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公主尽可随心所欲要在下怎样,在下就怎样,便是命令在下在下面,在下也绝无怨言~~”欠扁的啰嗦废话的同时,他还不忘抽空吹熄蜡烛。
瞬间黑暗空间莫名的暧昧□起来,庭院里浅皎色的烛火自漏窗渗入,剪出他诱惑的发与影,和菱角分明表情模糊的面容……
喂!我说,言而无信的家伙!刚才不是说在下面的么!怎么一直被压都是我?!喂!不要装作失忆的样子好么?喂喂……哎?!~嗯·~不要碰那里啊!!混蛋……
宣告册立皇太女的当天,承旨才读完诏书,朝堂上大臣们便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猜疑的,慌乱了,惊骇的,冷漠的,焦虑的,忧心的,百人百态。几乎所有人都质疑这道诏书的正确性,几乎没有人愿意认可我的身份。幸而此时刮掉胡子的太师禹让力挽狂澜,横刀立马在大殿之上,重重一咳,若雷霆万钧;长眸一挑,睥睨四野,上下顿时鸦雀无声。
无需凌厉的气场压阵,仅凭美色也能征服天下。
虽然不甘心这样的认知,但本能上还是同那些肤浅的大臣们一样,为公爹大人的美色所迷。只见他们满眼桃花乱飞的盯着他的俊颜,但见无数颗小红心在朝堂上下飘来荡去。就连那刚正不阿的武将们也无条件的臣服于他的颐指气使,任凭他说什么都是忙不迭的附和。
皇太女的事情由此尘埃落定。禹家对我的予取予求没有表示出丝毫的不满。连我向禹让提出释放太后娘娘的请求时,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凝视一旁的禹药沉思片刻,也同意了。摘下左耳上的一枚做工精巧的耳坠子递给禹药,说:“这是钥匙,你去给她解开。顺便告诉她:‘该动的不该动的,你心里清楚。否则下次便是九十年。’”
禹药领命,按吩咐去了。
如今,是禹家权势熏天的时代,亦是皇室凋零的序幕。一荣一枯,此盛彼衰,是为天道。所以为了日后嫡系皇室的再次崛起,此时藏锋势在必行。我利用彗姬姐姐的兵权和夏侯家的威慑力,把曾是宿哥哥拥趸的几个皇子亲王请回了各自的藩属封地,在京的几个无实权兄妹们也剥去了他们参政的资格,不许廷议,不许结党营私,不许招募幕僚。
当这些部署完毕后,已是十月下旬。朝中既定,下一步计划便是以皇太女的身份挂帅远征。神巫卜卦后,天定十月二十六出征。
这些天来边境频频传来战报: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各有输赢。我知道这全依仗夏侯尚能压得住火,掌控战事尽量缩小战斗规模。但同时令人玩味的是由真乾国太子殿下率领的帝师先锋似乎也在忌惮什么,声势浩大的叫嚣着却迟迟不曾大举杀戮。当初来势汹汹的进犯到如今更像是闹脾气的邻里骚扰。
“幸而还有顾虑,否则任我汲汲营营也是无果。”
我合上刚送来的战报,端过一盘白玉葡萄,瘫在榻上,懒懒的吃了起来。
端坐在榻前伏案批阅公文的禹苍,闻言回身笑道:“又开始了,一天到晚闲不住嘴。最近又圆润了好多呢。”
“因为孩子需要啊,害得我食欲旺盛,怎么也吃不够。”我哀叹着摸了摸了脸颊,好像真的胖了不少呢。
因为胎儿渐渐成形,肚子跟着大了起来,在鬼医禹药的再三监督下不敢太劳心劳力,所以公事基本都丢给禹苍去代办,闲来无事就是吃吃吃。养尊处优做太爷的后果是万恶的,最近遇到人总会被他们扑上来捧着我圆滚的脸蛋又捏又揉的,连老爹也没正形的把我抱在怀里捏个没完。
