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着调侃,少司宇冲不远处长椅上蜷缩成一团的雪白小身影吹了声口哨。便见原本似乎睡得很香的小白原本耷拉着的小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再吹一声,小白猛然窜出精准的钻进了少司宇的怀里。
两人,一狗,呈着叠罗汉的姿势靠坐在一起,那场面竟然不觉得有多诡异,反而是该死的温馨。
“我要听实话!”大力皱眉,马文才不悦的微微低头,长臂一揽将怀中的人更加搂紧了几分,语带冷意。
“都是实话啊!”认真的为怀中的小白顺毛,她头也不抬的任凭马文才就那么亲密的抱着自己,微勾的唇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都是实话?你……”
微微一怔,马文才横在少司宇腰间的双臂下意识的收紧。她说,都是实话,那么他们的距离是不是就越来越远了?
“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离经叛道、正邪不畏的邪九少。”认真的点点头,少司宇转头对上马文才满含复杂的眸子,“也就是那个,四处祸害大姑娘、小媳妇儿,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流氓公子!”
“不!”猛然窜起,将刚刚从自己身上站起身子的少司宇重重拉进怀中抱紧,马文才咬牙低吼,“不准说了,我不准再你说了!!”
“不说,事实就能改变了吗?诶……你压到小白了!”推了推马文才,少司宇苦笑着,同时还不忘抢救被他们两人当成了夹心饼干正拼命挣扎的小狐狸犬。
“我不管!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你,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微微叹气,少司宇眼中盈满了无奈何自责,“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是少九少,名动漠北的第一邪少少秋痕!”
即便再不舍、再不甘愿,她也永远不可以单纯的成为他的小混蛋。那是少家九公子既定的人生轨迹,她没有任何的权利和办法去改变。
“少秋痕是不可能和任何男人,又或者是女人在一起的。 ...
(”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生,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爱你,我要定你了少司宇!!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要用我的命去换,我马文才也在所不辞!”
坚定的、不容置喙的承诺在耳边响起,马文才死死的圈住少司宇的脖子将她压进自己怀中。微微的颤动,轻易的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慌乱,或者还有几分的……惧意。
“以命相换,那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你又何苦如此执着?”顺从心意,少司宇贪婪的靠紧马文才的胸膛深吸一口气,她笑得凄然又落寞,“不如好好念书,将来功成名就圆了你驰骋疆场的梦想,再寻觅温柔的娇妻美妾和和乐乐安度一生不好吗?”
“不好!”没有丝毫犹豫的猛摇头,他急切的捧着她的脸,“虽然我自己记不得我们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什么娇妻美妾,除了你我马文才谁都不要,不要!!!”
无声的叹息着,自责与心疼从少司宇脸上循环闪过。放在他腰际早已紧握的拳头张张合合了良久,方才见她的颤巍巍的抬了抬手指。似乎是想要去抚摸马文才的眉眼,却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垂了下去。
有些事根本就没有挣扎的理由,也没有勉强的权利。她试过,也努力过,可终究还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想要柳暗花明,她怕是没有机会再看到那一场面了吧?她又何苦,牵扯上马文才一生的幸福?
“这条路会很辛苦,甚至到了最后你仍旧什么都得不到,还会落得身心俱伤的地步,你……唔……”
马文才用力的啃噬着眼前时时刻刻让自己都渴望不已的柔软唇瓣,本还算细浅的吻很快被狂卷而来的深吻取而代之,过於激烈的热吻使两人的呼吸逐渐开始紊乱、深沉。体内猛然窜起的寒意,和着情动的火热,冰火交融,让原本还有些微神智的少司宇很快陷入了满目的苍白。
“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发誓!!”
