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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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杀气十足,竟瞬间就将楼梯斩得散落开来,也瞬间将木制的屏风斩得七零八落。破坏力之强,让人不得不感慨冷月的武功又更上层楼。

“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何时剑已回鞘,冷月皱了皱眉,有些责怪地问:“你不是应该随着队伍去祭天吗,怎么先跑回来了?这时候你应该跟在主子身边才对吧,擅离职守似乎不是你该做的事!”

地品高手突然出手,那种强烈的冲击力让人本能地感觉害怕,刘紫衣也被吓了一跳。

但回头一看,手无缚鸡之力的童怜却是愣了愣之后,没说什么就继续低头处理着公务,心里顿时有点发酸。

只是一个京城就已经让自己手忙脚乱,而她似乎处理起整个国家的事情都还游刃有余,这种天赋真是让人嫉妒,也无奈地羡慕。

“我和主子先回来的!”

欧阳复拍了拍身上的官服,显然有点不喜欢,不过还是满面认真地说:“主子吩咐了,几位姑娘不必在此等候,请你们先进宫去,等退朝后他自会去找你们。”

“他已经到宫里了吧?”

童怜笑盈盈地收拾着桌子上的密信和笔墨,略显顽皮地说:“本来我还想看看他今天有多威风的,没想到还是白跑一趟。”

看得出来,童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会一下爱人身边的这两位贤内助,对于新皇登基平暗地里先回皇宫的事也是早有预料。

新皇归来的队伍此时依旧隆重,依旧威严大气,不过主人却是悄悄地回了皇宫。

留下隆重的队伍,来面对百姓们顶礼膜拜,这也算是给苦苦等候的他们一点安慰吧?

毕竟从他们满脸的兴奋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这位新的皇帝是充满期望。

百官似乎也悄悄地接到通知,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官员敷衍着围观的百姓,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些已经悄悄地回到宫内。

此时的朝堂之上,五品以上的官员早已经整齐站好,兴奋、好奇又特别尊敬地看着龙椅之上,那个刚君临天下的帝王。

一身的龙袍,大气、威严,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让人不敢直视。即使容貌还是充满青春的朝气,不过俊美至极的脸上却多了几丝沉稳,少了以往的轻佻浮夸。

往日这位太子的离经叛道总是朝堂之上争论的焦点,但此刻却找不出过往的轻浮,反而威严、高高在上的帝王霸气甚至不逊于先皇在世,给人的冲击感更加强烈。

“上朝!”

海子一声吆喝,依旧有力、依旧宏亮,但却少了往日里的生气和几丝活力。宦官中的第一权臣,原本发福的身体最近瘦得有点不像话,原本圆圆的胖脸也瘦成一张让人感觉有点发毛的国字脸,总是面无表情,更是让人害怕。

或许这就是海子当年征战沙场的样子,眼透阴冷,让人骨头都会发寒。

自从先皇仙逝以后,似乎已经没人再见他笑过。往日的和蔼和略显低微的亲切都不见了,整个人变得极是消沉。

在朱允文大葬时,海子哭得死去活来。对于这个追随了一辈子的主子,他的忠诚或许很少人能懂。

当宫女、太监和嫔妃们要殉葬时,个个都是哭哭啼啼、万分不愿,但他却是主动请求要到皇陵里永远追随自己的主人。谁都想不到往日嘻嘻哈哈的一个太监会如此忠烈,海子的忠诚顿时让人刮目相看。

最后还是在许平的强令下,才制止他要殉死的想法,但也不难看出海子听令时极不情愿,他还是希望能在地府里继续跟随这个他伺候一辈子的主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的顶礼膜拜,从膝盖跪地的那一刻起,大明就真正迎来第三位帝王。虽然也有人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血腥会再次出现,但在这新皇登基的时刻,谁都不敢把这种担忧表露出来。

“大明二十八年了!”

