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2 / 2）

“我下回还来。”苏藤说完主动往外走，“弟弟，咱走吧。回去迟了跟家里不好交代。”

这也是程熙唯一顾虑的，和家长说好了五天就回，如果不按时回去肯定他们会有意见。他倒是无所谓，就怕夏如诗逮着机会又说什么难听的。

牛车颠簸着又上路了，这次和他们同行的是村长隔壁家的王叔，王叔准备去镇上买点日用品。

程熙照样把小孩儿紧紧搂着，苏藤一路上没有来时那么兴奋，安静地坐着，程熙问话时才答上一两句。

回了家，夏如诗带着苏茂也回来了，这次苏藤倒是没再推拒为弟弟讲题的事儿，毕竟他也想弟弟学好。只是弟弟和他性子太不一样，根本静不下来，写两个字就想溜，让苏藤很头疼。

程熙这个假期就专心忙活赚钱的事儿去了，三天两头往鹿葛村跑，招了一溜负责运货的人，药材来源扩大到邻着的好几个村子，而市里头三家中药店都搭上线了，还扩张到邻市去。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又苦又累。一项一项琐碎的事情都得自己把路子跑好，特别是有的生意人看程熙年纪小，不免生出怠慢之心，就更需要程熙劳心劳力地把事情都办妥。

苏藤又跟着去了回鹿葛，程熙太忙顾不上陪苏藤，苏藤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暗道我原来不是想去村子里玩，却是想弟弟陪我玩么？

等高中开学，程熙整个人累得明显瘦了一圈，好在结实不少，也长高了许多。苏藤以前还能够着他鼻子，现在只能勉强够着他下巴了。

程熙当然轻易就考上市一中实验班，但是苏藤的成绩却只能上普通班。程熙不愿意跟苏藤分开，放下面子去央求他爸帮忙把苏藤弄到实验班去。

程熙他老爸最近生意蒸蒸日上，儿子又好容易提这么个要求，当然爽快地同意了。不就是钱的事儿吗？当然，儿子同时也要求这事儿不要告诉夏如诗，他考虑片刻，为了家庭的和谐，也同意了。

苏藤一直为不能跟程熙念一个班而有些情绪低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粘人，明明以前一个人也挺好的，现在却觉得有些难受。程熙把苏藤的变化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窃喜。拿到两人通知书后他赶紧给苏藤看，苏藤没什么兴致地翻开通知书，看到两人一样在一班后瞪大了眼睛。

“看清楚了吧，哥，高兴不？”

“高兴。怎么……”

“我爸正好认识一中一个老师，他给帮的忙。”程熙不愿意苏藤过早接触到这些不怎么光明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

“我自己考不上，还要麻烦夏叔叔。”苏藤捧着录取通知书，胡思乱想。考不上实验班，还要麻烦家长为自己奔波，明明是哥哥，还那么依赖比自己小的弟弟。

程熙赶紧哄他：“也不是你麻烦他，是我真的舍不得和我哥分开，才去跟我爸说的。离了你，我这里难受。”程熙指指心口。。.。

第 20 章

？秋高气爽，又是一年开学季。程熙和苏藤提前一天出去了学校。一中提倡住校，除非特殊情况由老师批准才能走读。程熙和苏藤当然一点儿不犹豫地选了住校，知道他们俩是兄弟，老师很人性化地把他们俩分到一个宿舍。

他们俩算来得早的，四张床上都没放东西。高中宿舍是上床下桌的格局，程熙占了两个相邻的床位，把两人东西放了上去。苏藤也想帮忙，但是程熙不让他碰这个。程熙先把椅子擦干净了，让苏藤坐到椅子上，从行李箱里掏出一本漫画递给他，才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一会儿剩下两个同学也到了，其中一个叫做陆陶的，挺让人印象深刻，他说话风趣，很容易就跟大家打成一片。连一向寡言少语的苏藤都被引着和他说了几句话。另一个叫郭小杰，看起来也挺好相处。

第二天去班上报到，在路上遇见了个熟人，正是初中同学赵蕾。

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初中班上同学都挺优秀，至少前三名都能进一中实验班。第三名听说家里给送到外省去了，所以最后再续同窗缘分的，只有他们俩和赵蕾了。

