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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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疾伸,一掌往文渊右胁打来。文渊挥臂一格,内劲发出,将骆金铃手掌震开。骆金铃但觉手臂一酸,反被文渊这一格的劲力激得内息紊乱,连忙收掌卸劲,微一定神,右掌紧跟着朝他肩头掠去。文渊顺势一卷衣袖,催动柔劲,又已挡回骆金铃掌力。骆金铃闷哼一声,接连退了两步,一口气提不上来,脸色苍白,险些跌倒。

两招交过,文渊已试出骆金铃武功平常,与其父骆天胜相差甚远,决计伤不了自己。可是他格挡骆金铃掌力之际,却隐隐察觉她的内功之中,有一道浅浅的真气,与“九转玄功”同出一路,将他所发出的真力抵去了两三成。文渊心下大奇,寻思:“这位骆姑娘明明是神驼帮的,怎么会习得本门‘九转玄功’的功法?”

若说拳掌刀剑,固然能够从旁观而学其架势招数,可是其中的内劲运行之法,却如何看得出来?骆金铃以神驼帮帮主之女,而练有“九转玄功”内功,实是大出文渊意料之外,心中暗想:“虽然修为尚浅,但的确是九转玄功,万万错不了,可她是怎么学来的?古人有云:‘不学自知,不问自晓,古今行事,未之有也’,实在令人费解。”

正在他心生疑惑之时,忽觉身侧劲风微作,一人出掌劈来,正是吴公公忽施偷袭。这一掌所蕴含的内劲精深无比,跟骆金铃不可相提并论,文渊察觉,立时步法一变,先避其锋,右手运劲回拦,玄功透出,将吴公公逼退几步。

吴公公一招不中,阴恻恻地笑了笑,突然起步奔行,步伐间距仍是极短,然而快速敏捷,四下游走,身形诡异,猛然一脚向文渊腰际踢来。文渊正欲闪避,伺机反击,不料吴公公左脚踢到半途,右脚紧跟着踢出,左脚势道未及尽头,便迅速转而踏地,脚招转变之快,直是出人意表。文渊一个疏忽,险些被这一脚踢中,但是“庄周梦蝶”身法幻异出奇,依然避了开去,得保无伤。

吴公公嘿嘿而笑,右脚力尽而落时,左足又已飞起,招数交替更迭,紧凑无比,双腿连珠疾踢,招招阴狠,一脚落地之时,悄然无声,身形方位却已暗暗移开。旁人但见吴公公两条腿此起彼落,绝不曾同时在地,腿法繁密奇诡,着实厉害。文渊未曾见过如此武功,一时之间,被他攻了个手忙脚乱,不及回掌相攻,唯有先以绝佳轻功相避,察看他腿法精要所在。一时之间,旁人只见两个身影飞快来去回绕,模糊不清。

任剑清叫道:“文兄弟,这是滇岭派‘连环百足’,他的杀着并非腿招,乃在手上!”文渊闻言一惊:“不错,他的腿法固然凌厉,可是以他武功,未必能够胜我,断无双手空闲、单凭脚踢便能致胜之理。”才想到这里,吴公公双手齐向文渊疾攻,虎口剧张,内劲迸发,来势犹如两只铁钳,直扑文渊咽喉,当真猛不可当。亏得石娘子及时点破,文渊吟啸一声,身子一旋,运使“鹤舞洞天”心法,飘然拔身而起,自两只手掌之间钻了出去,起腾身法毫无滞涩,犹如仙鹤翔于云表,极尽美妙。

吴公公这一下“蜈蚣铁手”,原是他钻研多年的毒招,在“连环百足”的一轮快腿之下,骤然施展此招,令人防不胜防,只需双手十指搭上对方脖子,立时抓紧,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因而断喉惨死。文渊居然躲过此招,吴公公大为惊怒,心道:“若非那任剑清提醒于他,此时这小子已该尸横就地,该死,该死!”

文渊避过险招,半空俯腰折身,叫道:“吴公公,该轮到你接招了!”

右手三指屈起,拇指食指合拢,凌空而下,迳点吴公公顶门“百会|丨穴”。此时他居高临下,吴公公就算起飞脚去踢也难以伤他,当下侧头一避,翻掌挡架。

他本以为文渊这一指过去,便该着地,岂知文渊体内真气一转,“鹤舞洞天”融合“御风行”,身体仿佛顿时轻了,尚未落地,一昂首,竟又翻身飘上数尺,身在空中,手上变招,指化为掌,斜劈吴公公左肩。

