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大张嘴巴鼓着眼珠子发呆,朱大少连忙捅了他一指低声道:“上啊,发什么鸟呆!”,老道这才回过神来,极速低声道:“老子真的被你害惨了,都是你狗日的造谣说老子喜欢她。妈的现在人家真的找上门来了,这怎么说?”
“说你个头!”,朱大少低声大骂,“这种情况是男人的还能退缩吗,众目睽睽,你狗日的如果想丢面子就随你去好了!”
这时围观者也认出那美女是谁了,当即欢呼大作,法国人本来就浪漫多情,这时更是齐声鼓掌,吆喝助兴。老道晕头晕脑之下,只好尴尬的朝阿娜妮笑了一下,阿娜妮看到老道朝他笑,更是笑靥如花,漂亮的脸蛋容光焕发。朱大少仰天哈哈一笑,右手狠命一肘朝老道捶去,正看着美女流口水的老道猝不及防,哎哟一声被捶下马背,朱伟跟着跳下,扶起老道,朝阿娜妮大笑道:“美女莫怪,他一看到你就是这样失魂落魄!”,阿娜妮看到老道灰头土脸从地上讪讪爬起的窘相,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下更是如百花齐放,老道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就觉得飘乎乎不知身在何方哉。这下精虫上脑、色壮贼胆,老道看着对面如花娇颜,牙一咬,豁出去叫道:“罢了!就算是坑,老子也跳了!”,说罢鼓勇大步上前,阿娜妮看到老道走来,欢喜无限的小跑而去,到近前飞扑入怀。顿时几万观众热烈欢呼,鼓掌大叫,口哨叫好声铺天盖地。阿娜妮从老道怀中抬起头来,甜甜一笑,在他唇上深深一吻,老道顿时天旋地转,轰隆倒地。周围观众先是愕然,然后无不笑得眼泪直流。
脚软手软的老道好不容易才被兄弟们扶上马背,阿娜妮乖巧的坐在他的怀中,一行人在无数热情的欢呼声中,缓缓前进。
欧阳秀看着那几个远去的战马上挺拔的背影,黯然神伤,默然下线。罗薇薇心态复杂的看着欢呼的人们,叹息一声,旋即也原地下线。
……
“今天陈阿姨的菜烧得不错!”,老道打着哈哈,“我吃得超饱,哈,秋秋你呢?”
秋少没有表情的躺席子上盯着天花板,低低嗯了一声。
老道无法,朝朱大少使了个眼色,朱伟理会得,也没话找话道:“我说秋秋,咱们……”
“滴滴滴~~”
放在席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又响,朱大少看了秋少的手机一眼,无奈道:“又是她的,怎么办?”
秋少淡淡道:“关了!”
朱伟没话说,只好拿过秋少的手机,摁下关机键。老道想了想,把自己和朱伟的手机都关了。老薛摸摸鼻子,也去关自己手机,老道低声道:“留一个,万一兄弟们有事找,全关了就麻烦了。”
薛野只好放下手机。
“又是这样!”,秋少忽然突兀的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富家女啊富家女,都是这个样子。”
老道苦笑道:“出手就是一千万欧元。你我兄弟可没这样阔气。争得美女瞩目,也是可以理解的。和人家一比,咱兄弟那点小钱。还未入法眼。”
秋少扭过头认真的看着老道,“道道,那为什么那个阿娜妮就是粘上了你呢?她居然被伟少一番鬼话就骗得对你死心塌地了?”
老道含糊道:“这个老子如何知道?”
老薛叹气道:“不同的!”
“哪儿不同?”
