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谁都没有先让步。雅纪似乎故意展示两人间的亲昵度,好几次由下而上舔着尚人的颈子,爱抚着尚人雪白的臀部。
尚人的娇声愈来愈高扬,背脊弓了起来。
被雅纪盯住的裕太完全无法动弹,仅是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画面。
在尚人娇声的煽动之下,下腹开始产生微热的感觉。
尚人扭晃的臀部既yin靡又撩人,裕太觉得喉咙好渴好渴。
接着——
“呜……啊啊啊啊~~”
当尚人倾泻出嘶哑的娇声,背部不住地痉挛之际。
(可……恶恶恶恶!)
一股滚烫酥麻的漩涡突然缠住裕太股间,害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频频发抖的腿僵硬地向后倒退几步。
可恶!
……可…恶……!
……可、恶恶恶!
就这样,裕太踉踉跄跄地一路跌进了厕所。
**
(哼……还只是个小孩子嘛。)
雅纪一边梳拢身体无力地垂在自己膝上、呼吸至今尚未冷静下来的尚人发丝,一边睨视着裕太已经消失的房门。
(不过,光是没有失禁这点,就该称赞他的耐性了。)
可是,裕太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偷窥狂”呢?想到这儿,雅纪不禁皱起眉头。
不久之前,裕太还是个不喜欢亲近自己、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
不过,小鬼也有小鬼的想法。裕太似乎已经摸索出什么了。
因此,雅纪没有选择一点一点地慢慢出牌,而是毫无保留地直接掀开底牌。
裕太究竟会如何改变呢……目前还不清楚。
不。
应该说自己、尚人——和裕太的这段三角关系将会如何发展,雅纪也完全无法预料。
总之,铲除碍眼的东西。只有这心情不会改变。
藉由这次丑闻,雅纪成功揪出了父亲劣根性的那一面。一时半刻之间,堂森的祖父应该无法说些什么了。
雅纪不需要碍手碍脚的“血缘羁绊”。那只会妨碍自己。
他想要的东西,永远只有一个。
想到这儿——
“尚,你还可以吧?这次我想在你体内解放。”
雅纪仿佛在唯一的宝物烙下刻印般,亲了尚人一下。
“别担心,直到尚人想要我以前,我都不会进去。因为,我希望尚能和我一起舒服……。那样的话,应该就不要紧吧?”
只为了交织出无可取代、至福的时间。
~全文完~
3
序曲
「外公、外婆,早安。」
「早安,沙也加。」
「哦,早安。」
新的一天开始于恰如其分的晨间问候。
位于平良市清原的加门家,早晨有着一成不变的安稳——不,应该说他们总算习惯日常生活的安稳了吧?
因为复杂的家庭因素,筱宫沙也加寄住外祖父母家已过了五年,当时还是国中三年级的沙也加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
「啊……外婆,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简单的两菜一汤是加门家每天必备的日式早餐,沙也加拿着筷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似说着。
「和朋友有约吗?」
「嗯,和社团的朋友。」
「我知道了,妳好好去玩吧。」
「沙也加,零用钱还够用吗?要是不够的话,外公……」
「不用了,我已经拿到打工的薪水了。」
一般而言,没有祖父母不疼自己的孙子,但比起其它孙子,加门家的外祖父母特别疼爱沙也加。
貌美如花,独立自主,天资聪颖,简单来说沙也加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外孙女。也因为在所有孙子之中,只有沙也加一个人与他们同住,所以两人格外疼爱她。
筱宫家曾经是父母兄弟健在、爽朗笑声不绝于耳的家庭,正因过去生活如此,现在加门家的祖父母心中常倍感失落。
两人虽然为沙也加的成长感到欣慰,但对他们而言,沙也加之母,也就是他们的女儿——奈津子自杀身亡——这个内心深处的伤痛至今仍无法痊愈。
为什么不更早一点……为什么不在发生那种事之前……
这份只能用言语宣泄的心情,五年后的今天仍未消失。
不过让加门二老甚感安慰和骄傲的是,不论身处何种环境之下,沙也加都能自我约束,不曾误入歧途。
「打工是可以,但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真是的,外公,对现在的大学生而言打工不是很一般的事情吗?」
靠领老人年金过活的外祖父母,生活称不上宽裕,沙也加不希望在经济上增加他们的负担。
沙也加将来有想完成的梦想,为此她希望能在大学里尽可能充分学习。虽然在高中时代仰赖外祖父母抚养,但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她想竭尽自己的能力做所能做的事,因此她申请最高额度的助学贷款,就算半工半读也不以为苦。
沙也加本身有着不愿妥协的志气以及骄傲,当然,她对外祖父母也抱持无限的感激……
「话是这样说没错……」
「外公,谢谢你,我没问题的。」
沙也加如此笑着回答,外公也无法再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
早晨代替加门家的时钟、一直开着的电视里,传来晨间节目主持人的声音。
「接下来的新闻,是专门狙击以自行车通勤的高中生、行径恶劣的暴力事件追踪报导。」
在那一瞬间,加门家和谐的餐桌上顿时紧张了起来。
「前几天已经报导过,被害者之中包含了人气模特儿saki的弟弟,我们也向saki本人进行了采访,请看。」
(哥……哥哥?)