吴公公压根儿没料到有世上此等奇异轻功,单见他半空重起身形,已是惊得瞠目结舌,来不及躲避文渊这一掌,慌忙中举臂一挡,右手臂接了这掌,臂骨顿时剧痛欲折,胸口真气也被冲得一团乱。文渊藉着这一掌之力,再上空中丈许,起落自如,他人望之无不惊叹,紫缘心中忽然浮现出苏轼“放鹤亭记”所述:“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婉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

这等腾空而连攻的武功,吴公公更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胜骇异,气势登时大为挫败,加上文渊身不着地,“连环百足”无所施其技,更加全无还手余地。文渊得其所哉,飞身腾挪,轻巧灵动,掌指交错,绵绵无尽使将出来。

任剑清一拍手,赞道:“好功夫,便是这么着!文兄弟,他踢你不着,你只管攻他肩膀手腕,这阉贼上路武功仅及于此,奈何不了你!”吴公公一听,更是惊惧,心中一慌,突然大叫一声,转身便跑。这一来背门大开,文渊顺势一掌打去,打中吴公公背后“陶道”“身柱”二|丨穴,一翻身,站在地上。吴公公中掌之后,依然向前直奔,突然身子一抖,“噗”地喷出大口鲜血,大声咳嗽,脚下跌跌撞撞,扶墙站定,头也不回,一颤一颤地仓皇逃逸。

文渊回头道:“任师叔,放过他吗?”任剑清道:“这老阉贼时日不多了,中了你这掌,只怕已然半死不活,放他一马罢,快快离开这鬼地方才是正经。”

文渊笑道:“不错。”转头一看,骆金铃已捡起了弯刀,双唇紧闭,狠狠望着自己,却远远站开,微微发抖。

文渊心知杀父这等深仇大恨,无可化解,也不想多加辩解,心道:“骆天胜虽算不得什么好人,毕竟也有妻儿子女。他落崖而亡,尸骨无存,这位骆姑娘如此悲愤,也是人之常情。”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感慨,方才对吴公公一战大胜之情登时淡了,朝骆金铃微一躬身,道:“骆姑娘,你想杀我以报父仇,在下无话可说,日后相见,你随时可前来复仇。”说着转身便走,随着众人赶路离开。

骆金铃待在原地,自知武功非文渊之敌,杀父之仇却又是刻骨铭心之痛,一时心中茫然,竟然没有追赶。

一行人随着韩家仆从在地道中左旋右绕,紫缘由文渊牵着,尽苞得上。

任剑清虽然体力衰弱,但是他生来就是一副硬脾气,不住激发内力,仍是精神抖擞,健步如飞。紫缘未曾见过任剑清,此时见他蓬头乱发,满腮胡渣,衣衫破烂污秽,唯有一双眼睛烁然如星,神态刚猛,不禁暗暗微笑。

她这浅浅一笑,任剑清已然察觉,转头道:“小泵娘,你笑什么?”紫缘见他如此机警,微微一怔,道:“也没什么,小女子曾听文公子说,任先生的琴艺十分高明……”任剑清道:“那便如何?”紫缘道:“小女子以为,任先生应是跟文公子一样,是位文质彬彬的男子,没有想到……”任剑清又打断紫缘话头,笑道:“没想到姓任的是个邋遢鬼,像个路边的臭叫化子?”

紫缘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觉得,任先生虽是不修边幅,可是气度磊落,视生死如浮云,小女子十分敬佩。刚刚又想到,文公子曾说任先生弹奏一曲,毁了一张琴,我当时还想像不出是怎生情景,今日得见任先生形相,突然觉得会有此事,却也合情合理,忍不住笑了一下,任先生切莫见怪。”

任剑清放声大笑,道:“你这丫头说话倒直。”停了一下,朝文渊笑道:“文兄弟,你走的桃花运非同小可,上次见到你,已经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泵娘,这回又多了一个红粉知已。任某生平对女人敬而远之,你却一口气有了三个姑娘,却是如何?哈哈,啊炳哈!”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倒有四个人同时脸红,巾帼庄诸女莞尔而笑。小慕容在一旁道:“任前辈,你是长辈,怎么可以胡说八道欺负人?”任剑清笑道:“怎么是欺负人?文兄弟兼容并蓄,这是他的了不起,我可当真佩服。”

说话之际,前头带路的两人停下脚步,欢声叫道:“到了,到了!”众人随之停步,只见是身处一个大石窟中,石窟只有一道铜门,以及来时通道一条。忽听身后一人说道:“怎地还在这儿?”一个人影飘然越众,正是韩虚清随后跟至,手中太乙剑沾着些许鲜血。韩熙道:“中途受了点阻碍。爹,你没受伤么?”

