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1 / 2）

机。

表哥愣了愣，随即哆嗦着手拿起了烟，笨拙的猛抽着，却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里似乎还带出了眼里地泪水。

“林雪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叹了口气。把头看向了一边的墙角，不忍心看表哥地这种落魄。

“她人呢？”表哥咳嗽声慢慢停了下来，支着手臂问着我。

“我有什么能帮你？”我把头掉向了表哥。忍住了砸他一拳的冲动，眼下这个时候，他首先不是向我求救，却是问起了林雪？这种迟钝....。

“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表哥摇晃着头，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十二条人命，十二条人命，还有四个急救的。”表哥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后悔，只知道摇着头啜泣。

“耗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批药品会有问题，我真的不知道。”

我看着表哥失态的神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闷声的抽起了烟。狭小的密封的审讯室里很快就是烟雾缭绕，空气相当难受。但比较起来。我更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种难言地苦楚，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谁给你的药？”我终于问了出来，眼下或许只能想办法找出提供给他药品的人，或许可以在这里稍微做点文章。

“我不知道，不知道。”表哥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会....。”我忍了忍，终于停住了已经带上了些咆哮的斥责，眼下这时候，再发什么火也都无济于事。

“他只说是从别地医院偷出来的。”表哥哭丧着脸，死命的啜泣起来：“他说是从别的医院偷出来的。”

“那点药你赚了多少，10万，20万50？”我有点心痛的看着啜泣的表哥：“你自己说值得吗？”

表哥对我的话恍如未闻，只是扬起了满是泪痕的泪，抽着烟却又咳嗽了起来。

我沉默了下来，心里的怒气和悲哀混杂着，我发现我真的是无话可说。表哥似乎眼里也看不不见了我，烟雾缭绕下，他只是呆呆的抽着烟，眼神空洞----整个人好象倒而又苍老。

“林雪呢？她在哪里？”表哥抽完一根烟后，又接着点上了一根。

“她在上班。”我终于不忍心告诉他，林雪就在这楼下的车里，只是不想见他。

“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好好配合律师，争取减轻一些刑罚。”我叹了口气，也再次拿了一根烟点了起来：“至于向你提供药物的，我会想办法拜托公安系统的朋友，对他进行全力的通缉，早点把他抓获归案。”

“没用的，没用的。”表哥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着，一脸的死灰。

“家里知不知道？”我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试探着表哥的意思。

“耗子，千万不要告诉家里，求求你。”表哥一下子慌了起来，伸手似乎就想握住我的手。

“迟早瞒不过去的。”我闪开了手，在他失落的表情里把烟放进了嘴里。烟雾下，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脸色表情，但我知道自己的心情很恶劣。

“耗子，林雪有没有告诉你，我还...。”表哥似乎有了些羞愧。低下头，似乎不敢启齿。

“我都知道了，只是不想问你为什么？”我看了表哥一眼。觉得有些气闷。

“我需要钱。”表哥失魂落魄的从喉咙里吐了几个字：“林雪地母亲说，如果要跟林雪结婚，我必须在通化县先买下房子。”

“钱，钱，钱。”我终于忍不住了心里突

火，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你知不知道，你就买了还会要你买小车。你就是买下了小车，她们也会要求你先要盖别墅，你懂吗？懂不懂？”

带着咆哮的怒吼似乎让我心里地压抑全部都宣泄了出去。我微微的喘着气。看着似乎在我咆哮下完全愣了神的表哥。咆哮后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里又多了些复杂，我干脆无言的闪开了头。

“不会的，不会的。”表哥似乎是从我话里感觉到了些什么，他的神情里居然似乎有了些惊恐的表情。

我张了张嘴，终于不忍心再对他进行什么打击。

“耗子。你骗我，林雪是爱我的。你是想把林雪从我身边夺过去，是不是？”表哥好象突然醒悟了似地。看着我的眼神里好象也有了些愤怒。

“我早就该看出来了，林雪就是从见了你以后，才对我冷淡下来的。”表哥好象很愤怒的看着我，手指也指向了我的脸：“都是你在从中搞鬼地，是不是？”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表哥，突然忍不住觉得了几分好笑。表哥现在这个样子，就象是十几年前，幼儿园时候跟小朋友抢糖果失败后的神情。

