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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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完后,她挪动下脚步,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示意比赛可以继续开始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手腕一抖,轻巧地发了球,沉吟道:“那你总该想好,以后做什么吧?”

瑶瑶向前跑了两步,把球救起,美滋滋地道:“去管金矿啦,或者当画家,再不行,就当女市长好了。”

王思宇笑着摇头,来了个海底捞月,把羽毛球高高地挑了起来,轻声道:“哪有那么容易,你说的这三样工作,估计都干不了。”

瑶瑶抬头望天,向后跑了几步,敏捷地跃起,扬起手腕,来了记漂亮的扣杀,随后盯着羽毛球的落点,诧异地道:“为什么?”

王思宇故意慢了一步,弯腰把羽毛球拾起,笑着道:“因为你太懒了,又太娇气,不喜欢学习,这三样工作,都是很辛苦的,可没想象中那样容易。”

瑶瑶双手叉腰,翻了下白眼,很无语地道:“谁家女孩子不是这样子啊,再说了,人家还每天起床锻炼呢,也不知家里谁最懒了!”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舅舅是工作太累,早晨才起不来。”

“借口呢!”瑶瑶撇了撇嘴,挥动着羽毛球拍,得理不饶人地道:“可你每次到了周末,也都睡得跟那什么似的,根本叫不起来!”

“看球!”王思宇笑着跃起,又把球打向一个刁钻的角度,和这小家伙讲道理,简直是浪费时间,她就算是听懂了,也会顶回来,牙尖嘴利的样子,倒有几分媚儿的性格,想来是近墨者黑了。

半个小时后,廖景卿准备好了早餐,媚儿也起床了,把王思宇的西服熨烫好,四人围坐在餐桌旁用了早点,王思宇心情大好,破例用公车将瑶瑶送到学校。

“舅舅,拜拜!”瑶瑶跳下车子,回头笑了一下,眼睛眯成月牙状,扮了个可爱的鬼脸,便转过身子,乐颠颠地跑了出去,和两个相熟的女生打了招呼,开开心心地进了校园。

直到小家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王思宇才笑着摆了摆手,司机把车子调过头,缓缓地离开,这时,附近一辆车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摇下车窗,探头向前望去,眯着眼睛道:“好像是王书记,这是他家的孩子?不可能啊!”

上午十点钟,在二号礼堂开了会,王思宇返回办公室,屁股刚刚挨到椅子,就接到省委书记赵胜达打来的电话,自从谈了滨海市市长人选的问题后,两人就再没进行过直接的工作沟通。

赵胜达是何等人物,堂堂一个省委书记,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城府之深,远非常人能比,他自然清楚,在上次的人事调整问题上,是王思宇在私下里做了手脚,才导致意外发生。

尽管很是生气,但实际上,这种小动作还在他的容忍范围内,毕竟,讨论的人选是滨海市的市长,王思宇作为市委书记,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既然对方在暗地里活动,没有公开抵制,也就是不想挑战他的权威。

在这点上,赵胜达看得还是很准的,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清楚强硬抵制和艺术斗争之间的区别,只要没有撕破脸,就可以继续靠沟通来解决问题,处于他的位置上来看问题,自然是稳定压倒一切,除非必要,不想看到官场上弥漫的硝烟。

对这只渐渐得势的小老虎,赵胜达也是不敢轻视的,把人事方面的相关事宜讲过以后,他拿起杯子,把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道:“思宇同志,我周三要带队出国,怎么样,一起出去?”

王思宇笑笑,当然清楚这是客套话,出访队伍的成员名单,至少在一个月前就拟定了,不可能临时变动,于是笑着摆手,轻声道:“赵书记,还是不必了,这边的工作也忙,一时还真脱不开身。”

“嗯,也好!”赵胜达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沉吟着道:“这次出去,可能要有半个月的时间,你们在家里可要把工作干好,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要和杜山搞好关系,不能再闹矛盾了!”