终于解脱出来的小白得瑟的抖了抖雪白的长毛,轻轻‘嗷’了声后便头也不抬的跳上了自己的专用床位,蜷缩成一团补眠去了。
满目的黑暗仿佛是没有尽头,即便是五指大张置于眉眼之前却也看不见丝毫。脚下的土地不似平常所接触的那般松软,硬邦邦的仿佛是踩在了精心浇铸的硬石板上。
马文才就那么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往前走,他只觉得自己所处的空间似乎是凝固了一般,没有光亮、没有声响甚至感觉不到有空气的流动,空荡荡漫无边际让人感觉不到终结。
他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时间雪亮刺眼的光芒大放。马文才忍不住伸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又过了好片刻他才适应了眼前的视野。
白……满目极眺的雪白,晶莹剔透,却是显得那般的苍凉、凄冷。
他这是在哪里,自己不是应该在书院的房间里吗?对了,他的小东西,她还在房间里。此刻,他自己又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是……梦吗?
他想回头,回到那个有着自己心爱女子的房间里。可是手脚却似乎是不听使唤了般,竟然卦的朝着那冰冷的世界大踏步的走去。
这是一个他从未触及过的世界,没有尼山书院的同窗,没有自小耳提面命的父亲,更加没有那个暖化了他一腔冰雪给了他从未有过温情的狡黠女子。前路看不到尽头,马文才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在这无声无息的境地里,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
第90章 梦魇
(白皑皑的天地广阔无垠看不到边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冰雪覆盖◇右望望,马文才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本来听不见任何声响的空间里,此刻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像极了书院后山那条蜿蜒流淌的山溪水流过的声音。再仔细听听,似乎还隐隐的夹杂着‘滴滴答答’水滴湖面的闷响。
马文才循声望去,不由的被眼前的壮丽景象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见这果真是一方奇异的山洞,洞身宽敞高阔看不见洞顶。形状奇异的嶙峋怪石满目皆是,那大小不一形形色色的倒钟丨乳丨从头顶垂下,根本看不见源头。山洞的中间一汪巨大清澈的冰湖显得格外醒目,袅袅的冷雾在冰湖上空缓缓飘动,让人如临仙境。
想必那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也不过尔尔了吧?
远远望去,冰湖的中间似乎还真的有个小岛。据马文才目测,那岛屿该是足以同时容纳四个人抵足而坐的。巨大的石柱自小岛中部直耸云霄,那是一种惊人的壮丽之美。
继续前行,那飘渺虚幻的白雾之后,高耸入云的巨大石柱之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似乎是道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影正斜斜的倚靠在石柱之下一动也不动。
那个人……
努力的靠近,马文才原本淡然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无人色。那石柱之下一袭白衣的少年,竟长着一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漂亮面孔。
司宇!张了嘴想要喊叫,马文才却猛然发现自己现今只不过是在一场离奇的梦境之中。虽然拼尽了力气他仍是没有办法叫出丝毫声音来,甚至,不能随心所欲的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抬头,那少年的身影似乎更近了一些。
没错,是她!是他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小东西没错!虽然这里的她看上去比现在年龄还要小一些,顶多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但是那精致的眉眼、清晰的轮廓,绝对是少司宇没错!可是,她为什么会在那里?!颓然的,斜靠坐在石柱边,衣着单薄、身形纤弱。脸色,甚至比他所见到过的任何时候还要苍白、憔悴。
马文才的心,骤然刺疼!
似乎是听到他的心声,两人的距离又莫名的拉近了几分。这一次马文才已经可以踏上了那湖中小岛的边角,只需再上前几步他便可以碰到她了。可是马文才的脚步……却端端的停在了那里,不进……不退……
四周安静的诡异,除了淅沥沥湖水流淌的声音,便只剩下马文才自己狂乱的心跳,以及明显不顺又粗重的喘息。他就那么呆愣愣的盯着不远处的少年双眸泛潮,愤恨的眼神不甘愿的从她的身上,缓缓移向了那巨大的石柱上端。
四五根孩童手臂粗细的铁链从她靠坐的石柱上方垂落而下,锈迹斑斑不知道是被人埋藏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多少年,让人一见到这些铁链都觉得心寒。手腕、脚踝,甚至是少司宇纤细的腰际皆是被那一根根冰冷坚硬的锁链缠绕着,无法动弹半分。缠着她腰间的铁链末端,甚至被人深深的沉入了冰湖之中,仿佛是害怕她逃跑而故意设下的防护措施似的。
该死的,到底是谁,竟把他的小东西锁在这种阴冷刺骨的地方,还用那么粗的链子捆缚着她?该死的!!