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沙也加不禁望向外祖父母,犹如晴天霹雳般两人哑口无言。
沙也加和外祖父母屏气凝神地注视着画面。
「这一起震惊社会的连续暴力事件的被害人之中似乎也包含了令弟,saki先生现在的心情如何?」
「我感到相当的愤怒。」
雅纪面对毫不客气地伸到自己面前的无数支麦克分,照样面不改色。冷静、沉着,却毫不掩饰怒气的兄长——雅纪,那被死忠的粉丝称为「魅惑的黄宝石」的琥珀色双瞳,沙也加觉得它揪紧了自己的心。
因为曾祖父为外国人,受到隔代遗传影响特别明显的雅纪,奇异的相貌不仅异于亲弟妹,甚至不像任何人。
这单纯只是上帝的恶作剧?
还是dna所造成的奇迹?
虽然相貌奇特,但那美貌绝不会造成雅纪生活上的负面影响——曾经是。
温柔、可靠、身材颀长、俊逸绝伦的雅纪曾是沙也加引以为傲的兄长,直到那一天为止……
「令弟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往后希望大家能顾虑到医院方面以及舍弟与学校的关系。」
以笔直的目光真挚地倾诉的雅纪,刚毅俊美的容貌、听似十分压抑的声调,都让她觉得刺眼、刺耳,彷佛陌生人一样……
对沙也加而言如同平常的每一天,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突发而至的命运所取代——那一天。
「呀啊——不要碰我!妈妈……和哥哥……都好脏!」失去理性的她鄙夷地大叫。
——那时,沙也加永远失去了她最爱的兄长。
那张人人欣羡、令她引以为傲的俊美容颜,可以让她随时一饱眼福的幸福感、用轻柔悦耳的声音唤着自己名字的喜悦……这一切都……
覆水难收。
叫骂的言语也不曾消失。
对沙也加而言,那是比恶梦还要沉重的现实。
「你对犯下暴行的少年有没有想说的话?」
「我不想听忽视人命的人所说的任何借口,我不管他们是不是未成年,但希望他们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全责。」
「传闻saki先生殴打了那名少年,这是真的吗?」
「……骗人。」沙也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雅纪——那个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温柔体贴的兄长居然会「殴打人」!这让沙也加难以置信。
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要不然……就是有人嫉妒身为顶尖模特儿的雅纪而出言中伤。
——她只能这么想。
但是……
「……是的。」
雅纪眉头皱也不皱地亲口证实,他的话沉重地打击了沙也加。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了……尚?哥哥……为了尚出手打人?)