王思宇愣了一下,随即醒悟,笑着道:“赵书记,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杜省长不再生出事端,我们自然可以相安无事了。”

赵胜达叹了口气,拿手摸着头发,语气舒缓地道:“思宇同志,杜省长在滨海工作多年,对那里很有感情,这是应该理解的,你不要做出些过格的举动,免得刺激到他。”

“放心好了,我会尊重省委领导。”王思宇淡淡一笑,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在感叹,滨海这边的情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要动了许伯鸿,就意味着斗争的开始,他就要提高警惕,随时留意杜山的反扑,而到那时,卢金旺也调走了,没了投鼠忌器之忧,杜山的出手,将再无顾忌可言,一定极具威胁。

赵胜达听了,有些不放心地道:“思宇同志,可要记住咱们的约法三章,别像上次那样,和他们串联起来,搞突然袭击,否则,我从国外回来,一定要找你算账。”

这话里面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王思宇也有些头皮发麻,试探着道:“赵书记,这话有些听不懂了,上次的事儿,可和我没关系。”

“别装糊涂!”赵胜达敲了下桌子,又缓和了语气,心平气和地道:“就在刚才,杜山找过我了,说你背着省里,在暗中调查许伯鸿,有这事儿吧?”

王思宇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杜山的动作够快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捅到了赵胜达那里,自己这边就很难解决了,如果还按照原来的方案办,怕是摘不清责任了。

皱眉想了想,他抬起头,目视前方,语气强硬地道:“赵书记,我们现在调查的是一宗腐败案,涉案嫌疑人中,涉及到一位许书记的亲属,目前他是否与案件有关,我还不太清楚,但如果有问题,那是一定要查下去的。”

赵胜达摆了摆手,语气变得极为轻松,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许伯鸿同志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还是不错的嘛,能有什么问题?”

王思宇却淡淡一笑,轻声道:“赵书记,还是应该等案子调查完,才能下这个定论。”

话音过后,电话那边忽然没有声音了,出奇地安静,随后,伴着‘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耳边响起一阵嘟嘟的盲音。

王思宇摸着红色的话机,思索良久,才轻轻放下,点上一颗香烟,摇头道:“没办法,绕来绕去,终究还是绕不过赵书记这尊大佛,只不过,想不和这位省委书记发生正面冲突,就把难题解决掉,又谈何容易呢?”

第一百零四章 小卒子过河,有进无退!

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拿下一个许伯鸿会有这样困难,这人其貌不扬,名声不显,倒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连省委赵书记都被搬了出来,当做后盾。

本打算来个先斩后奏,却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变化,王思宇将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或者放弃原来的计划,又或者,激流勇进,冒着和赵胜达翻脸的风险硬来。

选择了前者,不但意味着在这轮交锋当中,杜山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同时,也将宣告与南粤谢家的初次合作失败,省城的政治格局,将会恢复原来的形态。

但选择了后者,就有可能跨越了对方划定的红线,直接挑战省委书记赵胜达的权威,从而招致这位封疆大吏的报复,到那时,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位省委书记,虽然不见得能把王思宇拉下马,不过,赶出南粤还是不成问题的,这种意图,也许不必惊动中央,只在私下活动,就有可能实现,若论对官场规则的把握,对方可是老手。

赵胜达没有表明最后的态度,就直接把电话挂断,这样的举动,给王思宇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却没有离开办公室的意思,而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皮椅上。

“哒、哒、哒!”敲门声响起,市委秘书长侯晨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将一封信放在王思宇的办公桌上,随后束手而立,面带忧色地道:“王书记,这是紫鑫矿业那边职工代表的来信,他们在信中发出警告,三天内,如果不把公司的管理人员放回去,就要过来示威!”