“你就是这样看我地？”我慢慢的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我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自己说。我还会在这个时候坐到这里吗？我会为了你去请律师，去找关系？为了你，放下我最迫切想要处理的事情？”

“耗子。你以为我还要感激你？”表哥似乎在冷笑：“你别当我是傻子，我早就察觉了你跟林雪的不对。你借我钱。也只是在林雪面前炫耀你的富有，你开着车来我家，也是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成功。林雪连吃碗饭，都说你家的米更香，你还要跟我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跟你解释什么，或许我来错了。”我苦涩的笑着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我甚至觉得嗓子眼似乎都有了几分干燥。热脸贴冷屁股，我觉得自己好象有些傻劲。

“耗子...。”表哥地声音颤抖了起来，随即传来了慌乱的桌椅挪动的声音。

“耗子，你救救我。”表哥颤抖地声音响了起来，一双眼神里全是可怜的慌张。

我冷冷地看着表哥，终于伸回了自己已经搭上了门把的手。

“耗子，求求你救救我。”我神情上的松动显然落到了表哥的眼里，他居然冲着我跪了下来。

“看在我们这些年的情分，我会尽力。”我叹了口气，闪开了头：“林雪其实就在下面车里，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喊她上来。”

“她...，她...。”表哥有些惊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但我已经没有理会的心情。

我拧开了门，十三号独自的站在门边，周围的警员在我开门后，把目光都看了过来。周局长更是从一张桌子前站起了身子，向我迎了过来。

“耗子...。”表哥惊喜的声音顿时在我拧开门的瞬间化为了绝望。我回头望了望，看着依旧跪在地板上的表哥，心里闪过了一阵复杂的悲哀。

“十三，帮忙去把楼下的那位姑娘叫上来？”我没有理会微笑着走到身边，偷眼向审讯室打量的周局长。只努力的让自己脸上带了一个笑容，向十三号带上了些商量的开了口。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不是跑腿。”十三号皱了皱眉毛：“你可以打电话让她上来，你有她的电话。”

“周局长，麻烦你派个人，把楼下的宝马车里的姑娘叫上来。”我苦笑了一下，十三号也不想想-----林雪的那种胆气，没有人陪着，我怕她是根本就不敢独自走进公安局的大楼，而且只怕在大楼下就会被拦下来。县公安局在我和他眼里可以说什么都算不上，对如同半年前的我一样身份的林雪来说，不亚于象龙潭虎|丨穴一般的恐怖。而且林雪只怕与半年前的我也比不上。

“好的，陈先生，我亲自去。”周局长显然是热情得过了头，满脸微笑着，居然当真亲自迈开了脚步。

我愣了愣，没有再去多理会，只是重新关上了门。姓周的没有走眼，但是跟我一样，热脸贴了冷屁股。他白忙乎，过了今天，我们不会再有接触。

“起来吧，你应该也不想林雪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向依旧跪在地上的表哥开了口。心里的那种悲哀让我话语里也带上了冷意。

经历了老家办厂子的事情，我现在对那种占着些亲戚关系“不明事理”的托大的行为真的没有好感，不说表哥先前对我的置疑让我生气，就是他现在在我表示出离意和撒手不管的架势后的可怜，也已经让我忍不住了对他的看低。要强硬，你干脆强硬到底，没底气，就别蹬鼻子上脸，这是我现在心理上最深的认识。

沉默，我只是沉默着抽着烟，望着表哥局促不安的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上的变化，我甚至觉得表哥眼下的这种忐忑着迫切等待的神情，完全是“不知死活”四个字的最好诠释。

“咚...咚...咚....。”

敲门声很快的响了起来，在我掉头看向门的时候，表哥的神情，已经惊惶得如同受了惊的兔子。

正文 百八十一章　暧昧表白

更新时间:2008-10-4 16:52:54 本章字数:4166

进来。”我开了声，随即看着门被打开，林雪复杂的看了看了我和表哥，返身关上了门。

“林雪。”表哥似乎激动了起来，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向林雪望去。

“耗子。”林雪似乎被表哥的失魂落魄里搀杂着激动的神情骇了一跳，有了闪缩着，向我靠了过来。

“坐吧。”我看了看明显失望的表哥一眼，为林雪拉开了身边的椅子，自己站了起来，不出声的向外走去。我想留给他们一个二人的空间，我知道表哥眼下或许会有些话想单独对林雪说。

