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笑话吗?”
“哦,说的也是,自己的错误就该自己来弥补。”
天童淑美连连点头,“老公,你先上。”
又好笑又好气的看了老婆一眼,天童信友觉得自己是怎么都喜欢不够这个有些粗枝大叶,却绝对纯真的老婆。
两口子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大森夫妇都一一的听入耳中,他们听不懂之际,不由得望向了自己的儿子。
大森聪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既然会长大人和夫人到了,自己只用说刚才那一句就可以,其余什么事情都该由他们决定,于是他笑着对父母摇了摇头,并用眼神示意他们放心。
看到了儿子轻松的笑意,大森夫妇松了一口气,也忘记了告诉儿子,米原馨子她们要带着那个客人离开的事情。
可怜的大森聪,哪里知道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儿,父亲和母亲就将小姨、外婆等得罪得干干净净。他现在正处在人生的最得意阶段,来的路上,二管家已经对他说了,马上会长大人就会对他重用,一个一等国外分部的副部长是少不了的,这样相当于提高了三个级别。
天童信友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和老婆亲自去道歉和邀请来得好一些,这样才会有诚意。传闻中,这位北美第一神医并没有什么架子,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只要自己夫妇把诚意表现出来了,他应该不会刻意为难才对。
抬头起来,天童信友牵着老婆的手,朝着大森家的屋子走去,就算是历经艰险的他,也是有些紧张,更别说满手都是香汗的老婆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森聪想要跟上去,却被天童同亮伸手一挡,摇了摇头,大森聪也没有在意,微微一笑,站在了门口。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大森明聪忽地脸色一白,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才刚刚走进了庭院,天童信友就听见里面一阵动静,他和天童淑美凝神一瞧,从门里率先走出来的是一个提着小型行李箱的三十多岁清秀女人,再后面的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婆,她后面紧跟着的则是一位美若天仙的清雅绝色少女,这对贵族夫妇情不自禁的拿着她和女儿比较,发现是各有各的优点,都是美不胜收。
下一刻,绝色少女走出来的身后,一个长相粗犷,个子适中的男子也大踏步跨出了大门,手中还提着两个大背包。
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立着一对气质很好的男女,走在最前面的米原津子不自觉脚步一停,连带着后面的姥姥和我们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他们怎么了?要走?”
大森聪犹如被一个天雷击中一样,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相信。
大森多佳子疑惑的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他们走不走有什么关系,现在最主要是招呼好会长先生和夫人,不要管他们。”
大森明聪一见儿子的表情,立刻明白到自己刚才的担心是对的,赶紧道:“刚才……刚才你妈妈和你姥姥吵了一架,然后她们就要带着那个医生走,我在楼上听到了,觉得也没什么,就让他们走吧……难道、难道会长大人和夫人是为了她们来的?”
“她们?不,是为了那位医生!”
大森聪欲哭无泪,刚才的挺胸抬头,现在变成了弯腰驼背,怨念丛生,“你们……你们怎么招呼客人的?会长大人和夫人都要尊敬的先生,现在可好了,被我们大森家扫地出门,你们真是要害死我才甘心吗?”
“啊。”
大森多佳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震惊和悔恨油然而生,痛苦得不得了。
他们的话,站在旁边的天童同亮和天童国亮都能听见。大管家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倒是二管家天童国亮,听着就觉得有些同病相怜:都是有眼无珠的人呐。
米原津子她们三人,站在台阶上,看到外面成列的豪华轿车,外加数十个穿着制服的男子,立刻明白这是面前的两人带来的,可为什么他们会来这里,还一脸虔诚的望着自己几人,就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倒是聪明的米原馨子,第一反应就望向了自己的身后,用会说话的眼睛询问起我。
我笑着点点头,作为回应。
淡雅秀丽的美少女不经意看到了我提着的两个大背包,不觉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这可是非常厉害的医生呢,居然这么没有架子,还帮着提东西,一点都不觉得耻辱或者下作,真是不错的好人!
天童信友和天童淑美也看了一下后,就将视线转向了我。
别看天童淑美刚才说得害怕,真正见到我了,她的胆气立刻就壮了,“纳克先生?”