王思宇点点头,接过那封信,抽出信件,翻了几下,见上面措辞是很凌厉,还按了许多指印,不过,理由却并不充分,也不合乎逻辑,就把信件丢下,摇头道:“侯晨同志,我不相信这是工人们的决定,应该有人在幕后唆使的,他们想向市委施压,干扰市委对矿难事故的调查。”

侯晨拉开椅子坐下,神色复杂地道:“王书记,我已经派了工作组过去,尽量安抚工人们的情绪,让他们把心思放在生产上,与此同时,也给分局打了招呼,让他们盯着点儿,别闹出乱子。”

“可以,但要注意工作方法,不要弄巧成拙,反而激化矛盾。”王思宇本人处理过许多起群体事件,他是比较反感动用警力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要提防些,免得被人钻了空子,搞出其他事端,维稳方面如果出了问题,滨海的工作立时就会陷入被动。

侯晨点点头,没有说话,在看到信件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面色阴沉的脸孔,也马上联想到,可能是许伯鸿在背后捣鬼,想要围魏救赵,或者是转移视线,缓解压力,进攻往往是最好的防守,能够让对方焦头烂额,自己就能从容许多了。

不过,他与王思宇的判断大体一致,写这封信的人,多半是在虚张声势地恫吓,不见得敢让工人闹事,要知道,紫鑫矿业的那位董事长,可是位大名鼎鼎的商界精英,在很多省份都有矿产企业。

然而,无论是从事哪个行业,起家较早的企业家,没有几个身上不带有原罪,非到迫不得已,这些人是不敢直接卷入政治纠纷里的,因为他们承担不起后果,至于普通工人,很少会因为高管被抓出来闹事,他们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只要能够维持生计,就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直到目前,侯晨也认为自己是常务副省长杜山的人,毕竟,在他仕途最艰难的时间里,仿佛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当初找了很多老领导,都没有出来说话,只有杜山挺身而出,力排众议,让他免去一场牢狱之灾,对此,他是心怀感激的。

但侯晨也很清楚,滨海的官场生态,正在发生缓慢却是不可逆转的变化,政治的天平,已经在向面前这位年轻的京城太子倾斜,在这种关头,与王书记对立是不明智的,他不愿重蹈覆辙,也不想夹在中间为难,在经过仔细权衡之后,就毅然选择了调离,到省里去过渡一下,随后平安到站,安享晚年。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见侯晨没有离开,就皱眉道:“秘书长,还有别的事情?”

侯晨点点头,探过身子,犹豫着道:“王书记,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怎么,秘书长,你也是来当说客的?”

“算是吧。”侯晨点了一颗烟,慢吞吞地吸着,在缭绕的烟雾中开口道:“王书记,我和卢市长都要调走了,但还是希望滨海这边能越来越好,也都不希望您和杜省长闹矛盾。”

王思宇展颜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微笑道:“秘书长,你不应该来劝我啊,那边能把手缩回去,事情也就好办了。”

“我知道,可是……”侯晨把话说了半截,又咽了回去,轻声道:“王书记,老许那边很想请您吃顿饭,时间地点都由您定,卢市长会作陪。”

“不必了!”王思宇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淡,拿起桌上的信件,轻轻晃了晃,微笑道:“我不喜欢这样的请柬,所以无论是敬酒,还是罚酒,都不想吃了。”

侯晨脸上闪过失望之色,旋即恢复了平静,他也知道多说无益,就叹了口气,起身道:“王书记,您也该下班了,别熬得太晚,要注意身体。”

王思宇笑着点头,目送着他出去,拿起签字笔,在黑皮本子上写了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绝不退缩!”

回到家里,用过晚餐,王思宇进了书房,屏气凝神,正在练习书法,忽然接到省纪委书记艾嘉兴打来的电话,对方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道:“思宇同志,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王思宇放下狼毫笔,注视着那首李太白的名诗,笑着道:“早就猜到了,是赵书记施加压力了吧?”

“是啊,是啊!”艾嘉兴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萧索地道:“给我这边下了规矩,他回国之前,绝不可以双规任何一位副厅级以上的干部,赵书记是真火了,以前,从未说过类似的话。”

王思宇眉头一挑,冷笑道:“艾书记,你决定退出了?”

艾嘉兴摆摆手,轻声道:“还没有,现在这个时候,叶部长正在赵书记家里做客,要等他们商议完之后,再做决定。”

王思宇冷笑了一下,点头道:“这是要分别谈话,各个击破了!”

