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来帮你收拾好了!”说着,伸手就要勾她的包袱。
“不,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好。你不回去?都这么晚了!”她提醒他。
“恩,对,是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收拾一下了。”
“等等,你回去收拾什么?”她要离开收拾东西很正常,他没事收拾什么东西?
“当然是跟你走了,我不是说了要好好表现吗?不跟着你,我怎么表现?!”东方彻说
得理所当然。
“那我走了!”
转身之际,看汐尘有些没反应过来,趁机在她颊边偷得一吻,然后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汐尘没有因他的吻立刻跳脚,只是抚摸着脸颊,心中疑惑: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到了天栎城,本想跟舞坊分开去找潋翼,但金大娘软磨硬泡,硬是把汐尘留在了身边,
这会儿,她便跟舞坊来到了唐门。反正也不是很急着找二哥,她也就索性留下来凑热闹了。
梦舞坊的姑娘们忙进忙出地准备着,她则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唐门老爷
寿辰,弄的还真是盛大啊,不过还是不如天绝的生日隆重。不自觉地,想起他生日当晚,她
把自己送给了他,那热情、缠绵的一晚……他的强壮的肩膀和火热的胸膛,以及他在自己身
上那厚重的喘息声……
“咳、咳!”不小心被茶水呛到,她赶忙顺气,脸也呈现不自然的红润。,自己都开
始思春了!
东方彻刚进门,就看见她拿着茶杯,红着脸不住地咳嗽。他上前轻拍着她的背,“你怎
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什么,我热,呵呵……”她不自然地乱找着借口。
东方彻也不以为意,坐在她身旁,也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你看人家都忙得热火朝天,就你还在这悠闲地喝茶。”
“我又不是她们坊里的人,我忙活什么,还是在这喝我的茶好了,免得给别人增加麻烦
!”她又没有演出,只是来看看热闹,能有什么忙的。
“都准备好了没?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快点。”金大娘从外面走进来,冲着姑
娘们大声喊着。
一会儿,原本还热闹、杂乱的屋子,顿时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了汐尘和东方彻。一时
间,屋里只听的到两人的呼吸声。
受不了两人如此尴尬的气氛,汐尘首先打破沉默。
“你都不用做事吗?总是这么陪着我!”
东方彻优雅地拿起杯子,慢慢哆饮着,细细地品味,神情自然而放松,就在汐尘以为他
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缓缓地开口。“我不是正在做事吗?得到你的心!”
汐尘只看一眼,不予置评。
东方彻放下茶杯,慎重地看着她,“谨儿,我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我是一个不会随便动
心和下决心的男人。这二十年来,我没对任何女人上过心。但遇到你,注定是我的劫数,本
想避开,但心不会欺骗自己,所以我决定面对自己的心意,不会再逃避。既然爱上了,我就
会遵循自己的心意,去争取自己喜欢的女子,所以,我不会放弃你。只要你一天没有嫁人,
我就会一直追随着你的脚步。你甩不掉我的!!也许,你现在还不相信,不过,没关系,我
们有很多时间,我会等你,等你慢慢喜欢上我为止。”
东方彻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无比。
汐尘凝望着他的凤眸,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震撼,她没想到他真会对自己动情。她相信他
这次不是在开玩笑,这些天的接触,他几乎对她到了宠溺的程度,她没想到,除了天绝和潋
羽外,会有另一个男人对他宠到如此程度。说没有感动是骗人的,但,她不爱他,她只是感
动他的付出,也许对他还有些许好感,但,那不是爱!!劝他放弃吗?呵,好像没有用啊,
他刚才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不是吗?!
“东方彻,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喜欢我,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于你
做的,我也很感动,如果,没有那个人,说不定我会接受,但……”
“我知道,我没有要你马上接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给我机会,让我爱你!”如果她
不能爱自己,那就让自己来爱她吧。
汐尘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以沉默代替。室内又恢复到先前的沉默。
突然,前厅传来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汐尘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东方彻,对方则懵懂地摇摇头。
白亓跑进来,禀报着:“小姐,夜魔宫的人来灭门!!”
