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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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工作?”

熊辰楷刚想回答,卧室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那人还在轻轻地喘息着,似乎刚刚剧烈地奔跑过。

“程景枢?”黑眸一眯,熊辰楷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桑挽离拨到了身后。

“呵,真是意外呵。”程景枢轻笑,额头隐隐有汗水的痕迹,可他的表情仍然是那般优雅完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似乎面前站着的并不是自己最恨的情敌,而是合作多年的老友一样。“我倒真是给忽略了,早在查不出你的资料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哼。”熊辰楷冷哼一声,强大的气场竟完全不输给对手,“是你自己无能,怨得了谁?”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家夥,他用得着在牢里蹲那么多天吗?他的公主用得着又惊又怕以泪洗面吗?照他心思,最好是把眼前这混球弄死一了百了。

程景枢不回答他,黑漆漆的眼睛望向桑挽离,用一种充满了惋惜与失望的语气说道:“小离,我只是走了一会儿而已,如果不是有人通知我桑家来了不速之客,我也不会折回来。你真的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吗?即使我知道那个秘密?”

桑挽离的脸色立刻变了,她下意识地捉紧了熊辰楷的手臂,大眼从程景枢面上移开,转而紧张地盯着熊辰楷,牙齿咬着粉润的下唇,隐隐有血丝渗出来。

“乖,别怕。”熊辰楷拍了拍她的小脸,低声安抚她,“交给我。”

“诶?”桑挽离一愣,却见他眼底满是处变不惊的沈稳冷静,心里竟奇异地跟着他平静了下来,小巧的脑袋乖乖地点了点。

“秘密?”桑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什么秘密?”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程景枢,一头雾水的问。

削薄的唇角勾起浅浅的笑,程景枢意有所指地看向桑母:“我想妈应该最清楚了,关于小离的事情。”

桑母脸色立变,原本微微红润的脸庞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苍白的令人心悸。

“程景枢!”桑挽离立刻冲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美丽的面孔第一次露出小兽般的凶很表情,“你给我住口!”

她异常凶悍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程景枢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已,可她却像是一只被触犯到了尊严的野兽,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不是敌人的对手,也不愿意就这样屈服。“如果你敢给我说出来,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她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水润的双眼里甚至露出了血丝。

“公主!”熊辰楷低吼了一声,连忙冲到了他面前,大掌握住她纤薄的肩膀,“你怎么了?”

“大熊……不要让他说出来……不要让他说出来!”桑挽离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转而捉住熊辰楷的双手,小脸迅速被泪水浸染。“不要……”

熊辰楷紧紧地搂住她,原本冰冷的双眼因为她的泪水瞬间变得犹如恶鬼一般野蛮凶残:“乖,不哭,他不会说出来的。”因为我不会给他说出来的机会!在他说出来的前一刻,我会了结了他的性命!

程景枢只是静静地看着满眼恨意盯着自己的桑挽离,她真的是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她甚至已经开始恨他了!“呵呵……”他猛地低低的笑了出来,声音由小转大,直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笑到眼泪出来了也不曾停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景枢终于停下了狂肆的笑,他眨去眼底的水雾,绝望地看着桑挽离。“你就真的那样不喜欢我?你甚至连相信我一下也不愿意了。”

现场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僵局。桑挽离不回答,程景枢也就始终盯着她,桑母颤抖着双手,桑父则是面无表情。而熊辰楷早已暗中做好了准备,只待程景枢脱口说出那个秘密,便要出手杀了他——即使是犯罪。

可最后打破僵局的人却教所有人都为之吃了一惊。

170、真相(下)

170、真相(下)

桑父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他讳莫如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是怎样情绪的目光从程景枢脸上,慢慢转移到熊辰楷脸上,然后是桑母,最后是桑挽离。“你们说的秘密,是指离离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吗?”