“耗子。“林雪却慌忙的站起了刚坐下的身子，有些惊恐的拉住了我的胳膊。那一抹慌乱的眼神让我微微暗叹了一声，放眼看向表哥，他的眼睛正失神的落在林雪拉着我的胳膊上。

“我在外面。”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温柔。这种温柔的口气似乎也给了林雪定心丸，林雪迟疑着，终于松开了手。

门外依旧是警局里忙碌的神情，十三号依旧是不出声的站在门口。周局长也又是微笑着向我迎了过来。

“陈先生，请这边坐。”周局长微笑着向我示意，引导着我坐到了一边的桌子前。

“周局长，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接过了周局长递上的烟，却只是拿起了他送上的水，润起了喉咙。刚才狭小的审讯室里，抽的烟太多，口干舌燥下，我觉得嗓子眼不舒服。对着周局长的殷勤的点火，我只是回笑着摇了摇头，把烟别到了耳朵上。

“陈先生。您客气了。”周局长在我拒绝后，带着掩饰尴尬地顾自点着火：“你是李副局长亲自交代，要好好接待的人，我怎么也不敢怠慢啊。”

“周局长客气了。“我笑了笑：“其实说起来，我真的是要谢谢周局长.....。”

“不。你骗我，你骗我。”审讯室传来了表哥咆哮绝望地声音，几个反应快的警员立刻抢身到了审讯室的门前，却被十三号冷冷的拦了下来。

“我没有骗你。”林雪的声音也似乎有了些歇斯底里，清晰的从着审讯室传了出来，所有这附近的警员都迟疑着望向了周局长。

“陈先生。您看。”周局长也有了些紧张。

“我去看看吧。”我站了起来，我其实也有些担心表哥会情绪失控下做出什么伤害林雪的举动，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待罪之身。

门被我打开了，表哥一脸绝望的向着林雪呆呆的望着，林雪却是冲着表哥高昂起了头。一点都不肯退缩。

“耗子。”林雪看见我地时候，立刻带着哭腔的向我走了过来。我也这才发现，她倔强的神情里其实藏着可怜和柔弱。那一双眸子里，早已经是水雾泛滥。

我不声音的挣开了林雪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对着表哥坐了下来。林雪迟疑了一下，也终于主动地坐到了我的身边。

“林雪，你其实是爱我的，对不对。”表哥好象溺水地人试图抓着救命的稻草般的看着林雪，看他的神情，显然已经忽视了我的存在。

“我跟你说过了，我一直就没有喜欢过你。”林雪红着脸争辩似的进行着回答，声音里好象也有些无奈。

“你撒谎。你撒谎。”表哥咆哮了起来，砰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神情恐怖得似乎要择人而嗜，原本的斯文全然没有了踪影。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十三号鬼魅般闪到我们桌子前的身影，在我刚听到声响看过去地时候已经转到了了起来。

林雪咬着嘴唇看着表哥，似乎在努力地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滚落下来。

“林雪，你先出去吧。”我把一只手放到了桌子上，借着身体地放松。另外一只手拿下了别在耳朵上的烟。

林雪看了我一眼，乖巧的站了起来，理也没有理会发呆着一直盯着她的表哥。

我看着表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了忍，还是闪开了头。我知道我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帮他把这件事情摆平，只要肯花钱。只要给那些死难者的家属们都赔上一笔钱，说服他们撤消诉讼，不在追究，再努力的上下打点些关系，大不了用拖字诀，拖一年不行？拖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我知道那些普通家庭的家属们，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去陪着在法庭上折腾。

再如果借助下老头子的人脉关系......，这件事情完全就有不了了之的可能。一手遮天不是什么玩笑话，很多时候，所谓的正义公理，都没有势力经济的劲头大。

但这些话我觉得自己不敢说出口，从公道上说------良心上的责难让我不敢这样完全的不去理会道德公义。私底下，我也不觉得一个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的表亲值得我这样去大伤筋骨，我不想做那种纯粹的烂好人。甚至可以说，要我为了表哥去放下自己的生活，去为了开脱他的罪责四处奔波，四下打点....，我做不到，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业。