沙也加对雅纪诉诸暴力的行为惊讶得难以相信,而让她更愕然的是雅纪为了尚人而怒不可遏的这项事实。
不敢相信。
——也不想相信。
不管是雅纪动手打人,还是让他动手的理由……
「这件事有损于你身为顶尖模特儿的形象,我认为是非常轻率的行为,关于这点你有什么看法?」
咄咄逼人的质问——讲白一点,就某种意义而言,就像是「真想看这个俊美的年轻人惊惶失措的样子」一般。
尽管听在他人耳里像是不怀好意的追问,但雅纪就像是无视于旁观者的眼光与他人认定的正义一般——
「一个不小心便会有关性命的行为,造成我弟弟凄惨地躺在病床上。犯人不仅不懂得自我反省,甚至毫不掩藏自己高傲无礼的态度,我不是那种眼见于此还能保持冷静的人。如果大家觉得我动手打人不对,我甘心接受责备,但对于动手打人一事我毫不后悔。」沉稳、不容质疑地结束话题。
以坚决的口吻坦率表达自己,让默默听着的沙也加僵直了身体,此时画面又切换回记者身上。
「……以上,是昨天超级模特儿——saki先生在记者会上的样子……各位评论家有什么看法呢?」
「这个嘛……该说我真是服了他吗?看着看着,我就不禁看入迷了。」
「没错,用那张不是半吊子的美貌,说着非常吊子的言论,总觉得非常有说服力。」
「话虽如此,那不就是家人间的感情吗?」
「我不知道saki先生打了犯人几拳,但是我能了解他的心情。」
「以牙还牙是不对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特别是像saki这种超级模特儿,他的一举一动都应该更加谨言慎行才是。」
「这样啊……老实说,至今我还是不懂得该怎么面对他,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俊美,令人难以亲近……」
「啊!就是那样吧?他身上散发出『你们在我面前都要跪下』的光芒。」
「哈哈哈,说得好。」
「他光是静静地站着就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就好像从骨头的构造就跟我们是不同人种一样。」
「完美无缺的八头身?因为他脸小腿长,不小心还会以为他是九头身呢!真是羡慕死人了。」
「所以那个给人感觉是完美主义者的saki居然会为了弟弟殴打犯人,让人感到有点新鲜和惊讶。」
「不过透过这次事件,我才知道saki有一个高中生的弟弟,他的档案资料可是保密到家呢。」
「哦?真的啊?」
「是啊,不公开任何私人资料是saki的卖点。」
「超级模特儿的私人数据啊,让人有点兴趣。」
「没错没错,像是他的父亲还是母亲是哪一国的人,居然能生出那样俊美绝伦的小孩……之类的。」
评论家各持己见、畅所欲言的讨论中,夹杂着娱乐新闻般的八卦心态。外祖父不发一语地关掉电视。
如果事不关己,他们便不会在意评论家说的话;如果与他们相关,那就另当别论。血淋淋的现实让他们无法充耳不闻。
接着,外祖母喃喃地说道:
「光是小尚一个人就很辛苦了,雅纪……他没问题吧?」
如果只是一般人,或许不会喧腾至此吧。外祖父母也万万没想到雅纪居然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电视上。
不——
事实上,雅纪曾透过电话告诉他们这件事的大概经过,但外祖父母还没去探望过尚人。
两人很想立刻飞奔到医院去探望,但是雅纪对他们说:
「不好意思,在尚情绪平复下来之前,希望你们不要来看他。」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与这起震惊社会的连续暴力事件扯上了关系,警察、记者、娱乐节目播报员纷纷跑来医院,连日来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雅纪虽然说等尚人平静下来前不要去探望他,但依情况来看,他的本意应该是不想被热衷于这次事件的大众媒体介入自己的私生活。
身为外祖父母虽然很在意尚人的情况,但被媒体记者包围的话,他们可是敬谢不敏。
甚至,他们在听了评论家说想一窥超级模特儿——saki的私生活后,这种想法就更加坚定。
saki的私生活曝光,这也代表着暴露了筱宫家的丑闻。
幸灾乐祸是人的天性。
要是发生这种事,所有的大众媒体将会加油添醋地大肆报导吧。摆出一副自己有「知的权力」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当事人的痛苦、感受和生活……
雅纪本身应该也不喜欢出现在电视上,不得不以那种形式召开记者会,是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同时,外祖父母也不得不担心,发生了这起事件是否会让他们好不容易回归平稳的生活又将另起风波?