赵蕾看见程熙，也没觉得惊讶，倒是看到跟在程熙旁边的苏藤时，顿了几秒，道：“苏藤也考上一中了？恭喜你啊！是在哪个班？”

苏藤对着初中同学，觉得也挺亲切，答道：“也是一班。”

“这么巧啊……”赵蕾心下了然，肯定是托了关系的，不由得面上带了些鄙夷。她最讨厌这种没有实力只能靠着父母上位的人了。

程熙看见赵蕾脸上一瞬即逝的表情，心里不喜，拉着苏藤就走：“走吧，哥，老师说不定都到了。”也没再邀请赵蕾同路，径直往高一（1）班教室走去。

赵蕾不以为意，跟了上去，还不住搭话：“程熙，你们假期都做了些什么？预习高一的功课了吗？”赵蕾这姑娘中考自然没能考过程熙，但是她整个暑期都在家预习，立誓要在开学后赢得第一名的宝座nad1（正好冤家路窄跟程熙又是同学，她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比一场了。

程熙不太想搭理她，随意答道：“没预习，出去玩了一趟。”

赵蕾亢奋起来：“那你小心了，这次说不定我就超过你了。”

程熙对名次真不在意，也理解不了赵蕾狂热的学习劲儿。不过是打小养成习惯考试就得认真对待，而且每次考到第一名他哥那崇拜的小眼神看得他飘飘然，他才不至于不把考试放在心上。

教室里来了不少同学，都自按着高矮找位置坐下了。程熙和苏藤个头差得太多，再坐一桌有些勉强了，程熙只能帮苏藤找了个看起来不爱闹事的同桌，万般不舍地坐到后头去。

新开学第一周，事情比较琐碎，第一件事就是竞选班委。每个同学上台自我介绍后，采取匿名投票的方式竞选班委。程熙和陆陶都竞选班长这个职位，也许是程熙身上领导者的气质太明显，陆陶以十票之差败选。学习委员由赵蕾担任，最后陆陶当选了数学课代表。

程熙立马投入到班上的杂务中，苏藤也努力适应着新环境。

周末回家时家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说是客人有些勉强，确切地说，是家里的前女主人，程伟权他前妻，严琳。

程熙和苏藤进门的时候，严琳正端坐在沙上，听到门那块动静看过去。见着程熙进屋自自然然地打了招呼：“小熙回来了？”

程熙看了眼客厅这诡异的情况。严琳、夏如诗和程伟权分别坐在三侧沙上，苏茂挨着程伟权，程旭挨着严琳。夏如诗脸色有些苍白，程旭紧紧抱着他妈的胳膊，满脸欣喜，苏茂则如临大敌地拽着程伟权的袖子。而严琳表情淡然，看见程熙回来也并没有欣喜若狂，就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家一般。

程熙也打了招呼：“妈，爸，夏阿姨nad2（我们回来了。”滴水不漏地招呼完就拉着苏藤进了卧室。经验告诉他，不明情况之前，还是不要卷入战火的好。

严琳从他们俩一进门，就注意观察了那个女人带来的大儿子。没有礼貌，见着人也不知道主动问好；微垂着头，在生人面前一点儿也放不开；长相过于清秀，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鉴定完毕，和自家优秀的儿子比起来，这孩子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她心里暗自得意，夏如诗这个女人唯一取之处就是懂得温柔，别的一点筹码都没有。程伟权本来就重视家庭和孩子，相信自己这个前妻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会比夏如诗轻。

夏如诗心里暗暗地把严琳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当初看程伟权公司不起色就走，现在见着人公司做大了又屁颠屁颠跑回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但她面上只能做出一副十分苦情的模样，不时轻咬嘴唇，尽力展现自己不多的优势。

程伟权对于严琳突然的到来也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也明白严琳名义上说是回来看孩子，实际上就存了和好的念头。说实话，看到程旭粘着他妈妈不放，他还真的有些动摇。毕竟后妈再好，摊上那个“后”字，多多少少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以前程旭也是个小调皮，近几年却懂事乖巧了不少，程伟权对他挺内疚的。