许平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了看群臣,又看了看身上象征着最高权利的龙袍。默默地叨念了一声后,环视一下跪倒在地的群臣,一挥手,轻声地说:“平身吧!”

“谢万岁!”

群臣们这才起身,一个个面面相觑,表情特别复杂。

有的惶恐、有的兴奋、有的则是慌张,或许他们都在害怕许平登基时会和朱允文一样,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每个朝代都在不断地上演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血肠场面,比起成有竹他们的忐忑,身为太子门生的杜宏与洪顺等一帮年轻人就显得轻松多了。

“众臣听旨……”

海子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哀伤明显让他的身体有点不适,缓缓地上前宣读新皇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

内容一出,群臣们顿时哗然一片,立刻吓得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谁都想不到,新皇登基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废去丞相与所有一品以上的爵位。

说得好听一点,一是要表彰郭敬浩的兢兢业业,也言辞犀利地声明高丽如果不交出凶手的话,大明就准备大兵压境。

二也是老生常谈地说了一下纪龙逆天为大明带来的损害,废去这个机制也是为了日后的长盛久安。

不过说明白一点,就是不希望朝堂上再出现能与天子相抗衡的势力,也不会再给臣子们可以窥视龙椅的机会。

“朝堂之上,严禁私语!”

百官间立刻展开激烈讨论,这时海子回头一看许平的脸色有点不快,立刻皱着眉头冷冷地喝了一声。

群臣们立刻鸦雀无声,朝堂之上立刻静得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听得到。可以看出,在这非常时期,很多人都知道得夹着尾巴做人。

虽说这第一道的圣旨剥夺了很多人晋升的念头,也让许多人一人之下的美梦破碎,不过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毕竟新皇登基是敏感时期,在此时当出头鸟的话,绝对是在找死。

“启禀圣上……”

群臣们面面相觑,与他们的心乱如麻相比,一身戎装的刘占英却是一脸兴奋,满面红光地走上前来,言语激动地说:“一月前契丹巴哈勒力部骚扰我国边境,并烧杀村庄掳掠军眷之事,兵部各将参议后联名上了奏折。当时皇上已经下令增派新建十万禁军前去镇压,但是今日事出有变,还请皇上再次定夺。”

“有变?”

许平眉头微微一皱,虽说白屠带出去的兵不多,不过以他的手段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打垮吧?

在年轻的将领之中,现在就以他最为卓越。难道是因为家人被抓而导致怒火攻心,连仗都不会打了吗?

“是!”

罗培安一步向前,有些窃笑地说:“圣旨一下,我就着工部、户部、天工部联手为新军的出征准备兵马钱粮,于昨日才刚筹措好。谁知一早兵部就来人了,叫我们先不用着急。”

“白屠那边怎么了?”

许平的语气依旧平淡,脸上也是面无表情,不过此刻大家都听出来了,新皇对于他们这种断断续续的表述方式已经有点不满了。

“圣上,请看!”

刘占英笑而不语,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的微笑后,恭敬地递上一份军报。

海子接过,许平拿来一看,顿时精神一振。好一个白屠!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就带着五万大军横扫百里草原,所过之处都将巴哈勒力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四日前更是亲率能战的三战大军,直杀巴哈勒力的部落领地。

经过一天一夜的拼杀后全军大胜,不仅斩下巴哈勒力的首级,更是俘获牛羊马匹近万,打了一场拥有绝对压倒性的大胜仗。

谁都没有想到,白屠贸然带着五万大军出征,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横扫一个战斗力几乎相等的草原部落。

虽然在兵器上占有绝对优势,但是他出征时并没有准备足够的粮草,光是五万大军的吃用就是一个难题。

不过他在极怒的情况下也保持该有的冷静,用以战养战的方式继续攻打巴哈勒力的部队,取得的战绩已经足以让朝堂上一直满心忐忑的老家伙们瞠目结舌了。

“皇上,您怎么看?”

