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日后慢慢调理气血,总比现在以血喂子,虚耗精气的好。”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孩子,我只好姐姐安妥。”我必须硬下心肠,彗姐姐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不……我不同意……我要这个孩子……”突然床榻上传来彗姬姐姐气若游丝的声音。
“姐姐!!”我惊喜万分,忙冲过去,执起了她的手,拖着哭腔道:“你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不要乱动,小心伤口。”
彗姬朝我虚弱的一笑,嗔了句“傻瓜”,又直视着我近乎央求的喃喃重复道:“瑞凰……我要这个孩子,死也要要。”
我看着她毫无光彩却异常坚定的双眼,暗暗咬紧了唇,含泪点了点头,“好,我听姐姐的,我们留下孩子。不过姐姐为了他一定要坚强起来呀,因为是两个人,所以也要两倍的努力呢。”
我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反倒被彗姬宽慰道:“放心吧…小瑞凰,我不会有事的,姐姐一直是最强的……”
我强打精神,爽快笑道:“姐姐是大将军,是女英豪,没有什么是姐姐做不到的。姐姐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猜姐姐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个小福星,他一定会帮姐姐渡过劫难,长命百岁的。”
“傻瓜……”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轻扯毫无血色的唇角。长长的吸了两口气,又费力的睁开眼向百里问道:
百里瘪瘪嘴,强忍着泪忿忿的道:“不敢惊动朝廷,驸马爷此刻被关在书房里,让几个银甲少尉守着呢。”
“好,”彗姬又闭上了眼,吩咐闲杂人等先下去,独留我说话。
待人都退去后,她方睁开眼,无力笑道:“瑞凰,姐姐麻烦你一件事。”
“姐姐有事但说无妨。”
“一会儿你替我去书房去见墨九,你和那个呆子说……”她顿了顿,好笑的叹了口气,有些悲伤的苦笑道:“和他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他的。你要他好好想想紫藤架下他醉酒的那晚……”
“哎?!是姐夫的孩子?!”我惊愕莫名。印象中姐姐和姐夫一年到头见面的机会都少的可怜,而且与姐姐私交甚密的男子如过江鲫,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居然是姐夫的?
“当然是骗他的啦。”彗姬姐姐顽皮的伸了伸舌头,奸笑道。
“哎?!!”我又吓一跳的张大了嘴,这样的事情也可以欺骗么?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或许是他的也说不定……”彗姬苦恼的皱起眉头,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追忆的干脆定论,“嗯,决定了,就是他的了。”
“…………”我额头发凉,无力呻吟。彗姬姐姐毫无责任感的任性妄为我至今还是无法适应,“为什么呢?”我一点也不理解。既然无法确定,为什么还要给那个伤害她的男人这样的答案?
“因为他想死啊。”
姐姐的一双美眸失神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从未有过的温柔宁静,“他刺我这一剑时心中就抱着赴死的意念了,此番无论我生或死,他都不会再苟活于世。可是啊——”她转过来轻睇着我,温温笑道:“我偏偏不想让他这么容易的死掉呢。”
“姐姐……”
我鼻子一阵发酸,一种难以形容的强烈痛楚揪紧了我的心脏。为什么,看到彗姬姐姐受伤躺在床上时,心里只是担忧和焦虑;而现在明明她在笑,我却难受的想要哭泣呢?仿佛被塞在一个狭小的箱子里,被压的低低的,小小的,蜷成一团,无法伸展。
我一直以为眼里看到的东西就一定是真实的,狭隘的认定姐姐和姐夫只是一对挂名夫妻。我错了。十几年的夫妻,无论他们之间是爱情还是亲情,同岁月一起静静流淌的,不是一脉东去的清淡流水,而是一潭渐积渐深的羁绊。
眼泪莫名的止不住,彗姬姐姐望着我轻声笑道:“去吧,照我的话和他说。务必让他活下来。你是个聪敏的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放弃初衷……去吧,我累了,好想睡觉……顺便请大夫进来,我的胸口又有点痛呢……”
我擦着泪点点头,又嘱咐她几句好好养伤的话,便起身告辞。
“瑞凰……”快要走到门口时,她蓦然低低的唤了声,我回过身,只见她闭着眼口齿不清的呓语道:“……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可是……可是我很累,下次的吧……下次我们再说……”
出了门把门虚掩上,交代医生几句,才让他进去照看。门外的少年们听闻姐姐没事都松了口气,在百里的劝导下,纷纷散了去。
我让百里带我去见兰墨九,茉莉坚决不同意的哇哇乱叫起来,却始终拗不过我,还是不情愿的跟着来了。我让他们等在书房外,自己推门进了去。
76【花恋蝶】〖vip〗‘
“你们在做什么?!!
