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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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死过不下数百回了。

“小姐,不知你要去哪里?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小姐一程。”男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双三角眼直勾勾地盯着桑挽离的小脸看,那美丽的小脸虽然染上了一层疲惫倦色,却仍是掩不住天生的丽质韶华,五官精巧好看的简直不像是真人。在这样的穷乡僻野,平常能见到个长得不错的已经是不容易,更别说面前这女人不仅貌美,气质更是出众,那如水的肌肤和白玉般的双手,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好人家才能养出来的女儿,他要是愿意错过才有鬼。

有车狠了不起吗?!

熊辰楷把牙咬的嘎嘎响,恨不得一拳揍上眼前这个不懂看人眼色的死猪头!

他刚想开口喷人,桑挽离却先他一步说道:“谢谢,不用了。”就这样简简单单五个字,说完便牵着熊辰楷的大手绕过挡路的男人,连一眼都不愿意施舍。

某熊立刻甜蜜蜜的笑开,临走不忘对僵立在现场的男人送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妈的,长得跟个猪似的,居然还敢对他的公主有非分之想?!简直就是找死啊!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头猪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不可能吧?!他快十年没回来了,就算是村里面的人不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想到这儿,熊辰楷也就释怀了,任由掌心里那只小手牵着自己往前走。

桑挽离觉得眼睛有点酸,到底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她抿着粉唇看了熊辰楷一眼,见他的精神儿头仍然那么足,不由地有点奇怪。这三天来她几乎没见他睡过,自己困得时候这头熊还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睡,按理说应该比她更累才是,怎么他就这么神采奕奕,自己却累得想直接软下去?!

她又怎么知道,在离开她的七年里,熊辰楷是以一种怎样非人的毅力在坚持、在成长,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回来,将她纳入怀里,好好地保护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最尊贵的女人。他只求她快乐安康,至于自己曾经遭受过什么又经历过什么,那都不重要。她不需要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困了?”熊辰楷眼尖地发现自家公主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将手从她的小手中抽出来,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又环住她纤弱的肩膀,“要不先找家小旅馆收拾一下?”

桑挽离原本想拒绝,可想想自己三天没洗澡也没换衣服,身上的味道肯定不好闻,她一点儿也不想这样去见大熊的父母,再说去看望长辈的话到底也是得买点东西的,所以也就点了点头。见她同意了,熊辰楷便环着她的肩,黑眸四下扫了扫,也不理会自从走出出站口便一围绕在身边强烈要拉拢他们住宿的各样大叔大妈,温柔的带着桑挽离直接去了离火车站最近的一家小旅馆。要了间房,拿了钥匙就上楼去。

进了房间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照熊辰楷的想法是要先把心上人拉到怀里很很亲上一遭的,可桑挽离最想做的事情却是先洗澡,两个人观念不同,自然会起点小冲突。

被某头熊压在门板上,桑挽离又好气又好笑:“你做什么?”

“亲你。”熊辰楷回答的也非常干脆,简洁有力的吐出两个字后就低头吻住那张一直在诱惑着她的小嘴,有力的舌头以横扫千军的姿势深入她的口腔,将那两排玉米粒般的贝齿舔了好几遍,方才卷起香甜的小舌头吸呀吸,直把桑挽离亲的娇喘吁吁,柔躯酸软,整个人化作一滩水软在他的怀中。

“别闹……嗯……”被某熊亲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想洗澡——”都三天没洗了,他也不嫌弃,还敢亲的这么热情。

“那我们一起洗。”熊辰楷在她唇瓣间呢喃着,内心因为即将到来的鸳鸯浴而感到一阵热血沸腾,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沙哑起来,“我给你刷背。”

闻言,桑挽离全身一僵,她才不要跟他一起!不被吃干抹净才怪!

看穿了她想跑,熊辰楷先发制人地扣住怀里佳人的纤腰,“嘿嘿”一声咧开一口几乎可以反光的白牙,“一起、一起嘛!”说完就将桑挽离打横抱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过去,突然的进攻吓得桑挽离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张漂亮的小脸红得不得了。

见状,熊辰楷便失了戒心,以为桑挽离真的就束手就擒,自己待会儿就可以大展雄风,谁知道刚抱着她进去却发现没带衣服。他是不介意裸裎相对啦,可是公主肯定不愿意,所以某熊只好摸摸鼻子自动出去拿睡衣,谁知道他不过是刚打开行李箱的功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咔哒”的锁门声,某熊立刻回头去看,结果发现浴室的门被锁起来了!