韩虚清道:“不碍事。龙驭清受了轻伤,随后便会追来,快快离开。”

领路的两人中,一人前去推开铜门,只见门后一级级青石阶梯,盘旋向上。

众人拾级而上,走入了一条狭窄地道,极是幽暗。走了数丈,忽然听到上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韩虚清低声道:“上面有人,大家留神些。”众人凝神提防,继续向上攀行,不多时,只见一个穿着青袍的身影由暗处一步步走近。韩虚清朗声道:“阁下是哪一位?”那人嘿了一声,道:“你不认识我吗?”

来人这一说话,蓝灵玉心中突地一跳,脸现惊惶。小慕容奔上前去,叫道:“大哥!”

那人咦了一声,道:“小妹?”走到洞壁油灯火光所及之处,照出面容,来者却是慕容修。小慕容笑道:“大哥,你也来啦!可惜你来晚啰,我们大功告成,正要出去呢。”慕容修冷冷地道:“不晚,不晚!上面十几个皇陵派的守在这密道门口,杀得还算过瘾。”

小慕容稍一低头,望见慕容修右手,登时大惊,叫道:“大哥,你……你的手指怎么了?”慕容修一举少了食指的右手,看了一看,放下手,道:“小事罢了,碰上了个厉害对头。”小慕容道:“是谁?是黄仲鬼吗?”慕容修面色一沉,道:“没黄仲鬼的本事,不过我可奈何不了他。”蓝灵玉听着,心中一乱,偏过了头,不与他目光接触。

小慕容瞧着慕容修神情有异,言语中精神不若从前,心中暗暗奇怪。却听慕容修道:“文渊小子,你那师兄受伤不轻哪,等会儿到了上面,我带你去找他。”

文渊一怔,道:“师兄现下不在京城吗?”慕容修嘿了一声,道:“在城外,旁边有个女娃照应他,死不了的。”说着哼了几声,道:“早知道你们现在便杀了出来,我大可不必操心,老远跑来这儿多费手脚。”小慕容笑道:“大哥,我可不用你操心吧?”慕容修横了她一眼,鼻子哼了口气。

【九十八】

当下慕容修与众人并了一路,沿着通道蜿蜒上行,走着走着,前面忽有一道凉风微微吹来。杨小鹃喜道:“到啦,有出口了!”

只见前方洞顶微光清洒,柔色如水,照了一地朦胧光亮。众人大喜,纷纷自洞口穿出。一出地洞,晚风拂来,月在西天,已是深夜,四下寂静清旷,却是一处山野,洞口旁放着一块巨岩,想来本是关闭密道所用。从阴暗的地底回到地上,人人都是大感舒畅,心情为之一松。只有地上躺着多名尸体,乃是方才为慕容修所杀,这才半点也不愉快了。

任剑清抬头向天,纵声大笑,朝空处打了几拳,踢了几脚,神情欢喜无比,叫道:“被关在地下这几天,真可闷得死人了!”他拳打脚踢一阵,舒了口气,向石娘子等一众抱拳行礼,道:“任剑清一介匹夫,得蒙各位前来相救,恩德无以回报,只有在此先谢过了。”石娘子道:“任大侠何必客气?敝庄老庄主在世之时,说起任大侠的仁义,时常感念在心,今日之事,乃敝庄份所当为。”

韩虚清道:“这地方在天寿山之外,是皇陵派出入地宫的密道,离陵寝不远,皇陵派随时可能追到,必须速速离开,方算脱险。”文渊道:“韩师伯,现下该如何行止?”韩虚清道:“先往南边去,我已在一处安排了车马接应,与向师侄会合之后,再谋后定。”诸人之中,论到辈分声望,均以韩虚清最尊,此言一出,众人均无异议。只有慕容修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一行人加快脚步,一路越过山林郊野,迳往南行。韩氏父子在前领路,众人跟在后头。路上所经均是偏僻小径,荒草落叶,湮灭来路,龙驭清即使率众追击,也未必能分辨得清该往何处。走出二十来里,到了一处松树林中,只见五辆马车停在前头,几名车夫迎上前来,齐向韩虚清父子行礼。

韩虚清向众车夫道:“附近如何?可有见到皇陵派的人走动?”一名车夫答道:“启禀老爷,四下一切安好。”韩虚清点点头,朝文渊道:“文贤侄,你便随这位慕容兄弟,将向师侄接过来。”文渊还未回答,却听小慕容说道:“不必啦,我跟大哥去好了。”文渊一怔,道:“还是我去罢。”

小慕容笑了笑,凑在文渊耳边,轻声道:“我有事情要私下问问大哥,你留在这儿吧,我去就好。”文渊听了,微微一笑,道:“好罢。”

小慕容走到慕容修身边,道:“大哥,走啰!”慕容修望了众人一眼,一回头,使开轻功疾奔而出。小慕容足下轻点,捷若飞鸟地跟随在后,两人旋即不见踪影。

文渊心道:“慕容兄今日确是有些怪异,未有从前的疏狂之态。他的手指又是何人所伤?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厉害敌手,致使慕容兄狂态消沉?可是慕容兄明明说话中气充沛,并未身受内伤。高手过招,只受如此外伤,那是以兵刃交战所致,可慕容兄以右手持剑,敌人若斩他手握剑柄之处,又如何只伤一指?”