「雅纪不会有问题的,那孩子非常坚强,前阵子在电话里他不也说不用担心了吗?」外祖父刻意强调地说,好似要驱除外祖母和沙也加心中的不安一样。
外祖父母深信着雅纪。
从高中起,代替舍弃家庭、与情妇远走高飞的父亲支持着筱宫家的人便是雅纪。
他放弃前途无限的剑道,不继续升学,为了家人专心一意地努力着;正因为有他,弟妹们才没有误入歧途,外祖父母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唯一让外祖父母忧心忡忡的,是至今仍将自己关在家里,拒绝上学校的么弟——裕太。
然而,不需任何人操心的尚人竟然被卷进这起事件,这对外祖父母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只要一想到,为什么灾难总是降临在那些孩子们身上,我就……」
外祖母不禁泪水盈眶。在电视上看到平时难得相见的雅纪的脸,沉积在她心中的情感彷佛一口气溃堤而出。
「这全部都是庆辅的错……」
「住口!不要在沙也加面前提那个男人的事!」
外祖父大喝一声,他的口气与其说是震怒,不如说让人觉得话中带着芥蒂。外祖母说不定因为不小心说出外孙们父亲的名字,让至今仍未平熄的怒火再度燃起。
对沙也加他们来说,那个男人是他们血浓于水的父亲,但对加门二老来说,他是逼女儿走上绝路的可憎男人。
「外公,没关系,现在我对那个人的事已经不在意了。」
「沙也加……」
在外祖父耳里听来,沙也加或许只是在逞强吧。
(她跟那种混帐父亲真的已经毫无瓜葛了。)
在沙也加心里,跟父亲已经是恩断义绝。事实上在外祖母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之前,她根本没有想起过。
彷佛能灼伤喉咙的愤怒。
打从心底深处震颤的悲痛。
滚烫在眼底般的憎恨。
这一切都在父亲舍弃他们,离开筱宫家的那一刻起全部倾泄而出了,唯一残存的只有余烬残灰。
对沙也加而言,父亲是过去的污点。既然已发生的事无法当作不曾发生过,那么至少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会执着于那种差劲透顶父亲的人,可能……只剩下裕太了。
沉浸在被父亲溺爱的过去,不愿从幻想中抽身的弟弟。沙也加虽然觉得裕太很可怜——但也只有在一开始的时候。
就像是么子的特权一样,倍受宠爱,不知忍耐为何物地被养育成|人,调皮捣蛋令人束手无策,也让人看不下去。
光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就令她火冒三丈。那种彷佛这世上只有他最不幸的别扭态度更是令她不悦。
被父亲抛弃已是不可动摇的事实,既然如此,将那份回忆全部丢掉不就好了?然而,他却陷入自怜自艾的躯壳中不愿振作,那种撒娇的个性最令她无法忍受……
「你还真是永远都长不大耶,你以为只要无理取闹、大哭大闹的话就能改变什么吗?真是蠢死了!你要任性撒娇到什么时候?是男人的话,就给那个抛弃我们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让我看看你的骨气!你想自甘堕落是你的事,但是不要连我们都扯进去!」沙也加怒斥道。
沙也加和恼羞成怒的裕太大吵一架,还因为扭打成一团被撞飞出去。她头部撞到桌角时,瞬间只觉得晕眩,但没想到竟然会流那么多血。
「沙也姊,沙也姊,你没事吧!快睁开眼啊!」
尚人看着她嚎啕大哭,微微张开的眼里映着裕太苍白的脸庞。
结果她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也因此被推进了加门家。
「这么以来,沙也加也比较能专心准备考试吧?」雅纪这么说。
我不要。
我不想去。
我不想和雅纪分开。
为什么自己非得被赶出家门不可?沙也加无法谅解。
若硬要从她和裕太之间挑一个的话,把总是做蠢事、伤害家人、像个包袱一样一无是处的裕太送到加门家不就好了。
沙也加打从心底这么认为。
没错……
裕太去加门家就好了。
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当时若留在筱宫家的不是裕太而是沙也加的话,一定……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如果自己留在筱宫家,应该……就不会发生那起错误。