猛扑上去想要拉扯她身上的锁链,马文才伸出去的手,却在下一秒生生的穿透了‘少司宇’的身体。然后,他明白了这只是梦!梦中的话,自己又怎么能够碰触到她呢?缓缓的蹲在表情漠然的白衣少年身边,马文才此刻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站在一边看自己心爱的人受这种罪,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保护她?
石柱边的少司宇一袭白色长袍,松松垮垮的裹着她单薄纤弱的身子。这时候的她似乎比现在瘦弱很多,如今清润灵动的眸子,在这里竟然显得那般的漠然、空洞,彷佛天地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叫她放在心上。
司宇!虽然明知触碰不到,马文才仍是不舍的伸出手去,在少司宇的影像前小心翼翼的描摹着她的眉眼、唇形。只希望自己的心疼,能够给她传递到些许的温暖。
他是那么的爱她,可即便相距如此距离,他却无法碰触到她一根丝发,而她,却也看不见他的心疼与自责……
苦笑着勾唇,马文才贪婪的、不舍的盯着身前的人儿眼也不眨。可她,却仍旧保持着倚靠的姿势呆呆的望着冰湖中间,神情木然又呆板,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只是一只精致美丽的人偶娃娃。
忽然水面动荡、雾气四散,一抹青色的身影迅捷的从冰湖对面窜来,而后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看也不看马文才一眼,那人只是径直走到石柱边,蹲在眉头也不曾皱一皱的少司宇面前浅笑盈盈。
藏青的衣衫飘逸轻灵,那男子不过二十二三的模样,斯文、俊美,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此时,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然温柔的挑上了没有任何反应的小人儿尖细小巧的下巴,妖孽邪肆的的笑容浮上他完美的唇角。男人说了什么马文才完全没有听见,他只是看着那人不断张合的嘴奋力挥拳过去,却意料之中的再次扑了个空。
仿佛没有知觉似的,年幼的少司宇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完全无视那年轻男子的存在。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便见他松开了桎梏着她小脸儿的手,继而从怀中掏了什么精致的物件献宝似的送到她面前,满脸讨好。
不要理他!不准理他!
虽然听不到男人对自己心爱的人说了什么,也不顾及眼前的少司宇或许会是好几年前的她,那时候她和自己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交集。马文才就是下意识的觉得,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男人对他的女人不怀好意。若不是无法触及,他会让这个男人知道觊觎他马文才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哄逗、讨好、威逼利诱,男人始终得不到面前小人儿的半分回应。隐隐的怒火在男人漂亮的眸子里缓缓晕染开,最终他还是不耐烦了。钳制住她、狠狠地、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却被那原本没有反应的人微微侧脸躲开了。男人的唇瓣,最终只是落在了她的肩头,那瘦削、孱弱彷佛一用力就会被他捏碎的肩头。
马文才的心,倏然紧了。换成是他站在那男人的立场,他不敢想象自己心爱人儿的下场。
残暴和血腥从男人眼中闪过,下一刻便见他大力的撕烂她素白的长袍,愤恨的冲她俯下头去。
不要!!
妖艳的红,刺激的马文才的眸子生疼。他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本不怎么算长的指甲仍是深深地嵌进了肉中,在这虚幻的梦中竟然也能让马文才疼得无法呼吸。
光洁的脖颈间,男人如野兽般疯狂撕咬着她雪白的肌肤,汩汩鲜血顺着少司宇破碎的衣衫缓缓滑落。没有丝毫的挣扎,她只是木讷的看着远方湖面上飘渺的水雾。偶尔因为脖颈间的伤痛微微皱起了眉头,继而咬紧了自己的唇角。直至苍白的唇瓣,被她自己蹂躏的血肉模糊,马文才也没见她哭喊一声。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马文才的心在滴血,碰不到… ...
