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青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她!还有另外一个是我义姐希丝丽!哈哈!” 说着说着江寒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白莹珏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大笑出声,迷茫道:“小丽我是在你母亲那里见过的,很好一个姑娘啊!原来她还是帝国元帅啊,真是看不出来!可是那又有什么好笑的?”
江寒青止住笑声,叹了口气道:“我是笑李继兴这一死,剩下的四个帝国元帅以上的人物就都是女性了。唉!帝国历史上还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糗事!帝国阴盛阳衰到如此地步,焉能不惹人发笑!”
白莹珏这才明白为什么江寒青会突然发笑,原来是因为想起这件事来,正想说点什么,却又听江寒青继续道:“妃青思在我离开京城之前,不是正担任南方军团的统帅对付南蛮吗?怎么才两个月的时间仗不打了,却跑到这么北边的地方来歇凉?”
对于江寒青话里提出的疑问,白莹珏自然是无法回答,只能是傻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江寒青向白莹珏问出这番话,其实也并不是要求得什么答案,只是心中想到这里,自然就说了出来。
他开始认为妃青思从南疆回撤到此地的举动,很有可能跟帝国军队远征邱特所遭遇到的失败有关,他想也许皇帝老儿是将她召回来向邱特人报仇。但是转念之间,又知道自己的判断肯定不对。他是在邱特人打败帝国军队的第二天就启程回国的,从时间上来说,朝廷观在也应该只是刚刚才知道战败的消息,怎么来得及通知妃青思及时回军到安南城呢?正常情况下这中间可是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可是如果不是上面猜想的原因,妃青思又到底是为何会来到安南城的呢?江寒青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越发觉得妃青思这次回军安南的举动绝对不平常,打定主意要查它一个水落石出。
“我们进城去会一会妃青思,看一看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是不是皇帝老儿有什么阴谋?”
白莹珏突然插话道:“听说妃青思是一个美女?”语气里充满了吃醋的味道,显示出她对于江寒青急于见妃青思的真实意图很有一点怀疑。
江寒青笑道:“哈哈!这倒是不假!她可是一个大美女哦!” 说完对白莹珏作了一个鬼脸,不理她的反应轻催战马向安南城驰去。
安南城虽然是京畿以南的第一重镇,但盛名之下难符其实,规模并没有人们想像的那么大。
城墙周围不过十里,城高不过四丈。除了南门外建有瓮城以外,其他的几座城门外连瓮城都没有建设,而十里长的城墙上能够看到的箭楼也是少之又少。以这样的规模比之永安府和日落城,实在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也难怪。帝国经济一向以西部为首,北部次之,东部再次,而南部的经济则一向只有敬陪末座。安南城这等城市,置于帝国南部实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大城了。
一行四人奔到安南城的东门外,正准备跃马通过吊桥进入城门。几个明盔亮甲的骑兵迎头烂了上来,当先一个军官模样的骑兵拔出佩剑向江家众人挥了挥,大喝道:“妃青思元帅有令:凡欲进城者,必先缴械下马,方予放行,违令者一律拘捕!”
白莹珏冷哼了一声不满道:“这么霸道?那不是比永安府都厉害了!”
林奉先和蒋龙翔更是满脸愤然,右手已经按住了剑柄,直拿眼来瞟江寒青,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拔剑教训这群不知好歹的傻瓜骑兵。
江寒青瞟了手下一眼,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向走到近处的几个士兵拱了拱手道:“不知道妃青思元帅为何会有此命令发出?”带头的军官瞪了江寒青一眼,不耐道:“大帅自有她的考虑,与我何干?你们几个废话少说,赶快下马交出你们的兵器来,我就放你们进城。”
林奉先在旁边早就是气鼓鼓的,这时再也忍不住了,轻哼一声道:“如果我们不交呢?”
那个军官两眼一翻,怒喝道:“军令如山!你们如果敢于抗命,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话的时候佩剑已经开始在胸前舞动。而他身后的几个士兵也立刻松开马缰绳作出了冲刺搏杀的姿态。
林奉先和蒋龙翔正待拔剑而出,江寒青却轻轻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两下道:“这位将军不要急嘛!如果说在下和你们大帅曾经有数面之缘,是否能够通融一下呢?”
那个军官闻言之下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坚定地回答道:“大帅所颁法令,不管来者是谁概不通融!阁下无需多说!多说无益!”
江寒青点头赞道:“好!令行禁止!不愧是妃青思的部下!”
转头看了看身后兀自不服气的白莹珏等人,正色道:“下马进城!把兵器都交给他们!”