刘占英从许平的脸上看出喜色,马上打铁趁热地问:“据白屠奏报,他在与巴哈勒力交战的一个月时间内,与满八旗多有摩擦,也洗劫过其他较小的契丹部落。他们现在似乎也是怨声载道,看来不好解决。”

“不过他全歼巴哈勒力部,也扬了我大明国威!”

张伯君摇头晃脑,带几分古怪地说:“不过因此,我们和契丹的关系也不再是作壁上观那么简单了。”

“传旨!”

许平沉默了一下,看着手里这份奏报,原本该字正强圆的楷书却显得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不过现在看来,朝廷上似乎没人想追究白屠擅自出兵的罪过。心里一权衡,马上下旨:“边境将军白屠,歼灭巴哈勒力部,扬我大明国威,厥功至伟,但不经兵部和正将准许就擅自出兵,其罪也不容忽视。于此,对其功不表,对其过不追,功过相抵。”

“吾皇万岁!”

圣旨一下,最开心的莫过于兵部的一些大老粗们。

虽说这年代讲究的是士为知己者死,也一直强调军令如山,不过对于白屠这样的血性行为,不少人还是抱着支持的态度,所以这个功过相抵的结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接下来,依旧处理着一天的琐事,在百官们鸡毛蒜皮、闹市里泼妇骂街般的群议之后退了朝。退朝之后,许平暗中将张伯君和刘占英叫到御书房内密议,小心翼翼的态度,不由得让人猜想新皇召见这位新晋大将军到底有何要事。难道是边疆的烽火已经惹怒新君,朝廷准备要大兵出征了?

御书房内,许平正闭目养神,随手拿过一道圣旨,轻描淡写地说:“两位大人,这是朕草拟的第二份圣旨。朕才疏学浅,请两位先帮朕看一下。朕先去更衣,一会儿两位大人再和朕谈谈你们的想法。”

话音一落,许平就在小米的伺候下回到内阁。

“是!”

张伯君眉头一皱,赶紧恭敬地双手接过。

对于许平尊敬的态度他还真有点不适,毕竟都习惯这位昔日太子的嘻皮笑脸,现在一看他这严肃的态度,浑身上下似乎每一块地方都感觉有点不自在。

刘占英也感觉很是别扭,不过凑过来一看,两人顿时为圣旨上的内容所震惊。

第二道圣旨的内容竟然是纠结起禁军的二十万大军,由刘占英挂帅兵压边境。

一旦边疆上有何种风吹草动,不管是契丹、高丽、满八旗甚至是女真,凡有犯境者,一律以雷霆之势诛杀。

“皇上,这……”

刘占英也彻底傻眼了。纵使他的性格冲动、脾气暴躁,也是一个好战分子。但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哪有新皇一掌权就如此强势,在朝堂还没安稳时就迫不及待露出凶性的。

更何况这道圣旨简直有点蛮横,几乎没有任何针对的对象,而是要强硬地维护边疆的安稳,言语已经有点犀利过头了。

“占英,你怎么看?”

张伯君眉头一皱,脑子顿时乱得和熬粥一样,不过似乎也不太吃惊,反而是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太……激进了吧!”

刘占英摇着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现在他才刚登基,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朝堂上的人可没那么好战,恐怕他们不会同意这样强硬的做法。”

“我看不一定!”

张伯君冷笑一下,眼带阴狠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在不知不觉间,朝堂上的关系已经被理得很明白了吗?”

“此话怎讲?”