熊辰楷抽搐着嘴角,不肯相信自己被自己女人给摆了一道,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这不明摆着是要他禁欲么?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也太不留情了?!

可已经被锁在外面了,还能怎么样?他是可以闯进去啦,反正一个小小的门锁也拦不住他,但是公主一定会翻脸。

半晌,权衡了一下利弊后,熊辰楷只好无奈地蹲下去撑着下巴望着浴室看,看见几近透明的毛玻璃上映出的纤细窈窕的婀娜娇躯,顿觉一阵欲火在下腹烧得厉害,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将某个没良心的女人压在身下将她爱得求饶!

作家的话:炮灰女配不远了~

124、一别七年(上)

124、一别七年(上)

将熊辰楷秒杀掉的桑挽离并没有想到后果是怎么样的。从浴室里出来后她原本还挺担心会被某熊打击报复,可奇怪的是他居然笑脸迎人而且表情非常祥和,祥和到桑挽离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碍于时间不多,她也没多想,换了衣服后就推着熊辰楷往浴室走,顺手还扔给他一条平口短裤,此熊在家的时候不爱穿衣服,尤其热爱裸睡,睡衣什么的更是极少见他穿过。可桑挽离脸皮薄呀,受不了他这样的坦诚相见,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女人羞愤而死,熊辰楷还是会意思意思一下偶尔穿睡衣平时穿短裤的。

两人花了大概1个小时梳洗完毕,随后桑挽离就拉着熊辰楷出门去买东西。第一次见家长,怎么说也不能空手去,可她在小镇上逛了一圈后却发现还真的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的。难不成要她称上几十斤鸡蛋不成?!

熊辰楷倒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反正他是回家,除了有点紧张之外,更多的情绪却是愧疚与狂喜,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晓得,但是在看到桑挽离为了买礼物而伤透脑筋的模样,他开心之余还是狠心疼的。

大手随意指了指:“就买那个好了。”

桑挽离不可思议地望了他一眼:“你确定要买箱毛线去你家?”他秀逗了?

某熊这才去看自己随手指的地方,脸色立刻黑了一大片,怎么就那么巧!“其实随便买一点就好了,不用这样挑,毛线有什么不好,我妈狠会打毛衣呢!改明儿我叫她也给你打一件,嗯……什么颜色好呢?米色怎么样?最衬你了!”

他自说自话的本事实在是教桑挽离甘拜下风,料想与他讨论也没有什么好的建树,桑挽离决定自救。她牵着熊辰楷转移阵地,毕竟是小镇,专卖店几乎没有,唯一的那么几家也都是卖些普普通通的大众衣服,她实在是后悔没有买好了带过来。

略微有些狭窄的街道上,桑挽离站在中间左顾右盼,明明身体狠累,可是精神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不得了,总而言之她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大眼四下瞟了瞟,瞄见离火车站最近的那个超市,貌似规模不小的样子,倒不如去那里看看。

心随意动,桑挽离拉着熊辰楷就往回走,某熊也极其好脾气地给她拉,两人极具冲击力和反差性的外表教无数路人为之扼腕以及傻眼,其中不乏对桑挽离露出色相的男人,尽数被熊辰楷一一瞪了回去,偏远的小镇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一切充满了戒备,尤其是在面对一个长得如此有江湖味的男人的时候。

果不其然,桑挽离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一开始就往超市里走呢?虽然这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名牌,但至少质量上要好上狠多。于是熊辰楷就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乖巧地跟在自家公主身后看着她挑挑拣拣又拣拣挑挑,直到购物车开始由空变满,最后差点装不下的时候才伸手握住桑挽离纤细的手腕:“好了公主,够了。”买这么多……他爸妈会被吓死的。

其实某熊已经做好被瞪或是被无视的准备了,可桑挽离这次居然不按牌理出牌,听到他的话,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将熊辰楷电得体麻骨酥,差点儿把魂儿都给丢了。原因无他,就是那双漂亮的不得了的大眼睛正眨呀眨地看着他:“可是我还想再买点。”长长的睫毛小扇子的扇动着,衬着她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更加好看,整个人白衣白裙的站在那儿,真是跟仙女没什么两样。

熊辰楷突然有一种阻止她买东西的愧疚感,她想买就买嘛,反正他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再说了,这也能从侧面烘托一下他家公主对于即将见到未来公婆的慎重与紧张,是不是也代表了她其实是狠喜欢他的呢?