说完自己率先跳下马来,然后将腰间宝剑连鞘解了下来,毫不犹豫地递到带队军官面前。
他这把宝剑是十岁生日时,由其姨妈--皇太子妃阴玉姬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剑名“雪松”,是帝国十大名剑之一,是当年阴玉姬与皇太子翊圣成婚时,武明皇帝亲自赐下的宝物。在徵得皇帝的亲自同意之后,才转送给江寒青的。光是从那造型古朴的剑鞘上就可以看出此剑必是非同小可之物。
那个军官先前听江寒青说他和妃青思有过数面之缘,又见他气质高贵,表情平静,不像是在说谎话的样子,心里本就在犯嘀咕了。这时见到递到面前这把宝剑古色斑斓,一看就不是凡品,更加觉得此人来历必定非同小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的宝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了当场。
他身后的一个小兵不知好歹,见头领没有反应,也不疑有他,伸手过来便想要接过江寒青手中的宝剑。
那个军官见状大吃一惊猛的一巴掌将小兵的手拍了开去,呵斥道:“你乱动什么!”转过头来恭谨地对江寒青道:“这位公子贵姓?不知公子此行是否专为拜访大帅而来?”
江寒青笑了笑道:“我姓什么,阁下倒也不必多问了!还是将我的剑拿去吧!军令如山,没有什么可以通融的啊!”
那个军官躬身道:“公子的剑如此名贵,小的如何敢收下来啊!还是请公子自己保管吧!不过如果让公子就这样进城,大帅日后怪罪下来,小的也承担不了。还望公子在这里稍候一下,我派一个小兵去请示一下大师再作定夺!”
说完便向身后的一个小兵吩咐了两句,那个人连连点头,急忙转身纵马进城而去。
江寒青自然知道这个军官虽然看出自己来历不凡,却又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认识妃青思,因此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无奈地笑了笑,便站到一边静静等候报信人的回来。
大约一柱香多一点的时间,先前进去报信那个小兵便奔了回来,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队气势汹汹的重装铁骑。
“大帅请这位公子去帅府一见!”那个小兵奔到近前,跳下马来向江寒青行了一礼。
而他身后的重装骑兵则绕到江寒青等人的身后围成一圈,阻住了江家四人的退路。那架势分明是假如江寒青等人不愿意去,就会随时动手的样子。
“请公子上马进城!”那个军官拱手退到了一边,示意手下也让出进城的道路。
江寒青自然无所畏惧,依言翻身上马,在那个报信小兵的带领下往城里行去。白莹珏等人紧跟在他的身后,而再后面就是那一队如临大敌的重骑兵。
进城之后江寒青才发现整个城里气氛十分诡异,大街上除了偶尔有一、两队急速奔行而过的骑兵之外,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家家关门闭户,连店铺都没有开张做生意看着眼前的冷清景象,江寒青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这个妃青思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怎么把偌大一座城弄得这么死气沉沉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样想着,不经意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妃青思的帅府所在。在大门口列队站立着无数的铁甲卫士,一个个的兵刃都执在手中,警惕地注视着府门前的街道上过往的每一个人影。在铁甲卫士的后面是一队弓箭手,看着江寒青等人来到府门前,远远地便瞄准了他们,显然是一有异动就会发射。
看着这场面,江家众人自然都明白这座安南城里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而且一定是已经发展到能够威胁军团统帅妃青思安全的地步了。
江寒青等人刚下马,便有一队卫士围了过来。带队的军官走到距离江家众人两丈的距离便停了下来,远远地要求他们将自己的兵器扔到地上。说话虽然还算客气,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严肃认真的味道。他身形微弓,手紧紧握在剑柄上,两眼警惕地盯在江寒青的身上,就像一头捕食的豹子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发难。
在这种时候江寒青当然不会作出什么傻事来,立刻顺从地解下佩剑扔到了地上。白莹钰等自然也跟着他交出了兵器。
四个人都将自己的兵器扔到了地上后,立刻便有几个卫士冲过来捡起了地上武器,然后又迅速退到了一边。看到江家四人都解除了武装,这些铁甲卫土的脸色才略为好看了一点。带头的军官还躬身向江寒青施了一礼,然后向门里面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大队铁甲武士的簇拥下,江家四人缓缓步人了妃青思的帅府。
从大门进去之后,沿途的廊道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站立着面色严肃的铁甲卫士。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在院落中四处逡巡。
江寒青等人被带到前院一个空旷的庭院后,就被喝令禁止行动了,说是要在这里等待里面接见的通知。
庭院的四周是无数的弓箭手和长枪手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动作,一张张劲弓都被拉得满满的对着他们。看着那些士兵紧张的神情,江寒青等人简直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作出什么被这群人误会的动作,到时候万箭攒射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
“妈的!妃青思这个死表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搞得这么惊惶失措的!待会儿哪个白痴一旦紧张过头,一箭给我射过来,那还不是万箭齐发将我射成刺猬?唉!这表子怎么还不出来?真的想害死人啊!”江寒青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那还没有出现的妃青思。
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苦苦等候了一柱香的时间,方才有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询问江寒青的来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真的认识大帅吗?”口气显得十分的粗暴,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江寒青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尽可能冷静地回答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偶然路过这里,见到妃青思的帅旗,想起当年在京城和她有数面之缘,便顺道来拜访一下。想不到……哼!你只要告诉妃青思,京城一个姓江的要见她,她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那个将领听江寒青说话的口气很大,心里也有点发慌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来历,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决定还是向大帅通报一下,便向江寒青道:“你姓江?好吧!你先等一下,我去禀报大帅知道。喂!你们可千万不要乱动哦!非常时刻,这些兄弟可是会毫不犹豫地放箭的!”