什么?汐尘和东方彻同时站起,两人对望了一眼。
又是这个夜魔宫,怎么这么巧,居然这个时候来,不知道金大娘他们有没有危险。她明
白最好不要跟那个宫扯上关系,但……
“怎么样?要不要出去看看?”东方彻看出她的挣扎,安抚地抓住她的纤手,“没关系
,不管你去哪,我都陪你!”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决定出去看个究竟,希望金大娘她们没事。唐门人的死活,她不
在乎,毕竟是毫无相干的人,只希望他们不要滥杀无辜。
于是,三人一起,朝着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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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
还没到前厅,就看见了满地横陈的尸体,鲜血将整个路面染成瑰丽的艳红色。汐尘觉得
胃里正翻江倒海,却给她硬生生逼退下去。以前被天绝保护得太好,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尸体
,而且还是如此血腥的场面,让她脸色惨白。
东方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内心不舍,轻轻扶住她,“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
”
“不,我要去大厅。”金大娘,舞坊的姑娘们,希望你们没事!可是,如果没事,为什
么不回来?她心里隐隐不安,但不愿去相信那个结果!
“赫!!”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看到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倒抽
口气。看到这惨烈的情景,让她不禁联想到日本人的南京大屠杀,遍地尸体,她想,那画面
也不过如此吧!
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如暗夜修罗般的男子,一身黑色劲装,头发和黑衣已被鲜血完全浸
湿,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听到有人闯入,他猛地转身,满脸鲜血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
立刻隐去,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他居然一个人,灭了唐家满门?!
汐尘没有再看他,只是搜寻着金大娘和姑娘们影子,倏地,一抹红色的影子映入眼帘,
她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僵直地往那个人走去……
“金大娘……”她蹲下来,颤抖着喊出名字,她双目圆睁,透露着不可置信和恐惧的神
情。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毫不相干的人?!
东方彻连忙上去扶住她摇晃的身子,眼中盛满关心,“你没事吧?”
她摇头,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一次就看见这么多死人,尤其还有自己的朋友,能没事
吗?她转头看着站在尸体中的黑色修罗,潭水般的黑眸发出一丝寒气,冷冷地开口:“你杀
唐门,我无权过问,但,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人?!”
殷岩抿嘴不语,眼睛冷漠地看着她,大厅一瞬间静谧无声,只有长剑上鲜血滴落的“嗒
、嗒”声,格外诡异。
“宫主有令,一切出现者,格杀勿论!”一道清丽女声,划破寂静。
红鹫飞身到殷岩身边,看到汐尘,微微诧异。“是你?”
然后又看了殷岩一眼,咯咯地笑起来。
“呵呵,得到全不费功夫呢,岩。这下,我们不用费力去找这个丫头,她倒自己送上门
了!”
东方彻一听,微微皱眉,上前挡在她身前,白亓也护到她左边。
汐尘虽然气愤,但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当然也听到了她的话,只是她不明白,他们为
什么要抓她。
她倾身凑到东方彻耳边,小声地问,“咱们,有胜算吗?”
上次的交手记忆犹新,他知道魔宫人的身手都十分高强,虽然现在没有那个宫主,但这
两人的武功也不可小窥。
“他们武功不弱,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
“嘻嘻,你们不要怕,苏姑娘我们会带走,至于你们俩,我会让你们死得痛快点!”说
完,皮鞭就朝着汐尘飞去。
东方彻挥剑挡开,迎上她的攻势,两人纠缠起来。白亓并没有加入,仍是护在汐尘身边
,目光紧紧盯着还没出手的殷岩。
看见殷岩没动,红鹫大喊,“岩,你在干什么,抓住那女人!”