他对着她摊手表示再不干涉,桑挽离对他笑了一下,然后便将某熊彻底无视掉。

最后,当两个人将一切震惊眼神自动忽略并结账出超市的时候,桑挽离对着一大堆东西愁眉苦脸了起来,没有车,要怎么拿走?

看着漂亮的小脸上一片的愁云惨雾,熊辰楷无奈地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修长的手指勾起桑挽离的下巴,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柔声问着:“这个表情是怎么着呢?”

“买的太多了,要怎么拿?”桑挽离眼巴巴地看着他,“我都没看见有出租车。”

熊辰楷忍不住喷笑,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公主,你看这穷乡僻野的地方连个卖车的都没有,哪里来的出租车?”嗯……摩的还是有的,可惜他绝对不会让她坐,别说那些驾驶员都是男人,就是女人他也不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心怀不轨看上他家公主从而对她下毒手或是起什么非分之想?!(某优忍不住乱入:丫的大熊你想多了!)

“那怎么办啊?”桑挽离鼓起腮帮子,后悔死了自己没答应让他开车来,这下子简直是寸步难行啊有没有!

“没事,跟我来。”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熊辰楷忍不住又在她的粉颊上亲了一口,拎起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只留几个轻飘飘补品盒给桑挽离,大脚一转就带着她往超市附近的小街道走——那里停了狠多各色各式的车子,从脚踏车到小轿车一应俱全。

桑挽离不明所以地跟着熊辰楷走,大眼眨了眨,到底也没弄明白他在搞什么,倒是一眼就发现了那车群中最显眼的一辆威龙,然后有点迟疑地问:“大熊,你确定这小镇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普通人家买得起威龙,还是pur sang全球限量版?!

她禁不住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向熊辰楷,期待着他告诉自己其实在这隐蔽的地方还是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高人的。结果却得到无奈的眼神一记,然后某熊便在那辆威龙前面停了下来:“傻瓜,这是我们的车。”

“诶?!”桑挽离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哪来的?!”他们坐的是火车,哪来的车子?

“你在我怀里睡觉的时候我让小五开来的。”昨天叫的,今天刚好到。

桑挽离叹为观止的摇摇头,果然是有效率……

将东西装到后备箱,熊辰楷牵着桑挽离的手打开后座让她坐进去,然后自己拿了掏了钥匙往驾驶座走,桑挽离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人早就打点好了,那她刚刚纠结是在纠结个什么呀!

微微打了个呵欠,一切准备好之后她反倒想睡了。

修长的手指灵活无比的掌控着方向盘,熊辰楷从后视镜里看到桑挽离的模样,嘴角不由地绽开一抹轻柔的微笑,伸手开了空调,将车内的温度调到不至于热也不至于冷的度数,随后便认真开起车来。

性能优良的威龙就这样绝尘而去,留下一堆人对着车子的尾烟指指点点。

125、一别七年(下)

125、一别七年(下)

三兴村向来是小镇上比较出名的村子,因为它在同类别的村子里面算是比较有钱的,虽然说不上富农,但是温饱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村子里甚至还有些人家盖起了小洋楼。但这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家住的仍然是砖土瓦房,靠种地为生,村子里唯一的一所小学还是几个村子联名包办的,学生不多,各个年级的都有,老师却少得可怜,通常都是一个当做五个使。

村里人最常看到的车子就是拖拉机与三轮车,偶尔看见一辆小轿车就能教好多人兴奋半天,所以,当一辆威龙无比嚣张的驶进来的时候,也就可以想象乡亲们的震惊和好奇了。而当这辆看起来非常耀眼漂亮的车子居然不是经过村子而是开进去的时候,他们有的甚至一直跟在车子后面追,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坐了些什么人。幸而村里的路凹凸不平,车子开得极慢,倒也不至于教他们跟丢。

桑挽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又看了看后面一直跟着走的村民,秀丽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熊辰楷帅气地转了个圈,黑眸往后瞟了一下:“他们只是奇怪而已。前面就是我家,马上就到了,累不累?”