艾嘉兴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宇少,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王思宇没有吭声,思索良久,才轻声道:“艾书记,不能乱了阵脚,他搞分头谈话,我们就搞民主生活会,当然,他要是没时间参加,那就是他的问题!”

艾嘉兴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地道:“宇少,你的意思,是要正面逼宫了?”

王思宇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他把高压线放到许伯鸿这里,本身就是极其错误的行为,我们不妨开会讨论下杜山的问题,大家敞开心扉,把问题摆在桌面上谈!”

艾嘉兴皱起眉头,暗自思忖着,要在民主生活会上批评常务副省长杜山,那是不用打腹稿的,好几位常委都能侃侃而谈,然而,这种摊牌的方式,过于激烈了些,不要说他了,叶向真也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摸着手机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夜空,摇头道:“思宇同志,还是慎重些好,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尊重赵胜达同志的意见,这是最基本的组织原则。”

“是在要价,还是真的要缩了?”王思宇心念如电,揣摩着老家伙的真实意图,试探着道:“艾书记,我曾经讲过,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可以试着由上面来解决问题,如果出了责任,由我全力承担。”

艾嘉兴赶忙摆手,皱眉道:“不要再惊动中纪委了,那样问题会愈来愈复杂,这样吧,明天你到省城来一次,咱们和叶部长面议。”

王思宇点点头,斩钉截铁地道:“也好,艾书记,不管你们如何选择,我就一条,小卒子过河,有进无退!”

艾嘉兴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轻声道:“这小子,倒真是个难缠的主,这是要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可和一家之主叫板,光有勇气还是不够的啊!”

官场斗争的残酷性,艾嘉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南粤官场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般的大震荡,众人心中还都留有阴影,没想到,还不到半年时间,就又面临了危机。

挑起争端容易,最终息事宁人可就难了,如果这件事情成了导火索,引爆省委常委们之间的矛盾,搞不好,就又是一场政治风暴,众位省委常委当中,必然有人要倒台。

从现在的形势来分析,省委赵书记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中央对其非常信任,而周松林初到南粤,也不应成为牺牲品,至于其他人,包括省长马千里在内,就都不好说了。

滨海这边,王思宇把手机丢下,又拿起狼毫笔,饱蘸墨汁,挥毫泼墨,他虽然不通书法,但笔法张扬恣意,也有种峥嵘气象。

没过多久,周松林也得到了风声,打电话过来,试探着问道:“小宇,我刚刚得到消息,事情有了变化,省委赵书记可能要推迟去欧洲的商务考察,滨海的事情,能否放缓?”

王思宇苦笑了一下,轻声道:“不行,这次如果避了,以后再想翻身,恐怕就没机会了!”

周松林皱起眉头,冷静地道:“赵书记在家里,风险太大,我们全无胜算!”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沉吟道:“现在的问题,是不能让常委们单独面对他,否则,等他做通了工作,我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周松林叹了口气,摇头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也没什么办法了,我这就去联系马千里,和他商讨对策。”

王思宇点点头,淡淡地道:“谢家交给我!”

第一百零五章 恭敬不如从命!

省委书记赵胜达的书房,布置得古朴大气,除了摆放着各式书籍的红木书柜外,还有一个专门的立式展示柜,里面摆着各式陶瓷器皿,房间里虽然烟雾缭绕,但檀香味仍然很浓。

屋子里坐了三个人,靠近墙边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常务副省长杜山,他穿着深灰色西服,衬衫上还打着暗红色花纹领带,正跷着二郎腿,信手翻着报纸,嘴角上扬,表情有些冷漠。

而省委组织部长叶向真,则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材料,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他的嘴唇轻轻地蠕动着,像是默读,又像是在吸吮。

靠近窗边的大红檀木书桌上,堆起半尺高的文件,书房的主人,省委书记赵胜达就坐在书桌后面,他身穿浅色的真丝睡袍,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左手夹烟,右手执笔,正伏案办文。

赵胜达有个特点,夜间思维极为敏捷,办文速度很快,一般的文件,抓过来扫上几眼,就在上面做了寥寥几笔的批示,随手丢在旁边,饶是如此,每晚的工作量,也有些令人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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