我暴喝一声,急急的上前小跑几步。书房正中,围成一圈正在的施暴的少年们冷不防的被我的尖叫惊吓,呼啦啦的如脱兔般作鸟兽散状,纷纷跃出南窗逃之夭夭。
我忙搀扶起扑倒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男子。他试了几次才勉强直起身来,站不太稳的挨着书桌的边沿支撑:褶皱不堪的长衫上尽是灰尘和少年泄愤的脚印;他垂下头,凌乱发顺势滑下肩膀,盖住了他的面庞,他伸出骨感修长的玉白手指,将额前的长发向后拢起,露出一张温润俊雅的男性容颜;唇角有血渍流下,他用手背随便的擦了擦;两道色黑而不重的弦月眉下一双碧绿如翡的深目,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又垂下了眼睑。
“堂堂驸马居然如此没出息的任人侮辱,你为何不反抗?”我气恼的讽刺道,抽出帕子帮他拭去额头的血,他却一手扯过,自己擦。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反抗。如果他们想替彗姬报仇,欢迎之至。”
泽南第一才子,帝国最古老的大贵族之一兰氏的嫡系小世子,我的姐夫——兰墨九闻
言自嘲冷笑,甚是自暴自弃。
我暗暗的感叹,彗姬姐姐果然没有说错,他的确有赴死之心。
“姐姐没有死。”我带着三分怒气的咬牙道,真想朝他心口也踹上几脚,为姐姐泄恨。
“她没死?!”他震惊的瞪大了绿眸,随即又回复了一派儒雅书生气,缓缓笑道:“她本就是个不肯轻易服输的女子,又怎会轻易死去。”长舒的语气不知是慨叹还是庆幸。
“没称了你的愿,很失望?”我恨恨的瞪着他。
兰墨九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我冷哼一声,“虽然姐姐暂且无恙,可是能不能撑到最后为未可知,大夫建议姐姐拿掉孩子安全些,可是姐姐却执意不肯,宁愿拿自己的命多担风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兰墨九仰天哈哈大笑三声,圆瞪的翡翠双瞳似乎能喷出两
团妒恨的绿光来。
“当年她与我起誓,除非兰家骨肉否则绝不生养!可是如今她却背弃誓言,怀了那个粗鄙小人的孽胎!……瑞凰,你知道我这驸马当的有多窝囊,当年只为她一句‘结发恩爱永不离’,我忍受她的朝三暮四,默默等待至今。呵,原来一切都是空。她一直都在欺骗我!”说道激动处,竟呕出几口鲜血来。
我暗叹一声,满腔的愤懑蓦然消失,心中有所感触,不禁为他悲悯。罢罢罢,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姐姐和姐夫他们两人故事中的曲折离奇,不是我能够臆断理解的。如今尽快完成姐姐的托付,尽了情分吧。
我搬了个圆墩过来,扶他坐下。语气缓和了许多的柔声道:“姐夫今日忤逆犯上刺杀皇族,本应立刻把你送入天谪府依律查办,但是却没有,姐夫可明白其中深意?”