白亓全身戒备,汐尘也抽出腰间软剑,准备迎战。
突然,殷岩长剑一挥,剑气如鸿,猛地朝他们扑面而来。白亓执剑化解,冲上前与之厮
杀,汐尘也加入他们,两人合力抵挡殷岩凌厉的剑法。
汐尘武功本就不如潋羽,此时与殷岩对战本就吃力,时间一长,气息也渐渐不稳。白亓
应对他的攻击,也是勉强自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剑身回转,眼看就要刺中白亓,东方彻一个回击,挡掉他的攻击。他看着吃力的二人,
只说了句,“你们对付红鹫”就和殷岩对战起来。
红鹫的皮鞭灵活自如地甩动,如同有了生命般,紧随着两人的身影。
皮鞭乃远距离攻击武器,如若近距离攻击,怎很难发挥其功效,可是他们两人根本无法
近身,该怎么办?当红鹫的皮鞭再一次袭来时,汐尘没有避开,用剑迎上,然后几个旋身,
让皮鞭牢牢缠上剑身,钳住了她的鞭子。白亓见机,立刻挥剑迎上去,直指红鹫左胸……
一颗石子飞进,弹掉白亓手中的剑,接着又是两颗,一颗没入白亓肩膀,另一个直指仍
在苦战的东方彻。
“东方,小心——”
专心应战的东方彻被这喊声一分心,险险躲过,却硬生生地挨了殷岩一掌,闷哼一声,
吐出一口鲜血,不稳地后退数步!
汐尘跑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愤怒地盯着门口缓缓出现的白影,“难道夜宫主就只
会偷袭吗?”
这个卑鄙小人,每次都趁别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出手伤人,真够无耻的!
“呵呵,我再如何卑鄙,也不如苏姑娘无情啊。冷大侠还身受重伤,苏姑娘却在这和别
的男人逍遥快活,他要是知道了,该是如何的伤心啊!”夜枫仍旧一身白衣的出现,银发随
意地披在身后,妖异的黑眸闪动邪恶的光芒,从黑暗中走出来,仿佛地狱使者般,带着死亡
的气息。
什么?大哥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她并不知情啊。她看向白亓,想问他这是不是真的
。
白亓只是低头不语,却没有反驳他的话。这——是真的?为什么他不告诉她?
“啊——”红鹫趁她分心,长鞭一挥,圈住她的身体,使劲一甩,将她抛给殷岩。殷岩
牢牢抓住她的双臂,将她固定到自己身前。
“谨儿——”东方彻想伸手拉住,奈何身受内伤,此时根本施不出任何内力,只能眼睁
睁看着她被拉走。
“宫主,这两人该如何处置?”汐尘听见殷岩在她背后冷冷地开口。
“无用之人,杀了便可。”那语气,仿佛就像在谈论天气般平常。
“不要——”汐尘挣扎,想从殷岩的钳制中挣脱,但扭动的身体,只能加痛被困住的手
臂。“不要杀他们,我跟你们走!”
夜枫阴冷邪美的眼眸看着她,“就算杀了他们,我照样能带你走,不是吗?”
不错,就算杀了他们,他仍然可以带她走,她现在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她有什么能拿来跟他谈判?好不甘心,可是,不能让他们死啊!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是,求你别杀他们,求求你!”她变得低声下气,她什么
都没有,只能求他!但,有用吗?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人命。
夜枫冷漠地看着她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丝气愤。他不喜欢看见她这么卑微
的样子,他喜欢她像大会那天,古灵精怪,冲着他大言不惭地撒谎,显得那么有活力……
夜枫转身,不再看她,只扔下一句话:“我们走!”
红鹫吃惊地看着宫主的身影,宫主居然答应了?汐尘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同意
,但没等她想太多,人已经被殷岩拽着离开。
“谨儿——”后面传来东方彻震天的嘶吼!
到了夜魔宫,汐尘一路不停,直接被带到了地牢。
汐尘内心苦笑,虽然觉得他们不会对她太好,但也没想到会把她带到地牢来,怎么,当
她是犯人?她好像一直和他们没什么过节啊!
一路经过大牢,里面关的人不多,但一个个面目恐怖,大都已经身体不全,可是却又偏
偏都不让他们死,只是留着一口气在,就这样全身溃烂,在黑暗的牢狱里苟延残喘,任凭蛇
虫鼠蚁啃咬。汐尘尽量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腐臭的味道充斥满屋,惹的她胃里翻江倒海。在
经过一个牢房时,她忍不住瞥了一眼,顿时惊恐地捂住嘴,以免惊叫出声。
那……那里居然有一个被剥了皮的人!他双手被钉到了墙壁上,脖子以下早以面目全非
,血淋淋的肌理分明,有的还在微微颤动着……
汐尘终于忍受不住,退到一旁,扶住大牢的木门,呕吐不止!他们真不是人!