再者，即使我帮着表哥拦下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面对天空上方，那十二条无辜的亡魂。我不想自己一辈子笼罩在这种阴影里，不想。还有表哥的表现....，也已经彻底的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值得。

“我请的律师相信快赶到了。”我点燃了烟，平静的在表哥把目光送着林雪离开后，掉向我的瞬间开了口。

“呵呵，还有什么用，没用了。”表哥似乎察觉了我的心思一般，很陌生的看了看我。突然

眼神笑了起来，有些颓唐的摇了摇头：“林雪离开了来。也不会再有哪家医院会愿意接收我了。”

“这件事情，暂时就不告诉家里，但是我担心瞒不过去。”我心虚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吐了口烟。

“无所谓了，爱情，事业，我都没了。”表哥凄然地笑了笑：“就算再没有了家庭和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有些愣神的看着表哥，他的思想....，按他话里地意思，爱情与事业，是建立在亲情和家庭之上的。我觉得自己原来从来没有真正认识到表哥。他比我想象里，感觉里的认识比起来-----自私了许多，也无情了许多。

“等律师来的时候，希望你好好配合律师。”我这次终于失去了所有与他继续折腾的兴趣，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想你也希望早点摆脱那种牢狱里的日子，就算为你自己打算。”

“耗子。”我刚走出门，林雪就怯怯的喊起了我。

“周局长。我们就先告辞了，在当事人的律师没有来之前，还请周局长能在法律许可的范围里，多加照顾。”我看了林雪一眼，微笑着向站在她旁边的周局长伸出了手。

“没问题，没问题。”周局长一脸赔笑地点着头应承，陪着我们向外迈开了脚步。

“耗子，我跟你表哥挑明了。”林雪在上了后，有些忐忑的向我开了口，一双眼睛怯怯的盯到了我的身上。

“我猜到了。你早该主动点跟他挑明的。”我叹了口气，尽管满嘴都感觉着烟味地难手，我还是又拿出了已经不剩几根烟的烟盒。

“你是不是怪我慢了。”林雪低弱得微不可闻的声音让我点烟地动作愣了下来。抬眼望去，林雪红晕着脸蛋。头低到了丰满的胸前，似乎是想自己含住那一对高耸一般，嘴角抿着嘴唇的有些笑意，早已经是一脸的羞涩着的风情。

“十三，把车子开到通化第一医院。”我拿下了嘴里叼着的烟，别到了耳朵上。林雪的这种羞涩让我心里微微有些明了，但也让我忍不住心里有了些不自在。

“我送你回医院。”我对着林雪开口说了一句，在她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把头靠到了车座上。

但我很快睁开了假装闭上的眼睛，林雪微弱的啜泣让我无法再假装着没有感觉。

“怎么了？”我有些明知故问着，却找不到面巾纸。

“耗子，我已经跟你表哥说了。”林雪向着我扬起了脸，精致地脸蛋上早已经是一片泪痕，望着我的怯怯的眼神里全是羞涩着地期盼。

“我有女朋友。”我看着小女孩情绪一般的林雪，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的帮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你骗我。”林雪的脸色顿时有了些苍白：“你上次跟我说你没有女朋友的。”

“后来有了。”我愣了一会，终于回味过来，那还是在刘军投蛇事件发生之前，我跟她在qo

“耗子，你跟我说要找我这样的女朋友的。”

我伤神的把目光转了转，驾驶位上的十三号的嘴角也似乎有了些笑意，这个发现更是让我有了几分无地自容。我看着期盼着眼神，勇敢的盯着我的林雪，根本不知道去怎么跟她开口解释。秀才遇到兵，只是看起来，林雪更是那秀才。

“我先打个电话，等会送你回医院，等我有时间的时候，早来找你，好吗？”我只好拿出了手机，无视林雪乖巧着点头的神情，翻着电话号码，但还没等我打算找出哪个人作挡箭牌，手机的铃声偏巧不巧的就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心里暗暗赞了一个，即使这个陌生号码是打错电话的，我也愿意和他侃上两分钟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