他说话时语气平和浅淡,就像是遇到熟人时打招呼一般随意,可这话一出口,却让其他人纷纷变了脸色。

“爸……”桑挽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瞠大了眸子,满是惊愕的瞪着父亲看,“……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嘴上喃喃的问着,她的双手却将熊辰楷捉的紧紧地,美丽的脸庞瞬间像是被人抽去了血色,苍白的吓人。

可桑母比她更震惊。

桑父叹了一口气,走到桑挽离面前摸她的小脸:“你怎么会以为爸不知道呢?爸早就知道了呀!”

“不……可是、可是——怎么会……”桑挽离在父亲掌心不住地摇头,大眼里蓄满了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沾湿了桑父粗糙的手掌。“您从来都没有说过……您怎么会知道的……”这是她拼了命也想要保存的秘密呀!

“傻丫头,爸是老了,但还不到记性不好的地步。”桑父轻笑了一声,视线转向仍是一脸绝望与悲伤的妻子,柔声道:“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坎儿,可是你不说,我也就没问,但是现在攸关到咱们女儿的终身大事了,也罢,趁着今儿个主角儿们都在,咱们说个清楚好了。”

桑母颤抖着唇瓣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泪眼婆娑的望向丈夫,然后又看向女儿,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她保守了近三十年的秘密……就是不想让女儿与丈夫知道,可是他们居然早就知道了!“老头子……”

“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不好受。”桑父松开桑挽离,走过去握住了妻子的手,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你不想让我瞧不起你,嫌弃你,更不愿意离离因为这件事否认自己,这些我都知道。我早就想告诉你我知道离离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的,但是每每看到你的脸,我就知道,如果我说出口了,那么必定会失去你。老伴儿啊,咱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就连这点信任都不能给我吗?”

桑母哭得更厉害了,她拼命地摇着头,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自己啊!假使早些年她能发现丈夫得知真相了,那么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留在他身边的!“对不起,老头子,对不起……”

熊辰楷将桑挽离抱得更紧了些,低低地问她:“这就是你一直想保守的秘密?怕被我知道,更怕被岳父知道,怕他不要你,怕岳母伤心绝望?”

桑挽离哭倒在他怀里,咬着嘴唇点头:“大熊……”

“你不会也是想跟我说对不起吧?”熊辰楷怪叫一声,试图转移桑挽离的注意力。“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也早就知道了怎么办?”

闻言,桑挽离一愣,连流泪都忘记了:“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咳,我没告诉你吧?”熊辰楷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杨傲那小子什么都不行,就是泡妞跟搜集情报来得厉害,那厮鼻子简直跟狗一样,一嗅一个准儿!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你老是闷闷不乐的,所以我就擅自主张要那小子去帮我查了一下……然后——”然后就查出来了。

桑挽离听得一愣一愣的,呆滞的小脸哭过之后宛若山间被小溪清洗过的湖面,光洁如玉,湿漉漉,却又无比的楚楚可怜。“那、那——”

“啊,是啊。”熊辰楷点头,“那天被程景枢带警察弄到牢里去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降低他的戒心,从而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

也就是说这么多天她的眼泪她的担心什么的……都是白费功夫?!桑挽离懵了,大脑一时之间也没有转回来,整个人无比乖巧地被熊辰楷抱在怀里,只觉得各种各样的信息在自己脑海里盘旋,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而另一厢的桑家夫妇也正处于解开心结的时候,桑父轻轻拥着妻子的肩膀,视线滑到桑挽离身上,叹息道:“这些年来我装作不知道,一是不想让你为难,二,是不愿让咱们的宝贝女儿心里有疙瘩,可谁知——我们一家三口居然都知道这件事,却因为对家人的在乎,谁都不肯说出来!今天如果不是这头熊跟景枢,这事儿怕是要埋起来一辈子了。不过说出来也好,总算是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搁在咱家了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桑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离离她永远是我的宝贝女儿,可——可她的母亲是我,父亲却不是你啊!这种事情你也能一笑置之吗?!”结婚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即使嘴上说着不在意,以他暴躁的脾气,怎么可能原谅曾经背叛过他的自己?!别说是他不能原谅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脏到了极点!隐藏了近三十年的秘密被挖掘出来,暌违三十年的痛苦,又像是当年一样席卷了她。