他想了又想,不得其解,索性抛开不想,心道:“等小茵回来,问她便是。”

一瞥眼间,见到蓝灵玉低着头,脸色苍白,神情徨惑,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说道:“蓝姑娘,你怎么了?”

蓝灵玉身子微微一颤,微显慌张,强笑道:“只是有点累,没什么的。”心中却想:“他为什么又来了?他……他还想对我纠缠不清么?可是瞧他神情,似乎很是气闷,和以前不同。他自己断了食指,应当是有悔过之意,可是……可是……他这样的人,哪里会真正思过了?”

却听韩虚清说道:“这一番辛苦下来,大家也都累了,都先歇一歇吧。”任剑清往林间草地上一坐,靠着一棵松树,翘起一只腿,笑道:“韩师兄,你的精心布置,倒是不错,来得及时,接应得当,可惜就没有几坛好酒、鸡鸭鱼肉,未免百密一疏。”韩虚清微笑道:“等明天一早到了前头镇上,随任师弟吃喝便是。”

任剑清道:“等上一等,便不够痛快了。”说着伸伸懒腰,张口打了个哈欠。

韩虚清正色道:“任师弟,你也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随随便便,没半点样子。”任剑清笑道:“韩师兄,你也该五十岁了,还不肯随随便便,那有什么人生趣味?”韩虚清摇了摇头,笑骂道:“不可教也!”

石娘子、凌云霞等人或席地而坐,或四下闲步,藉以纾解情绪,稍事休息。

华瑄走到文渊身边,拉拉文渊的袖子,低声道:“文师兄,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文渊道:“在这儿说不成么?”华瑄脸上微微一红,道:“给别人听不太好。”

那边韩熙听见,说道:“华师妹,等会儿向师兄他们来到,便要动身,还是先别随意离开的好。”任剑清哈哈笑道:“人家小俩口要谈情说爱,你怎地去管了?”他这话说得甚响,文渊跟华瑄大为窘迫,作声不得。韩熙喉间咕地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华瑄瞧去。

文渊朝紫缘一看,只见紫缘微微一笑,说道:“文公子,你跟瑄妹去聊聊吧,我正想跟任先生谈一下琴曲。”任剑清眼睛一亮,道:“小泵娘,你会弹琴?”

紫缘道:“多少懂一些,只是不如文公子了。”

文渊笑道:“那我们先失陪一会儿了。”说着挽着华瑄的手,往松林另一头走去。

两人走出数丈,华瑄回头看了看,轻声道:“文师兄,再走远一点。”

文渊笑道:“什么大秘密,要离得这么远?”华瑄红着脸,低声道:“你别管嘛,去啦,走啦!”一边催促,一边推着文渊往前走。走到了松林另一端,见是一片草地,林木稀疏,明月照映,四下宁静平安。

华瑄停下脚步,脸上表情犹豫不决,红晕上颊,轻轻一咬下唇,细声道:“文师兄!”文渊道:“怎么样?”

华瑄神态忸怩,欲言又止,轻轻拨着手指,期期艾艾地道:“文师兄,我……我……我啊……”说来说去,却也只是几个“我”。文渊不禁微笑,说道:“师妹,别紧张啊。”

华瑄嗯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文师兄,今天……在地宫里,你跟慕容姐姐找到我之前,我都跟韩师兄在一起。”文渊点了点头。华瑄双手相握,压低了头,轻声道:“我……我一直都想着你。”

文渊轻轻抱住华瑄,笑道:“你就是要说这个么?”只见华瑄俏脸通红,道:“还没有完啊,我……我……不管是那时候,还是现在,或是以后,我都只会想你……你……文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喔。”说这话时,华瑄清澈的眼瞳中露出坚定的光彩,一张小脸却羞答答地,显得十分稚嫩。

文渊心中一动,双臂搂紧,柔声道:“师妹,我当然相信啊。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华瑄面露喜色,轻声道:“好啦,我说完了。”

文渊不禁好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笑道:“你这个小丫头,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特别对我说这些话?”华瑄颇觉害羞,低声道:“这可是很重要呢。”

她心里所想的,其实是担心文渊如果知道韩熙对她有意,或会对她有所误会,是以先行表白一番。然则她全没交代前因后果,说这话如同多此一举,文渊听来也就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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