殷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吐完,把她揪起,继续往里走。汐尘却顿住,拉住他的手,颤抖
地开口,“你们……你们也要这样对我?”
她怕,怕他们这么对她。这种痛苦她一定承受不住的,她不要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殷岩没有开口,仍旧拖着她往前走。但汐尘却开始拼命挣扎,她好怕,谁,谁来救救她
,她不要当活死人!
“啊——”突然一声嘶心裂肺的呼喊划破静寂的牢房,汐尘惊恐地抬头,前面一个大汉
,正把一个人的双脚,放入已经烧的通红的巨大烙铁上,双脚落下,立刻发出肌肤火化的焦
糊味和滋滋声。汐尘想像不出那该是怎样的痛苦,只是光凭那凄惨的叫喊声,也足以让她精
神崩溃!这,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在最接近里面的时候,殷岩停了下来,将颤抖的汐尘推了进去,“喀琅”一声,锁上牢
门。
“等等,别……不要把我丢在这,求你……”此时,汐尘早已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想
快点离开这里,她不要在这里!
“这可是我精心给你准备的房间,你怎么可以离开呢?”夜枫低沉的声音,幽幽地从暗
处传来!
“不……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你们根本无冤无仇啊!”汐尘忍不住低喊出
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受这种折磨!
夜枫阴冷的脸颊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得诡异邪恶。
“你跟我是没什么仇,但你错就错在是冷潋羽的未婚妻!!”
“我……”她想说她不是大哥的未婚妻,那只是大哥帮她解围,一时说出口的借口。但
她说不出来,她不可能撇开跟大哥的关系。他到底跟大哥有什么仇,难道大哥的伤也是他造
成的吗?
“潋羽是你伤的?”汐尘想起大哥的伤情,害怕顿时少了几分。
“哼,他还不配!”夜枫扫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汐尘,翠绿的衣裳沾上泥土,已经有些凌
乱,头发也已散开,披散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即使这样狼狈不堪,依然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
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殷岩,我们走!”
“等等,你们不能就这么走,别把我丢在这里!夜枫,快放我出去。混蛋,就会欺负女
人,回来……”
叫骂没有得到回应,汐尘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一时间,只剩下那人嘶心裂肺的喊叫。这
个牢房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前面大汉折磨人的景象。汐尘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在这种地
方呆久了,人一定会疯的!
怎么办?怎么办?汐尘退到墙角,将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
那恐怖的喊叫,但从指缝漏进去的声音,仍是刺激的她浑身颤栗、发抖。
“呜……”汐尘终于忍不住低哭出声,好怕,好恐怖,谁来救救我。绝,你在哪?我好
怕……
半夜里,寒气刺骨,汐尘却无半毫感觉,此时那人已昏迷,被拖了下去,但她耳边犹存
在着他一边又一边的嘶喊声,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她蜷缩在角落,揣测着他们会如何对她
,前世看过的恐怖片一遍一遍地在脑中闪过,她逼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但思想就是不受控
制。
夜寂静,汐尘一夜无眠。
接连几天,夜枫都没有行动,但汐尘却日日胆战心惊,自始至终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夜枫虽然没有对她如何,但却天天让大汉变着法子,在她面前折磨犯人,从精神上折磨她。
虽然明白了他的目的,是要逼她精神崩溃,她想要自己坚持住,不让他诡计得逞,但她实在
无能为力了,因为她真的快要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了。
不管是谁,快点带她离开这里吧!!
“她如何了?”夜枫问着面前的大汉。其实他每天都派人禀报她在牢里的情况。
“她还是一动不动,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大汉如实地禀报。心里也暗暗可怜那个
女子。每天遭受着非人的精神折磨,任是谁都会崩溃,何况是一个女子。可她居然坚强地挺
过来五天,心底又暗暗佩服起来。
“想绝食寻死?哼,没那么容易!”眼中迸射出阴狠的光,他怎么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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