那还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桑父当时还是某局局长,正值大好年华,他们结婚也刚不到两年。在一次追捕犯人的过程中,警察们漏掉了最凶恶的一个。那人逃亡了好久,就在包括桑父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偷渡出国了的不久,桑家却被那人入侵了,当时一个人在家的她惨遭到了凌辱。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就连后来回到家的桑父都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异样。犯人在被发现后又一次逃窜时被击毙,她便以为这事情过去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可是就在一个月后,她却怀孕了。

桑父非常高兴,她却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如果不是出生之后她偷偷地去验了dna,她就不会发现桑挽离其实并不是丈夫的,而是那个无耻下流的男人的!

她吓坏了,可每每看到丈夫抱着年幼的女儿疼宠的模样,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于是时间慢慢的便过去了二十年,直到她得知女儿同样被人强bao并且囚禁了整整一年!

如果是报应,那也不应该是由她的女儿来承受啊……

桑母哭得无法自已,桑父则拥着她,给她擦着眼泪,却始终没有生气:“我有什么好愤怒的呢?说起来,真要错的人也该是我,如果不是那时候我心高气傲给人得了空子,他也不会逃走。再说了……咱们老两口都老了,你陪了我一辈子了,我怎么会怪你呢?离离是咱们最宝贝的女儿啊!她姓桑,是咱们老桑家的独生女,跟别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这话原本是非常感人的,可一直听着的熊辰楷不满意了:“喂喂,我说岳父,什么叫跟别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公主以后会嫁给我的好伐?”

闻言,桑父擡头直接啐了一口:“那她也一辈子姓桑!”

“她是要从夫姓的!”熊辰楷也狠坚持。

“我看是你要入赘我们老桑家,不然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你!”桑父牙尖嘴利,立刻将熊辰楷噎得张口结舌。

171、圆满落幕

171、圆满落幕

面前那四个人谈笑风生,和洽的就像是一家人,而他,却成了那个外人。

程景枢突然狠想笑。

他自以为掌握了桑挽离的弱点,自以为将她牢牢地握在了掌心里,甚至自以为不会有人能从他的手段里逃脱,可结果呢?她到底也不属于他,甚至连那对从小到大都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夫妇也像是忽略了自己一般,只顾着和那粗鄙的男人交谈,却将自己完全晾在一旁不闻不问。“呵……”

桑挽离敏锐地听到了程景枢轻的不能再轻的笑声。她瞠着大眼看向他,见他脸色苍白的吓人,眼睛里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一般空洞,心里不由得一紧,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了熊辰楷的手指。

熊辰楷正准备回击未来岳父的挑衅,却突然觉得怀里的女人扯了自己一下,他连忙低头看桑挽离,然后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正好落到程景枢空茫的眼底。

某熊本来就不是会以德报怨的人,更何况面前这个还是他一向欲除之而后快的情敌。薄唇一勾,冷笑立现,毫不在意自己的态度有多么落井下石:“程先生还是想找警察把我捉回去?真可惜,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好了,现在我可是名正言顺地用着熊辰楷这个中文名字,七年前的所有档案都已经被销毁了,除非你能现场抓到我的小辫子,否则这辈子你可能再也赢不了了。”反正他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有本事就来查啊。

黑眸依然是那般空荡茫然,就那么一瞬间,程景枢却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愿记住。他怔怔地看着桑挽离好久,从熊辰楷抱住她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扑进那个男人怀里,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勇敢,看着她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为什么呢?

那笑容原本不应该是属于他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成为另一个男人专属的了呢?

大掌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程景枢站直了身体,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可迎面却撞上了一名身着卡其色中山装的老人。他愣了一下,低低地叫了一声爸。

程父看都不看他一眼,第一件事便是很很地甩了程景枢一耳光,然后用一种痛心疾首灰心丧气到了极点的眼光看着他:“景枢,老子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颠倒黑白的事儿也能做?!”