“是我。”
我放下背包,上前了一步,点了点头,“天童淑美夫人?”
“是的,我就是!”
天童淑美见我没有生气的样子,连忙软声相求道,“先生,刚才的事情非常抱歉,下人没有家敦,是我们天童家族的错,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要责罚就责罚我和我丈夫驭下不当吧。”
能让天童淑美说出如此软话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现在为了女儿,她觉得态度再卑谦一点都无所谓。
天童信友上前一步:“纳克先生,我真诚的请您为我女儿治疗,我不能说给您什么东西,只是求您看在一个急切的父亲和一个急切的母亲的分上,帮帮我们的女儿吧。”
看了看外面,那个将我赶走的天童国亮,急切的看着这边,见我望过去,赶忙的露出他认为最诚恳的歉意,鞠躬不已。
天童夫妇在这一点做得不错,如果他们在此时叫天童同亮冲进来,跪下不停的磕头认错的话,反而显得他们太过做作,诚意不够。
我本来就没有跟那个天童国亮多计较,心中念头转过,我淡然的说:“俊雄已经打了电话给我,说几个小女生一直在唠叨,要我快点来。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手术,既然你们这么关切,那就还是由我来做吧。”
两夫妇当然明白,俊雄就是自己女儿的老师,想起最开始他们还很不情愿女儿由一个男老师教导,现在很是惭愧,心想果然还是校长深思熟虑,找了个这么出色的男老师来。
天童信友见我丝毫不为刚才的事情劲怒,暗自点点头,人家成为名医,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单是这份气度,很多人就此不了。
天童淑美恰好也是这个意思,想想她知道的那些日本名医,哪个不是孤傲得很,架子摆得比谁都大,而且要求甚多,但这些人,论实力,有人家纳克先生的十分之一强吗?再看看人家的脾气,一点火气都没有,脾气多好!要这种神医为女儿治疗,才算真正的放心呐!
“那先生请上车吧,先去寒舍休息一下,具体的治疗方案,我们到时再说。”
天童信友越发的恭敬了,很多有钱有权的人都这样,一旦折服于某人,他们就会显现出更加好的气度。
“现在不行。”
我拒绝道。
“为……为什么?”
天童淑美本来从心里露出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惊愕,“先生,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直接跟我说,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天近家族能办到的,一定为您办到。”
注意到我皱了皱眉头,天童信友立刻道:“淑美,你在说什么?先生是那种人吗?何况先生已经答应了医治蝶舞,你还担心什么?”
被老公训斥的美妇人一愣,马上也瞧见了我的神情,只得闭嘴不语,不过一只抓住了天童信友的小手,却是抓得很紧,意思是要他多去努力。
我语气冷了一分:“天童夫人,你要明白,虽然很多医生会假借各种借口索取好处,但绝对不会是我纳克,况且刚才我就说了,你女儿的手术,实在是很小的手术,稍微有本事的医生就可以做。如果不是俊雄恳求,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前来的,还有病情更严重的病人需要我去诊治。”
天童淑美一撇嘴,正想说一说,自己女儿的手术可不是小手术,而是非常重要的手术,幸好天童信友捏了捏她的玉手,美少妇才没有唠叨出来。
天童信友和声的问道:“先生,我知道是麻烦您了,但也请您体谅我们作为父母的急切心情……您能不能说为什么现在不能去呢?或者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出力的?不瞒您说,在日本,我们还是能帮忙您的。”
“我之前答应了这位婆婆要去她家里做客,最快明天才会回来。”
我一指婆婆道。
“呃!”
两个可以算作札幌最厉害的夫妇,此刻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就这件小事?
“您怎么不早说?”