几句话刚说完,不等江寒青再说什么,那个将领便迅速转身跑了。
在旁边众人虎视耽耽之下,等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重压之下,江寒音已经是紧张得汗流浃背。他从小跟着母亲久经沙场,早就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决战场面,可是此刻让他对着上百把随时可能发射的强弓劲弩站立这么长的时间,却也真是一种从没有经历过的痛苦考验。
江寒青偷眼瞟了一下旁边的三个人。林奉先和蒋龙翔比他还要不如,连衣服都快要被汗水湿透了,呼吸也变得十分的急促。唯有白莹珏似乎毫不畏惧,在这种强敌环视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够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看样子一点也不把面前的危险当一回事。
“莹姨果然不同凡响,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不错!我的眼光还真是不差!”江寒青在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夸奖了一番自己的眼力。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终于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呀!真的是江少主啊!你们不得无礼,快快给我退下!”
声音清脆犹如黄莺,对于已经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林奉先和蒋龙翔来说,不啻是天籁之音动听至极。
江寒青听到这个声音也立刻松了一口气,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这正是妃青思本人的声音。
“谢天谢地,她终于来了!”看到周围的弓箭手随着妃青思的声音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弓弦,江寒青心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那些弓箭手其实比他们还要紧张,一个个站立的地方都是一滩汗水的痕迹。江寒青心里不由连呼侥幸,他当然清楚如果刚才有一个弓箭手忍受不了压力放出箭来,自己四人早就成为了一滩肉泥。
这时妃青思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江寒青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样子,和四年前相比变化并不大,只是看上去气质上成熟了许多。
妃青思穿着一件水绿色百花褂裙,腰间系着一根玉带,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女统帅,反而更像一个待在自己庭院里绣花的大家闺秀。笑意盈盈的样子跟她手下那些将士们如临大敌的神态完全两样。
除了江寒青,白莹珏、林奉先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继阴玉凤、石嫣鹰之后的着名女将,自然倍感好奇,对她仔细打量起来。
妃青思的神态看上去十分的恬淡,头上的头发简单地梳成一个发髻。白白的满月脸,两顿上是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傲然挺立的小瑶鼻上方是一对彷佛会说话的丹凤眼,黑漆漆的眼珠骨溜溜地转来转去,显得十分的灵气。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妃青思盈盈走到江寒青的面前,施了一礼道:“青思没有想到江少主来到,有失远迎!还望少主原谅!”
江寒青哈哈笑道:“青思再不早出来的话,小弟真的是要被你的手下人给吓死了。”
妃青思轻轻掩嘴微笑道:“哎呀!少主这是在怪罪青思了?好吧!青思在这里向少主赔罪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青思这一回了!”
妃青思说话的时候,神态温婉可爱,巧笑倩兮,看上去十分诱人。 “哈哈!小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青思又何必当真呢?”
两个人这样说话的时候,白莹珏在旁边可觉得很不是滋味了。她从江、妃二人的对话和神态中看出两个人的关系显然是十分熟络的,她不禁在心里怀疑两人以前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关系。而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妃青思的美丽给她的震撼是如此的巨大。白莹珏在第一眼看清她长相的时候,脑海里立刻涌出一个词:“倾国倾城”!尤其是妃青思身上所展现出来的那种飘逸高贵的气质,更增其清丽无匹的感觉。在白莹珏所见过的女人中,除了阴玉凤以外无人能够与之匹敌。
妃青思似乎也感应到白莹珏投射来的怀有敌意的目光,将注意力转到了白莹珏身上。她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白莹珏,又看了看江寒青,红唇边浮现出一丝微笑,意思似乎是说她看出了白莹珏和江寒青的关系。
白莹珏的心里却充满了一种危机感,不自觉地将身子靠到了江寒青的怀中,用一种示威性的目光挑衅地看着妃青思。江寒青心里其实一直对妃青思怀有异样的想法,对于这个母亲以外所仅见的美女可说是垂涎三尺。可是妃青思心里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他却一直没有搞清过。这时见到白莹珏做出如此动作,他便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因为他正想借助一些事情试探一下妃青思,看一看她有什么反应,以此判断出自己在妃青思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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