这下三兄弟都望着老薛了。
老薛落寞道:“阿娜妮是法国人,那是发达国家。说难听点不上班不工作没家产都可以领救济金活得比我们还潇洒。我们呢,整个国家都穷,大家都拼了命的找工作,争食。肚皮尚且没填饱,试想有几个女人敢在找对象时不重视物质条件。没法子,都是穷闹的。物质一穷,精神上就跟着穷了。人一生最宝贵的爱这种感情,也被我们大部分中国女人量化成了房子车子票子。这其实也可以理解啊可以理解。雌性动物总是本能的选择能给后代提供最优质的养育环境的雄性。没办法啊。这个穷,把我们从人,又拉回到动物的境界。所谓爱情,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奢侈了点。阿娜妮么,她可以不顾忌生存压力,全身心的寻找爱情了。道道,说实话,我倒挺羡慕你的。”
老道抓抓头皮尴尬道:“暂且莫要这样说,老子所有的麻烦几乎都是伟少给惹出来的。以前那个以撒还没摆平,现在又出个阿娜妮,现在老子头大如斗,玩个游戏也害得老子犯重婚之罪。”
几人哈哈大笑,秋少正要打趣他两句,“滴滴滴滴”,老薛的电话响了起来,老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朝几兄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摁下免提,接通电话,微笑道:“秀秀,有事么?”
欧阳秀的声音很清晰的传来,略带赌气道:“大薛,你们怎么都不理我了!”
薛野温和道:“哪有的事。有急事,他们三个都上线了,来不及跟你说,所以留我下来接你电话么。”
“大薛!”,欧阳秀的声音有点迟疑,“那个,今天,你们没生气么?”
“我们干嘛生气呢?”,薛野微笑道,“找到了你们,道道又惹来段风流债,刚才我们还都在笑他。这么高兴的一天,生气做什么。”
欧阳秀低声道:“如果真这样,那就最好了,我怕你们,不高兴。”
薛野笑道:“哪来的事,秋少不是说了吗,我们都是好朋友。”
欧阳秀那边半晌无声,薛野等了会,又问道:“对了,秀秀,我们很快就要离开法国了。和我们一起走不?”
欧阳秀有点紧张道:“就要走了么?很快么?”
薛野耐心答道:“可能很快,要看伟少的意思了。你和我们走不?”
欧阳秀局促道:“可能,可能吧,说不清,我还有点小事,到时候再说,好吗?”
薛野顿了顿,复又微笑道:“好!秀秀,我也要上线了。等会再聊,好不,嗯,再会!”
薛野关掉手机,几兄弟你看我我看你。
朱伟低声哼了一下,怒气勃勃道:“有点小事!哼!妈的,谁不知道是什么事!”
老道越想越气,抱臂怒道:“岂有此理。老子们尸山血海杀出来接她,日,说到底还是比不过欧元钞票的情谊。”
“算了!”,薛野淡淡道,“她和我们兄弟不是一条路的。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的选择。我们不用多说了。”
“唉!”,秋少心烦的叹口气,“伟少,老薛,道道,我想去外面租个地方住。明天早上我就去找房子!”
老道飞速和朱伟交换了几个眼神,立刻大笑道:“妙之至极,恰恰老子也住得腻味了。换换风水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同去同去!”
薛野摸着下巴沉吟道:“斯人斯地,无可留恋了。不如我们还是照我们以前的计划作罢,去苏州居住如何?”
几人同时大喜,老道一骨碌爬起来,欢喜道:“不错!这就叫因缘已熟,不如归去。反正我们现在有钱,干脆买个现成的住着算了!寒山寺!我来了!”
秋少皱眉骂道:“彩头!彩头!搬家喊寒山寺做甚?你去那里头做真和尚么?只是这几天如何混过?须知不可能明天就能搬好家啊!”
朱伟鼓掌大笑道:“天缘凑巧!正好我老娘下了法旨,让我回家述职。如此不如几兄弟一起回蜗居盘桓几日,待买到宅子,再一起过去,岂不妙哉!”
老薛一拍手,道:“就如此罢!”
……
“又不回电话!”,欧阳秀赌气绕过小桥,朝朱大少的小别墅走来,罗薇薇在身后低声道:“秀秀,说不定他们睡觉呢,等会再去罢!”
“我不管!”,欧阳秀生气道,“从大清早打到现在,统统关机。我就去问个清楚,他们不是说不生气吗,怎么这么小气!”
罗薇薇拉不住,只好陪着她一路行来。两人走到小别墅下,正好看到拿着扫帚的陈妈走了出来,欧阳秀满面笑容,亲热的叫道:“陈阿姨!”,陈妈抬头见是两人,禁不住欢喜道:“哎,是秀秀和薇薇啊!”,罗薇薇也甜甜的叫了声。陈妈笑得合不拢嘴,道:“是来找伟少他们玩的吧,咦,他们没告诉你们么?”