天童淑美连续的喘了几口气,“那好,我们送您去,明天早上再去接您。”
她打的好主意,知道了这位纳克医生在哪里,就立刻派人二十四小时盯梢,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我望了一下提着箱子的米原津子,冲她点了点头,意思是她决定。
米原津子本来就是附近长大的人,她和姥姥两个人这时怎么还会不知道面前站的是谁?但两个只能在电视中远观的人,现在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让两人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不用了。”
米原馨子站了出来,绝色美少女用她一贯的平淡语气道,“我们有车,可以自己走。”
我这时也打量起了房子旁边的停车棚,一辆丰田皇冠、一辆宝马三二五,还有一个空位,空位旁边才是一辆很陈旧的本田轿车。
还是那辆本田轿车,还是那个一九九二年款的,少女和她的妈妈可真是节省啊,居然从东京开到了札幌。
“小姑娘,你不知道,这儿治安不太好,最近还有恐怖分子呢,我还是派一些人护送你们去吧。”
天童淑美还是不放弃的说道。
“我们乡下很安全的,不用担心。”
米原馨子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在美少女的眼中,没有高贵和低贱之分,况且她不希望自己一家人招待恩人的时候,还有一大堆人在旁边看着——天童淑美的心思,连她都看透了。
“那……”
天童淑美还想再说,天童信友将她拉到了身边,“好吧,既然先生有约在先,我们就不便打扰了,请您说一个地点,我们明天去接您吧。”
“不用,我自己坐车过去,今天我不就这样的吗?”
“说起今天的事,再次向您致以歉意。”
天童信友和天童淑美鞠躬道歉。
“好了,不用多礼,我不喜欢这些。”
我平和的道。
“请问先生,我们需要准备点什么吗?医疗器械或者其他的东西?”
天童淑美一脸迫切的问道。
“等我来了再说。”
我平淡的说道,眼睛望向了在外面尴尬得很的大森一家,正想替米原馨子出口气,聪明之极的淡雅秀丽美少女此时已经和我站在一起,见状赶紧冲我轻摇螓首,不要我说什么。
米原馨子外表虽然淡漠,实际上很是善良,都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她还不愿意去反击一下……当然,有可能她是不想妈妈和姥姥难做,但少女的年少老成,却不知怎的,让我看着就有些瞵阶,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这个女孩子的原因吧!
第二章 乡间奇事
札幌的周围,以山地和平原居多,是日本为数不多的宽广之地。
米原津子驾驶着汽车,姥姥坐在前面,倒是将后面的空间留给了我和馨子。
馨子在我面前,要比以前大方许多,一路上为我讲着周围的景色和历史。
札幌和函馆不一样,函馆接近青森,受到日本本州岛的影响很大,再加上贸易和海外交流的增多,颇有当年大阪、神户等地的味道。
札幌则是最原原本本的北海道味道,四处的景观颇有古代风貌,原始末开发的景色吸引了无数的游客,比起函馆要多一些。
现在的年代,人们早已过了那种哪里热闹往哪里去,哪里豪华往哪里去的浮华和虚荣,稍微有钱一点的人都喜欢回归大自然,没有工业的污染、风景优美和空气清新的地方就最好,其实也就是一个原因,在这些地方生活,寿命都能长一些。
正因为这样,北海道在近年以来,已经超越了大阪、京都和奈良,成为旅游人数增长最快的地方。旅游收入对工业尚不发达的北海道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从去年开始,就以百分之八的增长率增加,对此北海道的居民也大为欢迎。
走在往乡间的路上,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牧场、温泉度假屋、山区冒险团等等,就是在这种旅游产业大发展下的产物。
米原津子的车开得很稳,开了一个小时才出了大札幌的区域,来到了位于一座小山下的村落。
日本人的村落很有意思,不会是大家住在一起,田地在村子外面;而是倾向于美国那种,屋子就修建在自己的田地旁边,如此也造成了大家很分散的居住。
姥姥住的地方,靠近一条小河,据说这小河是山上的雪水所化,干净清澈,用这个河水种出来的米,会非常的好吃;其他的农作物以及家畜,也部比外面的优良,故而东京的大酒店很多都直接从这边拿货,去做高级的料理。
从国道上转入乡间小路,走了不到五公里,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农田旁站着一大群的人,正在说着什么。
走得近了,见着全是熟人,姥姥连忙叫女儿把车停下。
“木太郎,怎么了?”
