那里也是粉色的。
贺衾衾抬头问画中郎:“你看见了吗?她好看吗?”
她扭动着,情不自禁就将那一处对着画中公子的下}身贴粘了上去。
贺衾衾渐渐觉得浑身滚烫,荷花要变成一团火燃烧起来。
……
自此,只要无人,贺衾衾便要来书房里对画亲昵,渐渐成瘾。
不觉情根深重。
两年之后,贺衾衾十八岁,她见到了画中男子的真人,父亲的忘年挚友戚容仪。
戚容仪比贺衾衾的父亲还要年长十岁,贺衾衾初次见到戚容仪真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六十三岁了。
虽然戚伯伯保养很好,长身玉立,看不出来是个老头子。但终难敌时间流逝,昔年画中一头青丝已成银发,眼角明显的皱纹,而曾经棱角好看的脸庞也变得干瘦,颧骨高突了出来。
戚容仪走了以后,贺衾衾就忍不住指着墙上壁画,对父亲叹道:“戚伯伯以前姿容好动人,现在却真的老了……”
贺父不明就里,听了女儿的感叹,就笑一声:“怎么可能不老?这墙上的画是为父十四岁的时候依像临摹的。”贺父视力不好,眯起眼睛细读了画右下角的落款:“戊午年六月初五,戊午年你戚伯伯才二十四岁。算算这一晃眼,已经过了三十九年啦,真是白驹过隙啊……”
贺衾衾听着父亲的话,心底既惋惜又难过:她为什么不早生几十年,在戚容仪最盛的年华里,与他般配成一对?
贺衾衾就一直这么想,为什么她不能在戚容仪年轻的时候遇着他呢?为什么戚容仪要老去呢?难道他不遗憾,遗憾他自己曾经是多么风姿卓绝,翩翩令人心动?
这想法越想越强烈,焦灼着她,痛苦着她,从十八岁到三十八岁。
贺衾衾二十年执着,一念已成痴狂。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没有存稿,是裸奔现码。最近忙起来了,白天不在家,晚上熬夜实在无力tot我看明天或者后天,能不能熬夜再更一章出来。
☆、梧州府(六)
贺衾衾愿望迫切,竟去庙中烧香,将心中所想说与菩萨听,祈求神明显灵,让她能亲身见一次年轻时的戚容仪。
她的虔诚感动了上天,神明真显了灵。
伴随着由内至外蓝黄红三层佛光,年轻的白衣僧人徐徐从天而降,眉如远山,唇似朱砂。
他告诉贺衾衾自己是如来座下弟子,特地来帮她实现愿望:亲身见一眼戚容仪。
白衣圣僧拈花一笑,就带贺衾衾来到了五十九年前的梧州城。
时值初秋,江畔三三两两游人,江上一叶扁舟。
贺衾衾站在岸上望那扁舟,船首负手立着的那人,身如峨峨玉树,面如皎皎朗月,青衫随风轻扬,丰神绝代,衣卿风}流比画中更胜数倍。
令她彻底如痴如醉。
船夫拨着浆,轻轻经过贺衾衾身边,当舟身与贺衾衾平齐的时候,戚容仪微微偏头,往江岸上望了一眼,正好同贺衾衾四目相接。
然后扁舟划过远去,船身将水分成两道,贺衾衾听见哗哗的水声,这水声亦流过她心田。
哗哗——哗哗——
水声流呀流,贺衾衾就禁不住又湿了。她忽然不满足于一眼,而欲求一夜。
遇到喜欢的人,就应该做欢喜的事,切莫错过。
于是白衣圣僧要带贺衾衾回去的时候,她果断跪下来向圣僧央求:“神佛,你能不能发发慈悲,迟一点将自己带回去,让她更深入地接进戚公子。”贺衾衾匍匐在地上,额头贴面:“我知道自己是飞蛾扑火。但是……但我真的割断不了啊,割断是痛苦,焚烧也是痛苦,都是蚀骨,还不如焚身成灰。”
好歹烧成灰烬的前一秒,有与火共舞的欢快。
贺衾衾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报多大希望,以为圣僧会拒绝她的请求,但圣僧却毫不疑迟的答应了她。
佛对她说:爱欲断者,如断四肢,所以切莫割断。
这一夜,白衣圣僧刮起一阵风,助她来到了戚容仪的船上。
贺衾衾执着烛灯,探身欲钻进船舱。谁料动作逆风,火焰稍倾,一下就烫伤了她的手。
“嘶——”疼得贺衾衾本能地发出了声音。
“谁?”响声惊动了本已入睡的戚容仪,他起身披衣,正欲出舱看个究竟。
贺衾衾没有退缩,她主动走了进来。因为手上执着烛灯,火光闪烁,戚容仪很快看清了她的容貌。
“姑娘是你。”他脱口而出。
贺衾衾的心跟随火苗同步一跳,她问戚容仪:“你认识我?”
戚容仪红了面颊:“戚某冒昧,白日里岸上惊鸿一瞥,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好。”贺衾衾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像串串银铃一般:“我不会叫你忘了我。”
她主动封上戚容仪的唇。
突如其来,戚容仪身子后倾躲开贺衾衾的吻,又定住,然后前倾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拘在怀中。
戚容仪一只手搂着贺衾衾,另一只手将她手上的烛灯接过来,又小心翼翼放到几上。
“不要拿在手上,当心烧着了手。”戚容仪又是叮嘱,又是怜惜:“以后夜里,我来为你执炬。”
贺衾衾像火苗一样摇摆,大胆道:“烧着了不怕!”她又径直向戚容仪袒露心声:“我看见你,整个人早已烧了起来。”
戚容仪听她的话,望她的人,不觉呆了。
眼前的少女真的是一团火,她热情,她炫目,她给他带来光明。
戚容仪情不自禁抱紧贺衾衾的躯体,果然如火一般炽热温暖,烧得他滚烫滚烫。
于是戚容仪低下头,一面扒贺衾衾的衣衫,一面如啃噬般疯狂地吻起她来。从肩头开始咬起,到锁骨,到玉丘,戚容仪的下巴抵在贺衾衾的左丘上,双齿一把咬住丘上樱核,撕提一下又弹一下,痛得她长吟出来,却又越痛越畅快。
贺衾衾禁不住对戚容仪说:“还有右边……”
不可厚此薄彼,她的右丘也想要。
戚容仪就立马将唇齿移向贺衾衾的右边樱核,又怕她左边冷落难受,用手替代双唇,在她的左丘上大力揉搓起来。
贺衾衾又听到“哗哗”的水声从底下传来,但是究竟是船底的水,还是她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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