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玉跳下榻,冲到外间,没有一个人;萧兴哥追了出来,见她要掀了珠帘要往花廊走,忙拉着她的袖子,道:「妹妹,别走」林碧玉流着泪,挣着只要走,萧兴哥急道:「你瞧瞧你身上的衣裳。」
林碧玉低头一看,小衣上的钿扣全散了,露出一只高高的雪白的奶儿,又是羞又是气,一路往里屋走,一路高声道:「你到底想如何你到底想如何你要逼死我才作数吗」怒目望向他。
萧兴哥道:「这话从何说起我爱你还不及呢,作甚要逼死你」林碧玉道:「你爱我你爱我」说着,泪儿不觉又落下,道:「如果你爱我,就不该设下毒计,李代桃僵,让我和爹」哽噎得说不下话。
萧兴哥沉默不语。林碧玉哭道:「如果你爱我,就该来提亲,如果你爱我,就该早点来找我,如果你爱我」眼泪滔滔地流了下来。
萧兴哥心道:「看她这模样,那时必是真心爱我了。我只道她和妹妹一样是个骚不过的人儿,定下亲还放出媚人手段来让我入她,想着白得个美人儿睡睡,何曾想过她是真心对我念着她不过是因着她那小嫩穴儿又香又紧,恁地销人魂,想寻机操她才入的王府。谁知她是这样的痴心人儿」想着,心儿也酸了,泪也不能止。
因说道:「你莫要哭,我这就走。」言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兴哥来到外面,只见秋菊坐树荫下吃糖松子仁儿。那秋菊迎了上去,诧异道:「你哭什么」萧兴哥拿手一揩,满手是泪,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并不理秋菊,只管走他的。
秋菊无法,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他脸上手上划有四五道血口子,心道:「可不是她抓的抓便抓了呗,吃得咸鱼抵得渴,这会子倒流起马尿来。」想着这贼汉子这般的形象儿,自己从未见过,心里越想越发没意思。
正发怔时,忽见几个养娘忙忙的从那边走来,对她笑道:「小冯将军来了,快请王妃娘娘。」秋菊道:「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冯将军来了,请王爷便是了,忽辣辣地请王妃作什么」养娘们笑道:「已经请王爷了,随行的还有小冯将军的内眷,请娘娘去呢。」秋菊道:「娘娘睡觉呢,待我去请罢。」又嘱她们去准备梳洗。
一时,进了里间,见林碧玉粉面犹带泪痕,只作不知方才的事,亶明了事由,便服侍她梳洗。
一众人等簇拥着林碧玉来到东院的万古阁,只见一个美人领着五六个媳妇丫嬛忙起身行礼。那美人儿虽笑吟吟的行礼,却有种说不出言不明的倨傲。
20赏心乐事谁家院1
林碧玉忙陪笑见了礼,心中自道:「这小冯将军恁糊涂,即便是王爷前头王妃的堂弟,怎好带个妾侍来给继嫂见」面上不露,仍笑道:「小娘子仙乡何处
几时和小将军来这「和她叙些家常,谈些路上所见的风土人情。
那美人儿长得甚是艳丽,娘家姓倪,今年二十二岁。起初还和林碧玉说说话儿,末了歪着头,神色只不耐。林碧玉思忖她必是旅途劳累,当下问是否收拾好明月楼,命两个养娘带了倪氏一行人过去。
一时散了,回房后,见秋菊神思恍惚,便道是她知道了中午的事儿,更不好说什么。
到晚间,林碧玉和小冯将军的侍妾倪氏用了晚饭。侍女们奉了茶,林碧玉本不是健谈之人,倪氏又不搭不理的,半个时辰下来,说了不过二三十句话。
话难投机时,有侍女报王爷和小冯将军回到。远远地听赵荣王爷在门外,大笑着道:「飞扬果不改旧性真是痛快痛快」
林碧玉如释重负,忙和倪氏站起身行礼让座。
赵荣和小冯将军进了内间,那小冯将军自然是姓冯,名万里,字飞扬,三十岁上下,生得身形魁岸,着一袭月白蟒袍,映得人丰姿韵秀,一表人材。他见了林碧玉,不由的呆了,那人儿有如天女下凡,心中喝彩道:「世兄娶这填房时,因着堂姐姐的干系不好前去道贺。现如今见了,真是名不虚传,确有倾城倾国貌」
林碧玉慌忙低下螓首,不敢细看,听到冯飞扬朗笑道:「阿嫂,在下有礼了」
说着,行了个礼。
林碧玉亦回礼不迭,再看那赵荣动也不动,定定地望着倪氏,面上的神情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倪氏则盈盈地俏立,一双媚眼待看不看地觑着赵荣。
那冯飞扬不知是全不察,还是毫不在意,呵呵笑道:「世兄只顾站着做什么
也不请我坐下「赵荣方道:」得罢咧,你坐便是了,还要我请「凤眼时不时往倪氏那儿溜。
林碧玉看这光景,心中纳罕道:「到底是小冯将军的爱妾,这样不管不顾地,倒不像王爷素日的为人了。」杏眼不由偷瞧冯飞扬,他正一派安然地坐着。
一时,吃了茶,赵荣命人摆上酒,道:「我知道飞扬老念着我府里酿的兰芷酒,别宛里藏了几坛,今日可要好好的吃个一醉方休。」不一会,侍女们一一摆上酒肴果品。又命人不呼唤不得入来。四人叙礼围桌归坐停当。