姥姥走了下去,大声的问道。
“哦,是明生婆婆啊。”
被她喊住的一个中年农家汉子,转头过来,一脸的愁容,“不知道是不是山上有猛兽的缘故,这两天许多人家的猪牛羊,全都被拖走了,血迹流了一地,全都指向了九丈野那边。”
九丈野,就是村庄附近的小山的名字,他们世代居住在九丈野的周围,连村子的名字都叫做九丈野了。
“猛兽?”
姥姥吓了一跳,“别胡说八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猛兽!”
“是真的,明生。”
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姥姥差不多的老婆婆,“我家里的两头牛也不见了,晚上只听见几声凄厉的嘶叫,等到我们出去,就只看见一滩血迹……就这两三天的工夫,已经有五十多头牛、三十多只羊、二十几头猪失踪了,鸡鸭鹅的数目更是数不胜数。”
“你确定是猛兽,不是有人偷东西?”
数目这么大,姥姥有点不敢相信。
“人哪有那么快和凶残?有几只羊本来拴在铁桩上,结果因为那猛兽太用力,直接将羊扯成两半,拖起就跑。”
另一个老大爷面露恐慌之色道。
不只是姥姥,连米原津子听着都有些毛骨悚然,如此凶残和厉害,难道是猛虎?
姥姥赶紧问道:“警察怎么说?你们没有设下陷阱,看看到底是什么吗?”
“有用了摄影机,但是有光亮的地方,那野兽都没来,反而是那些没有设下摆影机的遭殃了。”
一个中年女人愁着脸道,“至于警察……他们能办什么事情?”
这时,被围在最里面的人总算挤了出来,只见两个三、四十岁的警察已经被居民们逼得满头大汗,一脸的苦相。
看来姥姥也是这里很有威望的人,见到了她,警察们立刻就是一阵埋怨:“明生婆婆,你看看,大叔大妈们实在是太过分了,要求我们必须今晚破案,我们分局才五个警察,还有两个出去办事了,哪里来得及?”
“别说那么多!杉木,你这个臭小子,今天你不把事情解决好,我明天就叫我女儿回家。”
一个穿着短袖的大爷指着他脑门道。
名叫杉木的警察,苦笑着不敢说话。馨子在我耳边轻轻说,这位老大爷正是杉木的岳父,难怪他气势这么强大。
美少女的清丽体香,闻起来很舒服,就像她的人一样。
馨子还说了,这里附近的居民,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像是她妈妈年龄大一点,就会回到九丈野生活,所以附近的警察、政府人员,都是自己的家乡人,处理事情来,都比较照顾村民们,不像是东京的警察那样,不太讲人情。
看着杉木一开始埋怨,说今晚不能行动,大家激动的情绪又上来了,围着他们俩就是一阵斥责,又恢复了我们来之前的景象。
姥姥听了一阵,忽然大叫了一声:“糟了!”
大家一听,顿时停下了争执,望向了姥姥。
“我家里还有两头牛!十五只鸡呢!”
姥姥慌张的大喊一声,坐上了车子,“快,快回家。”
“明生婆婆,你可不要慌啊!东西没有了也没事。人平安了就好。”
几个人连忙大声呼喊着,这话像极了安慰,让姥姥更是心急火燎,汽车一溜烟的跑了。
姥姥的家,是在很靠近九丈野的地方,经过一座小桥,再前进五百公尺,就是她的家了。
站在她家庭院的门口,回头就能够看见小桥下静静流淌的流水,处在这山峦的附近,又有着流水滋润,就算太阳高照,也不像札幌那样炎热,还有点清凉的味道。
姥姥的房子,还是独栋的日本古式房屋,只不过因为是在乡村,庭院比城市大许多。
依附着宅院的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篱笆小院,里面看得出还有一些圆栏之类的木建筑,只不过现在篱笆早已被破坏一空,里面空无一物,到处是血迹。
“我的牛啊……我的鸡啊……”
姥姥难过得哭了起来,站在汽车前的她老泪纵横,要不是米原津子和馨子扶住她,老人家早已瘫软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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