“真像个小肉包子。”笑眯眯的婆婆大人一针见血的形容道。
“还是热腾腾刚出锅的哩,怪馋人的,怨不得禹家那小子把持不住……”和婆婆大人一同坐在花廊内的太后娘娘晃着一双裸足,盯着我暧昧的直笑。获得自由后的太后偶尔会寄居在夏侯府邸,其余时间则神龙见首不见尾。
“诗诗,你虽嫁了个夯货,但生的儿子却好有福气,误打误撞拔了头筹,博得美人在侧。”太后娘娘乜着眼瞅着婆婆大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婆婆大人眉尖微挑,眯着美眸,笑意融融,“听姐姐的话里泛着酸,是羡慕妹妹有个好儿媳?可惜啊,姐姐素来我行我素,不屑同妹妹一般陈腐愚钝循规蹈矩,年纪轻轻就嫁了个笨男人,生了个笨儿子,父慈子孝,夫妻友爱,一家子吵吵闹闹团团圆圆的过了这几十年年。还是姐姐潇洒,追寻那露水姻缘的瞬间华美,嗔痴缠绵——只恨也没生个好儿子去娶个好媳妇来,哎~真乃人生一大憾事。”
糟!
我嘴里还叼着一块糖糕,手疾眼快的抱起一盘茶点飞速的闪出了花廊外。果然,就听身后一阵骤然拔高的桀桀怪笑:
“诗诗~姐姐我果然还是讨厌你啊!”
“彼此彼此!”
“贱人!纳命来!”
“正有此意!yin妇!看招!花天暴雨!”
“天风乱斩!”
“拂花小箭!”
“寒血狂气!”
……
……
一波波的气浪舒卷着掀起漫天的花瓣和落叶,直推着我向前踉跄,我茶点也不敢要了,捧着肚子头也不敢回的跑的飞快。
……
正想着,脸蛋被某人捏的一痛,猛然把我从“腥风血雨”的回忆里捏醒。
“公主忽然傻笑所为哪般?”不知何时靠近的禹苍一张脸几乎黏了上来。
“哪里有笑?”我轻咳两声,正色道:“大人快快专心批阅公文去。”
“急什么。”他嘁嘁一笑,索性把公文一推,坐过来捻起一粒葡萄喂入我口中,“再三日就是十月二十六了。”
“唔。”那又如何。
他接住我吐出的葡萄核,垂眸轻笑道:“胎儿日渐长大,正是要紧时,何必如此急迫的赶赴前线?”
“急着去建功立业呗。”我嚼着葡萄模糊不清的说道。
不知这话哪里又说错了。他啪地挥开了扇子,阴阳怪气的瞥着我:“建功立业?不尽然吧,恐怕是殿下心里挂念着旧情人呢。”
啧,又变脸了。难道产前躁动症是会传染的么?自从我封为皇太女后他性情便不时的变上一变,忽冷忽热。心情好时,把你哄着供着,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忽然心情不好,就没完没了的钻牛角尖,冷嘲热讽,耍小性子,真是扇他几百个耳光都不解恨。
虽然对待闹别扭的小兽应该顺着毛的摸摸他,抚慰他,奖励他,但杂种狐狸的毛不值什么钱,我也懒着去理,于是顺着他的话丢过去一句:“大人说是就是了。”头也没抬的继续吃吃吃。
“哼,公主真是坦诚,只是不知您念那三个旧情人中的哪一个呢?”
“大人说是谁就是谁了。”
“啧啧,要在下看,三个大约都有份儿。公主您说呢?”
“嗯,大人说有就有了。嗝……”话说这葡萄还真少吃,甜蜜软香,晶莹多汁,我满足的打了个响嗝。
“……”
握着扇柄的手抖了又抖。在我捧起一枚大桃子开始大啃特啃时,某个罹患妇科病的狐狸终于在掰断了这个月第十七把扇子后平复了躁动的情绪,默默的坐回案前埋头接着批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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