刘占英有点迷茫,毕竟他在沙场上虽然是员猛将,不过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在这比战场还黑的官场上,他还是一个纯洁得让人不得不鄙视的老实人。如果不是大将军战功震慑的话,这一类生物是不太适合人吃人的官场。

事实上,现在朝廷的局势已经明朗得一塌糊涂,张伯君对这位多年的知己抱以无奈一笑。

在这种事情上,他单纯得就像个小孩一样,左右看了看没旁人在,立刻为他解说现在的形势。

户部现在由罗培安掌权,他对于国库的运作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从朱允文的时代开始,国库只有吃紧的时候,却没有真正空虚。

表面上天天哭喊着叫穷,天天和别的官员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但朱允文每次有大的动作时,资金却从没有出现短缺,由此可以看出户部还是很有底子的。

而且经过津门之乱,罗培安的忠心就不用再怀疑了,户部可以说是特别安稳,应该也拿得出这次调军的银子。

而刑部由张伯君自己掌权,出于对定王朱孝文的忠诚,许平娶了朱雨辰之后,他可以说是一心跟随着许平。

在朝堂上虽说不是权势滔天,但以这强硬的性格和地位,也不是其他人敢招惹在朱允文的年代他虽然还是有些排斥皇家,不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所以他这个刑部尚书也不再游离于朝政之外。一直滴水不漏的刑部,可以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吏部尚书是太子一手提携的张道年,为人刚直不阿却也不是木讷之人,忠心的程度不用怀疑,吏部有他管着,也不用担心什么。

成有竹一直是皇权的死忠派,皇家正统的许平登位,对他来说忠心的依旧是皇上,而且这家伙也是个油滑之人。有他镇压着礼部那一帮老家伙,相信那边再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工部倒是一直相安无事,不过出于人员浪费的考虑,现在正和天工部慢慢地合并,工部的尚书已经告老还乡。虽说现在还没有明确的人选,但谁都知道工部尚书不会有太大实权,恐怕到时候合并完成,还是由天工部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尚书担任。

对于这个部门,其他人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他们应该也不会参与朝政。“看出问题了吗?”

张伯君“嘿嘿”一笑,看这位多年好友一脸问号,比上了战场更痛苦的表情。心里一乐,突然把话停下来,笑呵呵地等着他的反应。

“什么问题?”

刘占英头皮都快搔破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伯君,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你呀……”

张伯君无奈地叹息一声,立刻把剩下的情况分析给他听。

现在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商部,身为一个庞大的财政机器,商部可怕的税收能力几乎已经超过户部。

而在原有的制度限制下,户部的税收似乎越来越可怜,而商部不仅有从商的各类税收,还有着越来越完善的体系。更可怕的是几乎聚集了大明富甲一方的有钱人,朝廷有事只要振臂一呼,钱财就滚滚而来。

在津门之战中,何曾听过恶鬼营和太子坚守的河北有钱粮短缺的时候,商部越来越可怕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对于商部的现状,很多人都看不明白,看得明白的也会装糊涂。这个许平太子时期一手组建的可怕机器,本来应该是最为受宠才对。事实上,商部现在的内部斗争还在持续着,过了那么久,新的尚书人选依旧没有出炉。在这个问题上,很多官员都不只一次上奏询问,不过许平也没给他们明确的答复。

欧阳家,欧阳寻掌管整个商部有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根深柢固、极有威望。再加上儿子欧阳复是许平身边的大红人,论起战功也是让人交口称赞。照理说,以这样的背景应该是尚书的不二人选才对。即使是他官居首位,其他人就算有抱怨,却也没理由反对。

但从另一面来想,张庆和是商部的第一代领袖,在最艰难也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时候,与赵铃一起创建了现在炙手可热的商部。

当时困难重重,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后来不幸殉国,更是被追封为忠国公。

长子张启华是太子门生出身,又执掌商部内税收最为庞大的教思坊,一时之间也是风头正盛。

再加上陈百万横插一脚,在献出百万家财后接手了不少皇家嫡系的生意。在他兢兢业业的打理下,盈利一天比一天高,皇家商号的商品也渐渐成为顶级贸易的代表,而且关于通关贸易的流程和监管也在一步一步地完善。

虽说在背景上比不上其他两户,但自身家财雄厚,再加上沿海地带其他商贾支持,在实力上一点都不逊于其他二族。

“商部倒是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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