因是内外有别,林碧玉本应见了礼就要退避,偏赵荣当着人面拉着她的手,不只礼数不合,况让旁人见了成什么样儿于是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更红了红,但觉他的大手冰冷湿濡,手心全是汗,面上却谈笑自若。
话不多时,冯飞扬已豪饮了大半坛。赵荣原只徐徐地喝,突地将林碧玉搂住,一递一口儿地喂她吃酒,那狭长的眼儿柔得几可滴下蜜来。
林碧玉羞得全身滚烫,又不好让他下不得台,只得一口一口地喝了,心中可不是犹疑不止,哪知一时喝不及,溢出小口,忙由袖里掏出绢子要拭,一个错眼睃着倪氏尖着尖翘翘的金莲在赵荣的跨上揉擦,她那手儿却拈自个香袋里的香茶儿抹到冯飞扬的嘴里。
林碧玉是个实心人,着慌得不知怎么样了,脸上显了开来。这倪氏瞅见林碧玉这个样便漾起了笑意,像是得了什么趣味似的,相较于之前的笑,那笑因是出于内心,故而益发的媚态横生。
匆匆别头,恰巧对上冯飞扬略带醉意的眼,四目相对,林碧玉不由脸红了又红。
赵荣神色如常地和冯飞扬聊了些边塞风景,吃食玩乐。酒酣耳热时,赵荣笑道:「我府里有几个唱戏的小厮和小旦新习了段戏,可好你来了,叫他们来演练演练。」说罢,让人去叫乐伶。
不过是一盏茶时间,进来一个小厮,垂首道:「请王爷示下。」赵荣剔了剔左眉,道:「飞扬拣爱听的点几出罢。」冯飞扬喝茫了,大着舌头道:「我懂什么戏,就点拿手的唱两三出罢。」话犹未说完,倪氏又擎着一大海酒与他。
须臾,两个小旦两个小生装扮了到眼前,扭着身段唱了一套。唱着唱着,小生小旦们卸了外头的衣裳,里面只着白色紧身贴肉纱衣和纱裤,如同赤着身儿一般。小生下身的阳物顶得纱裤鼓鼓胀胀,四人轻唱慢舞。忽的一个小旦阴户对着阳具坐在小生身上,另一个小旦手扶在这一个小旦的肩上,耸着屁股让另一个小生弄。一对做观音坐莲,一对做老汉推车样。口里仍唱些淫词浪句。
21赏心乐事谁家院2
灯烛下,冯飞扬醉眼惺忪地东倒西歪;林碧玉虽给赵荣灌得杏眼含春,身儿发软,坐也坐不稳,看到这些,傻了眼;而倪氏满脸是笑看着这些个活春宫;那赵荣眼儿一眨不眨地只看倪氏,急道:「你,你是」
倪氏侧身向他,道:「我什么」也不待赵荣说话,款款地起身,道:「多承王爷赐宴,奴奴和将军铭感五内,将军不胜酒力,奴奴就先和将军回房歇息,明日再答谢王爷您老人家。」话罢,摇摇曳曳走到冯飞扬旁边,作势要叫醒他。
赵荣三步并两步上前,捏着她的手腕,笑道:「我的儿,飞扬酒量顶好,喝不到两坛就倒还不是你的香茶里有玄机」说着,挥手让演得入骨入肉的小生小旦们退下。
林碧玉手托桃腮,迷迷糊糊看着赵荣和倪氏的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说不了几句,赵荣搂住倪氏亲嘴,她还来不及心痛,倪氏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赵荣也不生气,说了几句,好像是「你要怎么样」之类的话,倪氏指着林碧玉又说了几句,赵荣似是犹豫了片刻,倪氏又冷冷说了几句,赵荣终是点了头,吐舌入倪氏的朱唇,咂咂有声。
林碧玉不免满含醋意,再看冯飞扬已伏在桌沿呼呼地睡着了,便想悄悄的走回自己房里去,怎奈有心无力,连腿也动不得。
正天旋地转时,有人在后搬过她的脸,喂了几口汤,温润温润的,微睁了秋眸一看,原是秋菊。林碧玉要叫她扶自己回去,说出的话竟变成了呻吟。秋菊似无所觉,和倪氏为她解衣松佩,剥得个一丝不挂,架了她躺在榻上,靠着同样不着衣物的冯飞扬,端了玉碗就走。
林碧玉青丝全散,娇躯瘫软,酒劲一波波地涌上来,但还有神智在。冯飞扬却一无所觉,好梦正甜,那陌生的气息混着酒气随呼吸吹在她赤裸的身上,吹起丝丝的异样,遂心中恨道:「你这个棉花做就的耳朵,爱戴绿帽子的乌龟」又心恨倪氏道:「千刀剐万刀杀的淫妇,你勾我夫君便是了,何苦放我和你汉子睡在一起自己不干净,也要别人不得干净吗」恨不能杏眼中飞出一把把刀子戳死那淫妇。
那倪氏对赵荣道:「你看她恨我呢。」坐在榻沿,用力掐着林碧玉的粉脸,一字一顿地道:「小贱人,别以为你嫁了我爹就飞上枝头了。不过是个贩夫的女儿,沾了我的光才做的王妃。我方才拜了你几次,我就打你几下,好叫你记住谁是主子」说完,扬起那长着长长指甲的玉手扇了林碧玉五个嘴巴子。
林碧玉听到她说什么「我爹」,暗道:「她为什么叫王爷做爹香姐儿不是嫁给姓孟的状元,怎会做了小冯将军的妾小冯将军不是她的堂表叔吗」还未想完,已给赵秀香打得吹弹可破的嫩脸上霎时红肿不已,珍珠一般的泪儿滚了出来。
赵荣心里未尝不心疼,只是素知赵秀香性子暴烈,若护着林碧玉,必认为自己恋着她,一气之下又会一走了之。想到多年的相思之苦,今日重逢得偿夙愿,怎能逆她意旁的女子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着紧
赵秀香一开始</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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