“自然明白。”他苦笑一声,“兰墨九早有觉悟,那一剑下去,彻底断了我们夫妻之
情,前缘之盟。公主不必催促,今夜我定会自我了结,偿还罪孽。只是……只是墨九还有
一个不情之请,我死后能否将我葬在这光明府中?……”他越说越悲,几乎哽咽,但还是
硬撑着,期待的望着我,湖水一样的深目泫然欲泣。
我哭笑不得,“谁逼你去死啦!姐夫真是多虑了。之所以没有把你送入天谪府是因为
姐姐不允许,她说,这孩子生下来不能没有父亲……而你就是他的父亲。”
“…………”兰墨九的脸色倏地变的很难看,“她还想我认那个野种为王位的继承人
么?”
悲愤的嗓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突然转过身抓起书桌上的一尊麒麟兽的铜镇纸二话不
说便朝自己的天灵盖狠命砸去。
“姐夫!”我惊声尖叫,慌忙跳起去夺,却晚了,只见一汩鲜血如小喷泉般从他的额头上喷溅出来,流了满面。
“你这是做什么!”
我慌忙用帕子压住他的伤口,他却一把推开我,悲声大恸:“让我去死!哀莫大于心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举起铜镇纸又要砸。
“姐夫!!”真是太难沟通啦!我一头黑线,扑上前又与他撕扯,忙高声叫道:“那个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啊!!”
“……什么?!”满脸血污的男子震撼的瞪着我,张口结舌。
我趁机夺下镇纸,嗔了他一眼,抿嘴轻笑道:“姐姐让我转告你:让你好好想想紫藤架下醉酒的那晚。”
男子闻言绞尽脑汁的皱眉回忆,表情渐渐的从不可置信转化成将信将疑,然后豁然开朗,最后喜形于色。
他激动的一把抓住我的手,磕磕巴巴的连不成句子:“这这这么说,那个孩子是是是是是……”
“你的。”我肯定的点点头。“姐姐从不屑说谎,孩子一定是姐夫的没错。姐姐深知
姐夫的个性,怕姐夫轻生,所以特地派瑞凰来,说明真相。瑞凰虽然痛恨姐夫的所作所为
,但是如果孩子没有父亲的话就太可怜了,看在未出生的小外甥面上,希望姐夫能摒弃前
嫌,和姐姐恩爱相守。”
一席话说完,兰墨九呆愣了半响,突然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他颓然滑坐,掩面痛哭:“原来是我错怪彗姬了!当时为什么没有听她的解释?!我差点杀死了她,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冷眼旁观,安慰的话说不出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彗姬姐姐希望他活着,即使是用欺骗的手段。我不知姐姐和兰墨九能走多远,脑子里蓦然浮现出那日百叶华斋里咬牙怒骂“yin妇yin妇”的禹莲……但是只要是姐姐珍惜的东西,她就一定不会放手的。我只能说祝福。
“我要见彗姬!”痛哭的男人猛然蹦了起来,“我要向她说对不起。我这样对她,她
还记挂着我……”
我拦在他身前,“姐姐现在昏睡中,医生说这几天很重要,需要静养,你去了也没有用,还是先包扎下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吧。”我看着他不停冒血的额头,皱眉建议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彗姬不可以有事!她不可以有事!……我、我还没有告诉她
我爱她。”他似哭泣般的笑了笑,碧绿的眼眸里再看不见别的,跌跌撞撞冲出门,奔向萦
萦牵挂的人那里。
我怔怔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怅然所失,心中一种荒凉的滋味。因为彗姬姐姐,也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自己。
他不会再伤害彗姬姐姐了,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等一下再去照料姐姐吧。正发着
呆,一阵风自大开的南窗吹进,把书桌上的一叠白纸吹散了一地。
我走向窗户,拉住两侧的窗棂,正想关上窗。突然只觉腰身上一紧,象是被什么东西缠缚,我低头一看,连着腰身的一条黑色长绳一直远远延伸到窗外的某处!
“茉莉!!”