三人静默了一会儿，程伟权话：“今天如诗也没顾得上做饭，咱就去外面吃。”

夏如诗赶紧站起来：“哎，我叫孩子去。”

苏藤和程熙两人直接进了程熙的卧室，苏藤一进门，默默拿了老师这周布置的作业出来做。程熙对于他这个妈，其实没有太多感情，上辈子他妈并没有闹这么一出，除了逢年过节来过两个电话，一直都没过来看过他兄弟俩。这辈子想来，是因为他无意的插手，让爸爸的公司避免了那场灾祸，从而不断做大，才使得他这个一向独立要强的妈纡尊降贵地想玩破镜重圆这么一出。

程熙也就当个旁观者，并不在意事情的走向nad3（他骨子里并不是需要妈妈疼爱的未成年人，对严琳的出现并没什么期待。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事对苏藤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苏藤向来敏感，心思太细，程熙就怕他会对这个事儿有什么想法。程熙看了眼那个安静地写着作业的少年，组织了下语言，还是打算开导他一番。

“哥……”他刚开了口，就被苏藤的话打断了。

“弟弟，其实……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妈。”苏藤也是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话，还注意观察程熙的神色，“因为我们，你才享受不到完整的父爱和母爱……”这话一出口，苏藤的眼圈立马就红了，他找不到确切的语言去表达内心对程熙的愧疚和心疼，急着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程熙压根想不到苏藤竟然是这么个想法，心疼地靠过去揽住他的肩，把人圈在怀里认真地道：“哥，其实我挺谢谢夏阿姨来我们家的。”

苏藤那双略微湿润的眼睛疑惑地看了过去。

“真的，如果她不来，我怎么能遇见你。”程熙认真地看着怀里的宝贝，无比庆幸自己抓住了重生的机会，没有再像上辈子那样，明明喜欢着怀里这个人，却想方设法地推开他。也许夏如诗的存在，对他而言最大的意义，就是为他带来了苏藤。

苏藤似乎觉察到弟弟这句话中带了他暂时还承受不了的重量，一时抿着嘴没有答话。

程熙耐着性子继续开导他：“当初我妈是自己走的，不是因为你妈插足才走的，所以这事儿和你们都无关，听明白了么？我先提醒你，他们大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你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做主的。就算这回我爸和我妈那什么了，大不了我们去外省读书，读完高中我就能有办法了，你别想跟我分开。”

又放缓语气哄了两句：“就算我妈她回来了，你也别不高兴，我总是和你一起的。”

苏藤摇摇头：“怎么会不高兴，这个家本来就是你们的，我们走也是应该的。”

程熙早知道他会这么想，无奈道：“好，这个家是他们的，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我们俩的家。行么？”问出这句话，程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紧张了一下，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就想看苏藤怎么答话。

苏藤只垂着脑袋，轻轻说了句：“谢谢弟弟。”

程熙心里叹了口，谢谢到底是几个意思啊！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他深呼吸一口气，还是镇定下来，不想把小孩吓着了。如果他把苏藤的脑袋抬起来，就会现，苏藤此刻的嘴角是上扬的。

两人交流到这个地方，门被温柔地敲了两下。程熙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脸笑意的夏阿姨。

“小熙啊，叫上你哥，咱今儿出去吃饭。”

“阿姨，我们收拾东西了就来。”程熙也礼貌地回话。。.。

第 21 章

？一行人去了饭店，严琳看出程伟权有些心软了，抓住他的软肋一直对程旭嘘寒问暖，不时将话题从回忆程旭小时候的破事儿扯到两口子以前的生活：“小旭，你刚上小学那会，你和你爸出去买文具，你爸给你买了支特别贵的钢笔你记得不？”

程旭对这事儿印象挺深刻的：“怎么不记得，结果小学一年级根本不用钢笔，都是用的铅笔！我那笔后来就便宜我哥了！哥，对吧？”程旭看了程熙一眼。

“对，是有这么回事儿。”程熙心不在焉地回答±上的菜基本按着他们程家三口的喜好点的，程旭这小子吃得很欢。这也是严琳想用细节去感动程伟权的一个招数。他们三个都喜欢吃辣，苏藤偏偏是个不能吃辣的，程熙看着苏藤端着碗也不夹菜，心里愁得慌。