“告诉什么了?”,二女摸不着头脑。
“哎!”,陈妈也是颇为惊奇,“他们昨天就跟我说的,他们要出去旅游,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啊。怎么没告诉你们么?”
欧阳秀脸色一黯,强笑道:“可能他们忘了吧。他们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陈妈摇头道:“这可没说,不过走得挺匆忙的。各人拿了个包,把他们的宝贝游戏仪装进去就走了。秀秀薇薇,进来坐会不?”
罗薇薇勉强笑着答道:“不了陈阿姨,我们还要出去买点东西。等他们回来再来找他们好了!”,闲扯了两句,拉着欧阳秀。两人郁郁不乐的离开了。
欧阳秀走到小桥上,看到那河中的小角亭,不禁眼睛一红,潸然泪下。
……
去往宿迁的火车卧铺上,传来阵低低呓语:
虽属笑谈,亦有真意;痴男怨女,务须细听。山盟海誓,皆不可信;黄金白银,胜过衷情。悲兮叹兮,何必自苦;伤兮感兮,人化为禽。哀兮痛兮,摧心伤意;号兮泣兮,有情无情。
恩爱到头大笑话!转眼分离咋!芒鞋破衣随缘法!
去罢!
百八九、军区大院
“抽风了?”,老道不解地问道。
站在卧铺过道里朱伟边蹦跶别不满地答道:“别打岔!我这是在调整状态!
“调什么状态?”,中铺的庄秋亮好奇的探出脑袋。
“马上要见我老子了,现在我心慌,不蹦跶几下心里紧张!”,朱伟依旧象被割断脖子的鸡一样原地扑腾着乱蹦。
“你爹会吃你啊,你慌什么?”,老道奇怪的问道。
朱伟气喘吁吁的停下,坐到下铺,抹了把额上的汗,苦着脸道:“一会你们就知道了。他们要到火车站接我们。”
“伟少!”,庄秋亮不解道,“你这么怕你爹,还回来干嘛?找打?”
“屌!”,朱伟翻了个白眼道,“我爹又不怎么打我的,就是那个样子,特别,特别那个!”
“哪个?”
朱伟比划几下找不到什么词来表达,赌气道:“一会自己看!”
……
“呜~~咣当”,列车最后喘了口气,停住不动了。早就站在过道上的人们,拥挤的一个接一个的走下火车,几兄弟抱着自己的宝贝仪器,小心翼翼的从那小铁梯上走下去。老道把包轻轻放地上,左顾右盼喊道:“阿伟,你爹在……??”,老道突然卡壳了,看着一个方向发愣,大薛和秋少跟着看了过去,也是有点发呆。朱伟把包往地上一放,小臂一提,握拳紧贴腰部,小跑过去,双脚一并,啪地一声,挺胸昂首用四川话大声吼道:“报告!爸爸!我回来啰!”
“吔哟!我的个乖乖啊!”,老道傻眼了,“伟少的爹这么拽啊!”
对面二十多步外停着一辆越野吉普和一辆黑色奥迪,两个穿着野战服的士兵站在车旁,前面站着一位身材硬朗的军人,头发有些花白,紧抿的嘴角显示出了性格的极端固执,眼光看到什么地方都象刀刮一般强硬,旁边却站在一位五十多岁的依然端庄温柔的中年妇女,欢喜无限的拉着朱伟,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显然就是朱伟的父亲和母亲了。
“儿子!”,朱母显然是高兴坏了,看着儿子合不拢嘴。
“妈!”,朱伟嬉皮笑脸的朝妈妈笑着。脚下却不敢挪步子,开玩笑,老爹还没发话呢。
“狗日的!”,老朱满意的看着自己儿子,大笑道,“娃儿长得倒快!”,一口四川话如雷一般,吼得一个火车站里都起了回声。正在行走的旅客纷纷掉头看来。
朱伟点头哈腰的嘿嘿笑了几下,表示对父亲的高见的附和。
朱父抬头朝大薛三人看来,目光如猛狮一般,然后看看朱伟,低声道:“那些就是你的朋友?”,对他来说已是低声,可二十多步外的老道三人都感觉自己耳朵嗡嗡作响,
“是喽,老者!”,朱伟连忙使眼色,秋少三人连忙走过来,笑着问候道:“叔叔好,阿姨好!”