每当思及此,沙也加身体深处便因后悔、苦涩和愤慨而痉挛抽痛。
「但是雅纪也稍微依赖我们一点就好了……裕太还是一样把自己关在家里,现在小尚又发生了那种事,他们现在一定需要女人的帮忙吧,对不对,沙也加?」
在那瞬间,她的内心深处……阵阵抽痛,带着热度的剧痛如针扎似地刺痛她的心脏。
「但是外婆,就算我们去筱宫家……一定也帮不上任何忙,裕太只会更加封闭自己。」
「沙也加,话虽是这么说没错……」
「之前裕太因为营养失调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们和筱宫家的爷爷不是一起指责哥哥和小尚吗?」
「那……那是因为……」
对加门二老而言,那次失态是个不愉快的经验。
痛失爱女后,难道连裕太也会一并失去吗?思及此,便一股火气冲上脑门,忍不住迁怒他人,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当时还是国中生的尚人被两家祖父母厉声指责,他的嘴唇发青,身体摇摇欲坠。
沙也加马上就明白,这一定又是裕太做了什么蠢事,并不是尚人的错。她非常清楚裕太的个性并非祖父母们所认为的那般讨人喜爱。
两家的祖父母十分溺爱爱撒娇又顽皮的么子,因为顽皮捣蛋沦为问题儿童一事,他们觉得很可怜;拒绝上学,将自己关在家里,他们则慨叹遭遇不幸。
之后沙也加就觉得祖父母们在面对裕太时,眼睛被装上了一层名为「溺爱」的滤网,所以不管裕太做什么事,他都能被原谅、被宠爱。
纵然她万般不悦,但她的自尊心还没低到抱怨祖父母们的偏心。
然而,虽然知道裕太做了什么蠢事并非尚人的责任,但尚人在被祖父母们质问时,她并没有挺身而出。因为她无法原谅尚人听雅纪的话,对她有所隐瞒。
尚人和裕太的存在本身就触怒了沙也加的情感。
被夹在自我主张过强的沙也加和裕太中间,尚人并没有变得畏缩,那文静稳重的个性是遗传自母亲。思及此,就让她产生一种排拒反应。
任性妄为却无条件受大家宠爱的裕太让人生气。
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个弟弟都让她觉得讨厌。
厌恶。
碍眼。
干脆,全都消失好了……
当沙也加不禁萌生这个想法时,她便讨厌自己讨厌得想死。
「当时我……在门外听见了,哥哥对裕太说:『拼命做家事的小尚连自己想做的事和社团活动都放弃,要是你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连东西都不吃而被送医急救的话,你也不用回筱宫家了。』」雅纪赶到他们从小就有往来的医院,对吊着点滴的裕太说道。
冷峻的口吻让人瞬间感到下腹发麻。
沙也加第一次听到如此骇人的声音。
「他说:『加门也好、堂森也好,想去哪里你就去。』然后裕太大叫:『我绝对不会离开筱宫家。』」
裕太如此执着于筱宫家究竟是为什么?
沙也加不禁想,裕太心里该不会还在等父亲回到筱宫家吧?
不……
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它答案。只是那个也被雅纪舍弃的笨蛋弟弟变得有点可悲。
「沙也加……这样真的好吗?」
「嗯,没关系。」
事到如此,她已经无法回筱宫家了。
不。
——是她不想回去。
(因为……因为在那里——哥哥和妈妈居然在那个家里zuo爱!)
对沙也加而言,从那一刻起,筱宫家便成了最大的禁忌场所。
(妈妈……紧抓住哥哥,她散乱着头发……像野兽一样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yin荡地扭动着身体……)
可憎的——记忆。
光是回想便让她觉得肮脏。她想抹杀那段记忆,但那副光景却像烙印在眼里一样……挥之不去。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她非看见那污秽的东西不可?
那情景并非雅纪拥抱母亲,可以说是母亲在侵犯儿子。</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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