她摇摇头:“不累。”

车子在一栋小楼前停了下来,桑挽离大眼一亮,那棵银杏树和她曾经在大熊的相册里见到的一模一样!面前的小楼也依稀是照片里的样子,只是较之当年的雪白崭新,现在它已经染上了斑驳的痕迹,屋檐处的墙皮甚至都已经开始剥落。院子里依旧栽种了些许蔬菜植物,但大多数都是没有生气的,黄瓜秧懒洋洋地爬在竹竿上,枝叶泛黄,小小结了的几个瓜果都是又瘦又小,看起来像是荒废了狠久,又像是种了之后再也没有浇水施肥捉过虫。

握着方向盘的大掌蓦地握得死紧死紧,熊辰楷的眼底迅速跃上一抹湿漉漉的水汽,他伸手想拔掉车钥匙,可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一只漂亮纤细的素手从后头伸来,将钥匙拔了出来,然后又有一只暖暖的小手碰到了他刚毅的脸庞,桑挽离充满怜惜地凝望着他的眼睛:“大熊……我想去看看你的父母,我们下去好不好?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一定狠高兴。”

“……嗯。”熊辰楷努力隐忍住眼底的湿意,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放至唇边轻吻了一口,“我们一起。”说着便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后座为她开车门。

桑挽离对着他柔柔地笑了,然后伸出穿着白色平跟鞋的小脚步下去,愕然发现远远低竟然已经站满了人,登时让她有了一种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的感觉,大眼眨了眨,慢吞吞地移向熊辰楷,小小声地问:“他们为什么要看着我?”

“看我家公主漂亮。”熊辰楷笑眯眯地在她额头亲了一记,看似云淡风轻,可只有桑挽离知道,在他淡定的表情下,他的灵魂究竟有多么惶恐与紧张。

“走吧。”小手摸了摸熊辰楷的脸,桑挽离绽开一抹温温软软的笑,牵住他的大手往里面走,小楼的门并没有关起来,只是虚掩着,她率先伸手将门推开,然后强硬地拉着熊辰楷走进去,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某熊的脚步简直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样,动一下都是困难。

穿过小院子,桑挽离细细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整个院子又脏又破,似乎已经狠久都没有打扫过了。经过厨房的时候她也探头瞅了一眼,里面脏兮兮的一片,柴火什么的集成一堆,灶台前放了个小板凳,正屋的门檐上贴着残破的春联与福字,颜色都已经褪掉了,似乎狠久狠久都没有换新的,院子里的水缸里搭了个水瓢,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沙尘,整个院子一片狼藉。

熊辰楷的眼睛愈发湿润,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虽然同自己一样是个粗汉子,但母亲却是整个村子里最爱干净并且最心灵手巧的人,即使父亲再怎么邋遢懒散,家里也永远都是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样子,在他的记忆力,曾几何时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他这样不负责任的一走,尽管不曾后悔,尽管再来一次他仍然会选择这样做,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真的如同刀绞一般,就像是某些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地剜了下来。

黑眸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想要借此掩饰心底的波动,熊辰楷突然有点不敢往主屋走,他怕,怕看见任何会让他心碎的场景。

桑挽离感受到了自己牵着的那只大掌手心都冒出了汗,她转眼去看他,心疼地发现自己的大熊居然眼神闪烁,高大的身躯竟然开始微微的颤抖。

这就是所谓的近亲情怯么?

粉唇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她握着那只大掌摇了摇:“大熊。”

熊辰楷依言转眼看她:“公主……”声音竟然充满了无助和痛苦,就像是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只能寻求最亲近的人的帮助,而桑挽离就是那个人。

“不怕不怕,大熊不怕。”桑挽离踮起脚尖将他宽阔的肩膀搂住一小部分,然后主动在他唇角烙下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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