我只来得及尖叫这一句,便天旋地转的被扯飞了出去。
绳子那段的人使了个巧劲,一抖绳子,便把我收在他的腋下夹住。
耳畔嗖嗖嗖的风响,眼前飞速的晃动着绿色,原来他是以树桠为落点,施展轻功在树
木间跳跃飞滑。
我正酝酿着呼救,脚踝上又一紧,跟着身体骤然一沉,差点被人从反方向拉回。
劫持我的人被迫停住了脚步,抱紧我,与后面追来的人遥遥对峙 。
几乎是瞬间追来的茉莉亦稳稳的站在树的枝头,一手攥着一条白色的长绢,另一头正
牢牢的缠在我的脚上。
“呦~~一肆,你不是不近女色的么?怎么又抱着人家大姑娘不放手呢?”掩面假笑
的茉莉美人嘻嘻娇笑,袖子后的秋水双眸,目光凌厉,暗含杀机。
紧扣住我腰肢的,被茉莉称作“一肆”的蒙面黑衣男子,相较于茉莉的妩媚放浪,他
冷酷的如一陀寒冰,又安静的如一方顽石。
他陌生而疏离的瞥了茉莉一眼,手指利落的凌空一挥,如刀刃般锋利的指风瞬间齐齐的斩断了缠在我脚踝上的白色长绢。
骤断的力道让茉莉微晃了一下,他冷哼一声,俯身踏着树枝风驰电掣的斜飞而来,袖袍一甩。
我只觉眼前几点红光打来,高大的黑衣男子略侧身,单臂一扬,几声“叮叮叮”的脆响,被茉莉当作飞镖的几朵殷红木棉花便一一被他弹了下来,轻飘飘的从我的面前飘落。
我怔怔的还在看着随风荡漾的花朵,茉莉绮丽的嗓音却已在耳畔软软的响起,“好讨厌哦~~不喜欢人家送你的花么?”他拽住一脸惊讶的我,便往回带;另一只手则连出数招向钳制着我的男子攻去。
两人一人扯着我的一条胳膊,近身搏杀,谁也不放手。茉莉冷下眉眼,倾尽全力的与
他争夺,竟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脚下支撑着我们的树枝吱吱嘎嘎的摇摇摆摆。我站不稳
的东倒西歪,无处着力的悬浮感让我刷白了脸,不禁嚷了声“茉莉”。
茉莉闪神的瞟了我眼,曝露了瞬间的空隙。黑衣男子抓住机会,反手一弹指,一股黄|色的毒雾自他的袖口直喷向茉莉的脸。
“小娘养的!”茉莉见势不妙,忙一蹬树枝,掩鼻向后飘出好远。
“臭小子!居然放毒烟这么卑鄙!”远远踏在茶花上的茉莉恨恨的咬牙骂道,一脸的
鄙夷。
“不比你的花俏动作,但是很实用。”黑衣男子终于开口,嘶哑的嗓音仿佛得了一场
重病,低沉而沧桑。
茉莉翘起兰花指狐媚的理了理云鬓,掩唇冷笑:“一肆,我劝你还是放下这个女人,你当这里是哪儿?无数的影武暗卫马上就到!不要太天真了。”
一肆闻言也笑,粗嘎的笑声像是乌鸦,“我看天真的是你吧,一叁。看看你的四周——”话音才落,只见枝桠间,树荫下,花丛中,凉亭上,游廊边,不知从何处串出几十个执刃的黑衣人。
“你说的那些暗卫,他们太不堪一击了,早已退下休息去了。”他意味深长的瞟了瞟
庭院黑暗的角落,十分得意。
“你们陪一叁玩玩儿,不用怜香惜玉呢,他喜欢粗暴点的。”一肆阴笑着对黑衣人们
吩咐道,说罢,又横了眼但笑不语的茉莉,怪笑两声,夹起我回身便荡枝滑远。
我担心的回头看去,只见高高跃起的几十条黑影如飞弹般向茉莉扑杀而去,瞬间淹没
了一袭华服拈指微笑的茉莉。
“茉莉……”
一肆夹着我越过大半个光明府,在花圃旁的水镜湖畔停下了脚步。花圃里空无一人,他将我放下来,道了声“得罪”。动作飞快的将我头上的钗环卸下,把一头青丝随便扎起。
“住手!你要做什么?!”我不放弃的奋力挣扎,挥动小手朝他直打猫拳。一边蹦跳
着后退,一边放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黑衣男子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捉住我乱动的手臂,又从怀里抽出一方泛着闪闪银光的古怪纱羽,拎起我朝空一抛,伴着我回旋式的尖叫,动作熟练利索的把我整个人结结实实的包缠进纱羽里,如一个银光闪烁的人棍粽子般。
我杵在地上,手脚都被贴身紧缠着,动弹不得,深知是逃不掉了,不觉眼泪汪汪的望着正忙着往我头上套一个半透明怪异盔套的家伙,悲泣道:
“你把我扎这么紧到底要做什么啊?我都站不稳的。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你要怜香惜玉的啊。听说你和茉莉是旧识?麻烦你看在昔日‘姐妹’的面上,放过我好咩?话说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巫马青阳么?他给你多少雇佣费,我加倍给你呀……” 忙碌中的男人停下来横了我一眼,黑纱下的精目眯了眯,“谁和他是‘姐妹’?!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脸颊红了红,“不好意思,我看你蒙着脸,名字又叫一肆,所以才以为你和茉莉一样