程景枢没有答话,他只是拿那双已经开始腐烂的眼睛看着程父,眸子闪着水光,像是想哭,又像是欲哭无泪。

程父也没再顾及他,径直走了进去,直到桑家夫妇面前,完全不见往日的倜傥风流,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居然就这样“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桑父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下可算是把桑母吓坏了,她连忙挣脱丈夫的手去扶,可程父固执地不肯起来,“大嫂,你别拦我。”

“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桑母不乐意了,不由分说地就拉他,可她不过是个女人,哪里拉得动曾经是将军的程父,遂急的脸通红,回头去看桑父:“我说老头子,你干看着做什么?!”

桑父看了跪着的弟兄一眼,叹了口气,伸手去搀他:“我说老战友,你这是做什么?”

“给老哥你赔礼道歉来了。”程父应了一声,顺着他的手掌站了起来,眼睛瞟向一侧的熊辰楷,“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咱那军区大院里的警卫员就被他一个人撂倒了。”

“哼,花拳绣腿罢了,没什么好了不起的。”桑父见不得别人夸熊辰楷,当下就出口反驳,

“孩子之间稀里糊涂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要非说是你的错,那我也有错了,我不该生这个女儿出来,再严重点儿,我甚至不该娶老婆。不然哪来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打断程父的话,视线转到程景枢身上,“景枢这小子不赖,好得狠、好得狠、好得狠哪!”桑父一连说了三个好得狠,苍老的大手在程父肩上很很地捶了一下——就跟年轻时候一样。

“他要是好得狠,我也就不用涎着老脸来给你们赔礼道歉了。”程父叹了口气,“这年轻人的事,我可真是说不准,到底是老了啊。老程家的脸子都被这小子丢光了,他不愿意当官儿,不愿意去部队,我跟他妈都惯着他由着他,他要做商人我也全力支持,谁知道最后会是个这样的结果。要不是这头熊闯到大院里,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还鼓捣了这些事!”这个孩子一直是他的骄傲呵!可临老了,却让他失望的如此彻底。如果不是那熊样的小子闯进家里撂给他一份文件,那白纸黑字的证据,每一个都能要了儿子的命啊!(某优友情提示:关于这些文件,请众菇凉参考每年落马的各种贪官奸商)

“你也说了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掺和,咱们老哥俩有日子没见面了,自从弟妹病了之后就没在一起喝过酒,今天非得喝个痛快不成!”桑父大笑,转头看向妻子,“老婆子,今天中午弄几个好菜,老程最爱的肚包鸡一定不能少!还有我的——”

“你的火爆双脆!”桑母眼中含泪的站了起来,抢过他的话头。

桑父又是一阵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伴才是知心人哪!”

程父也跟着放声大笑,老哥俩似乎一起回到了往昔年少时的模样,放肆张扬,热爱祖国与人民,一生不做任何亏心事,老来也能保持平和豁达的心态。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到门口,程父站在那儿并没有去看程景枢,出口的话却是对着他说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子,过几天收拾收拾就给我下乡去历练历练,再这样孬下去,出来的蛀虫不是我们老程家的子孙!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抢来也没用。以后你是搞同性恋耍流氓还是一辈子不婚都随便你,但离离你不准再下手,除非你想气死我跟你妈。”说完便下了楼。

经过程景枢身边的时候,桑父拍了一下他的头,然后使劲揉了一把——就跟小时候他每次为桑挽离做错事背黑锅的时候一模一样,那双手虽然日益苍老,却是始终如一的温暖。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灌满了眼眶,程景枢迷蒙着黑眸看着两位父亲下楼的背影,他们已经弯了腰,但影子却被拉得直直的,一辈子都没变过。

172、书上说的

172、书上说的

五个月后:

得知桑挽离怀孕,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熊辰楷了。他原本就宠她宠得不得了,这下子由于多了个小不点儿,他更是将桑挽离捧到了天上,桑挽离皱眉他就心痛,桑挽离流泪他就抓狂,总之只要是听到或者看到有关于桑挽离的事情,熊辰楷就会立刻化身为活火山瞬间爆发,当然,在桑挽离面前他是不敢发脾气的,可就苦了那四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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