(…他触及不到他们的世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她被别人折磨,自己却始终无能为力。从未有过的强烈挫败感,几乎让马文才仰天嘶吼。
忽而场景一转,面前的两个人都不见了。山洞,也似乎随之消失。再抬头时,远远的马文才便看到了大队的人马。他们服饰奇怪,似乎并不是和自己一样的中原人一支。人群簇拥中,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雪白的狐裘斗篷也掩盖不住她此时的狼狈,妖冶的鲜红顺着左肩浸染了大半个身子,少司宇整个人虚弱的彷佛随时都会消失般。
他们身边不远处,那个疯狂的男人被人五花大绑着,明晃晃的钢刀架颈。那手持钢刀满脸肃杀的人马文才也认识,正是才见过的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黎家兄弟之一。男人依旧是笑的猖狂,看向她的眼神还是那般的火热,马文才恨不得冲上去将其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可还没等他靠近,却又是物换星移、天地变色。所有人都不见了,没了那疯狂的男人,也没有了自己魂牵梦萦的小人儿。马文才焦急的四处呼喊,却是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
“司宇!!”猛然坐起,耳边便传来叮叮当当锁链碰撞的声音。
“别吵……”细碎的呢喃迷迷糊糊的响起,马文才回头,便看见自己身边几乎蜷缩成一团和小白的睡相有的一比的人。
她在这里!捏紧的心,骤然间便松了下来。原来,那只是个噩梦,真是好可怕的噩梦。侧了身子伸手小心的替少司宇盖好被子,想到之前她说什么都不和自己睡床每天睡绳索,还为此做出了太多太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马文才便忍不住弯了唇角。
看来,这情锁还真是个好东西,自己还真的要好好感谢那个雪月教的刁蛮大小姐才是,若不是她的胡搅蛮缠,自己又怎么能软玉温香抱满怀?
捻被角的手在少司宇肩膀的位置停了下来,马文才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忽然间就想起了刚才的梦境。一丝狐疑猛地窜上心头,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做那种古怪的梦?难道,是和锁住他们两人的情锁有关系?
心念微转,他原本准备收回来的手缓缓的探向了少司宇紧束的领口。曾经,他以为少司宇总是衣领高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可是那个梦让马文才心中有了小小的不安。他小心的拉开她的衣领,几道白色的疤痕便生生的暴露在马文才眼前。伤口应该得到了及时的处理,若不是很仔细看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察觉的。
眼眶一酸,马文才的泪便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直直的砸在了少司宇光洁的肩胛上。那不是梦,原来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曾经真实发生在少司宇身上。难怪,难怪黎家兄弟在看到她被锁住时,都会有那般过激的反应。
“嗯……冷……”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某人的脑子在三十秒之后方才恢复了稍微正常一点儿的运作方式。
“你!你!!”见鬼似的推拒着几乎压在自己身上的马文才,少司宇难得的涨红了脸,“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脱我衣服干什么,马文才你……流氓!!”
骂完后某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情况不对,这个被自己骂流氓的家伙怎么不回嘴不辩解,“你,哭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她印象中的马文才,不该是个会轻易流泪的男人才对啊?
“对不起……”心疼的摩挲着她脖颈间的伤痕,马文才哽咽,“我为什么,不早一点遇到你……那样,我就可以早一点守在你身边,时时刻刻保护着你,你就不会……不会……”
浑身僵直,少司宇愣愣的看着满脸自责的马文才,心中乱作了一团。那件事情,他怎么会知道,明明不应该会有别人知道的啊?
“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你可愿意信我?!”
轻轻俯身,密密麻麻的吻如细雨般烙在</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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