在他们面前，从不能表现得太过，程伟权和夏如诗对苏藤不上心，严琳却是个精明的，要是被她抓住什么把柄……程熙只能眼看着他家苏藤夹着面前的麻辣豆腐，心疼得不行面上还不敢露出一丝端倪。这感觉真憋屈。

严琳笑起来：“不是吗，都怪你爸看你读一年级，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说着嗔怪地看了程伟权一眼。

程伟权也想到当年那些趣事儿，面上带了笑意。

夏如诗忽地站起来，拉住旁边的苏茂：“茂茂，想上厕所啊？妈妈陪你去。”说着对程伟权一笑，“我陪儿子去厕所，你好好招待人家。”

严琳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复又绽开笑容，逗着小儿子玩儿。至于大儿子，从小就有主见，她当年抛下两个孩子那会儿程熙已经8岁了，到了能记事的年纪，对她肯定有怨言，她暂时还不敢跟程熙套近乎。

等夏如诗在厕所拎着儿子耳提面命了一通，回到餐桌上时苏茂也开窍了。

“爸爸，我手太短了，夹不到那个鱼……”苏茂坐在程伟权旁边，亲热地喊nad1（

听到苏茂的叫法，严琳更是捏紧拳头气得不行。哪来的野种就这么蹬鼻子上脸！特别是看到程伟权呵呵地帮他夹菜，还细心地挑出鱼刺才放到他碗里，简直想掀桌子走人。她狠狠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又冷静下来。当年嫌弃程伟权没什么建树，她是净身出户的，现在程伟权公司做得小有成就，她至少得要回自己应有的东西。

一顿饭除了苏茂，谁都没吃好。出了饭店门，严琳矜持地表示要去酒店住。程伟权倒是没留她，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既然来了就多住一阵，也多陪陪儿子。”又约好第二天严琳过来接儿子出去玩，才相互作别。

回去的路上程熙绕到超市买了点苏藤爱吃的小零食，送到苏藤房里去。苏藤确实没吃饱，道谢过后就抱着零食啃了起来。程熙笑他是只小馋猫，看他吃饱了才放心地回去睡了。

第二天，程熙跟程伟权扯了谎说学虚织篮球活动，拉着苏藤就逃离了家里这个是非之地。苏藤也松了一大口气，两人回了学校程熙果真拉着苏藤要去打篮球。

“还真有篮球活动啊？”苏藤被程熙拉着换上运动服，往操场走去。

“合着你觉得你弟就是一撒谎精呢？”程熙轻拍他脑袋，佯怒道。

“对不起……”苏藤老老实实地道歉。

程熙夸张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呐！”说话间两人到了篮球场，偌大一个篮球场就只有两三人在里头，哪里有什么活动。

苏藤瞄了他一眼，轻声道：“不就是个撒谎精。”说得小声，还是被时刻关注着他的程熙听到了。程熙运了几下球，潇洒地跃起投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空心进球。看球进了，程熙才回头笑眯眯地说：“长本事了啊！连你弟的坏话都敢说了！今天要不在你弟手头投进三个球就别想吃饭！”

苏藤暗道，就算我真吃不了饭，那也是你比我着急nad2（这么想着，不知道怎么竟然觉得有些羞涩。程熙看苏藤无端端红了脸，还以为他哥被他的话吓着了，忙又安慰道：“我跟你说着玩儿呢，你不吃饭，哪次不是我比你着急？这个惩罚不是折腾你是在折腾我呢！初三学习任务重，你都一年没好好跑步了，现在高一闲下来了，正好带着你练练身体。”

看苏藤主动跑过去捡起球，运着球向他跑来，程熙才放了心，跟他对练起来。

苏藤的球技，咳咳，怎么说呢，如果是旁人打成他这副模样还想跟程熙对练，早被程熙揍到爪哇国去了。别说进球，他运个球还能不时把自己绊一跤，运动细胞估计是落在娘胎里忘了带出来。谁让这是苏藤呢，程熙不仅心甘情愿地跟他打球，还得分出心神去，以便能在苏藤被自己绊倒时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他。