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儿’呢……”
“…………”眼睛又眯了眯,射出一丝的杀气。
我忙谄媚的笑道:“嘿嘿嘿,那么‘男人一肆’,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开个价,
只要放了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呢。”
凶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从牙缝里恨声挤道:“我是个重、义、气的正、常、男
、人!!”
我越加的谄媚:“呃……原来一肆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为了义理两肋插刀,视金钱如粪土,视名利如浮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上刀山下火海,生里来死里去,铮铮铁骨百年铸,脉脉柔情一万年……呃,总之你坚贞不二的节操是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万人景仰,人神共愤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眼睛冒火的男人抱着胸,歪头不耐的打断我。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气虚的扁扁嘴,都要哭了。
“…………”
正在我一筹莫展,欲哭无泪的时刻,只听远处叮铃铃一阵环佩脆响,一个迤逦娇媚的
笑声咯咯咯的传来:
“呦~~可爱的一肆小弟,好讨厌玩什么躲猫猫,啧,又被我追上了咯~”
一肆冷冷的转过身,“不错。身手又进步了。”
“切~是你好傻好天真的派些软脚虾,看扁了人家~”凉凉站在萱草银莲中的茉莉衣衫凌乱,发髻倾散,正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搔首弄姿的照来照去,整理歪掉的发型。
“茉莉!!”我狂喜的惊呼道。忙蹦跳着从一肆的身后跳出。
这家伙关键的时候还是蛮认真的,说要保护我就没有食言。不枉我方才绞尽脑汁的与
劫匪周旋,拖延时间,他果然不负所望的追来了。我满心感激。
“…………公主?”茉莉目瞪口呆的望着蹦跳的我,手中的小镜握不住的从指间滑落
,他表情滑稽而怪异的愣在原地。突然,捂着肚子指着我放声狂笑起来。
“哈哈啊哈哈哈……人棍!活脱的人棍!你脑袋上,哈哈哈哈~戴的是什么啊?整个
人好像,好像男人的那个东东!!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满脑门黑线,咬牙切齿的想撞墙!“茉莉!
麻烦你等一下再笑好么?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身为一个专业的保镖,首先做要的是拯救我这个娇弱的肉票吧?!而不是评论我着装问题的时候!
可惜茉莉不懂我阴魂般的“千里传音”,越发笑的夸张,倒进花丛中滚来滚去的乱蹬乱捶。
“哎呦呦~~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还闪亮亮的咧~~哈哈哈哈哈哈~~~~”
不绝于耳的狂笑惊飞湖边水鸟,本来蓄势待发的一肆收起攻势,睥睨着完全忘记顾及
形象的臭美茉莉,转身扛起面如菜色,嘴唇气的直发抖的我,气定神闲的飞身掠向湖面,
然后以倒栽葱的姿势抱着我跳入湖底。
“喂,救命……”我无声的咕哝了一句,欲振乏力的放弃了挣扎。
后背的|丨穴道被点了一下,刺刺麻麻的疼,在昏过去的瞬间,耳边犹还传来茉莉走调的
狂笑声。
77【一朵血莲 一只黄鼠狼】〖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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