“好好好!”,朱母更是高兴,“几个孩子满清秀的啊!”
“那个当然!”,老朱傲然吼道,“老子以前就跟伟伟讲过的,他要敢跟不抻抖的人一起玩,老子皮带抽死这狗日的!”
老道三人一头汗哪,这才知道为什么伟少一提到爹就怕了,这杀伤力,强啊!
朱伟连忙笑着打岔道:“老爹,你去哪点儿发的财撒?整个奥迪出来啊?升中将了?”
“升个卵!”,老朱得意道,“老子昨天听到你要回来,一高兴就在大院里面吹。结果老赵头比老子还高兴,干脆把他的车给我,说等接你回家以后,喊你过去吃饭!”
“哎?”,朱伟奇怪道,“赵老爷高兴啥咧?”
老朱仰头哈哈大笑,几兄弟都感觉脚底的地面似乎都在发抖,过往的旅客无不加快脚步,逃难般跑开,老朱满面得意道:“这狗日的,老赵头这次总算是服了老子了。我日他的妈哟,老子当初违反政策生了你这个小狗日出来,这老厮儿还笑话老子。现在服了,妈的个x,老子大儿子是特种连连长,小儿子比大儿子还牛。”,说到这里,老朱满脸赞赏的重重一拍儿子的肩膀,开心道:“儿,你狗日的给老子长脸了。你狗日的天天上电视,打仗打得硬是要得!妈的个x,一个军区大院看了全部说老子儿子养的太好了,太会打仗!给中国人争脸!哈哈哈,现在军区大院里面老子是横起走,哪个看到老子都要喊声朱大哥朱爷爷。哈哈哈!”
老朱头得意至极,笑得是手舞足蹈,朱母连忙笑着打岔道:“好了好了,回家再说了,拉着儿子在这里站什么,儿啊,快上车快上车,正好你哥哥也请假回来了!这时在你段姐家,晚上一起吃饭!”
朱伟大喜,一蹦老高,“我要坐越野!”
朱母正要说什么,老朱立刻点头,“让他们坐,男娃娃,象个婆娘一样坐轿车搞铲子哦!小伟,把你们的包包放奥迪车后厢。然后你们几个,去越野吉普那点!”
几兄弟大喜,欢呼着放好宝贝仪器,随即蹦进越野吉普,朱伟扬手大叫道:“世兄!开快点!老子好久不得坐飞车玩毬了!”
“要得!”,开车的也是个四川兵,兴高采烈的大叫一声,“哄”的一下,冲出车站。
……
“吔!师长!”,四川兵佩服的道,“你家娃儿硬是要得,我特意挑梗的路跑的车,你家老二毬事不得,跳下车来龙精虎猛的!”
老朱高兴得眉毛都差点飞到头顶去,吹嘘道:“那个是当然,老子的儿,不会是软脚杆。那个,小陈,去给赵军长讲哈,中饭我在家头解决。晚饭老子带儿子去他那点吃,叫这狗日的整点好酒。不要老是拿点散酒丢人现眼。”
小陈笑着答应,转身跑出家门。
老朱志得意满的转过身来,朝楼上吼了一声,“我儿子呢?”
“你傻了是不是?”,楼上传来朱母的责骂声,“他们都在洗澡!都跟你说第三遍了!我在跟儿子整床铺,你不要烦!”
老朱讪讪的干笑两声,随即想起什么,又朝厨房那里吼起来,“张妈,菜搞好不得?”
……
“你爹是高干啊!”,老道抓着毛巾擦自己的脑袋,感叹道,“看看这军区大院,我靠,全是肩膀上带星星的啊!”
“阿伟!”,秋少边穿平角裤边问道,“你以前不是说你爹只是个普通军人吗,咋是是个师长?还有,你爹这样的位置,你干嘛不当兵呢?”
朱伟嗐了一声道:“我爹不让我在外面说他的职位的。至于没当成兵,是我妈不让啊,我妈说了我哥当兵就算了。干嘛一家子三个男的全当兵啊。我爹没话说。于是,我就跑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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