苏藤专心致志地打球，打得气喘吁吁，程熙游刃有余地打球，专心致志地欣赏苏藤的气喘吁吁，两人都没注意到旁边驻足的姑娘。

赵蕾本来捧着书准备去教室自习，路过篮球场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在学习效率这么高的早晨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运动观赏上，对赵蕾来说是死罪！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程熙进攻，苏藤防守时，程熙那么轻易就绕过他哥，姿势优雅地把篮球送上框里，她的脚步就是挪不开。

程熙头脑灵活，老师讲题很快能举一反三，并且没有这个年纪男孩子通常都有的浮躁毛病，做题相当仔细。赵蕾研究过他的试卷，有些时候竟能另辟蹊径，不用老师教的固定方法，自己琢磨出简便的方法来答题，不像她，思路完全被老师的*固定住，墨守成规。

而这样的程熙，平时却压根没花多少时间在学习上。赵蕾坐苏藤前面座位那几个月，就觉得程熙每天花在他哥哥身上的时间比花在他自己身上的时间要多得多，考他哥语文默写，教他哥数学证明，帮他哥练英语口语……他还每天看课外书，运动细胞也那么达……

这大概就是被上天眷顾着的那一类存在吧。赵蕾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情复杂地走了nad3（

夏如诗感觉最近形势相当不妙。严琳的出现使得程伟权越不待见她，两人之间就差捅破那一层纸了。而这层纸迟迟没有捅破，大概因为夏如诗嫁到程家来并没有什么错处，程伟权想等她自己开口说，也好保全她的面子，又或者只是因为程伟权还没想到要怎么跟严琳开口请她回来。毕竟她回了西峦那么久，也三天两头往程家跑，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想复合的意思，但她就是不说。

周末放学回家，家里头只有苏茂和夏如诗两人，一看就知道程伟权带着程旭和严琳出去培养感情去了。夏如诗坐在沙上抹着眼泪，一个星期不见人都憔悴了不少。看见苏藤和程熙回来，这几天堵在心里头的气总算有了个出的地儿。

苏藤这刚进卧室，她妈紧跟着就过来了，迎头就是一顿痛骂：“好哇你！你弟弟比你小好几岁，都知道帮着我把你程叔叔拉回来，都知道当着我的面骂那女人狐狸精，你倒好，见着人客客气气的，只知道和程家兄弟着劲儿亲热，不拿自己弟弟当亲人！”她声音太大，隔壁程熙隐隐听到了动静，赶紧出来想制止。

苏藤早就有了经验，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和他妈对着干，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劝两句：“程家两兄弟都是严阿姨亲生的，就算是为了孩子，程叔叔把严阿姨接回家也无厚非，您别太伤神，以后我会努力赚钱养家……”

听到苏藤破天荒敢顶嘴，夏如诗这火气更是噌噌往外冒，随手抓起旁边的什么东西就往苏藤那边砸过去：“你真行！我刚生下你弟弟，就是因为你爸赶着要去接你这个扫把星，才给车撞死的！你害你弟弟没了亲爸，现在又要害他没了后爸！”

说着说着夏如诗悲从中来，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刚生了你弟弟，明明是最幸福的时候，却得到无法承受的噩耗，那会儿剖腹产身体虚，你爷爷奶奶儿子一去就不管我们孤儿寡母了，连去厕所扶一把的人都没有。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弟弟拉扯大，好容易找到个靠山，又遇到这么一出……”

其实爸爸去世的时候苏藤七岁，事情还是隐约记得一些的，当时爷爷抱着自己哭的情景也还有些印象，他不相信爷爷奶奶是妈妈说的那样，但是妈妈哭得伤心，他也在这种时候犯不着在这种时候反驳。

爸爸的事儿向来是他们家的一个忌讳，这次大概是事情触到了夏如诗的底线，她仿佛漂在水里却被人抽走了最后一根浮木，完全失去了安全感，才会不管不顾地把当年的事拿出来说，只为了求一通泄。。.。

第 22 章</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